第82章
第74章
第二天起來,天氣大好,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十月的羊城涼風徐徐,并沒有盛夏那麽燥熱,不過也沒有東北那邊那麽冷,這個溫度還是讓人比較舒服的。
阮瑤的适應能力比其他人好,過來這邊後并沒有出現任何不适應的地方,倒是江春花和姜英兩母女有些水土不服,尤其是姜英出現了一點問題。
這天早上起來,大家夥在招待所樓下吃早餐,可姜英卻耷拉着個臉,眉頭蹙得都能夾死蒼蠅了。
江春花看女兒這個樣子,立即關心道:“英英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姜英臉紅了下,搖頭:“我沒事,就是我肚子有點漲,早飯我吃不下。”
這年頭的人都吃不飽,鮮少聽到有人說自己吃不下。
果然,江春花聽到女兒的話,表情更擔憂了:“都吃不下了還說沒事,你該不會生病了吧?下周就要去參加展會,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生病,我帶你去醫院把。”
姜英的臉變得更紅了,眼眸閃躲:“媽,我真的沒事,也真的不需要去看醫生。”
“你這是諱疾忌醫!有病就要去看醫生,你就算不為自己着想,也要顧及整個集體,總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耽誤了展會的事情,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江春花嗓門很大,說着站起來就要拉女兒的手。
姜英的臉紅得幾乎滴血,臉糾結成老黃瓜:“媽,我真沒事,我吃不下去是因為肚子太漲了,我來羊城三四天了,都沒……沒那個。”
江春花一臉懵逼:“沒哪個?你倒是說清楚啊,可真是急死人了!”
姜英咬着唇瓣,擡眼看了看周圍,看沒有人,這才紅着臉小聲道:“我三四天沒上茅坑了。”
在場衆人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随即一個兩個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差點笑出來。
江春花也是愣了下,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三四天沒上茅坑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不過我看你這幾天不是天天在茅坑蹲好久嗎,難道一點都沒有拉出來。”:
衆人:“……”這話題不是一般的重口味啊。
江春花的嗓門很大,這話一出,招待所的服務員都看了過來,姜英更是窘得不行,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
阮瑤看她好像鹌鹑般埋着頭,勾了勾唇角道:“小英應該是上火了,跟羊城這邊的水土有關系,我們等會兒集體去喝涼茶吧,本地人也經常會喝涼茶。”
江春花一臉大悟的樣子:“怪不得路邊有那麽多涼茶鋪,原來是水土的關系。”
吃完早飯,衆人出去買了幾杯涼茶,為了見效快,大家夥都選擇了涼茶大王——癍痧。
癍痧具有清熱解毒、化痰止咳等功效,在涼茶裏頭以見效快以及苦味着稱,癍痧比苦瓜還要苦上好多倍,把一行人苦得臉都皺成一團。
還別說,姜英連喝兩三天,症狀好了不少,不過這是後話了。
因為下周便是展期,阮瑤一行人也不出去游玩了,開始着手準備展覽的産品。
參展的産品經過長途跋涉送過來,有不少被壓扁了,好在他們一早就預料到這個情況,一起運送了材料過來。
一拿到材料,阮瑤便讓姜英幾人編筐,因為過來之前并不知道他們的展位那麽大,準備的産品有些不夠,阮瑤決定臨時多加幾樣産品。
她拿着筆在紙上勾勒了好久,把能想到的新款式盡量畫下來,雖然她的畫畫水平有點拉胯,但經過解說,姜英等人很快就明白了。
兩天後,她們做出了七款新的款式。
招待所還住着其他參加廣交會的人,分別來自五湖四海,其中住在對門的一行人看到她們的産品後,紛紛露出了驚奇的樣子。
“這不是桃源的産品嗎?這東西不是停産了嗎?”
阮瑤沒想到在這裏遇到老客戶,解釋道:“桃源的确停産了,我們現在的産品叫柳藝。”
對面一行人聞言,過來看了産品。
其中帶頭的領隊看完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你們這是模仿桃源的産品?”
這話一出,姜英一行人頓時就不服氣了。
“不管是桃源還是柳藝,産品都是我們廠長設計的,哪裏來的模仿?”
“就是,當初桃源的工廠是我們廠長一手建起來的,她用自己的産品來參賽不行啊?”
那領隊不過是随口一說,沒想到惹了衆怒,趕緊解釋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桃源也是你們廠長建立的,我家裏買了兩個桃源的産品,覺得很好用,後來有親戚想要再去買,卻被告知桃源停産了,我剛才看到你們産品跟桃源一模一樣,還以為你們用了他們的設計。”
說着他對鄭書記鞠了一躬。
鄭書記指着阮瑤:“我不是柳藝的廠長,這位才是。”
領隊一行人還以為他指的是年紀比較大的江春花,沒想到他卻指向了一行人裏面長得最漂亮、皮膚最白皙的阮瑤,不由都呆住了。
“你是廠長?”
阮瑤點頭:“嗯,我是柳藝手工編織廠的廠長,之前在桃源當副廠長。”
一行人聽到她的話,再次震驚得眼睛都掉了一地。
眼前這姑娘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居然是一廠之長!
更重要的是她還是一位女同志,他們那邊的工廠可從來沒見過女同志當廠長!
震驚過後,一行人對阮瑤一陣彩虹屁,誇了又誇,還約好等展會結束後,大家可以互換一些展覽的産品。
除了新作的幾樣産品,其他的産品在工廠都有樣品,帶不帶回去都沒有關系,因此阮瑤問過鄭書記後,點頭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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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參展還有兩天,阮瑤見到了好幾天沒見的丁文靜。
不過才幾天的功夫,丁文靜整個人瘦了不少,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阮瑤猜測跟那天吃飯有關。
果然,下一刻就聽丁文靜道:“上次真是對不起,原本是想請你們吃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沒想到倒是讓你們看笑話了。”
說這話時,丁文靜想到了丁浩文,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厭惡的情緒。
阮瑤搖頭:“我沒事,只是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清瘦了不少。”
丁文靜頓了一下,眼簾微垂:“我沒事,本來吃飯第二天就應該過來跟你道歉,只是我身體不太舒服,後面又發燒了兩天,所以弄到今天才過來。”
阮瑤看她眼眸閃躲的樣子,覺得她沒說真話,不過她沒追問下去,那是丁家的事情,她說不說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丁文靜呆了一會兒就要離開,臨走之前她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道:“丁浩文他不是個好人,那天他對你那樣子,我擔心後面他會騷擾你,你平時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
阮瑤聞言秀眉一挑:“他知道我住在這裏的招待所?”
丁文靜搖頭如撥浪鼓:“他不知道,不過他有一群二流子的朋友,我就擔心他會打聽到這裏來,總之他不是好人,你千萬要小心他。”
阮瑤:“好的,我明白了,謝謝你的提醒。”
丁文靜覺得阮瑤簡直太好了,這事情明明是她引起的,她還反過來跟她道謝,要不是她有對象了,她跟她三哥還真是般配。
丁文靜走後,阮瑤把這事告訴江春花。
江春花聞言連忙叮囑她:“小心駛得萬年船,你以後出門都叫上我們,那個叫什麽丁浩文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他們在羊城又是人生地不熟,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她真擔心回頭沒辦法跟秦浪交代。
阮瑤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逞強,點頭應好。
只是随後她防備了兩天,都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因展會很快要開始了,她漸漸就把這事情給抛到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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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烏雲密布,仿佛一塊大黑布籠罩着整個夜空。
這年頭沒什麽娛樂,羊城雖然不少地方都已經拉了電,但為了省電費,一般人很早就上床睡覺了。
可這會兒,城區某個收廢品裏頭的屋子卻亮着燈。
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一行人走了進去,帶頭的那人身材高大,剪了個寸頭,嘴上叼着一根牙簽,臉上有一條很深的疤痕。
屋子裏頭的人看到他,立即恭敬地鞠躬并齊刷刷喊道:“深哥。”
被稱為深哥的男人昂着下巴,眼睛落在丁浩文身上:“老六,情況怎麽樣了?”
丁浩文左眼的疤痕抖了抖,笑着湊過來:“深哥,這次貨色不錯,三個年輕未婚姑娘,還有一個徐年半老的老女人,不過送去山村賣給老光棍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
深哥卻不是很滿意:“這麽說只有四個人了?”
丁浩文一看他的臉色,不由更加小心翼翼了:“最近因為舉辦廣交會,到處戒嚴,等抓到四個兄弟們已經盡力了。”
深哥也知道最近情況,聞言頓了頓點頭:“成,你們小心一點,明天晚上行動。”
丁浩文點頭哈腰,連連保證一定不會出事,然後把人送出去。
等再次回到屋裏,丁浩文頓時換了一副模樣:“剛才深哥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你們要警醒點,可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幾個混混連聲應好。
其中有個叫二狗的小混混湊過來道:“文哥,這次的貨色那麽漂亮,要是這麽賣了豈不是可惜,要不讓弟兄好好玩一把?”
丁浩文睨了他一眼:“瞧你這德性,玩就玩吧,不過可不能破了她們的身子,要是回頭賣不了好價格,老子可不饒你們!”
二狗眼睛大亮:“文哥你放心,那些處|子我們就玩玩,絕對不會碰她們下面,不過那老女人應該可以讓弟兄們好好玩。”
丁浩文一臉鄙視:“真是餓死鬼投胎,連老女人都不放過。”
很快屋子裏就傳來了幾個女子壓抑的嗚嗚聲,因為嘴巴都被塞住了,她們瘋狂掙紮都沒辦法發出喊聲。
丁浩文對老女人不感興趣,在屋裏的沙發躺着抽起了煙,煙霧袅袅,他想起那天在三叔家看到女子,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突然間,一個女人從裏頭的房間披頭散發跑出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撕開了,露出白皙的肩膀。
那女人嘴裏還塞着一塊布,從裏頭跑出來,慌不擇路就往外沖,居然一頭就撞到丁浩文身上。
丁浩文這會兒yu火正被撩起來,有個女人自動送上門來,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只聽“撕啦”一聲,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開,露出裏頭的背心。
女人瘋狂搖着頭,嘴裏發出嗚嗚的絕望聲音。
這女人不是別人,真是前幾天在天橋底下被人用麻袋套了頭的阮青青。
剛才在屋裏頭那群男人想要對她動手動腳,她抓住機會逃了出來,結果沒想到一頭撞到另外一個男人懷裏。
她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清白肯定不保。
為什麽她的命這麽苦,好不容易嫁了人卻被離婚,來羊城找阮瑤,誰知卻遇上了拐子。
這一切都是阮瑤的錯!
她心裏一邊詛咒阮瑤一邊掙紮,妄圖躲過對方的手。
可這不能阻止丁浩文的動作,他的手落在阮青青身上,阮青青瘋狂掙紮,随着掙紮,突然一張紙從她口袋裏掉落了下來。
丁浩文本來沒在意,他抱住阮青青,嘴巴在她脖子用力啃着。
突然他的眼角瞥到地上的紙,整個人呆住了。
下一刻他推開阮青青,把地上的紙撿起來。
那是一塊從報紙剪下來的紙張,上面印着一個年輕女子的照片。
照片雖是黑白色的,但女子明眸皓齒,美麗不可方物。
若有熟悉的人看到,便能看出上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阮瑤。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我以為我請假了,直到一個親去WB私信我才發現沒請假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