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67章
顧教授越想越氣,舊恨新仇一起湧上心頭,再次把秦正輝罵得狗血淋頭。
秦正輝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尤其在兩個小輩面前被這樣罵,實在太丢人了。
他看向阮瑤,心裏猜測着她是不是故意拖到今天才來說,明明昨天他就告訴她娃娃親對象的名字。
阮瑤對上秦正輝的目光,一下子猜到他的想法:“秦伯父,你以為我故意拖到今天來說,是想讓你難堪嗎?”
對上阮瑤清澈明亮、正義凜然的目光,秦正輝老臉又是一紅,覺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我沒那個意思……”
阮瑤打斷他道:“可我有,我就是故意讓你難堪的。”
秦正輝:“……”
顧教授:“……”
秦浪愣了下,嘴角揚起,這就是他喜歡的姑娘。
秦正輝從來沒見過這麽不按常規出牌的人,一時間被噎得差點吐出兩口老血。
阮瑤看着他繼續道:“我為什麽要讓你難堪,原因很簡單,你對我對象不好,所以我很不爽。”
阮瑤秒變“寵夫狂魔”,讓屋裏的人目瞪口呆。
“其實你心裏很清楚,顧阿姨的事情是個意外,可你因為自己難過,所以把責任完全推在一個只有七歲的孩子身上,用各種言語折磨他,難道你不知道精神折磨比身體折磨更容易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嗎?”
“你說你深愛着你的妻子,可秦浪是你們兩人的愛情結晶,在顧阿姨走後,你不僅沒有保護好秦浪,沒有加倍疼愛他,反而對他惡語相向,我要是顧阿姨,我肯定會恨死你,早早去投胎,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跟你見面!”
秦正輝心一緊,渾身打了個哆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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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不起顧阿姨,更對不起秦浪,你是經歷過愛情美好的人,你知道兩情相悅有多美好有多重要,你卻逼着他去娶一個他不願意娶的女人,說句不客氣的話,你真是自私自利得可怕!”
“…………”
秦正輝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黑又一陣綠,比染色鋪還要精彩。
如果說剛才是老臉都丢盡了,那麽現在他是裏子外子全部都丢光了,好像被人扒光了丢在馬路上,難堪得他恨不得挖個坑埋掉自己。
顧教授其實也有些震驚,她知道阮瑤向來很大膽,跟其他姑娘不一樣,只是秦正輝再怎麽說也是秦浪的父親,一般人好歹會給他留點面子。
沒想到阮瑤如此不客氣。
不過不客氣得好,不客氣得妙,不客氣得哇哇叫!
看秦正輝難堪又難受的樣子,顧教授比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還要爽。
而秦浪心裏甜甜的,同時還有點酸酸的,雖說應該是男人呵護女人,可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被阮瑤保護的感覺,實在他媽的太好了。
秦正輝是深一腳淺一腳離開堂屋的。
回到隔壁,他把門關上就再也沒有出來。
看秦正輝頹喪至極的背影,阮瑤這才亡羊補牢問道:“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
顧教授哼了聲:“一點都不過分!你說得很好,就算你不罵他,我也要罵他!”
秦正輝年輕時英俊多才,對顧茵體貼,當時把女兒交給他,她十分放心,可沒想到女兒意外過世後他會變成這樣子。
仿佛走進了死胡同,一心認定自己所認定的事情,頑固到讓人憤怒。
自從把秦浪接走之後,這麽多年她都不願意見秦正輝,只是秦正輝每年都會過東北來看望她,你要說他沒心也不是,可偏偏在對待秦浪這個兒子上,他比對待仇人還過分。
因此顧教授恨不得阮瑤多罵幾句,最好把他罵清醒。
秦浪深邃的眼眸看着阮瑤,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愛意,他有千萬句話想跟她說,只是礙于姥姥在這裏,他只能把話憋回去。
顧教授帶了好些糍粑過來,有甜的也有鹹糍的,她讓秦浪拿去蒸熱,大家就着熱水吃了一頓。
這天晚上,秦浪去宿舍樓休息,秦正輝一個人在隔壁房子,顧教授和阮瑤住在一起。
晚風從窗口吹進來,帶着玉蘭的幽香,漆黑的夜幕中繁星點點,這樣的月夜靜谧安寧。
顧教授拉着阮瑤的手,低低嘆了口氣:“以前我總擔心小三兒會一個人孤獨終老,現在有了你,我終于可以放心了,能遇到你,是小三兒最大的福氣。”
阮瑤:“姥姥說錯了,秦浪最大的福氣是遇到了您這麽好的姥姥,還有顧家這麽好的外家。”
根據描述來看,秦浪當年應該是患有嚴重抑郁症,可能還伴随着強迫症、焦慮症和厭食症等一系列心理疾病,在這個沒有心理醫生的年代,可想而知那些年顧教授和顧家用了多少心血才讓秦浪好起來。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那個過程,同樣能感同身受其中的辛苦。
所以秦浪最大的幸運不是遇到她,而是有顧教授和顧家這幫親人,要不是他們,就算她和秦浪相遇了,他們之間應該不會有故事發生。
更甚者,他們根本不會有機會相遇。
顧教授眉眼柔和下來:“你是個好姑娘,我衷心希望你們能好好在一起,雖然小三兒是我親外孫,不過以後要是他敢欺負你,你只管告訴姥姥,姥姥替你收拾他!”
顧教授這話不是客套,她是真心喜歡阮瑤,從精致亮眼的外貌到性格,都十分符合她的審美。
阮瑤笑了:“好,要是小三兒敢欺負我,我就告訴姥姥,讓姥姥抽他的屁股!”
在宿舍樓的秦浪打了個噴嚏。
顧教授突然嘆口氣:“你的親生父母……你養父母,也就是阮家那邊沒跟你說嗎?”
阮瑤搖頭:“沒有,他們說我是路邊撿回來的。”
其實她猜測阮家應該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是她沒打算去問,而且以阮家一家子的人品,他們肯定不會輕易告訴她,所以她何必去自找麻煩。
顧教授斟酌着道:“你的父母應該是茵兒的朋友,可茵兒不讓秦家和阮家聯系,很有可能你親生父母他們不在國內。”甚至有可能身份敏感。
按照國內如今的情勢,阮瑤若是想找她的親生父母,只怕是不好尋找。
阮瑤道:“這個我之前就想過了,我已經長大成人,至于他們為什麽會遺棄我,我也不想去深究。”
她畢竟不是原主,對親生父母沒有什麽感情,更何況找回來未必對她有利。
顧教授覺得她是被傷透了心,哪有孩子不想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只是現在這種情,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拍了拍阮瑤的手:“如此也好,他們不要你,我們顧家要你,以後你就把顧家當作你的親人。”
阮瑤心裏暖暖的:“好。”
夜深了,外面傳來蟲鳴聲,顧教授和阮瑤沒說話,兩人逐漸睡去。
**
第二天。
一夜沒出房門的秦正輝提着旅行袋過來跟顧教授辭別:“媽,我要回京市了,等有空了我再過來看您。”
他應該是一夜未眠,眼底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臉色看着憔悴而蒼白,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又老了好幾歲。
顧教授心裏還是有氣,可對上他白花花的頭發,再多的氣也發不出來了:“茵兒已經走了好多年,你早應該走出來了。”
顧茵的驟然離世,讓所有人都十分悲傷,尤其是秦正輝,哪怕過了這麽多年,顧教授依然記得他當年的樣子。
可以說他是一夜白發,整個人好像被抽去靈魂一般,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眼神空洞,如同行屍走肉般。
在顧茵下葬後頭七那天,秦正輝曾經自|殺過,只是被大家發現給救了回來,後來不知道秦老爺子跟他說了什麽,他放棄了自殺的念頭,只是活着跟死了區別不大。
她不是個古板的人,其實有時候她更希望秦正輝能不要那麽深情,能忘掉顧茵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秦正輝嘴角扯了扯:“媽,我走了,您好好保證身體。”
說完他轉身走了。
顧教授看着他瘦削的身影,幽幽嘆了口氣。
秦正輝沒想過要走出來,他的心和靈魂随着顧茵一起死了,讓人可憐又可嘆,可一想到他對秦浪做的事情,顧教授又同情不起來。
迎着清晨的陽光,秦正輝背脊微駝,朝辦公樓走去。
越接近辦公樓,他的腳步越沉重。
守門大爺看他在辦公樓外面徘徊了好久,又是陌生面孔,不由警惕了起來:“這位同志,你找誰?”
秦正輝咽了咽口水:“我……秦浪在辦公室裏頭嗎?”
守門大爺很謹慎,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找秦同志?”
秦正輝頓了頓:“我是他父親。”
守門大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你是浪工的父親,浪工在辦公室裏頭,需要我去叫他出來嗎?”
初夏的早晨溫度不高,微風吹來,秦正輝提着旅行袋的手卻出了一手熱汗。
良久,他才舔了舔幹涸的唇瓣道:“不需要了,這裏有封信,麻煩你拿進去給他。”
說着他從旅行袋裏拿出一封信遞過去。
守門大爺蒼老的手把信接過去,再三問道:“你不進去親自交給浪工嗎?”
秦正輝搖頭:“我還要趕着去搭車,拜托您老人家了。”
守門大爺擺手:“不用客氣,我這就拿進去。”
秦正輝點頭,旭日照在他臉上,他一頭白頭發在陽光中閃着銀白色的光芒。
守門大爺沒想到秦浪的父親年紀這麽大,心裏嘀咕了一聲,轉身拿着信進了辦公樓。
等秦浪從辦公樓出來時,秦正輝已經坐着車離開了。
秦浪在辦公樓外面站了好久,才把信拆開,只見裏面露出一本存折,裏面共有五千元。
除了存折,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秦浪嘴角撇着,眼底洋溢着嘲諷的冷意。
他拿着存折在外頭站了好一會兒,才把存折放回去,然後拿着存折回辦公樓了。
老家夥想用錢來補償他,居然連跟他見面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這錢不要白不要,既然他給了,那他就不客氣收下了。
顧教授還有事情要忙活,既然秦正輝已經離開,秦浪和阮瑤兩人的事情也圓滿解決,她便不想繼續呆下去。
她讓小六顧越澤過來接她,傍晚的時候就坐車離開了。
顧教授一走,家裏就剩下阮瑤和秦浪兩個人。
秦浪今天比往日早下工,回來後洗了澡,還換上一件新襯衫。
白色的襯衫穿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肌膚如玉,他拿着一本書靠在炕上,未幹的劉海垂下來,橘黃色的燈光落在他身上,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慵懶貴氣。
阮瑤一進門就看到他這個樣子,還看到他大大敞|開的胸膛上,有兩顆小紅豆若隐若現。
她腳下一崴,差點沒摔倒。
聽到動靜,秦浪慢慢擡起頭來,一雙桃花眼勾着她:“瑤瑤你回來了。”
叫她瑤瑤,還用那樣勾人的眼神看着她,阮瑤覺得秦浪這是在勾引自己。
刺果果的勾引!
阮瑤盡量不讓自己去看他的胸膛:“嗯,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下工?”
秦浪:“我特意請假回來等你。”
阮瑤:“……”這話她就不知道怎麽接了。
秦浪把書扔在一邊,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過來這邊坐,我們聊一聊吹口哨的事情。”
阮瑤:“…………”
她還以為他已經忘記了,沒想到還特意請假,看來今晚不說清楚,他是不會善罷甘休。
阮瑤心虛啊,找了個離他最遠的椅子坐下:“秦同志,那天吹口哨其實沒什麽意思,我就是被熱水燙了嘴巴,在吹風的時候突然吹出了口哨聲。”
阮瑤覺得自己這個借口真是太機智了,她在心裏默默為自己點了個贊。
秦浪桃花眼微挑,尾音拖着:“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的美色所以才吹口哨,畢竟你對我也不是第一次耍流氓了。”
阮瑤:“………………”
她真是恨不得拿塊布塞住秦浪的嘴,什麽耍流氓,難道她不要臉嗎?
秦浪也沒有繼續糾結吹口哨的事情:“昨天你當着老頭的面承認我是你的對象,所以我這是轉正了對吧?”
阮瑤擡起頭來,對他搖搖頭:“當然沒有,昨天我那樣說,是不想你在秦伯父面前輸了氣場,再說了,我不能因為同情你就讓你轉正,我覺得這樣不好。”
她的确很心疼秦浪,可她覺得以秦浪這麽愛面子的男人,應該不想她因為同情而喜歡上他。
秦浪看着她沒吭聲。
沉默了幾秒。
他擡起玉骨般修長的手指,一個一個解開衣服的扣子,舔了舔唇瓣媚眼如絲道:“求同情,求轉正。”
阮瑤:“……………!!!”
幸虧阮瑤沒有喝水,要不然肯定要噴出來。
這男人真是絕了,為了轉正,居然用美色勾引她!
真是不!要!臉!!
在秦浪刺果果勾人的目光中,阮瑤頂不住落荒而逃了。
看她跑了,秦浪可惜地啧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把扣子慢慢扣回去。
還以為她觊觎自己的美色,這一招一出,她肯定會讓自己轉正,沒想到還是差了一點。
當天晚上,阮瑤做了一個春天的美夢。
在夢裏面,秦浪躺在床上,像只男妖精一樣對她說:“求蹂【】躏,求狠狠糟蹋我。”
她可是個血氣方剛的女人啊,于是她餓狼撲羊般撲上去,狠狠把他給糟蹋了。
第二天起來,阮瑤的臉紅了一上午。
**
秦正輝回到京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分別寫了兩封舉報信到王芬和阮青青的工廠去。
很快,王芬和阮青青兩母女雙雙下崗了。
阮保榮早沒了工作,這下連她們兩母女也沒了工作,一家四口這是要一起喝西北風的節奏。
阮保榮看到她們兩人被工人辭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兩個敗家娘們,你們到底做了什麽?工廠為什麽要辭退你們?!”
王芬又氣又擔心:“秦家知道了我們偷換親事的事情。”
她擔心被辭退只是第一步,她不知道秦家接下來會怎麽對付他們。
“啪”的一聲!
阮保榮二話不說,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敗家娘們,當初要不是你亂來,秦家怎麽會對付我們?”
王芬被打得臉都偏了:“你憑什麽怪我,當初這個決定還不是你同意的……”
話還沒說完,阮保榮第二個耳光就扇了過來。
王芬臉一陣火辣辣,一下子失去了理智:“這日子沒法活了,我跟你拼了!”
自從沒工作之後,阮保榮在家裏就跟皇帝一樣,脾氣暴躁不說,稍有不順心就破口大罵甚至大打出手,以往看在兩個孩子份上,她就忍了。
可現在她不想忍了!
她撲上去,手朝阮保榮的臉抓過去,阮保榮的眼睛被抓了一下,頓時痛呼出聲,他怒發沖冠,捏着拳頭一下又一下朝王芬身上砸過去。
王芬又叫又哭,發出殺豬聲,兩夫妻扭打在一起。
等院子裏其他人過來勸架時,王芬被打成了豬頭,阮保榮臉被抓花了,一只眼睛還被抓出血了。
接着阮保榮被送去醫院,只是左眼的視力還是遭受了不可逆裝的損傷,看眼睛變得十分模糊,一吹風就會痛和落淚。
阮家越發雞飛狗跳,三天兩頭就要大打一頓。
阮青青大氣都不敢出,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為她去找秦正輝才引起的,她擔心她爸知道後會打死她。
可好幾天阮保榮都沒有拿她出氣,就在她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阮保榮把她嫁給了一個四十來歲的鳏夫。
阮保榮原本想把她嫁給黃大志那個傻子,可黃家看他們一家四口全部沒有工作,還天天鬧得雞飛狗跳的,哪裏還會跟他們做親家。
老男人雖然年紀大,但在林業局做副科長,前面兩個老婆給他生了三個女兒,他之所以同意娶阮青青,就是看中她年輕好生養,想讓她給自己生幾個兒子。
阮青青沒了工作,在家裏也呆不下去了,于是牙一咬同意嫁了。
阮瑤并不知道京城阮家的事情,她一心撲在工作上。
随着天氣越來越熱,女子采油隊已經完全上正軌,而且做得比其他男子采油隊還要好。
離十月份廣交會還有四個多月的時間,阮瑤開始籌備工廠的事情。
既然要籌備工廠的事情,采油隊的事情她就打算放手了,她把自己的決定告訴沙依然:“我想跟鄭書記推薦你來當采油隊的隊長。”
沙依然很震驚:“那你呢?你不當了嗎?”
阮瑤:“我準備把心思放在工廠上去,采油隊如今都上正軌了,接下來的事情以你的能力完全能夠把控,到時候你再跟鄭書記推薦個副隊長就行了。”
沙依然很是不舍:“你好不容易把采油隊帶出來,就這麽拱手把戰果讓給我,你難道不覺得可惜嗎?”
阮瑤:“不可惜,我當初進采油隊就是想證明給大家看,我們女子一點也不必男人差,如今我已經做到了,而且工廠的事情很多,我必須現在開始動手。”
沙依然知道自己說不動她,只好點頭:“那以後我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我還能去問你不?”
阮瑤點頭:“那當然,我又沒有離開基地,你随時可以來找我。”
沙依然心裏十分不舍,一開始她其實沒想過跟阮瑤當朋友,只想贏過她,可在後來的相處裏,她從阮瑤身上學到了很多。
兩人一起來到鄭書記辦公室,把事情跟鄭書記說了。
鄭書記思考了一會兒道:“行,以後采油隊就交給沙依然負責,至于工廠,就由你全權負責,我任命你為工廠的廠長。”
“!!!”
這話一出,阮瑤和沙依然兩人齊齊呆住了。
阮瑤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鄭書記,你沒說錯吧?”
鄭書記把手中的筆放下:“我還沒有到老糊塗的年紀,我任命你為廠長,是我覺得你有這個能力,而且有責任心,難道你做不到嗎?”
要是在阮瑤剛來基地那會兒,他肯定不會讓阮瑤當廠長,頂多就是副廠長,可經過了女子采油隊,他看到了她的能力。
阮瑤眼睛亮起來:“我能做到!我一定會把工廠辦起來,不辜負鄭書記您的期望!”
鄭書記點頭:“很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從辦公室出來,沙依然羨慕又崇拜地看着阮瑤:“恭喜你阮瑤,你真是太讓我敬佩了,我只怕這輩子都沒辦法趕超你!”
盛夏的陽光炙熱燦爛,烘烤着大地,知了在樹上震天響地叫着。
阮瑤擦去額頭的汗:“這麽妄自菲薄,這可不像你的性格,難道你真甘心一輩子被我壓着嗎?”
沙依然心裏湧起一股鬥氣,朗聲回應道:“自然不甘心,我一定會更加努力的,争取早日贏過你!”
她要向阮瑤學習,争取進步再進步。
阮瑤拍拍她的肩膀:“那我就等着了。”
阮瑤被任命為廠長的消息一傳出,整個基地都嘩然了。
“我的天啊,之前聽說阮同志在公社當副廠長,我已經很震撼了,沒想到鄭書記居然直接讓她當廠長!”
“震驚歸震驚,我覺得她有這個能力,她是實至名歸的。”
“我也這麽覺得,可依然覺得很震撼,話說回來,阮同志應該是全國第一個女廠長吧?”
“應該是,我還從來沒有聽過有其他女同志當廠長的。”
而且阮瑤才二十歲,這麽年輕的女廠長,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整個基地都在讨論這個事情。
婁俊磊知道這事後,對秦浪戲谑道:“浪啊,阮同志成了廠長,你會不會擔心有人說你吃軟飯?”
秦浪涼涼看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能吃軟飯嗎?至少你想吃就吃不到。”
“……”
婁俊磊真想抽自己一個大耳光,讓他嘴賤!讓他嘴賤!
秦浪把文件整理好,然後遞給婁俊磊:“今晚就拜托你一個人加班了,我要先下工了。”
婁俊磊一臉“你無恥”的震驚表情:“不是說好今晚一起加班嗎?你為什麽又要請假?”
秦浪理所當然道:“瑤瑤今天被任命為廠長,我自然要早點回去給她慶祝。”
這個理由勉強能接受,婁俊磊委屈巴巴繼續問道:“那你準備怎麽給阮同志慶祝。”
秦浪:“給她做一桌她喜歡吃的東西。”
婁俊磊語重心長勸說道:“我跟你說女人不能這麽慣着,否則以後絕對爬你頭上作威作福,你應該讓阮同志反過來伺候你。”
秦浪瞥了他一眼:“我終于明白了。”
婁俊磊一臉問號:“你明白什麽了?”
秦浪:“明白基地的女同志為什麽看不上你。”
婁俊磊:“……”
作者有話要說:阮瑤:當女廠長了!
秦浪:求女廠長糟蹋我~
記得留言哦,親們晚安,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