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難兄難弟
潤成回到家中時,客廳裏很熱鬧,食重大叔已經帶着多惠、娜娜回來了,慶熙抱着泰熙寶寶,正在喂水果。
潤成跟媽媽打了招呼,慶熙笑道:“潤成做得很好,媽媽看見娜娜和多惠真得很高興。”
多惠奇怪地問道:“秀賢哥呢?沒和你回來嗎?”
潤成“哦”了一聲,問食重道:“大叔,爸爸回來了嗎?”
食重忙着把一塊芒果放入口裏,點頭道:“啊,潤成啊,隊長在書房裏,吩咐你一回來就過去呢。”
潤成瞪了大叔一眼,也不早說,待要往書房走去,書房的門開了,李真彪和浩植一起走了出來。
“爸爸。”潤成行禮。
李真彪看了潤成一眼,道:“先吃飯吧。”
潤成忽然覺得心頭狂跳,直覺上就是爸爸已經發現了自己和秀賢做的事情。
“是。”潤成應了一聲,退過一邊,李真彪走了過去,跟在他身後的浩植狠狠瞪了潤成一眼,卻沒有多說,潤成心裏嘆氣,看來果真是。只是有些納悶,爸爸是怎麽發現的呢。
娜娜看見李真彪很不好意思,李真彪微笑着,仿佛完全忘記了就是這個女人将子彈射進了自己的身體,很客氣,也很友好地歡迎娜娜和多惠來家裏玩。
慶熙笑着拉着娜娜和多惠的手,對李真彪道:“這兩個就像我的女兒一樣的。”
李真彪點頭微笑,請娜娜和多惠多住幾天。
多惠高興地道:“我們可以住在這裏嗎?真是太好了。”
娜娜覺得有些打擾,慶熙拍着她的手,讓她安心地玩幾天。
開飯了,慶熙和食重幫大家擺飯,娜娜和多惠還有潤成在幫忙。浩植也想幫忙,慶熙讓他坐着,照顧好泰熙寶寶就好。
秀賢還沒有回來。浩植心裏暗自着急,潤成心裏不由也罵這個小子真是不知好歹。
今天的飯菜是家裏新請來幫廚的大嬸做的。因為家裏人多,雖然慶熙和食重很喜歡自己烹饪,但是還是遵從李真彪的意思,請來一位大嬸幫忙,這樣兩人可以減輕很多工作量。
大嬸特意做的豆飯,五顏六色的豆子襯托着白白的米飯,看起來很漂亮,也很有食欲。
多惠幫潤成盛飯。特意為潤成擺了一層豆子。潤成不由蹙眉。
今日的主菜是慶熙做的,其他的菜品是大嬸做的,還有一盤醬豆的小菜。
大家吃飯時,潤成偷偷地把豆子扒拉來扒拉去,多惠不由叫道:“哥哥怎麽還那麽挑食,豆子是很有營養的。”說着話,還故意用公共小勺盛了一勺醬豆,放到潤成碗中。
“你這個丫頭。”潤成瞪多惠。
“潤成把豆子吃掉。”李真彪一邊給泰熙寶寶用公用筷子夾了一只檸檬蝦,一邊淡淡地說道。
“是。”潤成不敢不聽爸爸的命令,只好硬着頭皮吃掉那些在他看來很恐怖的豆子。
多惠忍不住笑道:“哥哥好像小孩兒啊。”
慶熙看潤成有些委屈,安慰他道:“大嬸不知道你不愛吃豆子的,下次的話……”
李真彪淡淡地道:“下次的話,還是吃豆飯好了。大嬸做得很好吃,也很有營養。潤成,要多吃一些。”
潤成正想放了碗,聽了爸爸的話,只得又端起碗來,多惠立刻又幫潤成盛飯,而且故意放了許多豆子。
“這個丫頭,一定是故意的。”潤成只得一口口吃掉碗裏的飯,心裏直罵多惠這個死丫頭。
慶熙心疼兒子,卻不便反駁李真彪的命令,只是在旁邊笑道:“我記得真彪你本來也是不吃豆子的吧。”
李真彪微微一笑:“從海水裏爬出來之後,只要是吃的東西,就都不會再挑剔了。”
當年李真彪參與的軍事行動失敗,他們在冰涼的海水中被自己國家的人開槍射殺,李真彪躲在冰涼的海水中兩天兩夜,才爬上了岸,死裏逃生之後,的确是會改變很多的。
多惠正覺得好奇,想要問個清楚。門鈴響了,是秀賢回來了。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秀賢對叔叔和慶熙道歉。
慶熙起身笑道:“沒有關系,你還沒吃飯吧……”
“你去書房等着。”李真彪沒有看秀賢,只是出聲地打斷了慶熙的話:“慶熙快吃飯吧。”
“是,叔叔。”秀賢行了個禮,便往書房走去。
慶熙坐下來,埋怨道:“真彪君也太嚴厲了。”
李真彪只是笑道:“家裏還是要有些規矩的。”
浩植和潤成聽了,不由都端坐了,挺直了腰。
多惠偷偷吐了吐舌頭,也不敢再多說話,低頭吃東西。
安靜地吃完晚飯,大嬸送上水果來,李真彪站起身來:“我們去書房了,娜娜和多惠留在這裏多玩幾天吧。”
大家也都站起身來,因為天氣很好,慶熙提議大家去院子裏的涼亭吃東西,多惠很高興,帶着泰熙寶寶先出去了。
李真彪、浩植和潤成就一起往書房走去。
進了書房的門,秀賢正筆直地站在屋子中間,見了叔叔,低聲道:“叔叔。”
李真彪走過去,站在秀賢身前,打量了他兩眼,道:“潤成也站過來。”
潤成應了一聲,走到秀賢身邊,站定。
李真彪看看兩人,問道:“今天下午去了哪裏?”
潤成不由沉默。他想,這個問題應該秀賢來回答比較合适。
秀賢也沉默。他回家時,看到屋裏氣氛還好,叔叔應該不知道下午的事情,也許只是因為自己遲歸而發脾氣,所以他在書房中等候時,也并沒有太害怕。
如今,叔叔突然問出這句話來,秀賢不由忐忑,難道叔叔知道下午的事情了嗎?怎麽會?
李真彪等了一下,忽然揚手,狠狠給了潤成一個耳光,“啪”地一聲,将潤成的臉打得一歪。
秀賢不由擡頭,“啪”地一聲,李真彪已經反手,又給了秀賢一記耳光,将秀賢的頭打得同樣一歪,唇邊已磕破見了血跡。
潤成好生懊惱,果真是像浩植所說,認識了秀賢這個小子,真的是巴掌連着巴掌的就來了。
“對不起。”潤成和秀賢同時出聲道歉。
“下午去了哪裏?”李真彪再問。
“是我的錯。”秀賢不敢遲疑,出聲道:“我拉着小哥去了西邊的碼頭。”
“啪”地一聲,又是一個狠辣的耳光,打得秀賢的頭再次一歪,痛得他半天,才把頭緩緩擺正:“對不起。”
“西邊的廢棄的碼頭,去幹什麽?”李真彪拄着拐棍,盯着秀賢的眼睛。
“崔英道綁架了智雨,用來交換存儲證據的U盤。”秀賢一口氣交代清楚。
李真彪這次并沒有擡手打他的耳光,只是掄起了手中的拐杖,一下子狠狠打在秀賢左腿彎處,秀賢忍不住呼了聲痛,單膝跪地。
他一咬牙,又站了起來。
李真彪第二下,又狠狠地打下去,依舊是剛才的位置,秀賢再次痛呼一聲,左腿再次砰地一聲,跪落地上。
李真彪拿拐杖點在秀賢的下颌附近:“那麽,說已經整理了話是假的嗎?”
“智雨,懷了秀賢的孩子。”潤成忍不住道:“爸……”
李真彪手裏的拐杖已經一下子又抽到潤成胳膊上,像是要将胳膊生生敲斷似的疼痛,讓潤成的話戛然而止,他咬了唇,不再說話。
李真彪緩慢地走到那張碩大的書案後,坐下。倒了一杯紅酒,看着秀賢還有潤成。
“欺騙,還有撒謊。”李真彪拿着拐杖輕輕敲打在桌面上,倒好像是敲打在潤成和秀賢的心上,兩人屏息凝氣,都不敢動。
“沒有話說嗎?”李真彪緩和了怒氣。
“對不起。”秀賢和潤成再一次一同開口。
潤成和秀賢撐在地上,擡高臀部,等着浩植用棍子打落,再撐起來。
潤成全心全意地忍耐着疼痛。很好,這是第二次了,又陪着秀賢一起被打。
潤成的汗水滴在地上,秀賢的汗水也滴在地上。
這一次被打,秀賢很硬氣,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打落了再撐起來,撐起來再被打倒。
浩植的力氣很大,一下下的,沒有一點留情。
終于,痛得再撐不起來,秀賢的呻/吟已沖口而出。
李真彪反而暴怒:“怎麽,就到這種程度就忍不了嗎?都給我撐好。”
潤成再一次勉強自己撐好,秀賢也支了起來,兩人忍耐着,擡高了臀部。
浩植掄圓了棍子,一下,就把潤成打趴下,然後再一下,把秀賢也打趴下去。
“叔叔,饒過他們這一次吧。”浩植看着兩個弟弟再勉強撐起來,跪下來為兩個弟弟求情。
秀賢的牛仔褲上已經氤氲出了血跡,潤成本就是穿着緊身的長褲,如今,臀部想來已是被打腫得厲害,似乎将那緊身的長褲都要撐破了,更顯渾圓挺拔。
“兩個沒用的家夥兒。”李真彪餘怒未消。到底還是站起來,吩咐道:“你們兩個今天夜裏,就跪在這裏反省,若是再有一次這樣欺騙的事情,就會攆出家去,不會再原諒你們。”
“是。叔叔,會好好反省的。”秀賢緩着氣,爬跪起來,很乖地應道。
潤成也爬跪起來:“是,爸爸。對不起。”
“跪好,手舉高。”浩植板着臉,用棍子點兩個弟弟。
秀賢立刻忍着痛,跪直了身體,把手舉高。
潤成不由腹诽浩植,不是還沒開學呢嗎?老師的這一套學得還真快啊。
腹诽歸腹诽,爸爸還在旁邊看着,潤成只得也跪直了身體,把手舉高。
幸好父親的書房,一直拉着厚厚的窗簾,否則這個樣子要是被外面的娜娜看見,真是丢臉丢到濟州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