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night Guest

第29章

對其信任的表現，再加上吹頭發時，免不了碰到頭皮……總之，我喜歡有人給我吹頭發，也喜歡給人吹頭發。

他沒有說話，不過行為上也沒有拒絕我就是了，都在靜靜地享受着兩人世界。等到頭發和身體吹好了，我也匆匆洗漱完畢，準備去另外一個房間。他的背……我真的很怕被我又壓壞了。所以最近都是分床睡的。

“等等，從今天起，一起睡吧。”

“你的背……”

“我的背還沒有柔弱到你碰就碎，放心，你睡覺都很老實，就算不老實也只在你那邊翻，壓不到我的。”

“這……好吧……”

我絕對不會承認我是想念旁邊有個人的感覺了，絕對不是……

躺在床上，好像很久沒有誰在另外一個人身邊了，突然有點兒不習慣……雖然想念，還是不習慣了啊……

我還以為有多不習慣，結果還是睡得死死的，甚至比過去的兩年多都睡得更好。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半坐着，揉着我腦袋，順便還在捏我的鼻子玩兒了。混蛋……我可沒有趁他睡覺的時候折騰他。嗯……沒有經常折騰……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 =折騰了這麽久……這倆終于學會溝通了！！！！！！！！

你們相信麽= =我折騰這麽一大堆……只想寫一個劇情= =還沒寫到= =……扶額……

順……scliuzili君……為什麽你不見了TAT，哀怨ing……連scliuzili都棄我而去了麽TAT，我果然就是個大坑王TAT，可是TAT，可是人家已經快完結了TAT，保證TAT，還差幾章了TAT！

☆、Knightfall-8

布魯斯的第一階段恢複訓練進行得出乎意料的好，至于什麽事第一階段的恢複訓練……我會說所謂的第一階段的恢複訓練，只是讓他在輪椅上坐着麽。連着坐了一個星期，在醫生的首肯下，他開始練習站立。恢複訓練是必須的，人的骨骼要是長好的時候沒有受過地心引力的話，那骨質會松，更容易碎裂。但如果是接受了地心引力，并且有目的地做引導性恢複訓練，那麽長出來的骨頭就會比原來的還硬。

貝恩也不再總是暴躁地砸馬桶，他甚至乖乖地讓我把書遞給他看的時候，我就知道，貝恩已經不需要一個特殊的房間了。當然，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讓他在那裏多呆幾天。不過其實那保險起見是很沒用的，要麽貝恩改好了，不需要我的保險起見，要麽貝恩學乖了，會演戲了，那我就算保險起見還是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演戲。從他開始配合我看書的時候起，我就沒再親自把他弄暈再給他洗澡了，而是給他送一桶水，讓他自己洗。

連我都有好幾種方式可以逃離，他卻留了下來，那我想，他的确是開始接受新的觀念了。所以，在觀察了他一個星期以後，我提出把他從那個房間裏移出來。他的戒毒反應也慢慢地沒有了，不過因為他中毒很深，并且是從中樞神經向肌肉神經展開的那種，現在還有一些輕微的症狀，發作時間倒是越來越久了。我想，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完全恢複正常，也就不用把他留在馬利布了。

于是……幾個月前，我完全不能想象的場景，現在出現了……

貝恩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布魯斯同樣坐在另外一個沙發上看報紙，我坐在布魯斯旁邊看電視劇。至少是豪斯醫生那種有點兒建設性的電視劇？時不時，我還是會偷偷瞄幾眼布魯斯和貝恩，在他們身上來回掃。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很別扭嗎？為什麽這兩個都這麽淡定啊？

去掉面具的貝恩長得還不錯，完全是肌肉男的典範，在穿上了阿弗給買回來的休閑服以後……好俊。不過，他不是已經快戒毒完畢，自己也不是不打算犯罪了麽？為什麽……有一種他會賴在我們家的感覺？而且布魯斯和他之間那種類似于小孩子吵架般的感覺是怎麽回事？有發生什麽我沒懂的事情嗎？難不成這倆決定玩兒相愛相殺了？不至于吧？

嗯……我的大腦貌似開始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午飯後，是安排給布魯斯的恢複訓練，不只是坐着和站着行走之類的簡單內容了，已經訓練到搏擊和格鬥了。訓練人當然是我，這讓我有種詭異的滿足感，一開始布魯斯可是把我狠勁兒折騰，再加上黑貓的輔助訓練和外出一起的實戰經驗，這才造就了我的格鬥技術。現在正好反過來了，我使勁兒折騰布魯斯，真是太……太爽了！

好吧，事實上，不是我在折騰布魯斯。布魯斯的訓練計劃都是他自己做出來的，我只是在旁邊看着他，不讓他過度訓練。但就算只是看着他自己折騰自己，這成就感也不是一般的高啊。只是……每一次看到他因為站不穩而倒在軟墊上的樣子，還是很心疼。有時候跟他說，休息一會兒，他就會用他那該死的湛藍的眼珠子盯着我看。可惡！每次就會用這種方法讓我屈服。比如在練習站立的時候，會因為慣性而摔倒，還死不讓我扶着點兒，比如在練習走路的時候，自己一步一步地扶着牆，就是不用我給他做的成人版“學步車”。

每一次……他都這樣站起來，不需要幫忙。他事後也會跟我解釋，說他習慣了，不喜歡在自己能夠做到的情況下讓別人幫忙，我能夠理解，卻也還是暗暗心疼着。跌倒，起身，事實上，每一次我都會擔心，要是他的背脊又斷了怎麽辦？要是他摔着其他地方怎麽辦？不能幫忙……只能站在一旁。我站在這裏，似乎已經似乎對他最大的鼓勵了。不屈不撓的眼神，總是會把我鎮住，然後我就會開始想，為什麽我會這樣迷戀他奮鬥的樣子。

是因為他堅定的眼神？做什麽事都百分之兩百付出的拼勁兒？還是……在他成功以後，散發出的那股勢不可擋的氣場？都有吧。或許更多，或許只是因為是他，是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永遠不會放棄的……他。單單用布魯斯·韋恩，不能說出他的全部，單單用蝙蝠俠也無法解釋他的全部。他們是一體的。因為布魯斯·韋恩，所以蝙蝠俠存在；因為蝙蝠俠，所以布魯斯·韋恩存在。就算他心中不斷地有沖突，他還是只有一個人，既是蝙蝠俠又是布魯斯·韋恩，再加一個……還是我的愛。

“伊琳，走吧。”

這是布魯斯吃完午飯休息後，要我照例和他一起去訓練室的暗示。貝恩也不知道想到什麽，也把新聞放到一邊，看樣子要跟着走。布魯斯瞥了一眼，沒說啥，我看着布魯斯都沒反對，那也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就也沒說話跟着走了。

貝恩這幾天從那個密室一類的地方搬出來了，就住在客房，安靜得跟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只有在吃飯和坐在客廳或者圖書館的時候能夠看到他。多看看書果然還是有好處的，他周身的戾氣似乎消退了很多，人也感覺溫和很多。不過那都是對我來說，要是平常人乍一看，大概還是會被他的氣勢吓到吧。虎背熊腰，濃眉虎目，唯一比較不符合他形象的，就是他那金燦燦的頭發，看起來很軟很好揉。事實上也的确很好揉，為他清理的時候有給他洗過頭，軟軟細細卷卷的，每次洗完以後都會想到一句話：天然卷都不是壞人。布魯斯和超人都是天然卷，貝恩……也是天然卷。

貌似我現在越來越容易走神了？大概是因為現在的氣氛很适合走神，貝恩在旁邊盯着布魯斯，我站在旁邊無所事事，布魯斯認真地做俯卧撐。在布魯斯起身開始對這拳擊袋攻擊時，貝恩還是在觀察着什麽。我對布魯斯的淡定很是佩服啊，要是我練習的時候被另外的人盯着，肯定不習慣。

“你這樣打，錯了。”

貝恩突然一句話，打斷了布魯斯的訓練，但很快，布魯斯便恢複了動作，半點沒有猶豫地無視了貝恩的話。我在旁邊倒是有點兒尴尬地跟貝恩解釋：“布魯斯就這樣，別理他。”

貝恩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之後才笑得賊西西的，好吧，或許那不是最準确的形容詞，笑得很嚣張地沖布魯斯挑戰：“來一場麽？”

我對此的反應是拉着貝恩就想往外走。盡管知道貝恩不會再把布魯斯給打殘了，但是……還是有點兒陰影啊不是？貝恩反握住我的手，“放心，打不死。”

為什麽更沒信心了……

布魯斯死死地瞪着某個地方，視線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移……啊，是我被貝恩握住的手臂。這，我可以理解為是在吃醋嗎？

“好。”

布魯斯接受了貝恩的挑戰，貝恩脫下休閑服和鞋子，光着膀子就到練習室中央了。再次感嘆一遍，比起現在病弱的布魯斯，貝恩的身材其實很有看頭。

“等一下。伊琳，你出去一下。”

啊？布魯斯的聲音不容拒絕，我不是很想出去，萬一出去以後貝恩又把布魯斯給打殘了怎麽辦？就算不是故意的，那也會殘的啊！貝恩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他眼中沒別的情緒，可我好像感覺到了他想讓我出去的情緒。不是為了別的……似乎……他希望我能夠相信他有分寸？

我嘆口氣，還是決定把訓練室讓給這兩個人，我有一種預感，如果不讓這兩個人單獨解決一下他們那小小的問題，說不定接下來就又會出現蝙蝠俠大戰貝恩的情況了。男人們和他們那脆弱的小心靈們……作為一個好女人，還是要耐心呵護一下不是？

強壓下擔心，我決定到圖書館裏找一找能讓貝恩知道得更多的書。他已經不需要我提醒就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并且毒瘾已經一個月沒有再犯了，洗腦計劃似乎很是成功，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我并不在意他心中到底怎麽想的，只要他的行動告訴我，他已經不會再回到以前那個罪犯的狀态，我就已經滿足了。人的內心，總會有那麽一兩個黑暗的角落，我們不能祈禱所有人都能夠面對那個黑暗，能夠坐到把黑暗關到角落，一輩子都不去想它，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成果了。

不過……擔心這種情緒，不是我想壓就能夠壓下去的。我還是不能夠完全放心，在圖書館裏也只是随便逛逛，焦躁不安地不能夠坐下來選書，并且時不時就得看一看表。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我覺得過得比幾個小時還慢，他們終于姍姍來遲地坐在沙發上了。我能從圖書館的大門外看到兩人的身影，衣褲很整齊，這才松了一口氣。布魯斯看起來也沒受傷，只是手臂上多了幾塊淤青，比起貝恩臉上的熊貓眼……好多了……

按照這樣的傷勢來判斷，貝恩果然還是在讓着受了傷的布魯斯！太好了！心中很是激動。這是我第一次直觀的改變了人的思維，并且看到了結果！貝恩，好樣的！

接下來的氣氛要輕松很多，甚至于貝恩已經開始跟我們交談了。他們兩個之間仍然有一種詭異的敵意，不過我個人感覺跟小孩子怄氣一樣，不是什麽大問題。

晚上的時候，布魯斯躺在床上跟我談起了下午的事兒。

“我和貝恩就打了一架而已。他……教了幾招，不過有點兒太狠了，用在企鵝的保镖上還差不多。”（注：企鵝是蝙蝠俠的反派之一，富商，穿着和長相跟企鵝差不多，沒有特殊能力，對傘情有獨鐘，身邊跟着保镖，并且他最大的弱點是好色，沒有女人不能活星人。）

“我看到了，你還挺狠的，打了貝恩的眼睛。說起來……我們……要不要把貝恩送到監獄裏？”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這是一個問題，的确，貝恩犯下的罪行足夠他在監獄裏呆一輩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把貝恩糾正回來，要是再送到監獄裏，他一不小心又長歪了該怎麽辦？

“算了。監獄也管不住他，還不如就讓我們随時看着他。”

得……看來就算回哥譚也要帶上貝恩了。不過，改邪歸正的貝恩在哥譚，很值得期待。突然想起來貝恩握着的手，惡作劇心一起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喲喲，今天我可看見某人吃醋了！”

布魯斯眉眼一挑，花花公子氣勢全開：“是又怎麽樣？說起來，好久沒做了，來一發？”

完了……他一花花公子我就完全沒有抵抗能力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錯了………………最後布魯斯的話我不是故意的…………………………

我考慮半天還是木有删掉那個“來一發”，咳咳咳咳咳…………我猥瑣了= =你們不要理我，最後兩句話無視也可以~~~

咳咳咳……………………

對了，偷偷給你們看下一本書的封面，你們是喜歡哪一個呢？

1？ 2？ 或3？

☆、The End

清早起來後，那家夥神清氣爽地沖了澡跑出去不知道幹嘛了，精力充沛的樣子跟幾個月前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吧，我該高興的。不過這也代表了另一件事情，他大概要回到哥譚去了吧。

說起來，我們已經撒手不管哥譚快四五個月了，也不知道哥譚有沒有什麽變化？蒂姆和那個什麽死亡天使的，有沒有起到作用？

下午便開始是貝恩和布魯斯一起去訓練室，我在外面看書什麽的。直到晚上的時候，布魯斯神秘兮兮地對我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還納悶是什麽驚喜需要他神秘兮兮地說。畢竟布魯斯有任何明顯的情緒，都是很奇怪的。然後我看到了兒子，卡洛斯。

“卡洛斯！”

小小的身影大約是聽到我的聲音了，飛快地跑過來，撲到我懷裏，使勁兒蹭了兩下。估計是把卡洛斯給憋狠了，他就算最正常的時候，也沒有過這麽明顯的情緒，跟他那個老爹一樣。他的頭死死地埋在我懷中，好一會兒，我感覺到自己衣服上有些濕，也知道這是正常的情緒發洩，便只輕輕地拍着他的背，好生哄着。

“乖，卡洛斯。卡洛斯有沒有聽約翰的話啊？”

悶悶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有。媽媽壞，那麽久都不來看我。”

臭小子……哎呀哎呀，眼睛裏進灰塵了。

“咳咳。”

布魯斯旁邊清了清嗓子，小家夥才從我懷中退出來，眼圈紅紅地，卻也不肯讓眼淚落下來，我連忙給他介紹：“這是你爸爸。”

“我知道，這就是把媽媽丢下的混蛋。”

“哈哈哈！”

貝恩完全看了一場精彩的戲，眉飛色舞的樣子看得我有點兒想想揍他。不過……我還是很想直接附和的。鑒于布魯斯的臉色太難看，再看了看笑得欠揍的貝恩，我還是閉嘴吧。

可我的內向的卡洛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我果然又失職了吧……隐晦地看了約翰一眼，他對我做了一個“電視”的口型，解答了我的疑惑。電視果然是萬惡的源頭！但總不能不讓卡洛斯看電視吧？話說回來，他到底都看了什麽詭異的東西啊？

晚上，卡洛斯堅決要跟我一起睡，我只好抱歉地被卡洛斯拖走，布魯斯陰沉地看着那個笑得很嚣張的貝恩，貝恩毫不介意，完全無壓力地回瞪了一眼。等到第二天下午，卡洛斯跟着那兩個人去了訓練室，等到他們都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布魯斯便秘一樣的臉色和貝恩一如既往嚣張的笑容。我被告知，卡洛斯要跟着貝恩訓練……

天吶……我真的活在一個正确的世界裏嗎？為什麽卡洛斯要讓貝恩訓練？為什麽不是布魯斯訓練他？

當然，我到底還是沒能搞明白，也不想搞明白。只知道那天以後，布魯斯的臉越來越黑，貝恩身上的戾氣越來越少，卡洛斯的越來越腹黑。想着現在的生活，或許這樣已經不錯了，布魯斯幾乎全天都在陪着卡洛斯，現在是卡洛斯不理布魯斯，這看起來怎麽看怎麽滑稽。尤其是在布魯斯黑着臉試圖和卡洛斯交流的時候，卡洛斯三言兩語就能噎得布魯斯說不出話來。倒不是別的，因為只要一和布魯斯頂嘴，卡洛斯總會加上一句：我才不要你這個抛棄媽媽的男人在我身邊呢！（I don't want the man who ditched mommy near me!）

對于他形容布魯斯的那個詞，“男人”，我有點兒擔心，卡洛斯這麽小就開始用這種詞彙，長大了會不會出口成髒？幸好“男人”這個詞不是什麽髒話。而且其實從卡洛斯和布魯斯的相處上來看，他也在逐漸接受布魯斯。嗯……或許我得再加上一個貝恩。

貝恩現在已經被改造成無害的大叔了……為什麽突然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時間慢慢地推進，布魯斯的恢複訓練很不錯，現在他都能和貝恩打得難分難解了，并且有時候還會占上風，當然，有時候還是會被貝恩打成黑眼圈。現在貝恩也敢下點兒狠手了，除了沒打殘他以外，身上淤青到處都是。而睡覺……卡洛斯和布魯斯各“退”一步，三個人一起睡一個床。我真是服了這倆了，布魯斯明明很正經的一個人，為什麽最近，特別是最近，以前都沒這個感覺的，突然變得好……好小孩子氣？難不成真的是傷到了他的智商？也沒有啊，看他一步一步的規劃訓練，不是挺好的麽？

距離離開哥譚，已經有六個月，我的生日都已經過了，聖誕節也快要到了。我們最終還是決定趕在聖誕之前回到哥譚。貝恩因不明原因，要跟着我們一起回去。布魯斯沒管貝恩，反正韋恩家挺大的，不至于沒地方住。

馬上就要離開現在這個地方了啊……

馬利布總是溫暖的，連帶着我們一家人都似乎親近了不少，布魯斯少有的孩子氣一面充分顯現出來，貝恩都能夠和我們和睦相處，卡洛斯也不再內向到連我都很少撒嬌，他都能跟布魯斯對着幹了，心中的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現在要離開，我們或多或少都有些舍不得吧……尤其是卡洛斯，他期待地對我說：“媽媽，以後我們每年都來這裏玩兒一次吧。”

對于他難得的要求，我不忍拒絕，可是我還是想着布魯斯。

“好。”

布魯斯幹脆利落的回答了卡洛斯，卡洛斯高興中還是帶着一絲難過。我都不知道布魯斯這句話能不能夠實現，這樣作出承諾，真的好嗎？

收拾好行囊，我們一家人帶着貝恩，坐着私人飛機回到了哥譚。

哥譚已經飄着雪花，陰冷的天氣讓我們原本只帶着離愁的心情增加了一絲寒意。哥譚……哥譚……泥潭中的城市。我立即感覺到布魯斯身邊氣場的變化，那種孩子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作為“蝙蝠俠”時的冷靜沉着。貝恩則是滿不在乎地牽着卡洛斯的手，跟主人似的，開始在韋恩莊園的後院玩兒雪。

我陪着布魯斯從大門進去，沒想到……竟然被反鎖了？

阿弗和約翰看到這種情況，同時皺了皺眉毛，我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勁。韋恩莊園的大門從來不會上鎖，只有正門，也就是屬于韋恩莊園山下的那個宏偉壯觀的門，才會上鎖，并且有各種監視器。能夠在大門的人，通常都不會因為鎖而進不去，所以才不至于大門也有鎖。

布魯斯讓阿弗和約翰帶着卡洛斯和貝恩随便定一個酒店暫住，本來貝恩也可以留下來的，但貝恩自覺地帶着卡洛斯離開。卡洛斯本不是很情願的表情，在不知道貝恩說了什麽之後，就乖乖跟着離開了。臨走前，小家夥抱了我一下，甚至還抱了布魯斯一下。

在所有人都走光以後，布魯斯用随身攜帶的蝙蝠型袖珍電腦聯系上了蒂姆，詢問了一下韋恩莊園和他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蒂姆先是有些支支吾吾，之後才坦白地告訴了布魯斯，死亡天使似乎受到了“系統”的影響，變得不是很正常。雖然沒有殺人，但是……精神狀态很不好，是真正的随時都可能殺人。布魯斯信錯了人。他的臉都能滴墨了……

就算如此，他還是非常冷靜地開始詢問蒂姆這件事情發生了有多久，死亡天使動了多少設備，現在死亡天使有什麽武器之類的。蒂姆一一說了出來，什麽被改造後的蝙蝠衣有各種高科技，已經不是蝙蝠衣是戰甲之類的，并且這武器的改造已經進行了好幾個月了，蝙蝠洞也被死亡天使給封死了，連他自己都進不去。

布魯斯聽完後也沒有責備蒂姆，反倒是蒂姆道歉時，布魯斯跟他說，他做了他覺得是對的事情，這就夠了。

挂斷電話之後又繞着大門走了一圈，才走到一個廢棄的井邊。我記得這個井，他告訴過我，就是在這裏，他第一次接觸到了蝙蝠，第一次那麽強烈的感覺到了害怕這種情緒，而同樣是這裏的蝙蝠，造就了那個“蝙蝠俠”。是的，這個井能夠通往蝙蝠洞。

我想跟着他一起進去，他制止了我。

“伊琳，這是屬于我的戰鬥。我會把我的家，還有哥譚，從他手中奪回來的。”

布魯斯很認真，堅定的語氣讓人信服。這關系到他的尊嚴，同時也是他必須獨自經歷的關卡。他親自把蝙蝠衣交給了那個人，現在，他也要親自把蝙蝠衣奪回來。我明白這對他有多重要，所以我無法阻止，所以……我找到了阿弗他們入住的酒店，耐心地等待。就算這種等待，是煎熬。

貝恩來看過坐立不安的我，他也沒有了跟卡洛斯在一起時的輕松，他告訴我，如果我需要，他可以幫忙。盡管我很高興，卻還是不得不拒絕了。

“這是……屬于他的戰鬥，我相信，你懂的。”

貝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總覺得能夠把我的靈魂看透。

“那好吧，随便你。既然都這樣了，你不如相信他的能力。他是蝙蝠俠。”

“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是蝙蝠俠……我當然知道他的精神是不會被摧毀的……可是他的肉體呢？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的日子似乎又回來了，只是這一次，我身邊似乎多了一個朋友，一個兒子，和兩個一直都在身邊忠心耿耿的老人。

卡洛斯當夜還是跟我一起睡的，只是睡之前，他的沉默又回來了，就跟最開始一樣。許久，他才問了我一句：“那個人……會回來的，對嗎？”

我抱住卡洛斯，嘴角還是挂起了一絲微笑：“會的。他可是蝙……布魯斯·韋恩啊。”

卡洛斯悶悶地沒有說話，睡覺的時候一直想往我懷裏鑽。我睡得不是很好，但是畢竟還是經歷過這些，所以也沒有造成什麽特別大的影響。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我看到了布魯斯一臉憔悴，身上還挂着彩，卻怎麽也擋不住他眼中的光彩。

他說：“我們回家吧。”

---N年後---

“布魯斯。”

“嗯？”

“特瑞說，他們私下傳着的蝙蝠俠傳奇裏，你和貓女搞上了。”

“哦。”

“喂，我很生氣啊好不好。”

“那就站起來陪我活動活動筋骨。”

“站不起來了怎麽辦……”

“……”

“布魯斯。”

“嗯？”

“對不起。”

“沒關系。”

“你不會忘掉我的，對吧？”

“不會。”

“要是有下輩子……哎……估計沒有下輩子吧。你看，人一快要死了，就會胡思亂想。”

“如果下輩子，我會找到你的。”

我驚喜地看着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蒼老的臉，眼袋松松垮垮地往下墜，皮膚也經不起歲月的摧殘，幹幹巴巴地皺着，老年斑也在他的臉頰上長滿。我也是一樣。如今已經是我已九十七歲，衰老使我躺在床上。就在這幾天，我突然有一種預感，我快要死了。這樣的預感并不能給我帶來什麽情緒波動，我已經九十七了，事實上，我很驚訝我竟然活了這麽久，他也是。他退休的時候，大概是六十多，他是真的不能再奉獻他的一生了。那天他回來的時候，失魂落魄，怔怔的看着他自己的手，然後告訴我，他不會再做蝙蝠俠了。

他用了槍去威脅別人。就算知道不會用，他仍然無法忍受自己居然會用槍去威脅別人。所以他退休了。所有跟他熟悉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走了。卡洛斯在試着走總統路線，他總是不同意布魯斯的想法，覺得要改變，還不如從最高處做起。而埃倫娜，我和布魯斯後來生下的女兒，則選擇了作為教師。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的确做到了繼承布魯斯，他們都在為這個世界的改變做努力。迪克還是做着夜翼，但他其實也快退休了，那孩子轉型開始用韋恩家的副業做生意，致力于開孤兒院。而紅羅賓蒂姆，則仍然跟着他的泰坦小組做着跟正義聯盟相同的事。超人他們和布魯斯早就漸行漸遠，死的死，退休的退休，回到自己故鄉的回去了。貝恩混得比他們都好，竟然開了一個教授格鬥技術的武館，還改了名字，真真正正的重新開始了，我對此當然非常支持，最大的代表就是卡洛斯參加了這個訓練館，成了“大師兄”。

而過了二十年安穩日子的布魯斯，在某天下午拯救了迷途少年特瑞，從而又踏上了為“蝙蝠俠”工作的日子。我其實很想反對……但我又沒辦法反對。二十年的平靜生活，沒有讓布魯斯平靜下來。在他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我總能感覺到他的失落，以及……在特瑞接手成為蝙蝠俠的時候，他眼中散發的光彩。我沒辦法拒絕，更沒辦法不支持。得了。老了老了，在沒有阿弗，盧修斯他們的陪伴下，我也不知道他和我到底還能活多久。死之前還能讓他再次找回從前的激情，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而今，我想我的确做了一個正确的決定。如果沒有了“蝙蝠俠”的布魯斯，沒有了其他人陪伴的布魯斯，會有多孤單？我不敢想象。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我當初看見他時的樣子，黑色微卷的頭發被發油固定住，湛藍的眼中隐藏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穿着整齊的西裝，挂着迷人的微笑，穿梭在他的生日宴會中。我多麽慶幸，當初留下來滿足了那一絲好奇心，多麽慶幸能夠在那天遇見了“他”。

不……或許更早一點兒。

在那溫暖的陽光灑滿教室的那一天，他陰霾的眼中帶着掙紮，一身的傷痛隔絕了與其他所有人交流的動力，正如我一樣，于是，就算沒有跟他說話，就算之前從來不了解他，我的目光，再也無法停止追逐他的身影。

“Elaine（伊琳）.”

“Yes（嗯）？”

“Glad I met you（很高興能遇見你）。”

“……Me too（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寫完了= =！！！！！！！！！！！！！

後面當然會有番外（應該，大概= =？），我還沒有忘記兩個要寫的劇情= =。

愛死你們了~~~

下一個坑……還是繼續嫖蝙蝠吧= =舍不得不嫖……

然後魅影兄……我也不知道= =，你們會喜歡看已經過了魅影劇情的帶着魅影種田文麽……？其實也不算種田吧……因為= =如果要寫……我大概會把夜訪吸血鬼給扯進去的= =。我也愛Lestat……特別是阿湯哥那妖孽的Lestat。

不過……反正……嫖魅影的女主是黑暗中還不放棄光明，繼續嫖蝙蝠的會是成長型，先欠抽後學乖的女主，攤手。誰知道呢……先讓我休息一下吧= =。放心，不會一休息就4個月不見人影的。相信我吧<-看我無辜的臉。

順，貝恩在漫畫裏是這個模樣，我記錯了= =他居然是棕毛……：

這是老年的布魯斯，從正聯Epilogue裏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