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dnight Guest

第22章 (6)

真是頑強啊。總是想讓別人破了規矩。為什麽？規矩對你來說如此重要？”

“閉嘴。”

“還是說，你無法得到公正的對待，你就想讓別人也無法得到公正的對待？”

“閉嘴！”

“我說對了，不是嗎？世界上這麽多人都無法被公正的對待，他們仍然好好地活着，或許他們還把那些不公正的事情改變了，讓別人不再受到不公平對待。這就是為什麽你讨厭蝙蝠俠的原因吧。”

“閉嘴！！”

我感覺胸口一陣疼痛，背脊梁也被連累。滿地都是被我撞碎的玻璃，揉了揉脖子，嚣張地笑了。作為魔術師時候那種嚣張的感覺又再次回來了，盡管胸口疼痛着，心卻輕松起來。

“啧啧，小醜，我還以為你是一個無所不能的魔術師，沒想到你只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低下的精神病人罷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臉，笑聲越發的瘋狂。待他終于止住了大笑，我也漸漸地回過神來。我想我還是失敗了。不過并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一開始明明他對我的話語還是有反應的，為什麽到最後卻像是受了刺激一樣？

“對，沒錯，我就是一個完全的神經病，完完全全的，徹頭徹尾的瘋子。我是混亂的代表，我就是，小醜。”

“不，你只是一個不肯相信希望的蠢人。一個為了一己之私就想看世界毀滅的笨蛋。你不只是一個沒有人可以相信，一個不懂原諒，沒有人可以接受也不會接受任何人的可憐蛋。真可憐。”

“我……”

小醜的話聲未落，我眼睜睜地看見莫裏斯，我此生最恨人，我唯一不能原諒的人，就這樣，從椅子上跳起來，撲過去。

我伸出手，還未來得及抓住人，他們就窗外跌下去，漸漸縮小，直到地上出現了一灘血。耳邊似乎還能聽見那個我恨之入骨的人，對我說了一句“對不起”。還有那個瘋狂的笑聲，仿佛一輩子都會纏着我，不放過我。

麻木地看着我懸在半空中的手，還有地上那一灘血。天色太暗，連血的顏色都是那麽的深。差一點，我就想跟着跳下去，看一看地下的兩個人究竟是否死亡。不敢相信，我眼前，又再次死了兩個。不，或許還沒死。

“伊琳……伊琳！”

好遠的感覺。這是誰？誰在叫我的名字？好熟悉。

是了，這是布魯斯。布魯斯在哪兒？

終于轉身，看到了聲音的來源。在被我砸碎的玻璃後，是被綁起來的布魯斯，他已經快要解開身上的繩索。我呆呆地看着他，不能回神：“他們，好像死了。又死了？兩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只是幾分鐘，我感覺到自己被什麽人抱住。布魯斯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伊琳，這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他們……”

我靠在他身上：“布魯斯，我記得，我是想要幫助別人的，我是不想讓任何人在我面前死去的。可是……一個一個都死了……莫裏斯……我以為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可是為什麽他會跟我道歉？為什麽他會跳下去？為什麽？他明明是那麽冷血的一個人，明明，他是那個毀了我父親，毀了我的人。不……是我毀了我自己，不是別人。他沒有毀了我……不是他毀的我。布魯斯，為什麽他會死？為什麽他和小醜都死了？為什麽？這個世界充滿了血腥，充滿了暴力。不管在哪裏，都有死亡，都有戰争。為什麽？”

“我們能做到的，只是保持自己的一片淨土。這不是我們的目标嗎？就算只有一線希望，這不也該是我們奮鬥的機會嗎？伊琳，告訴我，你是否也和我一樣，相信着就算只有一線希望，人心，也是有好的，也值得我們去為之奮鬥。”

我腦中反複地回蕩着布魯斯的話，每一句都直戳心口。是的，我願意去相信。并不是因為我相信人，而是我相信布魯斯。布魯斯的堅信，讓我不由自主地去相信他。他相信人心有希望，卻不知道他在我心中就是那個希望。

“是的，我相信。”

“走吧，我們得去看看樓下的兩個還有救沒有。”

我的手被拉他的拉着，不再是懸空。回頭最後在高處俯視了底下的一切，一如既往的黑。可是一回頭，我便看到了屬于我的光，屬于我的希望。

布魯斯，我愛你，愛着不會放棄任何人的你，愛着堅持底線的你，愛着擁有希望的你。沒有任何一刻，我像這樣清楚的認識到，我今後的生活，或許會充滿了驚險，但我願意承受，因為他會與我分享。

作者有話要說：矮油……不知道大家看膩了沒有……

攤手。再一次碼出來一章……

我繼續寫……

還有幾個情節就可以完結了……= =因為女主終于正常了~撒花~

☆、默哀

2012/07/20日，黑暗騎士崛起的午夜首映，發生了一起可怕的事情。

槍擊案。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12人死亡（有說14，具體我沒有看到新聞，所以不予評論），大約50多人受傷。

讓我為之生氣的不是這個事情。（這個事情我也生氣就是了。）而是那些披着蝙蝠俠粉絲皮的黑粉。

一個個說着：可惡，這下子崛起的票房完蛋了。

或者：哎呀，這下崛起的票房肯定爆滿了。

這樣的話語，讓我生氣。

作為一個蝙蝠俠的粉絲，我不能理解，為什麽同樣喜歡蝙蝠俠的人，卻不能做到尊重生命？生命和票房，這有可比性嗎？

摸着你的良心，如果你是一個真正的蝙蝠俠/超級英雄粉絲，你真的做到粉絲該做的事情了嗎？

我們不能改變世界，但是，我們可以改變自己。

當足夠的人改變自己以後，我們就能改變世界。這難道不是超級英雄們的宗旨嗎？去鼓舞，激勵我們向好的方向發展，而不是單純地無意義地暴力。

這才是我真正認同不殺人的英雄的根本原因，以犯法來制止犯法，有用嗎？

生命，是最不容踐踏的。

生命，是我們存在的根本。

有了生命，你才能活着，這樣的價值，難道不值得尊重嗎？

我不能理解那個殺人犯。但是我更不能理解喜歡超級英雄的人做不到尊重生命。

寫到這裏，我不禁為那些死去的人默哀。他們的未來，就這樣凋零了。

我又不禁為那些黑粉默哀，他們只為自己而活，不能看到為別人而活的精彩，不能看到這個世界的美好。深深的悲哀。

如果，看到這一章，你們跟我一樣，對這些死去的人表達尊重，希望你們和我一樣，靜靜地為這些人默哀哪怕一秒也好。

（我剛剛看完電影，回家又看到這些言論，我就爆了，僅此而已。）

☆、Flashpoint-1

當一灘血上有兩具不知死活，多半是死屍的情況下，我還是猶豫半晌，做了不少心理建設，才敢走上前。這畢竟是我最害怕看見的，死屍，我無能為力才救不了的死屍。比起布魯斯的淡定，我果然還是差得遠了。

布魯斯上前測了測他們的脈搏，對我搖搖頭，一臉的無奈。我也親自上前，漸漸冷卻的觸感從手心延伸到全身。我閉上眼睛，腦中回閃着同樣不停流血的身體。這一次，我很刻意地回憶那種心情，直到我可以再印象中直視父親而不再顫抖。反複了好幾次這樣的想法，我終于覺得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睜開眼，那兩具屍體盡管我還是覺得難過，卻也已經不再那麽失控。

“我們……要把他們葬在什麽地方？或者，叫戈登警官來？”

“叫戈登來吧。”

“嗯。”

給戈登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小醜和某個黑道的家夥雙雙墜樓而亡，我們找了個地方守着，生怕有誰會經過這裏，然後在不經意間看到這種恐怖片裏才會有的場面。不過，說起來，這裏是哥譚，大概每個人都會對這種場景有點心理準備吧。戈登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一點多快兩點了，我有些疲憊。布魯斯捏了捏我的手，大概看我還是那麽困，所以還是他開着我那輛車回去了。

一回到家，迎接我們的是阿弗和約翰，他們就這麽站在莊園門口。我看不出他們的表情，或許是天太暗，又或許是我太困，但我知道，這是他們用他們的方式跟我們抱怨我們讓他們擔心了。這樣的場景總讓我覺得很溫暖，因為我無比深刻地意識到，我有一個家，家裏還有很多關心我的人。

蹑手蹑腳地溜到二樓，推開門，迪克早已沉入夢鄉。繞過床沿，我看着睡籃裏，卡洛斯柔軟又甜美的樣子，感覺心都快融化了！小家夥和剛出生的時候已經有些區別了，正所謂一天一個樣。

至于迪克……我和布魯斯最近一直都很忙，而韋恩莊園的着重點似乎也放在我的肚子上，對迪克似乎關注有點兒少了。明天就問問他想上哪個高中和大學吧，是繼續上哥譚高中還是想換個環境？

時間過得真快，他已經十三了啊……

吃了阿弗準備的夜宵，我準備洗洗睡了，但是在經過書房的時候看到了布魯斯……再次穿上了他那身暗夜騎士的戰服。

我嘆口氣，或許這不是我睡覺的好時機。

“要我等你嗎？”

“不用，我還有資料要分析。明天你帶着迪克一起去哥譚東區巡邏……盡量從大街走。”

哥譚鮮有真正的“大街”，特別是在晚上，這樣的細節總讓人感動。

“行，可迪克……他還只是個孩子……”

“他已經十三了。我們不能一味地保護他。”

“他已經學了很多技巧……”

我試圖辯解，但布魯斯的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伊琳。”

“好好好，我知道……實戰總是會比學的好。可是，為什麽不是你帶着？”

“……”

他什麽也沒說，只是擡手把蝙蝠面罩往後撥開，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眸靜靜地看着我。不得不說，這招對我而言太有效……我恨恨地磨了磨牙，想想又差點兒沒忍住笑出聲來。最終也只能化作嘆息：“哎……好吧。你自己小心，愛你。”

我在布魯斯的臉頰留下一個吻，回屋睡覺。明天是艱巨的一天。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又有什麽需要處理的事情，而起估計還不是什麽小事兒，我只能希望這次不會跟上次一樣，外星人入侵什麽的，地球很脆弱，讓他們都去火星吧。啊……抱歉，瓊恩，我不是故意的。說起來，我好像無意中聽布魯斯說過，瓊恩似乎找到一小股去外星旅游的族人，正好避過了那段滅族的時段。他們就在外星留下，沒有回火星了，直到最近，他們貌似跟瓊恩聯系上了。或許，有生之年，我可以看到一個正在複蘇的火星？

一覺醒來，才早上六點，還是好困。但當我發現身邊的床榻上仍然沒人，也一如既往的冰涼時，我有些迷糊地爬下床，搖搖晃晃地去找布魯斯。

他還在蝙蝠洞，我都已經習慣了。依舊是一身蝙蝠下的黑色制服，只是頭罩摘掉了而已，眼神幾乎沒有離開過屏幕，十分認真。我有一種“他一晚上都保持了這個姿勢”的感覺。

“小心腳下。”

咦，這家夥不是開發出超人類的感應程序什麽的吧？或者只是單純的多長了一雙眼睛？

“早上好，或者，其實對你來說，該是晚安了。”

“……”

“幹嘛呢？還在弄？你該睡覺了，別忘了，你下午還有會議，而且你也得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能繼續下去。”

“我沒事，會議你去吧。”

大屏幕上，一個長得有些胖的女人的圖片顯得有些滑稽。我玩笑地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喲，你改口味啦？”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一點兒都不兇，不過我還是拍拍胸脯，裝作害怕的樣子。布魯斯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總算是有了點兒笑意，随後繼續專注地與那個開滿資料文檔的藍色屏幕。

我趴在那張蝙蝠座椅上，順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不理我？”

他拍開我的手，那帥氣的側臉總是百看不厭。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又是誰讓你無法入睡了？”

也許是我不厭其煩的騷擾有了結果，布魯斯終于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他閉上眼睛，擡手他揉了揉額頭，疲倦地嘆口氣：“她的名字是阿曼達·沃勒爾，對正義聯盟來說是個大麻煩。卡德摩斯的實驗室裏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大概包含基因工程，生化武器，而且也有針對正義聯盟的計劃……”

他的手再次在鍵盤上飛速敲打，屏幕上的那些內容一晃而過，我只能看到幾個關鍵詞，從詞中串聯出他查到的資料。

“你不是也有針對正義聯盟的計劃嗎？”

“那不一樣。”

“差不多……被正義聯盟裏的任何人發現，他們肯定跟你翻臉。”

“無所謂。”

真是無懈可擊的答案，我有些無語地看着他波瀾不驚的表情，試圖轉移話題。

“那麽……你查的差不多了？”

“算是吧。”

“那去睡會兒吧，光盯着這些資料也沒用。等你醒來在說吧，我也再去睡會兒。別忘了，下午還有會議呢。”

我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坐到他大腿上，致力讓他無視屏幕。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把頭埋到他胸口，閉着眼睛數心跳。說起來，他的蝙蝠衣特殊的質地也染上了溫度，他到底穿着這衣服多久了？哎……男人，拼起命來怎麽就不會照顧一下自己的身體？

感覺到他的雙手放下，不再跟鍵盤一個高度，下一刻，我就被公主抱了。哎呀，肖想了許久的公主抱呀！這讓我想起來迪克剛剛被帶回家那會兒，他被超人公主抱的事情了。

被他抱着回到卧室，看着他換衣服睡覺，實在是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換完衣服的布魯斯瞬間放松下來，是他睡衣柔軟的質地的功勞，再加上去掉了蝙蝠俠這個沉重的責任吧。回過頭，總算看到他正常的笑容，我松口氣。每次他穿上蝙蝠俠衣服以後，總覺得像是換了個人，氣場立即變得嚴肅。

“睡吧。”

嘴角一挑，這家夥又壞笑着補了一句：“還是說，我們可以做點兒其他的？”

在心中默默捂臉，我真是愛死他這個花花公子的模式了。

但我還是立即蓋好被子，乖乖躺好作睡覺狀。不是害羞的問題，我主要還是擔心他身體問題。布魯斯還是去浴室裏沖了個澡，等他出來時候我已經睡得有點兒迷迷糊糊了，只能感覺到一個發熱體掀開我的被子，然後把我抱住。我往他那邊縮了縮，找了一個相對舒服的位置，陷入了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自責中……努力完結TAT。

我真的沒坑啊啊啊啊啊啊

而且我都已經設定好結局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捶地……

☆、小試迪克

等我總算覺得睡夠了以後，發現外面已經陽光普照了，旁邊那個人的胳膊有點咯得我疼。擡眼一看，已經九點了。我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從布魯斯懷中退出來，生怕自己驚動了他。這才三個小時不到，有時候，就算知道他有那個能力，也仍然會害怕睡眠會成為把他壓倒的最後一棵稻草。

就算我再怎麽小心，布魯斯還是很容易驚醒。看着他有些迷茫和警惕的眼神，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多睡會兒，才九點。”

他也沒答話，懶懶地點點頭，把被子拉好。

先去沖了個澡，一會兒是要去董事會，還是整潔一點兒比較好。等到我穿戴好，化好妝以後，約翰已經把早餐準備好，或許是早午餐了。客廳裏充滿了炒雞蛋的香味，約翰手藝越來越好了。

“阿弗呢？”

“去送迪克小少爺上學了。”

“迪克上學這麽晚？”

“他今天學校裏是達人秀。”

“哎？我怎麽不知道？”

約翰一臉無奈：“我一個月前就已經提醒過你了。”

“那……迪克有節目嗎？”

“當然……”

完了完了……我心想，這下可好，董事會的事情或許可以推掉？布魯斯還在睡覺……不過至少我可以去看看？至于票……誰會管那種東西，他上的學校都是韋恩資助的，我這個家長應該沒問題。

“他大概啥時候的節目？”

“他是最後一個出場，所以大概下午兩點左右。”

我在心中算了算，會議大概是下午三點開始，那麽最後一個出場，兩點到三點應該足夠了。讓約翰給迪克他們學校打了個電話，畢竟是學校，還是不要突然出現比較好。

接着，來到韋恩集團的辦公室，處理一些必要的文件。布魯斯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懶，基本把公司給我和盧修斯一起弄了。我倒是也無所謂，只要能夠幫忙就好，不管是需要腦力還是體力。

不過很多時候，我都懶得去管。只不過今天傳來一個消息，是我們公司駐紮在盧瑟公司的線人告訴跟我們彙報，盧瑟的公司有異動，這才要跟盧修斯去處理一下這件事情。

很快，時間慢慢地過去了，差不多十二點的時候，我決定離開去參加迪克他們學校的達人秀。在那之前，我還是先去找點兒東西吃比較好。

于是啃着麥當勞的漢堡包的我，出現在了迪克的學校。按照規矩，我得去校長室告訴他們我來了，而當我到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在，似乎就是在等我來着。那個女老師把我登基在入校家長的單子上後，就帶着我去到學校的大禮堂，也就是現在的表演臺。

我的位置被安排在前排的右邊中間，是在老師們中間。我感覺稍微有點兒緊張，從小就有這個毛病，面對老師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就算緊張還是得裝作無所謂，于是我開始仔細研究起各個節目。

臺上的孩子們都很有天賦，不過我必須承認，我很無聊。好歸好，但是都是太天然的天賦，沒有經過打磨。除了幾個樂器的節目以外，剩下的都是根據孩子們本身的自然天賦而來，有些不錯，有些就稍顯得悲催了些。而且他們用了不少我不知道的典故，我突然覺得自己跟現代的年輕人，太脫軌了……

直到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候，壓軸的迪克終于出場，他簡直把他的馬戲團搬來了一樣。表演的都是絕活兒，當然，水平要比我們訓練他的時候爛那麽一點點。永遠不要露出底牌，這是我們的理念之一。滿意地看着他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盡管只有幾分鐘，可讓臺下的觀衆們都安靜這幾分鐘，倒是的确很不容易。當他終于鞠躬謝禮的時候，掌聲如雷。他發現了我，很驚訝地愣了一秒，臉開始露出大大的笑容，沖我眨了個眼。我沖他回笑一下，其他人的掌聲掩蓋住我的，但我相信，他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為他驕傲。

整個達人秀結束後，學生們除了自願清理舞臺的，都離開了。算是放半天假，當然離開的時間和平時一樣，不過去的時間，從迪克離家的時間就知道，是中午左右。我悠閑地走到後臺，見到了正在收拾的迪克。

“嘿，你來了！你竟然來了！我還以為你和布魯斯大概永遠都沒辦法參加這種活動呢。”

“有空，所以就過來了。親愛的，做的不錯，完敗其他人啊。”

親昵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我看到他也很高興地接受了我的玩笑。

“好了好了，玩笑到此結束。迪克，我是來接你回家的，作業做完以後，或者做作業之前，別忘了睡個小覺，今晚有活動。”

“什麽？！真的？！”

迪克高興的樣子娛樂了我，想想其實迪克也不容易，老是被我們管着。好吧，更準确的說，被我管着。今晚上也許是他第一次開始正式巡邏一個晚上，是的，我打算今天讓他待到四點。就跟平時布魯斯巡邏的時間一樣長。

“噓，小聲點兒。是真的。瞧你那樣子，別興奮得睡不着了，你要是不休息，別想出門。”

“嗯，知道了。那你呢？”

“我？你以為呢？當然是要跟着你。不過你放心，今天是訓練你，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會出手的。具體的我們回家再說，趕快收拾好。你不用幫你們同學收拾舞臺嗎？”

“不用不用，有專門的志願者來着。不過幸好有足夠的志願者就是了，不然我們的确得幫忙。”

“那好，走嗎？”

迪克點點頭，領着我去了他的鎖櫃，把東西都帶走後，跟着我一起走出校園。約翰的車就停在門前，上去以後第一句話就是：“約翰，你怎麽知道我們這時候會出來？”

“秘密。”

“……”

這麽嚴肅說這種話，只有約翰和阿弗能說得出來。

迪克先到家，我還有會議去參加，完了以後還得跟盧修斯讨論一下公司的未來發展趨勢，還有他收集到的關于盧瑟的資料。

盧修斯認為盧瑟這一次是玩兒了一個大的，尤其是他竟然在用他公司的錢來資助他的選舉。是的，選舉。盧瑟竟然要競選美國總統，這簡直是一個笑話，一個大笑話。從來就不覺得盧瑟是一個好人，更別提好總統了。他當上總統，簡直就比母豬上樹還稀奇。盧修斯也是這樣認為的。而在盧修斯手下人的幫忙，他找到了一些不明資金的流向。比起資助他選舉的錢，那些錢簡直就只是個零頭，但就算是零頭，也不合理。根據這個，盧修斯的一個小隊正在全力分析資金走向。不得不說，布魯斯公司裏的人，果然沒一個是廢柴。

資料還顯示，盧瑟有一些資金被他自己動用，聲稱是做實驗，可究竟是什麽實驗，誰也說不清楚。對此，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不，準确的來說，盧瑟做什麽都不是什麽好事兒，這一次，這麽大的資金流向讓我覺得，很可能盧瑟是在做一個非常大的陷阱。

我把這件事情跟布魯斯彙報了一下，他表示知道了，并且讓我繼續密切關注盧瑟的資金走向。其實，我在想，等這幾天把迪克帶出來以後，或許我就能讓迪克自己巡邏，我去找找盧瑟有什麽陰謀。哥譚最近很平靜，自從小醜死了沒幾天，大頭都在阿克漢姆精神病醫院裏呆着，或許這是最佳鍛煉迪克的時機了。

揉了揉因為那些分析報告而無比疼痛的頭，我看了下表，已經快六點多了。我決定請盧修斯和他手下吃個飯，畢竟幫忙做了那麽多事情，就當表示感謝。晚上八點，我回到韋恩莊園的時候，布魯斯已經不見了。夜幕已經漸漸降臨，但是我們還需要耐心，這種時候，并不是犯罪率最高的時機，還有兩個多小時。

晚上十點半，我穿戴整齊後，去找了迪克，他正無聊地在蝙蝠洞練習。我走到他背後，故意露出了一點兒馬腳，試圖用手偷襲他。他成功攔截了我的偷襲，并且抓住我的手。當他看到我穿的是紅色“制服”時，高興得歡呼了一聲，把我放開。

“時間到了！是吧！”

“走吧，等咱們回來以後，吃點兒夜宵，你就得睡覺了，聽到了？”

“嗯，好！”

既是巡邏，我們自然是一條街一條街地走，不過也有重點關注的街道，比如東邊的那一條街。我并沒有一開始就帶着迪克去那裏。根據線人的描述，那邊的港口附近，會在晚上兩點的時候進行一個毒品交易，那才是今晚的重頭戲。我得先讓迪克熟悉一下小混混們的攻擊方式，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和布魯斯訓練迪克時候一樣，那麽有規矩。

寂靜的小路通常都很适合犯案，所以我們走的，都是寂靜的小路。果然，在哥譚裏，寂靜的小路裏沒有案子才會比較奇怪。

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比較正常的幾個小混混搶劫一個青年的案件，我坐在樓頂上，示意迪克去搞定。

再一次被迪克那高超的技術折服，他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感覺，利用翻滾和繩索，他完美地完成了從樓頂往下跳的任務。落地的時候，他便擊倒了那個領頭的混混。好樣的，擒賊先擒王。

剩下的……混混就是混混，一群烏合之衆。迪克甚至連挨打都沒挨幾下就搞定了那些人，青年在迪克來的時候就跑了，甚至沒管他的包。我想，那個青年或許終其一生都不會再走這個巷子，或許連哥譚他都不會回來了吧。

膽小鬼。

不過也或許只是我站着說話不腰疼，畢竟我享受的訓練算是世界上最好的訓練，有誰能親自接受蝙蝠俠和黑貓的訓練？

摸了摸下巴，迪克的确是有能力搞定一般的巡邏，不過我還是持保留意見。迪克還在長身體，晚上不睡覺很傷身。

至于那些小混混，我們并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把每一個都關起來，他們最多不過是搶劫未遂，也就是關上幾天的事兒。這時候就輪到我出馬了，從布魯斯那裏學來的增加對方心理壓力的方法，讓他們以後都不敢出來搶劫。這種其實效果不是那麽好，但我們別無他法。只要他們手裏沒槍，他們也沒做什麽特別出格的事情，我們也就算了。這種事情，在哥譚，太平常了，幾乎每天都有好幾個，分布在各種不同的時間段。他們都是被逼無奈，被吓一次就差不多了。真正難辦的是黑幫的人，就算關進去，出來也會繼續。

剩下的巡邏中，我們又遇到了兩個類似的搶劫，歹徒們都是烏合之衆，沒有一個有槍，都是類似于小刀之類的器具，我也完全不用插手，迪克完成的很好，處理方法都一樣。很快，迪克就有些累了。我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一點半，可以去港口埋伏了。

迪克打了好幾個哈欠，我只希望他在面對那些真正歹徒的時候，不會分神。據我所知，港口的那些人有槍。

等我們到了港口，占據了有利地形後，兩幫的人都陸陸續續地來了。我和迪克用着布魯斯出品的通訊器互相了解情況，他和我分布在兩棟不同的不算高的大樓上。這樣觀察會更全面，如果他沖出去以後有什麽特殊情況，這樣也能夠方便我支援迪克。

當一個人對上一群人，而又不想讓一群人都逃跑的時候，最好的辦法是把邊緣人物都攻擊倒，然後再跟中心裏的人戰鬥。并且，如果必須要做抓誰的選擇的話，最好的是選擇抓那些手裏有槍的，或者被保護的人。尤其是那些被保護的，只要被抓，剩下的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迪克選擇的就是第二種辦法。

事實上，我非常緊張。

迪克的入場方式和開始一樣，很輕松地就打倒了好幾個人。可是這次和前幾次不一樣，因為那些人有些是有槍的。甩了好幾個僞·羅賓·真·蝙蝠镖把那些人手裏的槍都打下去，并且讓他們的手痛得撿不起來槍，這就是迪克的任務。迪克做得不錯，真的很不錯。可是這還不夠。

那些老奸巨猾的領導級人物，早就有些退意，在迪克出去的一瞬間，就開始想逃跑。迪克追上了一方的人，另一方的人還沒來得及追，就差一點兒跑了。我出手把那個快跑了的車玻璃打碎，迪克已經追趕上來，把人從碎玻璃中拎起來，铐在路燈上。

铐手铐的方式，最好的，莫過于一邊的手铐在一個地方，另一邊手铐在另一個地方，從而使那個人沒辦法雙手合并。不過地形局限讓迪克沒辦法那麽铐，第二選擇就是兩只手铐起來，穿過路燈，從而讓那個人“抱住”路燈。

幾個又被迪克的繩子解決了，大多數人倒在地上無法掙脫。

然而，并沒有什麽是絕對的。倒在地上的某個人就掙脫出來了，不僅掙脫出來了，還拿到了槍。我手中扣着一枚蝙蝠镖，只差一點點。只要那個人開槍，我可以保證，我的蝙蝠镖能夠攔截那枚子彈。可是訓練迪克的目的就沒有達到百分百。那麽，如果迪克被槍打傷了，我再幫忙吧。

我的眼睛不能離開那些人，迪克只要受傷，我一定會幫忙。如果他能躲過去，那麽今天的訓練就完美了。我耐心地等待着，子彈發出的一瞬間，我手中的蝙蝠镖被我攥得更緊了。只一瞬間，就好像好幾年一般。

幸好……我們的迪克躲過去了。

我手中的蝙蝠镖被我放下，很好很好。我不自覺地展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不愧是我們的迪克，不愧是蝙蝠俠培養的接班人。危險的預感似乎已經被培養出來了，我在心中為迪克鼓掌，這絕對是一個質的飛躍。這時候突然想起了布魯斯的話。是啊……如果不讓迪克出去，大概他永遠也無法運用他學到的。迪克已經不需要我們再教他什麽了，剩下的就是積累經驗。或許，布魯斯已經早就看到了迪克的表現，所以才堅持讓我今天帶着他出來吧？

戰鬥結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