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四天
“今天是第一天,你準備吹什麽曲子?”
她來時看到他已經坐在古筝前了,似乎來得很早,“《雪的夢幻》。”
他并未再說話,很是安靜地聽着她的笛聲,待她吹了遍後,他的古筝已能跟上她的節拍了。
她發現他對音樂真得很有感覺,只是她此時的心裏竟想起了那夜那個與她合奏的笛音,伴她跳舞的笛音,不知那人是何樣。察覺到自己心有點偏離了,她搖搖頭笑了,她真是想太多了,她這輩子是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又何必管那人是誰,是男是女。
“這曲子很好聽。”
她沒有回答他,這首曲子在現代很多人都不喜歡聽了,因為天氣預報幾乎都是這個聲音,聽得衆人早已失去了興趣。
“再陪我奏會。”他也不管她是否答應,自顧得彈了起來。
她只得拿起笛子與他合奏了起來。
……
“今天是什麽曲子?”
“《梁祝》。”
他看見她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動着,笛子裏傳出的聲音,悲傷委婉的曲調,聽得人很是惆悵。
“此曲為何如此讓人心碎?”
“此曲有個凄美的故事,自然也就悲傷了。”
“說給我聽聽。”
“相傳,有位青年學子梁山伯辭家攻讀,途遇女扮男裝的學子祝英臺,兩人一見如故,志趣相投,遂于草橋結拜為兄弟,後同到一家書院就讀。在書院兩人朝夕相處,感情日深。三年後,英臺返家,山伯十八裏相送,二人依依惜別。山伯經師母指點,帶上英臺留下的蝴蝶玉扇墜到祝家求婚遭拒絕,回家後悲憤交加,一病不起,不治身亡。英臺聞山伯為己而死,悲痛欲絕。不久,馬家前來迎娶,英臺被迫含憤上轎。花轎繞道至梁山伯墳前,英臺執意下轎,哭拜亡靈,因過度悲痛而死亡,後被葬在山伯墓東側;又傳:祭拜時,驚雷裂墓,英臺入墳。梁祝化蝶雙舞。而《梁祝》細膩地則呈現了這段唯美徹骨、驚天動地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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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話,看着她的眼神讓人看不懂,摸不透,他從未聽過這樣的故事,她是從哪聽來的,又是從來哪這些曲子的?
她見他不說話便起身離開,卻聽見裏面傳來梁祝的曲調,聽得人不禁為之流淚。
……
“今天為何曲子?”
“茉莉花。”
“這是一種什麽花,為何我從未聽說過?”他一臉好奇。
“茉莉是一種喜溫暖濕潤和陽光充足環境,其葉色翠綠,花朵顏色潔白,香氣濃郁,也有紫色的,但很少見;茉莉花有着良好的保健和美容功效,可以用來飲食,在某些地方象征着愛情和友誼。如若下次有機會看到這種花指給你看。”她慢慢解釋着。
“好。”
“開始吧。”
……
“今天是最後一天,有什麽曲子?”
“美麗的神話。”
“美麗的神話……”他喃喃自語道,就如同她一樣嗎?
她腦中想到了金喜善與成龍相遇、相依、相愛、到最後分離的場面。
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她從未揭下她的面紗,縱使為他吹曲子也是如此,這面紗下的容顏究竟如何,他能看到她美麗的眼角,細長的眉毛,就算不揭開面紗,他想這面紗下的容顏也不會差到哪去的。
“四天結束了,你可以按照約定離去了。”他彈起古筝,是她剛才吹奏的那首。
“謝謝你了,這四天我也過得很快樂。”是的,這四天她不用想別的東西,只需要思考要吹什麽曲子,只需要練習要吹的曲子,她不用考慮她未做的事,過得很輕松。曾經音樂是她最大的愛好,她是個孤兒,沒有人陪伴時,是音樂陪她走過了多個春夏秋冬,而這個人也給她這個機會讓她重新回味那種感覺,有音樂作陪心靈的安靜、通透,這種感覺很好。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說,“你走吧。”
她對他點頭笑笑,踏出門檻。
“等一下。”
“還有何事?”她扭頭問道。
“我做盔甲的時候你吹奏的那幾首曲子名為何?從哪裏學來的?”
“我胡亂吹得,你聽着開心就好了。”她笑着轉身離開。
他沒有再追問,他知道她是不想多說,不知道名字也無所謂,他已經都會彈了。
她沒有過多停留,帶着幾個家夥們就離開了,他靠在柱子上看着她長長的青絲随風飛舞着,消失在天邊。
她一回到客棧,就發現劉靖業坐在客棧等着在,“劉靖業。”
“你回來了。”他一臉興奮。
“恩,你在這等了很久了。”
“沒有,只是有空就來。”
這人真是,倘若她不走前門呢,直接讓大奔飛入後院呢,難道他一直在這等着嗎?
“東西做好了?”他一臉關心地問道。
“好了,進來吧。”
她打了盆水端給他,擰了條毛巾,這人一直坐外面等嗎?客棧打烊也在等嗎?她能看見他臉上的憔悴。
他似乎有點受寵若驚,愣愣地看着她,忘了接她遞過來的毛巾。
“怎麽了?”
“沒什麽。”他随即回過神來,拿起她給的毛巾胡亂的擦了一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心跳得很快。
她看着他将自己的頭發擦得淩亂不堪,如此清秀的一個人怎麽會如此狼狽,她轉身拿過梳子,輕輕替他梳着,“待會喝杯茶,早點回去休息吧,應該累了吧?”
他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嘴角揚起,“恩。”
等他走後,她亦有點累了,也不知道這些天允有沒有找來,嘆了口氣,她稍微清洗了一下,靠在了床上。
她漸漸睡着了,幾個家夥也睡着了,屋子裏一片安靜詳和。
空中一個人形模樣的氣團漂浮在窗外,看着屋內的一切,可以看見那氣團裏那雙神色複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側靠在床上的人兒,在窗前停留了很久很久。
突然察覺到有東西靠近,那氣團迅速消散了。
是一只白色的小狐貍,只見它鬼頭鬼腦地四周看看,身形敏捷地跳入院內,這裏有她的氣味,它能聞到,可是到這裏好像又沒有了,去哪了。
小狐貍悄悄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眯着眼等待。
那氣團慢慢凝聚,悄悄地觀察着這只突然竄進來的小白狐,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來這白狐是人受了詛咒變化而來,否則這地方哪來的這種靈狐,觀察了一段時間白狐後那氣團再次消散而去,未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