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突如其來的吻
蘇小唯有些別扭地偏着頭沒有看祁衍, 但透過餘光, 她還是悄悄注意到了祁衍的表情。
她似乎把人打地挺疼的。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們只是三個孩子，哪怕蘇言和蘇睿16歲了, 依舊還是沒長大，你怎麽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擅自和他們簽約！”
雖然蘇小唯的話不怎麽好聽, 但祁衍卻松了一口氣。還能說兩句罵兩句, 說明她還算願意聽他的解釋，願意好好處理這件事。
這比她一個人生悶氣什麽都不說要好多了。
“小唯, 我知道你很愛他們，同樣的，他們也很愛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恰恰是這種愛讓你們之間有了顧忌呢？”
“你什麽意思？”
“我明白你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會讓他們三個走了歪路，但你有沒有想過，很多事情就像月球繞着地球，地球繞着太陽，它們之間存在一種自然而然的吸引力, 或早或晚, 總是要走上軌道的。”
祁衍這麽說, 蘇小唯就想起去年的時候，跟三個小家夥出門吃飯還被拉着拍了廣告的事。
那時候的三個小家夥在鏡頭面前光彩奪目的樣子，仿佛還歷歷在目，其實當時蘇小唯也想過他們是不是很适合舞臺，很适合做藝人, 但出于一個安全性的考量，蘇小唯沒有在那件事上深入下去。
她總覺得自己應該給他們的是順遂而安逸的人生，是不用經歷磨難平安幸福的道路，但是她似乎的确沒有考慮過，三個小家夥他們自己是怎麽想的。
祁衍知道蘇小唯應該稍稍想通了些，拿出手機給她看了幾段三人排練時候拍攝的視頻。
視頻裏，三人正在跳一個難度頗高的舞。蘇小唯看到這個舞蹈中有很多撐地一類的手腕動作，想起那天自己明明已經發現了小家夥們手腕上的傷，卻也沒有深究，蘇小唯又是一番自責。
然後漸漸的，蘇小唯心裏的那點自責就被一種驚訝取代了。
更準确的說，她不是驚訝，是驚豔。
因為視頻裏的三個小家夥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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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唯一直知道自己的三個弟弟長相很出色，都是一副長大了能夠迷死女性的好坯子，可她沒有想到，他們真正的光彩原來要在舞臺上表現自己的時候才能完全地展現出來。
她看到一向溫柔的蘇言，笑容裏有了自信的魅力，她看到從來冷冰冰的蘇睿，眼神中透出桀骜的張揚，她還看到那個平時總是什麽都懵懂的小寶在舞臺上變成了一個光芒四射的大寶貝。
在這幾段視頻裏，蘇小唯沒有看到什麽強迫，什麽忍耐，他們三個不管是表情還是神情，都在向看這些表演的觀衆傳達一個訊息——他們熱愛表演，熱愛舞臺，他們喜歡把自己的情緒展現出來，甚至感染更多的人。
“小唯，你知道圈子裏有很多人是為了利益，但也有很多人，他們卻是真的喜歡站在鏡頭前展現自己，俘獲觀衆。我們常常講，有些人天生具有觀衆緣，其實很大程度上指的就是這一類人。他們願意将自己展現給觀衆，觀衆自然也就能感受到那一份心情，會接納得更加快一些。他們三個看似腼腆，實際上在這方面甚至比你還要出色。”
其實祁衍就算不解釋，蘇小唯也已經被視頻裏三個小家夥的表演給打動了。雖然她是一個不喜歡孩子們受傷的家長，但也不是一個願意埋沒孩子們天性的家長。在她看到三人竟然展現出這樣熱愛的一面之後，她已經開始動搖了。
沒有一個家長不願意看到孩子們做自己喜歡的事，蘇小唯也一樣。
只不過……
“祁衍，我知道你為什麽會簽下他們了。其實這件事，我知道你沒有錯。”
想了想，蘇小唯苦笑了一下，決定幹脆實話實說。
“你應該明白，我是把你當朋友的。這些話原本我不該說，但現在我只能跟你說開了。我知道他們适合，但我也知道這個圈子有多髒。你簽了他們，但也不能保證未來他們不會受到傷害。我知道我不應該溺愛孩子，但我真的不願意讓他們在那樣可怕的地方打拼。他們太小了，我有什麽能力護着他們？到時候萬一發生點什麽，我怕我甚至會忍不住跟你拼命。”
說完，蘇小唯格外認真地看着祁衍，她的目光像是一只護着崽子的小豹子，讓祁衍覺得有些喜歡，又有些生氣。
她怎麽就知道他不會替她護着她要護的人？
“蘇小唯，你到底……”話到了嘴邊，祁衍卻又被女孩閃亮的眼神給蠱惑了。
長久以來，始終埋在心底最深處的那一顆種子，似乎早已萌了芽，在他心裏長啊長，枝和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纏滿了他的肺腑，他的心髒，蠢蠢欲動地要破體而出，開出一大把鮮豔而明媚的花來。
祁衍一把将對面的女孩摟過來，扣上她的下巴，突如其來而又順理成章地吻了上去。
在碰觸到女孩猶如果凍一樣鮮甜而柔軟的雙唇的時候，祁衍體會到了一種難言的滿足，就像是很久以前被慢慢侵蝕的一塊空洞，在這一刻瞬間就被填上了。
他早該這麽做了，在親手把獎杯放到她手心的時候，在解下外衣替她披到肩上的時候，在看到她和其他男人相談甚歡的時候。
女孩似乎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親吻了的事實，還瞪着雙眼看着跟自己呼吸交融的男人，嘴上的動作鈍鈍的，不知自己該抗拒還是該接受。
察覺到她的措愣，祁衍暗暗笑了笑，手掌穩穩地托住了她的後腦勺，毫不猶豫叩開她的牙關，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機，長驅直入，強勢地掠奪了她的呼吸和她的甜美。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祁衍看見蘇小唯因為忘了換氣而憋紅的臉，才意猶未盡地停止，把人攬到腿上坐下。
蘇小唯完全處在一個蒙圈的狀态，她腦子裏是一片的空白，心裏木木地想着，她這是被親了？是祁衍主動親的她？祁衍這是做什麽，又不是拍戲，他怎麽親得那麽投入？對了這小子吻技好像很不錯啊，都說他拍吻戲都是借位，怎麽感覺經驗很豐富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腦子還在犯迷糊，也可能是因為蘇小唯這個人本身就有一種天然的幽默精神，在經歷了被祁衍“強吻”這件事之後，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祁衍，你是不是初吻？”
祁衍本來都做好了再挨一拳的準備，誰知道蘇小唯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一個沒忍住，撲哧地笑了一聲。
蘇小唯本來還沒怎麽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聽到祁衍這麽笑了一下，猛地就清醒了，整張臉頓時漲成了一顆番茄，滾燙滾燙。
夭壽啊！她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啊！
有沒有地縫，她想鑽進去……
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人的蘇小唯選擇當鴕鳥，把臉藏到祁衍的胸口來個掩耳盜鈴。不管了，就當她什麽都沒說，蒙混過關好了。
然而祁衍似乎并不打算這麽放過她，俯身貼着她的耳朵，很是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初吻。怎麽樣，還滿意嗎？”
蘇小唯的臉成功在男人溫熱的呼吸裏迎來了二次蒸發。
室內的氣氛在這個突然的吻過後變得有些微妙，蘇小唯大概能夠猜到祁衍的意思，但她有點糾結自己對祁衍是個什麽心态。
話說，她是喜歡祁衍的嗎？
她以前是喜歡祁衍，但并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更像是一種欣賞，類似朋友之間的惺惺相惜。可能因為祁衍對她的包容太過于自然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關系會再走進一步。
總覺得……好像什麽都還沒經歷呢，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
“祁衍，我……”
祁衍像是已經知道她在糾結什麽，摸摸她的頭發，示意她不用往下說。
“小唯，我只想問你，剛才我吻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有想過要推開我？”
蘇小唯回想剛才的情形，還很不要臉地又回味了一下祁衍的吻技，然後點了點頭。
她雖然有點驚訝，但确實沒想過推開來着。
祁衍對她的誠實十分滿意。
“小唯，這就是你的答案。”
“喂，你用這個做參考也有點太牽強了吧？”蘇小唯頓時害臊，覺得自己的心思就這麽直白的被剖析了有點丢臉，“也許我只是沒反應過來而已，說不定再來一次我就直接把你一拳打飛！”
“哦？”祁衍眼裏是忍不住的笑意，“既然這樣，那再來一次。”
再……再來？！
蘇小唯沒能表達自己的驚訝，再一次被男人托起下巴給吻上了。
後面大概是為了讓蘇小唯獲取更多的樣本，祁衍反反複複地又“來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十分綿長而“深入”，盡量讓每個樣本之間沒有太多的差別，以方便蘇小唯判斷自己沒有推開到底是個神經不敏感的概率事件，還是早已愛上了祁衍的真實反映。
事實證明，答案是後者。
也不知被反反複複地吻了多少回，蘇小唯終于承認了自己不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其實她早就确認了答案，甚至還很大膽的來了個有樣學樣，很快把祁衍的技巧給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嚣張地想去掌握主動權。
最後自然是沒有成功，徒弟想青出于藍，大概還得學上一段時間。
溫存了一番之後，祁衍也把三個小家夥和藍昕之間發生的事對蘇小唯講了一遍，告訴她三個孩子這一年來的背地裏偷偷做的事。
“因為藍昕在這件事上付出了很多，所以關于蘇言他們的經營，是我們銀河跟藍昕的星光共同合作。你放心，主動權還在孩子們自己手上，他們可以随時選擇退出，不會有任何後患。”
祁衍這麽說，蘇小唯倒覺得奇怪了：“這麽苛刻的條件，星光公司竟然會同意？那萬一他們真的退出圈子了，損失的錢星光公司也肯認？”
蘇小唯剛問完，馬上反應過來了。
“是不是你答應了藍昕什麽條件？”
祁衍心知蘇小唯的聰明，只要她沒有什麽情緒上的困擾，腦子轉的比一般人都快。
他便笑了笑，沒有做更多的解釋。
但是蘇小唯已經大致猜到了祁衍做的事。
“你答應了藍昕，所有損失你會全部承擔，對不對？”
雖然祁衍沒有點頭，但蘇小唯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心裏不知怎麽的，有點暖又有點酸。
“你……什麽時候打上我的注意的？”
想了想，蘇小唯又回憶起很多東西，其實在過去的一年裏，有很多細節已經在暗示蘇小唯，這個男人對她有意思，但蘇小唯一直沒有把兩人的關系往哪個方向上考慮。加上祁衍也真就耐着性子等，兩人這才一直暧昧到了現在。
不過有些內情，蘇小唯顯然還不清楚。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麽時候麽？”
“第一次見我？”蘇小唯回憶了一下，“不是試戲的時候麽？”
祁衍搖了搖頭：“你還記得冷凝嗎？”
“冷凝？哦！我當然記得，當初就是她幫忙我才能收養小寶他們的。後來她不知怎麽的突然就出國了，我就很久沒有聯系到她了。唉，你怎麽知道冷凝和我認識的事？你是不是調查我？”
“傻瓜，”祁衍忍不住戳戳蘇小唯的頭，“冷凝是我妹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天你被江海潮的人下了藥，還是我去把你抱回家的，你不記得了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