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6男女授受不親
不能再等了,李明珠如此聰穎可愛,他實在忍不住了,這幾天他一定要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找機會與她翻雲覆雨!
●︶3︶● 《五夫臨門》 ●︶3︶●作者落花淺笑 ●︶3︶●
最近這些天來,飛入張家的那對燕子,每日都辛勤地築巢。
它們在堂屋內外穿梭往來,一趟趟前往河邊,飛去飛來,用尖尖的嘴巴銜着泥團和草莖,混合着唾液堆砌它們的小窩。
每顆泥團都是黃豆大小,被逐一整齊壘放一起,粘合得非常結實。整個燕窩完工後,約莫碗口大小,就好像菠蘿般懸垂在屋頂的一處角落裏。
這時,那對燕子仍然不肯休息,而是飛到山林裏,銜來一些柔軟的幹草葉鋪在燕窩中,再在上面鋪一層不知名的動物絨毛,就好像鋪上暖融融的被褥。
李明珠向來對小動物很是喜歡,對燕子也不例外。
為了将燕窩窺探得更清楚,這日清晨,李明珠一時興起,從雜物室裏搬來一架梯子,踩着梯子爬上去,想看看燕子下蛋沒有。
本來眼看就要爬到梯子頂端了,可是大概因為她的鞋底上沾了泥土,所以腳下忽然猛地一滑!
完了!這下完蛋了!
墜向地面的一瞬間,李明珠尖叫一聲,下意識地閉緊雙眼,一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
現在五兄弟都不在家,家裏只有她一個人,沒人能過來接住她,她絕對會摔得鼻青臉腫!
然而,片刻之後,李明珠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但想象中的劇痛并未來臨,只因為她落入了一雙結實有力的臂彎中。
五兄弟是誰回來了?
李明珠欣喜地睜開雙眼,冷不丁看見沈富貴鐵青的臉。
抱着她的,居然是沈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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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珠的小臉一下子紅了,心跳也驀地加速,重如擂鼓。
“你爬那麽高幹什麽?知不知道很危險?”沈富貴周身寒氣滲人,一雙深邃耀黑的眸子緊盯着李明珠,“如果我沒及時趕到,你肯定會摔傷!”
李明珠咬着嘴唇,讷讷道:“我只是想看看燕窩裏有沒有蛋,以後我一定會小心的。”
沈富貴冷冷瞥她一眼,足尖輕點,抱着她落在金字塔狀的木梯頂端。
“現在你慢慢看燕窩吧,有我在,你不會再掉下去了。”沈富貴在木梯頂端的平臺上坐下,又将李明珠放在他的大腿上。
李明珠的整張臉裂成一個“囧”字,讪讪開口道:“沈老爺,這樣不合适,男女授受不親……”
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往燕窩裏望去——燕窩裏有四只鳥蛋,鳥蛋上覆蓋着一層薄薄的幹草。
“男女授受不親?”沈富貴低笑一聲,笑聲低沉而玩味,“放心,你的五個夫君不會在此時回來,特別是張文和張有財,他們一時半刻是回不來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明珠隐約覺得不對勁。
前兩天,張文和張有財去外地參加府試的複試,按照行程安排,今天早晨就該回家了,可他們倆并未回來。
李明珠本以為,他們倆很快就會回來了,因而也沒往心裏去,可是現在被沈富貴這樣一說,她立刻心裏一緊,認為事有蹊跷!
“你快帶我下去,”不等沈富貴回答,李明珠又焦急地說道,“若是被左鄰右舍看到我們倆這副模樣,肯定會傳出閑言碎語。”
沈富貴挑挑眉,抱着李明珠躍下木梯,然後放開了她。
“明珠,我一向以為,你是聰明人,應該一點即通。”沈富貴勾勾嘴角,從懷中取出一只香囊遞給李明珠,“你看看這個。”
“這是……”李明珠一頭霧水地接過香囊,細細打量。
但見這香囊通體呈天青色,用五色絲線在彩綢上繡制出龍鳳呈祥的圖案,做工精細,外形小巧玲珑,其上散發着清淡的怡人芳香。
“這不是我送給文哥的香囊嗎?”李明珠吃了一驚,“怎麽會在你這裏?”
沈富貴玩弄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漫不經心地說道:“張文和張有財現在在賴地保手裏,我今天是特地來通知你的。”
“什麽?!”李明珠臉色大變,顫聲道,“你怎麽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富貴似笑非笑道:“很簡單,三個月前,賴地保給你們的稻田裏投毒,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被趙縣令打了四十大板;如今賴地保傷勢痊愈,便生起複仇的念頭,抓了張文和張有財……”
“可是文哥手裏不是有你給的玉佩嗎?難道賴地保連你的面子也不給?”
“賴地保當然不可能不給我面子,所以現在張文和張有財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實話告訴你吧,這次張文和張有財被賴地保綁架,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上回賴地保挨了四十板子,我估計他和他爹不會輕易罷休,于是就讓賴地保去綁架張文和張有財。如此一來,便是一箭雙雕,既讓賴地保解恨,又不會傷了我和賴地保之間的和氣。”
“你!”李明珠氣得渾身發抖,“既然你那麽怕得罪賴地保,為何當初還要假惺惺地把玉佩送給我?”
“小丫頭,玉佩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不是送給張文和張有財的。”
“那你當初為什麽說,玉佩是給文哥和有財哥的護身符?”
“如果我不那樣說,五兄弟會同意你收下玉佩嗎?”
“那文哥和有財哥會不會有危險,他們倆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張文和張有財落在賴地保手中,你說會不會有危險?”沈富貴輕笑起來,修長的手指愛憐地撫過李明珠的臉蛋。
李明珠渾身一顫,下意識地退了兩步:“沈富貴,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大好人,沒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沈富貴哈哈大笑:“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你想想,我以前是幹什麽的,我是馬匪頭子。就算現在金盆洗手了,我也不可能是個濫好人,損己利人之類的蠢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
賴地保他爹是全村第二富,在朝廷上也認識不少高官望族,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和五兄弟而得罪賴地保他爹?你未免太天真了。”
李明珠難以置信地瞪着沈富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不過,若是我親自去見賴地保,那他肯定會留下張文和張有財的性命,只是……”說到這裏,沈富貴的話戛然而止。
“只是什麽?”李明珠迫切地追問。
沈富貴俯身在李明珠耳邊輕輕吹氣:“你若是願意與我私相授受,我就幫你救出張文和張有財,如何?”
“私相授受是什麽意思?”李明珠一愣。
“就是說,我們倆私下裏做夫妻,但是不要讓旁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不公開關系?那不就是地下情人麽?
李明珠秀美緊蹙,心亂如麻地望向沈富貴:“你為什麽想和我私相授受?”
沈富貴輕嘆一口氣,摟過李明珠的纖腰道:“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傻丫頭,我喜歡你,想和你成為夫妻,可是我已經年邁,沒辦法陪伴你一生一世……
我國的人均壽命是50歲,我今年已經51歲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年,不希望你剛嫁給我就要守寡,所以才想與你私相授受啊!”
沈富貴目不轉睛地凝視着李明珠,斜飛入鬓的劍眉下,一雙狹長的鳳眸深邃幽暗,眸子中那深不可測的點點幽芒,就好像巨大的漩渦般,要将李明珠深深吸進去,再也出不來。
陽光透過雕花軒窗,仿若一抹金紗般籠罩在沈富貴的周身,令他原本剛毅冷硬的側臉柔和了輪廓,竟顯出一種別樣的深情款款來。
李明珠的心不禁猛地一跳,腰肢上被沈富貴摟着的地方,似乎燃起一把火,讓她又驚又疼。
片刻,李明珠“啪”地打掉沈富貴的大手,咬牙切齒道:“我不可能和你私相授受!你先是叫賴地保綁架文哥和有財哥,現在又來威脅我,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沈富貴料到她不會同意,并不生氣,只是淡淡地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內,張文和張有財将會各自被賴地保打四十大板;三天之後,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和我行魚水之歡,那你就等着替張文和張有財收屍吧!”
說罷,轉身作勢離去,黑色衣袂在半空中飛旋起優雅的弧度。
“等等!”李明珠急了,快步上前攔住沈富貴,“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文哥和有財哥真的在賴地保手裏嗎?”
“我說了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你若不相信,可以到處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張文和張有財。”
李明珠咬了咬下嘴唇,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能不能叫賴地保不要傷害文哥和有財哥?”
“這一點,恐怕很難,因為上次賴地保挨了四十大板,一直想找五兄弟報仇雪恨。先前的稻田投毒事件中,我也因為抓住賴地保的手下而與賴地保結仇,後來,我送了賴地保千畝良田,這才息事寧人。
就算這次賴地保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傷害張文和張有財;那麽下一次,他很可能背着我來陰的,暗地裏對你和五兄弟下手,到時候更麻煩……”
說到這裏,看到李明珠驚慌失措的表情,沈富貴終是于心不忍,嘆息道:“好吧,我再勸勸賴地保,盡量不讓他傷害張文和張有財。”
李明珠神色複雜地問道:“你不是稱霸整個縣城嗎,為什麽還要送賴地保千畝良田?你本來就沒有做錯什麽,一切全都是賴地保的錯,你為什麽要向他道歉?”
沈富貴笑笑,笑容有些滄桑和無奈:“我老了,已經金盆洗手了,只想清清靜靜地度過餘生,不想再惹是生非,不想再得罪任何人。用千畝良田換得後半生的安穩,對我來說,其實是件破財免災的好事。
幾個月前,假如賴地保的下人不是往你的稻田裏投毒,其實我根本就不會去追,更不會與人打鬥。”
頓了頓,沈富貴自嘲地笑起來:“你以為我真有那個閑心見義勇為?我是不想看到你被人陷害,不想看到你的日子越過越凄涼,迫不得已才去追那投毒之人。”
聽到沈富貴這番話,李明珠的心裏好像翻江倒海一般,霎時掀起驚濤駭浪。
不知道為什麽,盡管是沈富貴撺掇賴地保綁架了文哥和有財哥,但她竟然一點兒也不恨他。
因為她知道,憑着賴地保睚眦必報的性子,就算沈富貴不撺掇他,他也不會輕易饒過她和五兄弟!
如今沈富貴故意讓賴地保綁架張文和張有財,表面上看來這種行為的确可恨,但實際上卻無形中幫助了她和五兄弟。
因為最起碼,賴地保的一舉一動都在沈富貴的監視中,張文和張有財并不會有性命之憂,頂多受些皮肉之苦。
反過來講,如果賴地保背着沈富貴,偷偷綁架了張家五兄弟中的任何一個,那麽沈富貴和李明珠肯定拿他沒辦法,到時候要想救人,更是天方夜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淚兮的一個地雷和親明靜雪的兩個地雷,我激動得內牛滿面,麽麽麽,抱抱你們,O(∩_∩)O~老規矩,收到霸王票就加更,3個地雷是300點晉江幣,于是今天加更300字!
下圖中是小燕子和燕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