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1過年殺豬
本來兩根小蘿蔔只值2文錢，而自己想賣張小寶3文錢；誰知張小寶居然沒買兩根小蘿蔔，反而只給了1文錢，就拿走那根價值2文錢的大蘿蔔。
如此一來，自己就虧了1文錢！
看到劉婆子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郁悶模樣，張武忍不住揚起嘴角，而李明珠一邊走，一邊“噗”地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
腹黑啊，張小寶這孩紙，才13歲半就這麽機靈，長大後絕對是個腹黑的主兒啊！
買到蘿蔔後，張武和李明珠在集市裏選年貨，張小寶則去請屠夫，準備殺豬過年。
去年李天佑送了五兄弟兩只小豬崽，現在那兩只小豬崽已經長成大肥豬，可以殺來吃肉了。
往年殺豬，五兄弟都是請黃屠夫來殺，不巧今年黃屠夫卧病在床，張小寶只好去請黎屠夫。
哪知道，黎屠夫特別心黑，殺一只豬的價格，居然比黃屠夫高出40文錢！
張小寶跟黎屠夫講價講了半天，可黎屠夫就是不肯降價。一氣之下，張小寶找黃屠夫借來殺豬刀，決定回家自己殺豬。
回到院子中，張小寶開始苦苦回憶黃屠夫殺豬的動作，紮起馬步，面色凝重，抓起殺豬刀嗖嗖嗖一陣比劃。
見張小寶一本正經的模樣，李明珠心下好笑，勸道：“小寶，你別逞強了，我們還是去鄰村請個屠夫吧！”
“娘子，你別小看我，”張小寶氣呼呼地說，“殺豬有什麽難的？我馬上殺給你看。”
說罷，從廚房裏舀了一碗水出來，又指使四個哥哥陪他一同去後院。
衆人來到後院豬圈前時，兩只大肥豬正在食槽前搶食，吃得呼哧呼哧，可歡實了。
“文哥，你們幾個去抓豬，我來磨刀。”張小寶在旁邊的磨刀石旁蹲下，往磨刀石上灑水。
李明珠有些于心不忍，問道：“你真要親自殺豬啊？可是這兩只豬我們養了一年，我覺得它們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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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麽，養來就是吃的。”張小寶一邊說，一邊磨刀霍霍向豬羊。
這時，其餘四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不約而同地挽起衣袖，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進豬圈。
在李明珠的瞠目結舌中，四兄弟兵分四路，以一個漂亮的餓狼撲豬的姿勢，将一只可憐的大肥豬撲倒，用麻繩結結實實地捆起來，擡到前院的空地中央。
沒有屠宰臺，張文就搬來一張長凳代替屠宰臺，又找來一只木盆接血。
其餘四兄弟齊心協力将大肥豬擡上長凳，并分別用手按住豬的四肢和身體，以阻止它掙紮。
待宰的大肥豬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那慘叫聲震耳欲聾，引來左鄰右舍的圍觀，甚至引來一群興奮的小毛孩。
小毛孩們有說有笑，叽叽喳喳，瞬間讓整個院子變得人聲鼎沸，年味十足。
“喲，小寶，今年你要自個兒殺豬呀？”楊嬸走進院中，好笑地看着滿臉嚴肅的張小寶。
這段時間來，張小寶長高不少，去年只比李明珠高一點點，今年已經高出李明珠半個頭了。
“是啊，為了省錢。”張小寶拿着明晃晃的殺豬刀，士氣滿滿地走到大肥豬跟前。
大肥豬興許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見閻王了，那嚎叫聲更是驚天地泣鬼神，李明珠和幾個小毛孩想看又不敢看，雙手捂住眼睛，又偷偷地從指縫往外瞧。
張文、張虎和張有財将大肥豬四腳朝天地按倒在長凳上，為了便于放血，張武解開了捆縛在肥豬身上的麻繩。
“哧——”
張小寶手起刀落，殺豬刀幹脆利落地捅進大肥豬的脖子，豬叫聲漸漸停止。
“為什麽沒多少血呢？”張小寶覺得納悶兒，便模仿黃屠夫殺豬的手法，将殺豬刀在大肥豬的體內攪動幾下。
見狀，張文立刻将木盆端到大肥豬脖子下面。
張小寶往回一抽刀，豬血就好像小溪一般，嘩啦啦流下來，眨眼間就裝滿半只木盆。
“你們看，殺豬就這麽簡單。”張小寶頓時灰常有成就感，昂首挺胸地站在旁邊。
圍觀的村民們面露喜色，一邊稱贊張小寶好刀功，一邊圍上來觀看。
見肥豬已死，張文等人同時松了口氣，張虎和張有財松開按在肥豬身上的手，笑着誇起張小寶來。
張小寶正在飄飄然中，不料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一瞬間，肥豬忽然掙開張文的按壓，猛地翻身下地！
“啊——！”周圍的衆人紛紛抱頭鼠竄，尖叫聲響徹雲霄。
這時，大肥豬帶着脖子上鮮血直流的傷口，滿懷恨意地朝張小寶撲去！
“啊啊啊啊——！”張小寶吓得魂飛魄散，拔腿就跑。
大肥豬瞪着血紅的雙眼，在張小寶身後緊追不舍，似乎想跟他同歸于盡！
“文哥、武哥，救命啊——！”張小寶氣喘籲籲地大叫着，一路狂奔到院子外邊的街道上，模樣十分狼狽。
其餘四兄弟又好氣又好笑，趕緊沖到廚房裏，有的抓菜刀，有的拿鋤頭，然後心急火燎地向大肥豬和張小寶追逐而去。
跑出約百米遠，整個街道上驚呼聲四起，受驚的村民們四下逃竄。
張小寶被大肥豬逼得沒法，只好三兩下竄上路旁一棵大槐樹，蹲在樹幹上，哭笑不得地往樹下望去。
樹下的大肥豬用怨恨的眼神瞪着張小寶，瞪了片刻，極不甘心地慘叫兩聲，接着精疲力盡，倒地身亡。
這家夥該不會在裝死吧？
張小寶猶豫地看着大肥豬，并未立馬下樹，直到張文和張武追過來，确認大肥豬已經死翹翹，張小寶才跳下樹。
“太刺激了，這個年，過得真夠味兒啊！”張有財一邊大笑，一邊用手上的麻繩和扁擔，将大肥豬再次捆了個結實。
五兄弟挑起扁擔，将大肥豬擡回自家院中。
雖然剛才被豬追，但張小寶并未放在心上，迅速到廚房裏提來一大桶開水，又将熱滾滾的開水往肥豬身上一燙。
然後，張文等人就用鐵板用力地刮，将豬毛和豬鬃拔出來。不多時，灰不溜秋的大肥豬就被褪淨毛，變得白白胖胖。
這時，張小寶便一鼓作氣，将大肥豬開膛、剝皮，又随手割下豬尾巴和豬尿泡，丢給旁邊看熱鬧的小毛孩們，讓他們帶回去燒着吃。
這只大肥豬約有一百斤，張小寶給自家留下五十斤，再留出二十斤肉，打算下午時給二姑家和李天佑家分別送去。
剩餘的三十斤豬肉，便宜賣給了殺不起年豬的親朋鄰居，賣的價錢比豬肉鋪裏還便宜兩文錢。說穿了，其實也不為賺錢，只為撈點成本。
沒多久，圍觀的村民們都喜笑顏開地拎着便宜豬肉回家了，原本熙熙攘攘的院子中，漸漸變得安靜。
五兄弟合力将一大盆豬肉擡進雜物室，用豬皮将豬肉裹好，再将豬皮中撒上少許鹽，以防豬肉變質。
這樣一來，今後想吃豬肉時，只需到雜物室裏割下一塊，吃不完的豬肉還可以留到年後腌制。腌制後，豬肉便能保存許久，可供平日裏食用。
豬肉處置好以後，張小寶進廚房裏準備午飯，李明珠也去幫忙。
她将茯苓和薏米扔進鍋裏，加入蔥姜和料酒，再把幾根大骨頭放進去，開始慢火炖骨頭湯。
等到豬骨肉被炖得軟爛，就把山藥去皮切段，灑入适量鹽，繼續炖湯，直到山藥炖熟為止。
張小寶和李明珠在廚房裏忙活時，張武就去給後院的蔬菜澆水施肥，張虎去洗衣服，張文和張有財則在西屋裏看書、複習功課。
只剩二十天就要縣試了，時間非常緊張，張文和張有財一刻也不敢疏忽，盡管馬上就要過年，但他們倆每天還是争分奪秒地看書。
半晌，當飯菜準備妥當後，院子裏擺開飯桌，衆人熱熱鬧鬧地吃起午飯。
張武拿出早晨從集市上買來的一壇子好酒，酒香肉香飯菜香飄在一起，令人垂涎欲滴，過年的氣氛也被烘托得更加熱鬧。
“你們知道嗎？聽說不久前，水冰清公主遣散了497個男寵，只剩下3個男寵了！那3個男寵都大有來頭，一個是右宰相段擎宇，一個是禁軍統領司馬慕風，還有一個是月溟國曾經的禁軍統領莫離……”
張有財幾杯酒下肚，便是醉意朦胧，滔滔不絕地打開話匣子，把從學堂裏聽來的的八卦講給衆人聽。
李明珠舀了一碗熱騰騰的骨頭湯，又舀了一根大骨頭，這才好奇地問道：“為什麽冰清公主的男寵都是大官啊，皇上竟然也同意麽？”太不可思議了！
張有財一邊往嘴裏添菜，一邊嘿嘿笑道：“我們的皇上是水雲王，冰清公主是水雲王最寵溺的親妹妹，聽說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給月亮，更別提一個右宰相了。水雲王以前還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放話，說他的江山有一半都屬于冰清公主呢，啧啧！”
李明珠嘴角抽搐兩下，嗔道：“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小心掉腦袋！”
張有財笑道：“這話我還真沒亂說，是楊烨告訴我的，楊烨他爹在朝中當官，是他爹親耳聽到的。”
楊烨？就是上次她在學堂門口碰到的張有財的同窗？就是認為豆花西施和張文很般配的那個男人？
李明珠對楊烨實在沒好感，當即就沒好氣地道：“那也是楊烨他爹親耳聽到的，不是你親耳聽到的，以後你若是出門，這些謠言可不能再胡亂散播，否則很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明珠說得對，”張文嘆道，“有財，這些閑言碎語你在自家說說也就罷了，萬萬不可讓外人聽見，不然萬一傳到水雲王耳朵裏，我們很可能會被滅九族。”
張有財撇撇嘴，說道：“好吧，我不說了，其實我就是好奇，為什麽段宰相甘願當男寵？想必那冰清公主肯定長得美若天仙、沉魚落雁……”
“吃飯！你哪兒來那麽多廢話？”張武沉着臉打斷張有財的話，“隔牆有耳，不該說的別說！”
聞言，張有財這才讪讪地閉了嘴，悶頭胡亂地扒拉飯粒。
飯後，張小寶去洗碗，張文和張有財去後院的櫻桃樹下看書，李明珠、張武和張虎就開始大掃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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