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林岑将他推開, 徑直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眼許慕鹽，不耐道：“你沒事搭理這種人幹什麽？忘了之前他怎麽欺負你的？”
“我沒搭理他。”許慕鹽小小狡辯, 沈一遠瞪了眼林岑，直接離開。
裴澄今天的課有實驗要做, 所以提前來教室, 拿着器具的時候, 一眼便看到教室後排的三個人, 看着沈一遠回到前面, 有些懷疑他們的情況。
下課後, 裴澄回到辦公室, 看到老曾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還在應付接踵而來的家長電話。
學生和老師們被這事擾得心煩，更難受的還得是這些家長，只要是正常的家長, 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發展到那個局面。
老曾最後實在受不了, 看着手機沒電關機，也不想再開機應付這些電話了，按着腦袋，高聲哼哼。
下一節課就要開始了，裴澄去旁邊接水，對老曾笑道：“主任辛苦啊。”
“不辛苦, 命苦。”老曾擡頭看着他, “你這平時沒什麽主課的, 也幫我分擔分擔。”
“我可忙着呢, 上次教育課, 害得我好多學生看我都跟大街上看到什麽猥瑣男似的, 我都要去看心理醫生，就別禍害我了，我看劉星岳挺好的。”裴澄吹着杯子裏的水，一臉壞笑。
老曾直擺手搖頭，“那不行，他還帶着高三的課呢，現在高三的老師們，壓力可你這個閑人大多了。”
“我呀，現在杯弓蛇影，恨不得看一男一女的站一塊，都要盯着是不是有情況。”老曾起身，過去倒水，站在飲水機旁邊的裴澄側過身子讓開，聽到老曾的話，卻呆了幾秒。
老曾口幹舌燥，直接喝了一口，燙的舌頭都打哆嗦，裴澄在一側問：“沈一遠這同學你還記得嗎？跟九班的許慕鹽和林岑同學，有過矛盾嗎？”
曾主任每個學生都記得，尤其是在校的，畢業的可能時間久的會忘，但站在大馬路上遇到，那也是一眼就能察覺出彼此師生的氣場。
聽到這三個名字，曾主任将保溫杯的蓋子套上去，用力擰緊。
放學後，何恬得做大掃除，許慕鹽說要留下來幫她，她連忙說不用，拉着後桌的兩個人，蔣曦和孟朗上次抽煙被抓，一直到現在都沒完成掃操場的處罰。
何恬直接把活推給孟朗，孟朗很不高興，“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抽煙被抓的何止我們，就應該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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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進男廁，要我說，你們倒黴就是因為你們是男的。”何恬惡意滿滿，這話說得蔣曦都不樂意聽，擡頭警告她：“差不多得了，落井下石有意思？”
“沒意思，不過……”何恬看林岑從後面路過，故意大聲說：“有些男的就是賤，居心不良得很，高三那個就是。”
林岑看她一眼，許慕鹽扶額汗顏，伸手拉了下何恬，示意她別說了。
蔣曦無語，看看何恬，再看看後面出去的林岑，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孟朗到底是幫何恬做衛生了，主要是看何恬心情不好，恨不得每個男生都得攻擊一下，也就孟朗脾氣好，換蔣曦試試？
何恬和許慕鹽兩個人出了學校，臉上還帶着生氣，許慕鹽實在是忍不住，便問她：“你到底跟林岑在吵什麽？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我就是看不慣他，就像看到了高三那個亂搞的男生一樣，覺得惡心。”何恬說着，偏頭看她：“你也別跟他呆在一起，他這個人虛僞得很。”
“你別這麽說他，他其實挺好的，雖然看起來有點裝，但他成績好嘛，裝一點也正常。”許慕鹽小心翼翼說着。
何恬盯着她，不說話，把許慕鹽看得心裏直發毛。
“怎麽了？我說錯了嗎？”許慕鹽讪笑，何恬深呼吸一口，決定将某些事情告訴她了。
何恬長嘆一聲，拉着她的手，認真道：“我告訴你，成績好的男生很多，裝得也很多，但他的裝，不是裝逼，是字面意義上的裝，虛僞的裝。”
許慕鹽瞪大眼睛，茫然看她，何恬繼續說：“我要他的微信，不是死纏爛打要到的，是因為我發現了他一個秘密，他剛轉學到三班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在學校樹林那邊抽煙。”
“我剛開始追他根本就不是一見鐘情見色起意，是因為我發現他這個人很酷，表面上成績很好，一副矜持有禮，算得上風度翩翩，其實背地裏跟蔣曦沒區別。”
許慕鹽愣愣聽着，愣愣看着。
何恬見她不說話，晃了晃她的手問：“你聽到沒有？我說他會抽煙，他這個人……”
“表裏不一，很是虛僞。”
有人接話，何恬吓一跳，松開許慕鹽的手，偏頭看向本應該早就離開的林岑，林岑站在校門口，似笑非笑看着她，眼底的冷意仿佛寒冬今年會提前到來。
許慕鹽倉皇收回手，看眼林岑，低頭不吭聲。
林岑腳步散漫過來，“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這種小事沒必要吓着我同桌吧？”
背後說人的秘密，尤其是保證不會說出去的秘密，被林岑當場抓包，何恬自然會心虛，可也不後悔，看着林岑過來，反而有些憤怒，看來他早就猜到自己會把這事說出去，故意在學校門口蹲點。
“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林岑站停，眼神溫溫的，看向許慕鹽，說：“曾主任第一個抓的人不是蔣曦和孟朗，是我，那天校慶上，我就被抓住了。”
“所以蔣曦他們是你舉報的？”何恬立馬問。
“如果是我。”林岑輕蔑看她笑，“你現在就不會這麽早回家吧？”
何恬被他一句話戳的啞口無言。
許慕鹽一直沒說話，擡頭看着林岑，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很快，何恬反應過來，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對着林岑說：“那你何必裝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騙着許慕鹽，嘴上還真當她是同桌？”
“我沒有裝，我同桌也沒問過我，我也必要主動說出來吧？”林岑好笑。
許慕鹽終于嘆口氣，上前将兩個人隔開，看着林岑說：“我其實不是很在乎這個，抽煙不抽煙的，蔣曦也不在家抽煙，可也掩蓋不了他抽煙的事實，我也沒看你抽煙過，所以這其實是你的私事。”
“我沒有故意隐瞞你。”林岑眼神有些受傷，期待看着許慕鹽的神色。
“你只是沒有主動說而已。”許慕鹽話頭一轉，突然語氣弱了不少，隐約還帶着一些情緒和委屈，林岑頓時慌了。
許慕鹽自嘲道：“你無非就是怕我會告訴老師，或者不理你了，不跟你當同桌了，以為你是個壞學生嘛，我都懂的。”
林岑直接被噎在原地，何恬差點笑出聲，還是第一次看到林岑啞口無言的時候，不過許慕鹽好像往另一個方向想去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林岑連忙解釋，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何恬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幸災樂禍看他吃癟，有本事說：你其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喜歡人家，害怕人家介意，又或者是害怕人家看你彎彎繞繞的黑心腸。
許慕鹽想等他一個解釋。
三個人卻突然聽到旁邊炸開一道怒吼：“你們放學不回家在這幹什麽呢？說什麽好玩的事情，讓我也來聽聽？”
三個人齊刷刷回頭，就看到老曾夾着公文包，健步如飛，宛如捉奸，大有當初穿校服進男廁抓人抽煙的架勢，極為兇悍和可怕。
許慕鹽下意識後退一步，和林岑隔開一點距離，何恬翻了個白眼。
現在的老師是不是看着兩個蚊子都要抓住翻一下是不是一公一母啊？
到了跟前，老曾喘着氣，指着林岑，正要說什麽，就聽到林岑說：“雪花大作戰。”
“什麽花？”老曾啞着嗓子，擡頭看眼，秋高氣爽，楓葉四處飄落，哪有雪花？
他瞪向林岑，就看到林岑露出一個看白癡的表情看他，這個同學很屑嘛……
“制作雪花，今天的化學實驗作業，裴老師取名叫：雪花大作戰，曾老師，你沒上過高中嗎？”林岑一本正經問。
曾主任氣得不行，伸出手指指着他：“少跟我陰陽怪氣，什麽作業不能課後問？堵着學校門口，被有心人誤會怎麽辦？”
“曾老師，你說的有心人，不會是你吧？”林岑依舊不屑，曾主任氣夠嗆，随手推開他，說：“趕緊回家，不想回家，就跟蔣曦去掃操場。”
這句話仿佛含帶暗示，何恬激動壞了，沖許慕鹽使眼色：我說他抽煙是準的吧？
林岑咳嗽一聲，對許慕鹽說：“水要七十度以上的沸水才行，小心一點。”
老曾盯着他，看他說完‘雪花大作戰’就走了，無奈搖頭，又看向許慕鹽，許慕鹽拉着何恬跟他打了個招呼便離開。
老曾苦着臉，看着三個人走的兩個不同方向，極為煩惱，別是真有什麽事吧？
老師們還在揣測，學生們卻有些下鍋定蓋的意思，上次校慶事情，本來是校內傳着好玩，卻因為許慕鹽和林岑都認識校外的人，一個是附中轉過來的風雲人物，一個是在校外有不少朋友的七中校花，七中校花這個名頭還是從校外傳進來的。
一時間，校外其他學校都蓋板都說他們在談，校內還在隐約打探。
卻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許慕鹽路過一個地方，便有人盯着，等她和林岑有同框，比如一起做衛生之類的，就會有人路過發出暧昧的笑聲。
許慕鹽都有些心慌，反倒是何恬，一碰到這種看熱鬧的人，就過去警告，不準別人造謠許慕鹽和林岑在一起的事情。
期中考試到來，本來考場座位是按照以往成績來排的，不過林岑是轉校生新來的，在附中的成績不作數，也排到了十一班的末尾。
許慕鹽上個學期沒考好，不過也在十一班前面的位置。
本來就不是好學生能聚集的考場，多得是閑的無聊找樂子，沒事幹的差生，只要許慕鹽和林岑一坐下，就有不少人在那唏噓憨笑。
何恬一個人都制止不了，蔣曦當做沒聽到，不過有人湊過來問許慕鹽：“你跟林岑到底什麽關系啊？”
“同桌關系。”許慕鹽冷聲回答。
對方又說：“可我記得，他的手是給你打架打的，還有校慶上，給你彈鋼琴，多好啊。”
“我說了，我們是同桌關系。”許慕鹽捏着筆，在草稿紙上亂畫。
對方見她的回答無趣，反而有些生氣，“你可別裝了，林岑長得這麽帥，你跟他一塊，不吃虧吧？”
“你有病吧？”許慕鹽突然罵他，“你不會覺得你長得醜，大嘴巴來學校不務正業，還挺吃虧的吧？”
“你什麽意思？”對方踢開自己的椅子起身，大有要跟她來一架的意思。
“怎麽了？不能接受嗎？你這樣在學校可不吃虧，這點虧都受不了，你爸媽不得被氣死？”許慕鹽惡意說着。
對方正要上前，突然被一個按住腦袋，直接往桌子上一砸。
蔣曦冷着臉，低眸看着他，說：“吵死個人了，嘴巴不消停，手上也不老實？要不我給你折了，這麽好奇林岑，正好和他取經呗。”
聽出是蔣曦的聲音，那人頓時偃旗息鼓。
何恬回頭看着林岑，依舊覺得是林岑搞出來的事情，蔣曦也覺得，回到位置上的時候，沖他說：“都是你搞出來的破事。”
林岑低頭看着手表，馬上就要開考了，再擡頭看向隔着整個教室距離的許慕鹽，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麽。
為期兩天的考試結束，林岑找機會問許慕鹽考得如何，許慕鹽客氣說：“平時你幫我準備考試，我覺得很好。”
不知道為什麽，林岑覺得還是有些疏離，不像以前會偷懶，或者吐槽什麽。
是從知道他抽煙開始，還是從學校開始傳緋聞開始？
裴燕親自來接她放學，蔣曦也一塊上車，裴燕着急忙慌問許慕鹽的成績，許慕鹽感覺有些悶，只說：“還行。”
“什麽叫還行？你不是都上了兩個月的課了嗎？是班上老師不好，還是學生不行？”裴燕卻更着急了，捏着方向盤，煩躁道：“那豈不是白轉班了，你到底怎麽回事啊？每天讀書都不帶腦子嗎？不好好讀書，你想着去幹嘛？跟你們學校那個高三的女生一樣，不自愛嗎？”
許慕鹽微怔，詫異看着裴燕，裴燕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話裏有什麽問題一樣。
繼續絮絮叨叨：“你這不好好讀書，以後跟我一樣，年紀輕輕結婚，把一輩子都毀了，你就開心了是吧？”
“明明放着大好的時光，卻只想着玩，那個女孩子的教訓，你沒吃到嘴裏，非得自己嘗一口是嗎？”
“阿姨，我們晚上吃什麽？”坐在後面一直沒吭聲的蔣曦，似乎有些聽不下去。
裴燕像是才反應過來，他也在車上坐着，回頭笑道：“你看着點，考試這麽累，你辛苦了。”
“不辛苦，我都不會做，基本都在睡覺。”蔣曦語氣有些陰陽，裴燕對他的态度，卻仿佛會變臉，只說：“你不喜歡學習是正常的，你們男孩子不像女孩子，現在的女孩子可得好好讀書，不然以後生活不好過。”
“每個人都應該好好讀書，不是單單性別上。”許慕鹽突然開口。
裴燕瞪了她一眼，許慕鹽卻好似有了宣洩口，将這幾日受到的所有委屈和不忿都要發洩出來。
“我也不覺得高三那個女生是不自愛，難道是她一個人懷上孩子的嗎？問題最多的明明是男生，永遠只要求女生該好好讀書，女生該自愛，女生該如何，明明只有女孩子是受害者。”許慕鹽越說聲音越大，話音落下，整個車廂都靜了下來。
蔣曦蹙眉，一臉頭痛，他好像碰到什麽緊要的修羅場了。
“許慕鹽，我只是讓你學會自強自愛，怎麽就成了你嘴裏的意思了？”裴燕不解，更加生氣了，“我看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動不動就跟我叫板，你在學校學的就是這些？”
“對，我的老師們只告訴我們女孩子該如何保護自己，該合理學會性教育，沒有說過女孩子要自省，你所說的不過就是自己走了一條錯誤的路，卻只會自責，永遠都困在自己十八歲的生命裏，我又不是你。”
昏暗的車廂裏，許慕鹽聲音越大，她所表現出來的反抗卻越沉默，透着一股子無形的掙紮。
“我當初就不應該……”裴燕憤恨開口，許慕鹽幫她補上，“你當初就不應該生下我，也不應該跟我爸結婚，你現在過得越幸福越開心，就覺得自己以前多傻，然後用後半輩子去後悔前半生所有的錯，你自己怎麽後悔跟我沒關系，我不是你，我讀書不好，還是以後婚姻不幸，我都不會怪在我自己身上。”
許慕鹽看着她剎車，車子停在路上，見她心神意亂，似乎難以接受自己的話，許慕鹽第一次發現反抗的滋味，很爽，卻仿佛也給了自己一刀。
“我更不會怪在我的孩子身上。”
許慕鹽話音剛落，裴燕的一巴掌就下來了，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手在抖，也有緩沖的機會，許慕鹽卻不願意躲。
偏着頭，神色隐在發絲中，蔣曦連忙道：“許慕鹽，你別再說了，我還是先帶你回去吧。”
說着就要下車，許慕鹽卻自己推開車門，用力将門撞回去，拿着書包，往前面走。
裴燕捏着拳頭，低頭靠着方向盤，甚至不敢擡頭看眼許慕鹽離開的方向。
蔣曦無奈跟在後面，回頭看眼車子，給蔣葛打電話，是蔣葛助理接的，跟助理先生說了下情況，助理也被吓住，在電話那頭一邊走一邊說：“怎麽突然就這樣？小曦，你先跟着，我馬上就去叫蔣總。”
挂斷電話後，蔣曦問前面的許慕鹽：“你要去哪啊？”
她不回，蔣曦腿長，跑兩步就跟上，卻沒有走到她前面，落在後半步，不看她的臉，只說：“你這是要走到世界的盡頭嗎？十七歲的青春期會不會晚了點？”
“我之前在國外也老是跟我媽吵架，我媽這人比你媽可怕多了，你媽說幾句而已，我媽那是直接上手，手邊拿什麽就打。”
蔣曦說着話，許慕鹽卻明顯放慢了腳步。
“好好一頓飯，我可餓死了，考試睡了一天，沒意思得很。”蔣曦看她的肩膀沒有再繃着，松了口氣。
路過便利店，蔣曦說去買點吃的，許慕鹽猶豫着，到底是沒繼續往前面走。
等他出來，許慕鹽只看到他遞過來的濕巾，而他則抱着一碗滾燙的蘿蔔在啃。
許慕鹽在擦臉的時候，蔣曦看着手機，林岑發來消息：“你們在哪？”
何恬都能發現林岑這人居心叵測，蔣曦早就反應出來了，只是這麽久的接觸下來，林岑這人，怪得很，如果能早點發現，蔣曦肯定不願意許慕鹽跟林岑有過多接觸，現在卻不得不承認，比起哄人，他确實不如林岑。
沒等來林岑，倒是等來了蔣葛的電話，蔣曦掃了眼，側身接起。
“鹽鹽沒事吧？”蔣葛有些喘，估計是跑上車的，蔣曦哼聲，“能有什麽事？沒被你老婆罵死，和打死，挺好。”
這話聽着是對裴燕有意見，可仔細回過味來，好似是在控訴家裏的長輩在對家裏的小輩用不正當的手段壓制對方。
“你裴阿姨一直都有些心理問題，她從小接觸的教育又不像你們現在，哎，算了，你陪着許慕鹽吧，我去找你阿姨。”
“知道了。”蔣曦收回手機，長嘆一聲，回頭看向許慕鹽的方向，忽的一怔，臉上的神色一僵，他連忙走了過去，看眼桌底。
椅子桌底都沒許慕鹽啊，人呢？
林岑在玄關換鞋，姜煙在客廳敷面膜，幽幽問：“去哪？馬上吃飯了。”
“不吃了。”林岑拉開門，直接走。
姜煙奇怪看着門自動關上，伸手拿起茶幾上的手機，上面有林岑的班主任老陳發來的消息。
【林岑家長，明天在家嗎？我想就林岑在學校的一些情況，跟您簡單做個家訪。】
姜煙輕輕蹙眉，林呈單拿着水果過來，問：“七中這事鬧得挺大的，老師家訪也正常，你明天能不能在家休息？我得去趟國外處理下事情。”
“行吧。”姜煙嘆口氣，忽的笑道：“誰讓咱兒子一表人才，搞不好真會做出些出格的動作，畢竟……血脈在這呢。”
林呈單臉色一變，沖她說：“沒事說這些幹嘛？”
“我是怕，那個賤人遲早要出獄。”姜煙面上一冷。
作者有話說：
只要是出場了，有名字的家長都是正常人！！！林岑的事情不複雜，非常簡單，許慕鹽爸爸的事情也很簡單，沒有那麽複雜，如果很想看有多狗血的，估計要失望了，我也沒有故弄玄虛，主要還是寫校園故事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