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幸福

第24章 章節

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六道骸不是普通人，他同樣擁有輪回眼，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更了解更能夠控制輪回眼，他通過自己的輪回眼壓抑住沒有被空岚控制的能量。本來沒什麽問題，但他沒有預料到空岚會使用地獄指環，所以他使用輪回眼時遭到反嗜。一點反嗜傷害不到他，前提是他沒有昏過去。

“不要……”輪回眼邪惡的力量游走在六道骸腦海中，帶他回憶起最痛苦的記憶。

一遍一遍地看着綱吉在眼前消失，而他卻無能為力，六道骸最痛苦的記憶是那時綱吉與白蘭同歸于盡的時刻，那一秒他失去他整個人生唯一的救贖，那一刻他瘋狂的想要毀滅世界。

沒用……太沒用了……連自己重要的人都無法保護……你的力量太弱了！！！！嘎嘎嘎，把你的身體讓給我，我比你強一百倍！！！

六道骸死死地閉住眼睛，冷汗不停的流着，臉色愈發透明，他在與腦海中的惡魔競争。

“啊啊啊啊！！！！”

痛苦的吼聲響起，六道骸猛地掙紮，他無意識地使用幻術傷害周圍的一切。

不規則的黑色漩渦帶着邪惡的力量向周圍釋放，離六道骸最近的綱吉成為第一個攻擊目标——六道骸的力量正在失控。

“骸骸你清醒些！！！”害怕六道骸會傷到他自己，綱吉死死地抱住六道骸，任由那些黑色漩渦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求你……骸……求你。

綱吉似是要用出所有力量，“清醒些吧！！！”

溫暖的橙色火焰燃起，綱吉低下身體，以額頭抵住六道骸的額頭，死氣之炎不要命地外放。

“咳……”紅色血液從綱吉唇角溢出，黑色的漩渦擊劃過他的臉，割斷他的頭發，擊中他的身體，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沒有受傷。

“骸，骸，骸……”不要……眼淚一顆接着一顆掉落，我不能失去你啊！

兩人粗重的喘息和痛苦的□掩蓋住，血肉被撕裂的聲音，綱吉也不知道自己被擊中多少次。

石塊夾雜的灰粒刷刷的砸在他們身上，綱吉他們幾乎被埋在大大小小的石塊中。

骸，骸，骸，骸……

綱吉沒有力氣出聲，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頭腦也開始不清楚，他機械地釋放火焰，他只有一個目的，讓六道骸恢複正常。

不行了……骸……大家……

“啊！”猛地睜眼，滿目純白刺眼無比，綱吉想要擡手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身上每一處都被繃帶纏住，綱吉想自己看上去應該就像個木乃伊。

喉嚨同樣火辣辣的痛着，綱吉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水……”

“次啦——”椅子劃過地面刺耳的聲音緊接着他的手被人握住，透過厚厚一層繃帶感受到傳來的顫抖，綱吉不禁苦笑起來，卻牽扯到臉上的傷口，一陣陣的疼。

“十代目……”獄寺的聲音帶着哭腔和驚喜還有一份小心翼翼，終于醒了，他最愛的十代目。

當他們在石堆下面找到幾乎是浸在血裏的綱吉時，他幾乎要崩潰了，他又一次的差點失去他的愛人。

輕輕地将口中溫水渡到綱吉嘴裏，獄寺沒給綱吉說話的機會，“全身上下一共兩百二十三道傷痕，右手小指骨折，失血過多，大腦輕微腦震蕩，最後，”獄寺深吸一口氣，“因為過度使用死氣之炎，造成身體不可挽回的傷害，從今以後你無法使用過大的力氣。”平靜沒有波瀾的語氣，聽在綱吉耳中卻是說不出的凄涼。

“對不起……”

“……”

“對不起……”

“然後下面一句是，再也不會了嗎！”獄寺擡高語調，他受夠了，他受夠這樣無力的自己，每一次都無法保護他，每一次只能看着他傷痕累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十代目，我不想聽，我去叫其他人。”他有什麽資格朝十代目發火呢，這樣無能的自己。

“……獄寺。”他又做錯了嗎，他又害他們擔心了嗎，他……傷了他們。

告白

一步一步地走出病房，獄寺臉上的平靜再也維持不住，他洩了氣般靠在牆上，仰起頭不讓眼中水汽凝成淚水劃落，灰綠色的眸子在水汽浸潤下朦胧一片，銀色的頭發散在兩鬓卻讓他看起來脆弱，無助。好久沒有這麽狼狽了，獄寺企圖扯出一個笑容，但臉上肌肉像被什麽牽制住，突然不受他的控制，這是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他的十代目，他的愛人，他無法面對綱吉那滿身的傷痕，所以他逃避地躲出來了，獄寺隼人從來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從來都不是。

“呵……呵……”支離破碎的笑聲，無助而迷茫，他該怎麽做，就這樣看着他的愛人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倒下，然後無能為力。每一次都是這樣，想要幫助他，卻總是被他保護，你還有什麽臉面當守護者，獄寺想起曾經彭格列初代岚守的試煉，在被打倒時自己說過的話，即使是十代目要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我會永遠守護在他身邊。真可笑，這樣的空白無力的誓言又有幾次實現了，現在躺在病床上滿是猙獰傷口的人又是誰，獄寺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綱吉承受所有的傷害。

獄寺知道自己剛剛那番話會傷害到綱吉，他的十代目情感細膩敏感，怎麽會聽不出他的責怪，但他卻控制不住說出那番話，他生氣，他憤怒，他……同樣自責。

他醒了

手指在群發鍵按下，一句短信傳到所有期盼的人手機中，他不需要指出那個他是誰，因為他們都知道。

發完短信，獄寺像失去站立的力氣般，緩緩滑坐在地上，單腳盤起，拿着手機的一只手無力的挂在立起的那只腿上，發着幽藍熒光的屏幕上寫着‘短信發送成功’這幾個字。他閉上眼，任由來往的醫生護士對他指指點點，其實他可以進去，像平常一樣守在綱吉床邊，可是他害怕，害怕自己會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等待其他人到來。

懦夫，獄寺在心中咒罵自己。

“啪！”椅子被人猛地拉開撞到後排的桌子發出刺耳的響聲，也打斷正在講課的老師和聽課的學生們，山本卻沒有理會其他人的視線，他踹開阻擋在他面前的桌子，推開後面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沒等其他人反映過來，又一道身影沖了出去，藍波毫不猶豫跟在山本身後向并盛醫院奔去。

“你們兩個竟然公然翹課，還有沒有把我這個老師放在眼裏，”老師氣急敗壞地推開大吼，可惜他只看見兩人背影一閃而過一下子就消失在走廊上，憤怒地關上門老師惡狠狠地對着其他學生說，“等他們回來，你們替我告訴他們，違反課堂紀律，公然翹課，無視老師的話，他們蔑視校規校紀，明天去風紀委員會那裏領罰。”這年頭壞學生難管，好學生也不會管啊，回頭讓校長加工資，打定主意老師的心情才好一些。

老師看一眼黑板上的題目再看一眼依舊被剛才的動靜吸引住注意的學生，不爽地用教棍敲擊講臺，都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啊，眼睛在教室中逡巡，眯眼，“沢田綱吉，起來回到這道問題。”看着少年後知後覺地收回放在窗外的視線，老師帶着輕視的語氣提醒他，“黑板上的第三道題目。”

目視那三道人影飛奔出校門，“沢田綱吉”唇邊勾起一個不符合他形象的諷刺性笑容，少年的臉似是不适合這樣的笑，看上去說不出的便扭。壓住心中湧起的渴望，他強迫自己去嘲笑他們，迫不及待地去看他……你們還是這樣“勇敢”。

感受到不懷好意的目光，“沢田綱吉”收回目光對上老師輕視的眼神，他低頭掩飾眼中濃濃地殺意，帶些猶豫地說，“好像……答案是……7。”

竟然答對了，這道題目對高中生都是很困難的，沒想到這個沢田可以答出來，肯定是猜的，老師咳了兩聲擺擺手說，“坐下吧，下次上課要認真聽。”

沒有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沢田綱吉”腼腆的點頭，好像是慶幸自己答對了，他輕輕籲氣，拍拍胸口，眼神卻依舊是不變的冰涼。

裝作是在認真做題目，一只手握筆一只手翻動手機，手指在光滑的屏幕滑過，停留在一行字上——他醒了——卻久久不向下滑動。他在猶豫，應不應該去見那個人，kufufu竟然有一天他會這樣猶豫，哪裏像所謂的六道骸……

沒錯，現在坐在這個教室的“沢田綱吉”是由六道骸扮演的，六道骸在那場事故發生的第二天就醒了，然後被Reborn壓迫着扮演着綱吉生活，不讓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