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另一重身份
簡靈溪一臉為難:“上次我遇到點意外,你二哥不讓我出門。”
“那你開張藥方,我自己去買。”南宮宸俊臉垮下,南宮蕭謹殘了,此時本該是他意氣風發,将他踩在腳底的時候。
怎麽會栽在一個小小的簡靈溪手上,憑她捏圓搓扁?
“那可不行,這些藥看似普通,卻不普通,必須由我親自去挑選。不然,宸少也不必現在又登門求藥。”簡靈溪意有所指。
南宮宸氣得吐血,又不得不繼續忍。
他真怕自己下一秒忍不住和她同歸于盡。
“我親自去求二哥。”南宮宸從牙齒縫裏擠出來。
來到南宮蕭謹面前,南宮宸深吸幾口氣,才垂下頭,擺出一副求人的姿态:“二哥,我錯了,要打要罵随你便,我絕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南宮蕭謹挑向看向簡靈溪,簡靈溪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兩人一陣眉來眼去,已經交換了許多信息。
南宮宸實在太憋屈了,從小到大,他一直活在南宮蕭謹的陰影下。他是标杆,聚集了所有光芒。
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追趕他的腳步,夢想成為像他一樣光芒四射的存在。
可天才終究是稀有的,不管他怎麽努力,都比不上他。
最後,他實在是太累了,放棄了。
當他開始做自己喜歡的事時,立即引來一片罵聲。
老爺子氣他不長進,父母罵他沒出息。朋友笑他幼稚,連喜歡的女孩子都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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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他最大的失敗就是和南宮蕭謹生在同一個家族裏。
南宮宸低着頭,忿忿不平。
他已經擺出了最謙卑的姿态,南宮蕭謹還是沉默不語。
怒氣在心中積聚,南宮宸的耐性一點點被消耗,南宮蕭謹依然不松口。
“你究竟想怎樣?”眼冒殺氣,恨恨瞪着南宮蕭謹。
“沒想怎樣。”涼涼淡淡的幾個字卻如同重錘,砸得南宮宸眼前發黑。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再這麽下去,他會被活活氣死。
咬了咬牙,“撲通”一聲,直挺挺給南宮蕭謹跪下:“二哥,我錯了,我不該帶方阮阮來讓你難堪,我已經受到報應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我們之間也沒有血海深仇,你不至于這麽趕盡殺絕吧?”
不管南宮宸是求饒講情,還是憤怒發洩,南宮蕭謹皆沒有反應。
就在南宮宸快受不了,打算同歸于盡之際,南宮蕭謹淡淡開口:“你不會無緣無故認錯,你想要什麽?”
“我只要二嫂幫我調制解我身上癢的藥膏,二哥,我快癢死了,你看。”南宮宸脫下襯衫露出後背,上面全是抓痕。
新舊交壘,傷口結痂了,又裂了,如此重複,觸目驚心。
“二哥,我知道錯了,我保證我好了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了。求求你,讓二嫂出去一趟,給我抓藥吧。”身上極其難受,南宮宸說着說着,像委曲的孩子般痛哭流涕。
“起來吧。”南宮蕭謹眉頭微蹙。
南宮宸擡起頭來,淚水中綻出驚喜:“二哥,你答應了?”
“不。”一個字斬釘截鐵。
“……”南宮宸手握成拳,氣得渾身發抖。
南宮蕭謹撇了他一眼:“我要玉宛。”
“什麽?”南宮宸不可置信看向南宮蕭謹。
“你沒有聽錯。”
“你……你……你怎麽知道玉宛是我的?”話一出南宮宸就後悔了,他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轉念一想,南宮蕭謹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他敢提出要求,必是掌握了證據。
南宮蕭謹沒有回答,只是,唇角微微上揚,配上他猙獰的半邊臉,宛如魔鬼,吓得南宮宸心顫了幾顫。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南宮宸問:“你要玉宛什麽?”
“你用來做什麽,我就用來做什麽。”繞口令般的話,南宮宸吓得臉色慘白。
果然,他什麽都知道。
玉宛,是深城最大最豪華的高級會所。
采用會員制,入會需要重重審核,其會員非富則貴。
裏面是富人的天堂,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更可以根據每個人的口味,量身定制不同的玩法。
玉宛的保密性極好,深受富人喜愛。
久而久之,更成了他們談生意的場所。
玉宛聲稱不安監控,尊重顧客的隐私性。
可南宮蕭謹知道南宮宸不靠玉宛的正常收入,而是販賣情報。
南宮宸跌坐在地上,錯愕良久:“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努力營造出一個纨绔子弟的形象,就是為了迷惑別人的眼。讓人将他和不學無術,敗家子,花花公子……這些詞聯系在一起。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做得很成功,他到底哪裏露了餡?
“不肯?”南宮蕭謹也不強迫,畢竟,建立一家玉宛要耗費的心血非旁人能想象。
他這麽多年一直僞裝,隐藏身份實屬不易,肯定不甘心就這麽白白拱手讓人。
“你肯定不會看上玉宛本身,你想知道什麽?我一定替你查出來。”南宮宸做最後的掙紮,他幾年的心血,不能就這麽沒了。
這可是他的命啊。
“那就算了,你回去吧。”南宮蕭謹半分不勉強。
“你……”南宮宸擡起頭,對上的是南宮蕭謹志在必得的眼。
“你就這麽吃定我心甘情願把玉宛交給你?你知道玉宛對我意味着什麽?南宮蕭謹,做人不要趕盡殺絕。”南宮宸面部猙獰,破口大罵。
簡靈溪聽得一頭霧水,她不知道玉宛是什麽?
但她看得出玉宛對南宮宸很重要,堪比他的命。
不知為什麽,她突然有些同情南宮宸了。
不過,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若他不來找南宮蕭謹的麻煩,也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南宮蕭謹,你真的這麽狠?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南宮宸嘶吼着,眼底一片血紅。
“我沒有逼你,要不要做交易,全憑你自己。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南宮蕭謹語氣沉了幾分,眼底不再輕松,染上厚厚的陰郁。
“你……”南宮宸從身上摸出一把刀,架在簡靈溪脖子上,挾持着她往外走:“簡靈溪,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否則,這刀子可不長眼。”
冰冷的金屬貼在脖子上,那鋒利的刀鋒随時可能要了她的命。
簡靈溪僵直着背,不敢輕舉妄動。
“南宮宸,殺了我,你就找到了解藥了。”說不怕的騙人的,但從小的經歷告訴她。害怕于事無補,只會讓人抓住你的把柄,迎頭重擊。
“那我們就同歸于盡。”南宮宸大聲喊着,情緒異常激動。
玉宛是他多年的心血,也是他唯一能贏過南宮蕭謹的籌碼。
他絕不能就這麽白白交出去,替他人做嫁衣。
南宮蕭謹滑動着輪椅的輪子,慢慢靠近他們:“把刀放下,我既往不咎。”
“你既往不咎?南宮蕭謹,你還真當自己是神啊,無所不能?若你真這麽厲害,就不會被人害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南宮宸大聲嘲笑。
“你知道幕後主使是誰?”深眸綻出寒光,南宮蕭謹撐住扶手的手,慢慢握緊。
“哈哈哈哈……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憑玉宛的實力能知道什麽?那不正是你要它的原因嗎?”玉宛是他的驕傲。
“南宮宸,你身上是不是又癢了。”簡靈溪淡淡提醒着。
癢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在意時便不會癢,一旦去想就抓心撓肝,奇癢難耐。
南宮宸拿刀的開始發抖,惡狠狠地警告:“你給我老實點,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殺了她,你今生都将在奇癢的折磨裏度過,你能撐多久?”南宮蕭謹冷靜了下來,他手上還有一副奇牌。
“只是癢而已,我就不信全天下這麽多醫生會治不好我。”南宮宸越說越沒底氣。
“憑玉宛的實力,如果有其他方法,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上門求饒?”南宮蕭謹每一個字都紮中南宮宸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