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微風陣陣,樹葉沙沙,七八月盛夏,首都『一天城』中央公園卻十分舒适,凱恩和可栗已經在這邊蹲點三天了,沒有詭異的怪老頭,只有詭異彩虹羽毛裝婦人。可栗實在忍不住了:「凱恩叔叔,我們這樣真的等的到華特爺爺嗎?」可栗不喜歡中央公園,雖然很涼爽,但這裏的風、水完全不受可栗控制,就像是被訓服的狗,只聽唯一主人的命令。
「沒點耐性還想當魔導士?這是磨練,別說三天,三十天都不在話下。」凱恩表現老神在在,可是心裏也是七上八下,華特大伯可能太惹事,被約束低調活動,凱恩可等不得了,首都消費太高住宿費傷不起呀!
凱恩的策略是白天來公園蹲點,晚上去找『異能界聚會所』,但是『一天城』太大了,有可能的風化區就七八個,國際魔法協會的标記又很隐密,不愧是魔導士最厲害的城鎮,整個城水流循環流暢、公園綠地空調恒溫、魔火路燈穩定明亮,每個地方的魔法痕跡皆樸實無華,但無處不展現魔法大城的大器,凱恩找不到任何隐蔽術、幻術、空間移轉術……各種魔法痕跡的破綻,何止中央煉術學院的建築,連『異能界聚會所』都感應不到。
凱恩考慮換一條路,從雷斯家族下手,這是最下策的方法,道上有不成文的規定,受雇者在受雇期間,要以雇主的任務為第一優先,自己的私事打擾雇主是非常不專業的行為。借由雷斯家族找上華特,若在界內傳開是很丢臉的。
「不知道華特爺爺是什麽樣子的,是個厲害的魔技士吧,比凱恩叔叔還厲害嗎……」小可栗實在是太無聊了,蹲在地上玩泥土,喃喃自語。
凱恩思緒被可栗打斷,靈光一閃,不好用自己的名義去雷斯家族找華特大伯,那我受封毛村人委托,請著名的魔導士大人推薦天資優秀的聖女,這理由太完美了:「可栗真的太可愛了,愛死你了。」凱恩高興的抱起可栗轉圈圈,可栗一臉莫名奇妙。
雷斯家族很有名,算是中天國幾個古老的魔法家庭之一,現存族人旁枝加起來也有五六十人,有能力者高達十幾位,第二十四代最年輕這輩,九個孩子就有三位有魔法天賦。要找到他們并不難,路上随便問個人都知道,因為雷斯家族的大家長『溫大魔導士』,是一天城的城委會長,府邸就在『第一大街』上。
府邸是找到了,但是不好進,不是有守衛阻攔,而是高聳的圍牆盡然沒有門!凱恩帶着可栗左三圈右三圈,沒有找到禁制入口,想了兩百種可能,甚至推測用是以地道連接,真正的出入口在對面的雜貨鋪,結果是被雜貨鋪痛宰了一枚金幣,被迫買了一張『魔法府邸觀光明信片』。
「我就說這種地方怎麽可能開雜貨店,裝潢比一般豪宅還誇張,感情就是訛我們這些肥羊富起來的。」肯恩忿忿不平,但還是有得到情報,西邊牆上有個縫,是信箱口。
「要不是店老板說這是信箱口,看起來就只是普通的裂縫。」可栗舉起手摸了摸比她高的信箱口。
「真的不容易被發現,但是不排除店老板為了騙錢唬濫我們。」凱恩對店老板有很深的偏見,拿出一個橢圓形寶藍色石頭,上面有繁複的花紋,放在信箱口上。
「凱恩叔叔,那是什麽東西?你在做什麽?」可栗不解的問凱恩。
「這是敏感的魔法探測儀,曾經被施過魔法的遺跡,如果有殘留些微能量,都可以感應的出來,我們繞了那麽多圈都沒有感應到什麽能量,用這個試試看。」凱恩一邊說,一邊凝聚法力在食指上,照着石頭其中一部分的花紋描畫。
「嗯,有感應到微弱的空間魔法,有可能是信箱沒錯。」多數空間魔法是有限制的,就像是『異能界聚會所』要有通行證或是『魔X士标記』才能進入。凱恩沒有笨到認為随便投一紙簽就能傳遞訊息。
「那我們要寫信啰?要寫什麽?我們要拜訪這裏的主人?華特爺爺住在這裏嗎?」可栗很好奇,凱恩叔叔雖然會說很多事情,但大多有一句沒一句的,所以可栗不知道凱恩到底在做什麽。
凱恩決定先回旅店,邊走邊和可栗解釋:「我要找華特大伯,但沒找到,你快要開學了,有聽說這裏住了厲害的魔導士,有個小孫女今年跟你一樣上學,我先幫你跟他們連系看看,讓你以後有個照應,也不枉我們的緣分啦。」凱恩選擇性的隐瞞部分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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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栗緊緊的握住凱恩叔叔的手,內心很感動,又想到入學就要分離,心中漫起了不舍:「凱恩叔叔……你待我真好…你以後會來看我嗎?我舍不得你,你會去哪呢?我以後去找你好不好?」
「你好好當上魔導士,以後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魔技士常需要魔導士幫忙出法力、法陣,你們魔導士也常讓我們制作魔杖、法杖,以後我要你做什麽你可不能推辭呀。」
「那凱恩叔叔會幫我做杖嗎?凱恩叔叔那麽厲害,做出來的一定是最好的杖!!」
「還沒出力就先要報酬啦,賊精賊精不知道跟誰學的。算你有眼光,知道我制作的魔法道具可是數一數二的。」其實凱恩是沒有名氣的初階游歷魔技士,沒有人委托過他制作魔法道具,不然也不會一路那麽落魄。「制作魔法杖,別說靈寶難求價格高昂,魔技師的技術與工藝可是重要關鍵,看我們有緣份,以後有材料我幫你做一根吧,不收你工錢。」
「對呀,材料很貴,連幾張魔法紙簽都要一金幣。作一根魔杖要多少錢哪?」
「有便宜有貴啰,簡單的魔法杖拿靈木鋸一段也可以免強使使,從攤主那邊拿走的五靈藤,也可以當簡單的魔法杖用,貴的就不是你能想象了,握柄要用五靈均衡并且醇厚的材料,這樣最溫和能保護使用者又不阻礙法力輸出。杖身要用強度、容魔法性很高的導魔材料,不然咒術還沒施出去,在杖身裏凝聚時就先炸了開。這些還是最基本的,豪華點的還會找各種靈物、靈寶石鑲嵌在上面幫助聚能,複雜一點的還會在裏面刻各種魔法陣……這裏面學問可多咧。」
「凱恩叔叔要幫我做怎樣的杖呢?」可栗眼睛泛光,聽起來十分向往。
凱恩拍了一下可栗的頭:「八字還沒一撇呢,到時候再說吧,真的找不到材料,鋸一小節五靈藤給你湊合,好了,到旅店了,先別吵我,我想想要怎麽寫信。」
凱恩絞盡腦汁一個晚上,在魔法紙簽上擠出了一篇歪歪扭扭(寫不習慣中天文)的信。
『偉大的溫雷斯大魔導士展信愉快:
恭祝貴家族今年又有一位優秀的準魔導士,将進入中央煉術學院修練,相信不久的将來,魔導士界将閃耀奪目巨星。
西南部落封毛村聖女可栗因巴斯展現魔法天賦,該村托付本人攜聖女前來首都深造。
遽聞溫雷斯大魔導士心胸廣闊、能力非凡,為中天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希望能與封毛村聖女拜見閣下。
游歷魔技士凱恩巫奧巫■(印章)誠敬拜上』
「可栗因巴斯?」可栗看完凱恩寫的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凱恩。
「你們家不是沒有姓氏,這樣太虛了,我幫你想一個轟動一點的補寫上去。」
「那用『可栗封毛』會不會比較好?因巴斯不知道是誰。」
「你懂什麽,因巴斯是多好的姓,給你用就要偷笑了。」凱恩見笑轉生氣,因巴斯是他胡謅的,但是不好在小可栗面前落面子,而且并不想再多花一張魔法紙簽。
「可栗因巴斯…可栗因巴斯,念起來頗順暢的,以後我就是可栗因巴斯啰!凱恩叔叔,你的巫奧巫也是胡謅的嗎?」
凱恩再巴一下可栗的頭:「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們家一樣沒有姓呀,巫奧巫可是海淩的大姓氏!!」
凱恩迅速的把信折好,拿出綠色藥水在信封上畫上國際魔法協會标章(圓圈裏有劍、法杖、鑿子的那個圖案)。然後凝聚法力在上面,只看标章閃着綠色光芒。凱恩心想猜測,這樣應該可以通過信箱的魔法限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