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解惑
“他說的疫苗是什麽疫苗？”夜枭抓住了瑪門話裏的重點，眼底有着一摸期待和激動。
“哥，我們有PH15的病毒疫苗。”武流岚解釋的說着，走到了德古拉身邊沖熒幕對面的瑪門微微一笑道：“辛苦你了瑪門，實驗已經證實了疫苗的真實性了是嗎？具體數據可否現在傳過來給我們呢？”
“是的，夫人，疫苗的人體活體試驗已經成功證實了，這個病毒疫苗是真的。詳細數據我馬上就為您傳送過去。”說到這瑪門稍稍停頓了一下，關切的問武流岚：“夫人，您的身體無礙了嗎？”
“謝謝你的關心，瑪門。我已經好多了，你放心吧。”面對瑪門那規矩的稱呼武流岚選擇了無視，反正在莊園的時候為這個稱謂，她早就跟德古拉争執了很久都沒有達成協議，也就只好随着那固執的男人去了。但是現在這個稱呼暴露在衆人面前，武流岚個人可以很淡定從容的不予理會，可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這個地步。
第一個不爽的除了拉塞爾之外，還有剛認回了妹妹的夜枭大哥。這妹妹才被自己認回家手還沒捂熱呢，一下子就突然從一個嬌俏的未嫁小姐，變成了名字後面已經将要綴上某男姓氏的人妻，這讓夜枭怎麽受得了啊喂。
不過一向忍者神龜慣了的夜枭并沒立刻暴氣全開，他依舊不溫不火地坐在原處，只是看向德古拉的視線冷得就跟極地的溫度差不多，讓想要把夜枭徹底無視的德古拉都暗自捏了把汗，這種視覺壓迫真不是誰都能扛得住啊。
德古拉為了分散因夜枭的視覺帶來的不适感，只能借着收數據和要看看從歇裏斯手裏得到的資料為由，抱着微型電腦找了一個離夜枭較遠的位置坐定後，堅決果斷的開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武流岚則趁這個時候，開始同拉塞爾幾人一起，對自己的哥哥講述起有關疫苗的事情來。夜枭認真的聽着武流岚等人的敘述，期間并未開口發問或是打斷他們，他就那麽一直仔細的聽完了全部內容後，方才開口問道：“也就是說，多米尼克教授所制作出來的疫苗，是必須要有莉莉娅的血在其中？”
“是的，哥哥。”武流岚颔首，“所以瑪門這次傳送過來的數據對我們極為重要，畢竟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疫苗裏對莉莉娅的血需要的比例是多少。如果我們想要大批量制造疫苗的話，而疫苗所需莉莉娅的血液比例又太大，那麽勢必會危及到莉莉娅的生命安全。她還是一個孩子，不可能一次就抽幹所有的血去造疫苗啊！”
“嗯，這的确有點棘手。”夜枭也贊同武流岚的想法，在他看來疫苗雖然重要，但是那個孩子的生命也一樣重要，畢竟那個孩子是妹妹無比重視的存在。既然是自家妹妹重視的存在，自然而然也就是他夜枭重視的存在，這算是一種愛屋及烏的表現吧。
“等看完了數據再想其他辦法吧，現在就是你想破頭為那個小丫頭未來的安全着急，沒有數據的話，你想做什麽安排都是在做無用功。”夜枭說道。
點點頭，武流岚決定聽從哥哥的建議，不再圍繞莉莉娅的安全和疫苗等問題延伸思緒。反而她有些猶疑的看着夜枭老半晌後，才試探的張嘴問道：“哥，能跟我說說我們跟元老會的家仇糾葛嗎？我想要知道！”
夜枭愣了一下垂首沉默良久似是思考一番後，才緩緩說道：“我們的父親是一個偉大的戰士，曾為帝國的領土擴張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因為每戰必勝的關系，被人們稱為了戰神，最後被賜予了将軍頭銜。可惜的是，父親因手握重兵大權，又恰逢遇上了軍事力量崛起對抗元老會的時代，自然而然的便成了元老會的眼中釘肉中刺。
帝國自打建立以來，就一直被元老會掌控于鼓掌中，之後因為大小不斷的外戰導致了軍事力量團體的崛起，于是政權的導向開始發生微妙的轉移。軍政自打崛起之時就窺視着被元老會控制了近百年的帝國大權，兩方人馬為了政權展開了不少龌龊行動，私下更是大小動作不斷，拉幫結夥抱團掐架這是當時在衆議院天天都要上演的鬧劇。
當時的軍政和元老會都想拉攏我們的父親，不厭其煩之下父親便在議會當衆提議，政權的交接換屆該由民主選舉産生。就因為這麽一個建議，元老會便對父親下了刺殺令，而軍政府也因為那個意見，徹底放棄了父親，對他的生死安危選擇不聞不問。
人都說機靈的狐貍也有打盹的一天，我們的父親在長時間和元老會周旋下，終是被他們成功的殺死了。那天你剛剛滿月，父親參加完了大長老的壽宴回來後，就毒發身亡了。死前他告訴我一定要保護好你，也要保護好我自己，并且把一支他私下隐瞞收納整編的隊伍給了我，讓我不至于在元老會的秘密追殺中死掉。母親因為不甘父親白白死去，要求軍政協助調查父親的死亡真相，卻在從軍政府處離開後的回家途中，遇上了炸彈襲擊當場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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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出生父母并未上報帝國新生兒管理處，所以誰也不知道我們家還有一個你的存在。哥哥不敢帶着你一起逃命，就是怕路上有個萬一，那麽我就會徹底又永遠的失去你這個唯一的親人。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能将你放在了育幼院的門口，直到看見有人把你抱進去以後，我才離開。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潛伏在哈林德斯廢棄的地下兵工廠內，默默地等待着有朝一日血刃仇人的機會。
二十三年的時間裏，我将父親給我的僅有兩百人的隊伍發展壯大，成了現在無論在人數上還是在戰鬥力上，都足可匹敵軍政所有精英團隊的優秀軍隊。有了實力我自然也不能讓那些人好過，我不斷出現在各大集權人物的宴會上，偶爾也給他們制造一些小麻煩。當然了，我這麽做并不是閑的無聊，這也是為了更好的查探一些我想知道的東西。
我沒想到的是，在一次宴會進行中，我發現了元老會密謀盜取病毒的計劃。原本我的計劃是等軍政府把病毒研究出來後，盜走誣陷給元老會，讓他們去狗咬狗的。哪知道元老會本來就有那樣的打算，于是我便不再幹預此事靜觀一切。
病毒被元老會的人盜出後，都是我派人去把追擊偷盜病毒者而來的人殺死的。元老會得到病毒才知道病毒尚未研發出疫苗，他們認為這是軍政府的障眼法，于是把病毒悄悄讓人散播到了人群之中，以求逼迫軍政府交出疫苗。是以，這才導致了病毒的大面積爆發和死亡不斷地增加。沒有得到疫苗的元老會怕風聲走漏，最後無恥的把那個執行病毒擴散命令的人給殺了。
我萬萬沒料到病毒沒有疫苗，更沒想到元老會為了逼軍政府交出根本沒有的疫苗，會用把病毒擴散至人群中這種激進的手段，因此才造成了這數十年間大衆的苦難和悲劇……如果我當時不是幫盜取病毒的人逃走，而是把病毒罐截獲保管的話，今天的帝國或許還會如同以往一樣繁榮吧……”
夜枭說到這兒的時候情緒明顯十分低落和內疚，他一直認為病毒擴散導致帝國一夜之間成了人間煉獄，他自己也存在着一定客觀上的推動力。為了複仇他并沒有阻止元老會盜取病毒的陰謀，而袖手旁觀的他在某種程度上于此事件中，真的是扮演了類似推動力的存在。如果他能及時的将病毒轉移保管好，或許帝國也不會被病毒影響，變成現今這種民不聊生的狀态。
“哥，你錯了！”武流岚拍了拍夜枭的肩，像是在安撫他此刻低落的情緒。望着窗外的深邃眼睛裏，是化不開的一抹濃烈譏諷和恨意。
“不管你是否出手截獲了被盜的病毒罐，帝國也會走到如今這幅模樣的。這些年裏，元老會和軍政府的那些上位者中，有多少人是為民衆謀劃過生計和将來的？又有多少人是在吸食着民衆的血汗，踐踏着他們生命的？這兩者失衡的比例數字，你我心中全都有數，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為此感到自責。
也許有的時候，不可避免的死亡将會推動某些改革的前進！當然了，我對那些死去的人們感到深深的遺憾和悲痛，但是他們的命換來的，将會是新生的希望。比如一個新集權的産生，比如軍政府和元老會的共同覆滅！”
夜枭吃驚的看着站在窗口說出這番話來的武流岚，這個他一直沒有陪伴身側與其一起長大的妹妹，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悄的蛻變成了如此讓人忍不住折服，和頗具領導才華的人了。
“妹妹，難道你是想要覆滅帝國，重建一個新國？”夜枭問道。
轉過頭看着夜枭的武流岚笑了，她在窗邊彈了彈手中的煙灰答道：“不！我只是想讓無恥的元老會和無能的軍政府消失而已，至于創建新國還是其他，我并不感興趣。哥哥，一開始我的目的就是如此，只是那時候我的推動力來自于米麗莎和莉莉娅，但是現在……”她頓了一下，轉過了頭繼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輕吐了口煙霧後才接着道：“現在我的想法依舊不變，只不過是推動力又增加了一點而已。為了父母的仇恨，為了米麗莎的屈死，為了莉莉娅能更安全的随心所欲的活着，我必須要把帝國這兩顆早該拔掉的蛀牙，一次全部清理幹淨才行。哥，我們有着共同的目标，所以你會幫我的，是嗎？”
夜枭看着武流岚笑了，他走到了她的身邊摸着她的頭道：“哥哥永遠都是你最堅實的支持者，我的小露西恩。”
“呵呵……”輕快的笑了兩聲，武流岚撫着頸上的雄鷹金墜子道：“那就讓我們聯手，把腐朽肮髒的元老會和軍政府踩在腳下吧！如同他們對待民衆一樣，讓他們也嘗嘗卑微不甘的匍匐在地，仰望他人的感覺和滋味！”
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武流岚轉過臉看着夜枭問：“哥，你說你曾經出手幫盜取病毒的人逃跑？”
“沒錯。怎麽？”夜枭不明所以的看着武流岚，很想知道她怎麽突然會問這麽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來。
“X年X月X日病毒研究的多米尼克教授上報，新型實驗中的病毒被偷竊。名為PH15的病毒流出基地。5個小時的搜捕，未抓獲一到個嫌疑人，并且特攻部6名人員消失在沙漠中。
X年X月X日軍事基地最高管理者哈森·卡維上報，科學家們似乎已經感染了新型病毒PH15，已做隔離處理。根據上級領導秘密指示，将于三天後對其進行處理。洩露病毒仍在追回中，但在特攻部戰士消失的同一個地點，派去尋找的10名突擊隊隊員均遭遇同樣狀況。
X年X月X日哈森·卡維急報，科學家組集體逃出基地，病毒培育室內的PH15病毒也消失不見。嗅跡者們已經派出追擊科學家組，在特攻部隊員消失的沙漠地帶，找到了他們的屍體。均被利器所傷，并且都是一擊致命，兇手還在追查中。
X年X月X日伯蘭男爵上報利德爾大将，男爵抓獲了一名正在販賣病毒罐的少年，請求軍隊派人将其轉移拷問。病毒罐底部标注有軍事基地暗碼，少年在半路被一群黑石城叛逃者截殺而死，男爵亦然。
以上這些都是我當時在追查病毒洩露事件時，查到的部分資料內容。哥，那些死掉的特工隊員和追擊人員，都是你的人幹的嗎？”她看着身邊的人問道，臉上帶着的求證表情讓夜枭忍不住笑了。
“沒錯，那些人的死都是我派去的人做的。除了那個孩子和男爵不是我的人殺的，他們的死是亞伯拉罕的人做的。那個孩子從死亡的科學家身上無意得到了病毒罐，以為可以賣錢就拿出去換錢了。
後來被元老會的人盯上，自然是不可能活着的。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元老會手下的人有多下流，他們把男孩侮辱了幾天後，亞伯拉罕的人才順着我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那個賣病毒罐的孩子。只是他當時已經奄奄一息了，死亡是他最後的請求，所以那些人給了他一個痛快，讓他在沒有痛苦的知覺下死去。至于那位男爵嘛，似乎是因為目擊了整個過程，才被滅口的吧，具體的我們可以一會兒去問問亞伯拉罕。”夜枭解釋完後，又道：“關于病毒洩露事件，我想我們可以從中做點文章，讓元老會吃些苦頭。你認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