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請幸福

第1章 作品相關

教授，請幸福

作者：丫頭長不大

楔子

“我以凱若琳凱瑞斯之名起誓，我将遵從等價交換的自然法則，以自己的生命做代價，交換他起死回生的唯一機會。”

清冷低沉的女聲以古英語吟唱過這一段咒語之後，殘破不堪的尖叫棚屋內爆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等鄧布利多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

鄧布利多探了探女孩的鼻息，嘆了口氣。而女孩身旁原本寂靜無聲的男子卻呻吟着動了動。鄧布利多念了幾個咒語檢查了男子的身體，确定男子無礙之後，毫不猶豫的補了一個昏昏倒地。他看向女孩，雖然她已經毫無生機，但她的話語還回響在鄧布利多耳邊。

“你已經用靈魂起誓，保護他的安全。鄧布利多，讓他忘了我……”

随後趕到的格林德沃看到女孩已經變得淡白色的眼珠死死盯着自己的愛人，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他還記得女孩以十幾歲的弱小身體強攻進紐蒙迦德時，曾問過他一句話，“這一生你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沒有奪得天下？沒有在決鬥中贏過鄧布利多？間接害死了他的妹妹？還是害的鄧布利多感情全失，像活死人一樣過一輩子？”

女孩的問題讓曾為一代黑魔王的格林德沃啞口無言，他甚至軟弱到不願意去面對內心的真實情感！女孩的問題也讓曾發誓永不走出紐蒙迦德的他放棄了自己的執着，讓他明白，眼前手中的幸福和虛無缥缈的過去哪個更重要。

格林德沃拍拍鄧布利多的肩，提醒愛人他們必須善後。看着鄧布利多悲切的臉，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後悔過嗎？”

鄧布利多空洞的眼睛掃過愛人，緩慢而堅定的說，“為了正義，總要有犧牲。甚至是我的生命，我也不在意。”他看着愛人受傷的眼神繼續，“但是現在，我的生命是屬于你的，這才讓我了解到，在為大義犧牲的人們中，失去的不只是他們自己的生命，還可能包括他們的愛人，親人，甚至是孩子。我錯了，我把大義和犧牲想的太狹隘，也把自己的目标标榜的太高了。”

格林德沃緊緊握住愛人的手，聽着愛人低喃，“可惜，太晚了……”

“不晚。當你認清自己的錯誤并決心改正，任何時候都不會太晚。”

鄧布利多認為格林德沃只是在安慰他，可當他對上格林德沃認真而執着的眼神才知道，格林德沃不是在說笑。

“蓋勒特，你要知道，你腦中現在想到的都是禁忌魔法，它們不應該被使用！”

“阿不思，不是我們要用。其實，後悔自己的行為并試圖補救的不只你一個。如果他知道自己所要付出的代價，并堅持，為什麽要阻止他去獲得自己的幸福呢？”

兩個老人同時看向在地上依偎着彼此的身影，鄧布利多妥協了。

晚上的霍格沃茨燈火通明，本該寂靜無人的大廳現在也擠滿了人。雖然家養小精靈已經努力恢複大廳的原貌，可還是随處可見殘桓斷壁。談性正濃的學生們對自己周圍的環境視而不見，也不在意自己正處在一個危樓裏。

而相比熱鬧的大廳，地下一層的地窖卻比以往更黑暗。卧室裏，半躺在床上的斯內普，正和在他身邊坐着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斯內普往常死寂的黑眸折射出駭人的光芒，而他對面的鄧布利多還沒有察覺自己的危險處境，仍然滔滔不絕的對斯內普說着。

“……她提出的條件非常誘人……所以，我就同意了。由她來保護哈利，而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尋找伏地魔遺留下來的魂器……”

“鄧布利多，你是在告訴我，你同意讓幾個十幾歲的小鬼去面對黑魔王！你怎麽這麽有信心，你的黃金男孩會在黑魔王手中活下來？！”

鄧布利多不知死活的對斯內普眨眨眼，“哦，西弗勒斯，我一直以為是凱若琳自作多情單戀你，原來你對她……”

“鄧布利多！！”斯內普暴怒，掀床而起。

終于看不下去的格林德沃為防止斯內普被鄧布利多氣死，接手了鄧布利多的工作，對斯內普說，“你不需要回答我們，但是你要面對自己的真心，自問，為什麽唾手可得的幸福你要放棄？好吧，你會說伏地魔。可是現在他已經被哈利波特殺死了！他不再是個威脅了！那麽，你願意放棄你現在的一切，去重新贏回自己的幸福嗎？”

斯內普沉默了。他環視四周，想起過去六年的點點滴滴。

她曾委屈的站在他的面前，無視他的死光視線，“教授，我一定會學好魔藥的，您不要放棄我！”

她曾興奮的沖到他的面前，無視他的魔杖，“教授！我成功了！我熬制出來解毒藥劑了！”

她曾為他清洗三頭犬咬中的傷口，還不惜和波特大吵一架。“教授為了你犧牲那麽多，我現在懷疑到底值不值得？！”

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在懷疑他的時候，凱若琳凱瑞斯卻始終堅定的信任他？

凱若琳以自己的關懷構建了一個網，強勢的擠入他孤獨的生活，可是他愛她嗎？他不知道。他覺得自己把保護哈利波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說明自己沒有忘記莉莉，這樣的他，還有資格接納另一個女孩嗎？

斯內普回答不了，但他的心很疼。

格林德沃繼續追問，“如果有機會彌補過去，改變現狀，你會用嗎？即使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斯內普堅定不移的回答，“會。”

他可以阻止黑魔王得知預言，可以拯救莉莉，可以……

斯內普突然頓住了，莉莉不再有危險之後，她會合波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他呢？

斯內普腦中閃過那個他罵也罵不走，死皮賴臉的闖進地窖的女孩。

格林德沃的問話又響了起來，“她曾問我，如果幸福近在眼前，為什麽你不把握，卻還要事後後悔呢？”

鄧布利多拿出了最後一根稻草。

“哈利告訴我，這盒子裏的東西是凱若琳向他借去看的，現在凱若琳……他就把東西給了我。你不想看看裏面是什麽嗎？”

斯內普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也經不住鄧布利多的誘惑，鬼使神差的接過盒子。盒子裏安靜的躺着一張照片，可照片上的女孩卻不是凱若琳，而是莉莉。照片中的莉莉正在照顧小哈利，偶爾回頭對着鏡頭甜甜的笑笑。照片下有一封信，信是由莉莉執筆的——斯內普認得她的筆跡。信中有句話被重點劃了出來，莉莉在信中寫道，“雖然哈利很淘氣，我卻覺得動力十足。雖然詹姆總是幫倒忙，我卻能感受到他的愛。我現在很幸福，是最幸福……”

格林德沃看向寂靜無言的斯內普，“如果你可以奪回那個叫莉莉的女孩，你會去做嗎？”

斯內普沉默很久，“不會。”她已經是最幸福的人了，那就足夠了。

格林德沃繼續追問，“如果你想挽回一個女孩的生命，是救那個因你而死的，還是去救那個為你而死的？”

斯內普有一瞬間的僵硬，格林德沃知道，他已經有了答案，于是拿出一本破舊的書，交給斯內普，“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裏面。”

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相攜離去，地窖恢複了寂靜。斯內普坐在黑暗中，撫摸着那本書的封皮。他的眼神漸漸堅定，義無反顧的打開了書。

回到大廳和孩子們玩鬧的鄧布利多，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格林德沃，還有幾個魔力強大的教授同時感到一陣強大的魔法波動，瞬間歸于靜寂。教授們看到鄧布利多平靜無波的臉色，也就安下心來，忘記了剛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