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們的除了郡守家人外,還有一幹女仆。
“讓大人見笑了,蘭馥馬車坐久,有些不适,故沒有大量飲食,現在卻是被大人家的飯食給勾去了魂。”我調皮一笑,立刻沖淡了屋內氣氛,爹雖是不悅我多嘴,卻還是松開了緊皺的眉。
“上菜。”随着郡守下令,女仆單手托盆,魚貫而入,好似那滿漢全席,到是叫我開了眼界。
青州素以美食出名,而美食又是我平生一大愛好,當即心中便下了決定,我定要将染坊開到青州郡。
因為各『色』佳肴吸引了我的眼球,也令衆人耳目一新,這頓飯吃得稱人心意。飯後散步消食是我前世的習慣,到了這裏依舊擺脫不了,飯後與哥哥漫步在別院桃花樹下。蘭澤身上傳來的暖意令我心中一片安寧,或許能安撫我心中狂暴之氣的就是它了罷。
猶記得那日見到爹之初,我将尹藍馥的尹字咬得極為重,深怕別人不知道我姓尹,可是我終究不得不接受大将軍的蘭姓,兜兜轉轉一圈,我還是叫蘭馥,或許從他出現那刻,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尹藍馥和尹藍澤。
夕陽西下,桃花樹下何等安寧,可惜卻被突如其來的瓷器破裂聲打破。
當我和哥匆匆趕去時,便是見到一女孩跪在爹爹的榻前瑟瑟發抖,當然不是冷的,雖然她穿得如此單薄。
“爾等愚『婦』竟敢妄想欺到本将身上。”爹的氣勢渾然天成,塞北守國的将才,傾鑰第一的大将軍發怒,這氣勢就是郡守站在這裏也要瑟縮求饒,何況乎一介未曾見過大世面的小女子?
“将軍息怒,窮鄉僻壤的粗俗之人不懂禮數,下官這就告辭,将軍好生歇着。”郡守是個圓滑之人,見形勢不對立刻走人。
爹的盛怒我可以理解,因為娘的過世對他打擊很大,雖然一路上他未曾言明,而哥的惱怒我卻無法理解,那女人明顯是受了意指來“勾引”爹的,可是哥的憤怒似乎超出了本該有的情緒,不多随後的話我卻了然了。
“為什麽!當年為什麽抛下我們母子卻接受那賤人!” 哥激動大吼,瞬間腰間軟劍指向爹,同時,我被他一帶出了危險圈。
“想知道?贏了我,我就告訴你。”在我未曾注意時,爹的長槍掃過哥,帶起一陣雄勁的風,兵刃相接必有損,可是他們倆的槍劍相觸,火光四『射』,卻并未波及彼此,短短數十年,哥的實力已然進步非凡。
“澤兒,你的武功雖大有進展,可惜人卻少了一股耐『性』,這種暴躁求勝之心會把你暴『露』在敵人眼下,将你推向深淵。”
果然,哥的每一個招式都被爹克制,年輕氣盛贏不了老狐貍。
第1卷 十九 傾城牡丹
風塵仆仆,終于到達傾鑰皇都傾城,傾城不愧是傾鑰國都。曾登上八達嶺一覽紫禁城後,忽然覺得帝都風景猶如故。
進入傾城範圍,我座下馬車也由四馬沉香木換成了八匹駿馬所帶的紫金木,紫金木何其珍貴,畢竟也是生意場走過四年,我對這個國家的了解已經從茫然無知逐漸走向熟識。能擁有紫金木的人家非富即貴,且非一般商賈可擁有,可見大将軍在京中勢力是何龐大的。
迎接我們的,應是将軍府一幹仆衆,老少加之足有五百號人,如此龐大的家族豈是一般小官可以坐鎮!
我心了然,爹的勢力恐怕不止于此,想當然他在戰場上號令群雄,百萬軍師聽他一人指揮,何其威風。蘭家的地位在皇都如此顯赫,他定是手握重權者,朝堂之下明争暗鬥何其激烈,只怕是我以後也難逃一安寧。
身邊經過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每個人的臉上如出一撤的恭敬與微笑,終于等到一切安置妥當,我才偷了幾許閑暇,獨自來到小院中散步。我住的院子名為思晨,據說是當年爹為娘而造,只是造化弄人,思晨卻是将那縷溫柔獨留于江南一隅,孤獨終老,至死不得相見。
“誰!”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丫鬟,把我吓了一跳,不過總算是見到第三種表情。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這可不是我們做下人的能來的。”丫鬟急忙拉住前行的我。
“哦?為什麽?”我挑眉,難道這裏是禁地不成?
“這是老爺吩咐的,其實這裏以前是一位未過門的夫人。。。。。。”
“我說這裏怎麽就吵吵鬧鬧,原來又有人不聽話『亂』跑了。”未見人聲先到,我擡眼,但聞一陣牡丹雍容之味,不由緊皺眉頭。
“奴婢參見司夫人。”丫鬟顫抖着小身子,慌忙跪下,頭緊緊低下。
“難道不知這裏是禁地?怎的當了這麽久的差還不知禮數?”她的口氣是不容置疑的當家夫人,我心了然,她是誰不言而喻。
“奴婢知錯,只是将軍吩咐奴婢将這所院子整理出來給小姐住的。”
“小姐?”『婦』人臉上出現了剎那的疑『惑』,随即便是大笑,“什麽小姐,将軍府哪來的小姐,那個賤人早已死在江南,哪有什麽小姐公子!”
“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鬟呢?”一直旁觀的我在聽到“賤人”二字後,忍不住這口氣了,尹師晨是怎樣的人我清楚,哪怕是百個千個的她也及不上的溫柔女子,怎的就成了賤人?
走進女子,才發現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大紅『色』牡丹花綠葉裙,将她整個人包裹在那華麗的衣裙之下,只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真絲面料,在她身上卻是平添了庸俗之氣。
“你是誰?”女子終于覺擦到了一旁的我,或許是我太沒有存在感了吧,我不禁苦笑,本想為了息事寧人而躲一旁裝鴕鳥的我還是被動着進入角逐中。
“牡丹雖豔卻及不上玫瑰的富麗,雖妖卻及不上染紅天際的曼珠沙華。”
“你說什麽?”許是這個家中沒人敢反抗她,所以即便是我淡淡的一句話卻也是激怒了她。
“富貴,你的心中渴求的不就是富貴二字,現在你已得到了為何還要去奢求那些本不屬于你的東西呢?”人的心總是永無止境的,但是渴求越多失去的也是越多。
“小姐,原來你在這兒,老爺在找你呢,”管家匆匆趕來,經過那女子時,俯首,“原來司夫人也在,老爺讓奴才來帶小姐過去。”
“哼!”女子扔下手中之物,惶然離去。
“那我們過去吧。”我看向地上那被折了枝的牡丹,素問将軍府二夫人酷愛牡丹成癡,卻不知折了枝的牡丹已失了生氣,再不能長久。
第1卷 二十 青妃駕到
傾鑰一百四十五年,九月初一。
将軍府白绫遮門,素缟裹身,來來往往,竟是絡繹不絕,快趕上逢年過節的大型商場了。
京中大将軍府辦事,怎不引人注目。有為大将軍可惜的,有為巴結将軍的,引得大小官員一個個排隊等候,為将軍夫人祭拜。爹說,九月初一是他和娘相遇之日,所以選在這一日為她祭祀。
我早早的起床,披麻戴孝,規矩地跪在娘的靈位前,爹說,他已經把娘的名字記錄在蘭家族譜中,所以,她是蘭家大夫人。我冷眼看着前來祭拜的官,各種表情盡入眼中,許是認為我一個小姑娘沒什麽殺傷力,所以即使将情緒洩『露』,也是無傷他們的大謀。
“青妃娘娘駕到——”屬于皇宮中獨有的聲音尖銳的在平地咋起。
衆人紛紛讓出一條道,我亦與人群一起跪下,向她叩首。
“恭迎娘娘懿架,微臣未及遠迎,還望娘娘恕罪。”爹擡起身子,雖然跪着,卻仍似站直般剛正。
“本宮也是今早才得了消息,亦是剛向皇上禀報,來吊唁夫人。”說話間,帶着縷縷幽香,似白蓮般淡雅,又如牡丹般高貴,“我也算是回到娘家了,大家不必拘禮,都起身吧。”
“謝娘娘——”異口同聲,嗓音一如朝堂上般洪亮。
跪了許久,起來時頭忽然一暈,險些倒下。
“小心——”淡雅的夾雜花香的氣味暈開,我被帶入一個舒服的懷抱。
“馥兒,不可失禮。”爹爹忙把我帶離青妃的懷抱。
“哥哥,在自家沒關系。”近距離的觀察,我才發現,嬌弱的人素裝清麗,人若仙靈,搖曳的身姿賽過諸多江南女子,只是臉『色』過于蒼白了,好似久病之身。
“娘娘,無論在何處都要小心,隔牆有耳。”爹爹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偌大的大堂,只剩下我們三人,空曠而寂寥。
青妃微微嘆氣,走到我面前,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笑道:“你叫馥兒?和嫂嫂長得真像,不過她沒有你這般尖銳的下巴,她的下巴一直圓圓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