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豬欄

第18章

“你好，請問你們是郁西的同學嗎？他的班級在哪裏啊，可以告訴我嗎？”柳子汐見對面的那些人已經注意到他，臉上挂着無害的笑容湊近，笑眯眯地問道。

李孟川等人上下打量眼前這個小子。

棗紅色的棉衣，深藍色的牛仔褲，再搭配一雙帆布鞋，臉上有些嬰兒肥，白白嫩嫩笑起來十分可愛，看上去比他們要小一些，像是一個中學生。

要是平常，這麽可愛的小屁孩湊過來他們應一下就是了，可是這個家夥問的卻是郁西的事情。

“孟川哥，這個家夥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和郁西前幾天穿的一樣的？”其中一個人低聲問道。

柳子汐聽覺靈敏，自然也聽到了，不由得佩服這個家夥眼尖，這都能發現？

“你是郁西的什麽人？”中間那個叫孟川的人一邊上下打量柳子汐，一邊問道。

柳子汐被他上下掃描着，這才覺得這個小鬼看上去娘娘的，但是眼神卻很淩厲，于是他繼續無害地笑道：“我是他弟弟。”

“得了吧你，郁西出了名的沒爹沒媽的，哪來的弟弟。小鬼，看到哥臉上的傷沒有，昨天被郁西打的，你沒聽到我們剛剛說的那些話嗎，不知道我和郁西是死對頭？”其中一人聞言，沒耐心地站出來拉了拉柳子汐的衣領，呵斥道。

“那我哥身上的傷也是你們打的了？”柳子汐絲毫不懼，微微仰起頭看着面前的這個人道。

那人一愣，想不到柳子汐看上去軟綿綿的樣子居然還有膽子回嘴，頓時獰笑道：“對啊，被我們五個人圍在一起狂毆的，怎樣，你要幫你哥打回來嗎？”

“是啊。”看着眼前這人嚣張的臉，柳子汐想到還在醫院打點滴的郁西，怒火一下子騰地就上來了。打架這種事情柳子汐從小到大沒少經歷，他從小長的比別人好看，嘴巴又甜會讨大人歡心，還得了不少小女生的暗戀，在孤兒院有不少男孩子看他不順眼。上了大學之後又學了武術等等，有過實戰又有過指導，對付眼前這幾個受了傷的人還不是問題。

唯一比較擔憂的就是這具身體和以前不一樣，個子矮了點，身體胖了點，不過應該不會太影響發揮。

柳子汐有些躍躍欲試，見那人還不識相地揪着他的領子，正想動手，那人卻先柳子汐一步開口：“好啊小子，待會兒你輸了我要把你的衣服扒光……等着裸奔吧你！”

柳子汐聞言，也不回答，直接擡手抓過這人的手腕，趁其不備往歪狠狠一扭，那人猝不及防之下，頓時痛叫一聲，連忙退後一步。

後面四人看向柳子汐的神情頓時變了，想不到柳子汐居然還真的動起手來，如果說之前他們看柳子汐年紀小懶得動手的話，但既然被挑釁了，斷然不可能就這樣放柳子汐走。

而那名被柳子汐扭了手腕的人見一旁的人都盯着他，頓時覺得落了面子，他不論是塊頭還是年齡都比柳子汐要大，居然就這樣被他扭了手，此人自然認為剛剛柳子汐那一下是運氣好，見柳子汐還在看着李孟川，這人握緊拳頭，大喝一聲：“小子！”

見柳子汐回過頭來，這人的拳頭猛的擊向柳子汐的臉！

柳子汐的反應極快，迅速側過頭避開，然後迅速擡手抓住這人的手腕，再次往外一折，右腳閃電般伸出，踢向這人的腿窩處。

那人沒想到柳子汐的動作這麽快，才剛發現自己沒打中柳子汐，下一秒便覺得手臂一痛，左腿腿窩被擊中，這人吃痛之下，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

這下子，四周的人不僅僅只是看過來了，甚至不少人圍過來看起了熱鬧。

柳子汐這一下動作幅度太大，頓時引來不少關注，柳子汐一手還抓着這個偷襲的家夥，眼看他跪在地上痛叫，連柳子汐自己也愣住了，他的動作居然比想象中還要快一些！

可能是五感的提升，令他更快察覺到這個人的動作，因此反應比他以往更加迅速，動作也更加精準。

還好……雖然變成了豬，但是動作還是很靈敏的。

柳子汐在心中慶幸，擡頭一看，孟川等人也在怔怔地看着他。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李孟川：“你先把他放開。”

“不是要像昨天打我哥那樣打我嗎，你們一起上吧。”柳子汐勝券在握，笑容更加燦爛，“放心，你們如果輸的話，我只脫光他一個人的衣服。”柳子汐比了比還被他抓在手中的這人。

……

二十分鐘後。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般，身體素質整體比以前提升了不少，對付這五個已經受了傷的人簡直綽綽有餘，只要找準他們已經被郁西打傷的地方繼續下手就可以了。

将幾個人打敗了之後，柳子汐先直接剝掉了那個叫楊安的人的衣服，當然，鑒于四周有女同學在場，柳子汐還是留了一條內褲給他，至于其他幾人，柳子汐将他們帶到了一旁角落，後從小賣鋪買了幾個還沒用的用來裝豆漿的杯子過來，讓這四個人流了一點點血給他。

這四人見柳子汐沒把他們剝光，只是要一點血而已，而且還是在這邊角落，沒人看得清他們在做什麽，自然一一答應。

在他們放血的時候，柳子汐忍不住詢問了他們為什麽要和郁西打架的事情。

其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集中在李孟川身上。

柳子汐見李孟川蒼白着小臉蛋兒抿着嘴巴不肯說的模樣，摸着下巴猜測道：“因為蕾心？這個叫蕾心的女生喜歡我哥，你們看不過眼所以找我哥的麻煩？”

另外三人用“你真是料事如神”的眼神看着柳子汐。柳子汐對這個眼神挺受用，又看向李孟川，語重心長地道：“我說兄弟，女人不喜歡你，你要從自身找原因啊。那個蕾心為什麽喜歡我哥不喜歡你，因為你太娘了有木有。你看我哥，白白淨淨清清爽爽，學習成績好還尊老愛幼助人為樂，這種品學兼優有才有貌的人當然人人都愛，你嘛，長的也不差，趕緊把頭發剪了吧，我都差點以為你是女人了。”

柳子汐這番話出來，李孟川臉色從紅到綠，最終又變成了蒼白，他正好将血放完了，一言不發将被子還給柳子汐，冷哼一聲這才離開。

另外三人見李孟川被氣走，作為跟班小弟，立刻追了上去，其中一人臨走前還跟柳子汐解釋道：“我們老大和你哥同桌了兩年，暗戀了蕾心兩年，每天上課都在眉目傳情，結果前兩天突然知道，蕾心每天看的都是郁西不是他，你說老大能不發狂嗎……偏偏你哥還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要我是女的我也肯定看我哥啊，你老大那發型就跟女人似地，誰還不把他當閨蜜啊。”柳子汐撇嘴，“趕緊勸勸你們老大別把注意力放我哥身上，喜歡誰趕緊去追啊，纏着我哥相愛相殺，要是人家小姑娘以為你老大喜歡的是我哥怎麽辦。”

那人被柳子汐的話一堵，一下子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只好給了柳子汐一個“你牛”的眼神，這才追上李孟川的步伐：“老大，蕾心會不會以為你喜歡的是郁西？要不你把頭發剪了吧……”

回應他的是李孟川淩厲的眼刀子。

柳子汐見事情解決，這才帶着四個塑料瓶心滿意足地離開，至于替郁西領的寒假作業，柳子汐在剝楊安的衣服的時候，自然順手将他的作業本拿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順道買了他們的午飯，見變身時效差不多到了，柳子汐連忙加快腳步來到門診。

“郁西弟弟？”之前見過的護士見柳子汐過來，立刻道，“你剛去哪了，郁西早就走了。”

“打點滴打完了沒有？”柳子汐一愣，道。

“完了，他醒來之後就把輸液加快了。”

柳子汐點了點頭，轉身朝郁西家所在的方向走去。郁西家裏這裏不到五分鐘的距離，柳子汐走着走着，忍不住放慢了腳步。

要怎麽和郁西解釋他的事情呢，告訴他：小鬼，哥我是從十五年後穿越過來的偶像巨星？

不行，太丢臉了，想到之前每天窩在郁西懷裏賣萌撒嬌的情形，柳子汐決定死也不告訴郁西他是十五年後的柳子汐。

畢竟他是到二十二歲才穿越來這裏的，二十二歲以前的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麽倒黴的一天！而如果現在告訴郁西未來的事情，幾年之後郁西看着剛出道的他，心裏肯定把他笑話死了！

那告訴郁西他是豬妖？豬妖這個詞好像有點難聽啊，容易讓人聯想到八戒！

來自天堂的天使變成小豬守護他？

這個雷人了點……不過好歹還挺美化的……

就在柳子汐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身上銀光一閃，下一秒，剛剛打包好的飯菜，以及裝了李孟川幾人鮮血的瓶子都掉落到了地上。

飯菜用盒飯打包的，立刻就散落了出來，好在那幾個瓶子有瓶口。

待銀光過去，柳子汐連忙擡頭一看，還好已經走過了比較熱鬧的街道，大中午的附近沒什麽人。

柳子汐連忙将幾個瓶子拖向旁邊的角落，然後撕裂自己身上的傷口，将血液和其中一瓶血一起塗抹到前蹄。

沒反應。

柳子汐皺眉，又換了一個人的。

依舊沒反應。

難道只有郁西的血才可以？

柳子汐懊惱地将這些瓶子一踢，讓它們滾到一旁垃圾堆裏。

為什麽只有郁西的血才行，是有特殊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是第一個讓他接觸到血的人類？

想來想去都得不出頭緒，柳子汐無奈之下只好叼着《寒假作業》朝家門走去，而郁西這一次直接站在家門口等他了。

柳子汐看郁西站在門口等待他，頓時更緊張了，表面上只好故作鎮定地叼着《寒假作業》一步一步走到郁西面前，見郁西眉頭皺得緊緊地看着自己，柳子汐老老實實地低下頭沒出聲。

郁西看着老實巴交地站在眼前的小豬，前蹄不知怎麽的有傷口裂開了，血流的到處都是，有的甚至還滴到了地上，再看它一直到此時此刻還辛苦叼着的那本《寒假作業》，原本的滿腔質疑頓時被心疼覆蓋，他一言不發彎下腰，先将《寒假作業》從柳子汐的嘴裏抽出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它，朝樓上走去，細心地為柳子汐擦掉身上的血漬。

柳子汐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不少李孟川他們的血，因為無法吸收，自然一直粘在身上。

“我昨晚做夢有人喂我吃藥了。”郁西一邊清洗着，一邊低聲道。

柳子汐渾身一抖，擡頭看向郁西。

郁西卻沒有看他，自顧自地道：“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媽媽，現在一想，長的根本不一樣。早晨還有人送我去門診，幫我付錢，還說他是我的弟弟……是誰呢，小西？你知道是誰嗎？”

柳子汐看着郁西近在咫尺的臉，心裏想告訴郁西，就是他，可是身體卻一動也沒動。

一直到郁西幫他洗完身體了，柳子汐都沒有動彈。

郁西抱起柳子汐，低頭看着趴在他懷裏的小豬，眼中的神情複雜。

說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會以為他瘋了吧，養了只看上去比較聰明的豬，就把這只豬想象成人了……

可是，如果不是小西的話，又是誰呢？

……

郁西大概很少打點滴的緣故，只挂了一瓶感冒迅速就好了，身上的淤青和擦傷在一周之後基本也看不出痕跡。

雖然那日他對柳子汐産生疑心，但是柳子汐這些天始終保持正常，頓時讓郁西搖擺不定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電視劇看太多的緣故。

轉眼，除夕即将來臨。

前幾天郁西帶柳子汐出去逛街的時候，正好遇到有商家舉辦的促銷活動，郁西幸運地抽中了一副對聯，眼看除夕來臨，當即花了一下午的時間貼在了門口。

大年二十九晚上，眼看着外頭家家戶戶都放起了鞭炮，吃着豐盛的晚餐，柳子汐和郁西一人一豬還窩在房裏啃饅頭。

柳子汐家裏沒有電視，柳子汐每天晚上沒事幹就看書或者做作業打發時間，平常柳子汐閑着無事，時不時地照一照鏡子，運動一番鍛煉形态等等，不過今晚他有心事，懶得運動，趴在床上看着郁西的背影發呆。

該怎麽告訴郁西，他能夠變人的事實呢。

上一次的事情郁西已經起疑，經過這麽多天的緩沖，應該可以承受的了了吧。更重要的事，郁西的庫存現金只剩下十幾塊錢了，這點錢還是這兩天郁西幫同學做寒假作業得到的，眼看明天就要過除夕，柳子汐明明有存款四千多卻不能拿出來，他心裏憋得慌。

趴在床上想着想着，柳子汐就不自覺睡着了。

而背對着柳子汐做作業的郁西遠沒有背影上看上去的那麽若無其事。

他正在幫班上的一個男生做寒假作業，為了看起來不像是別人代做的，郁西還必須用左手幫忙做，并且時不時地做錯幾道題，然而當他翻到中間某一頁時，看到夾在裏頭的紙條，頓時愣住了：兄弟，為了感謝你四年來每年寒暑假都幫我做作業，今天我從同學那裏要來了個好東西，送給你一份，不要太謝謝我！

郁西好奇地将那紙條抽出來，這才發現紙條的另一端連接着底下另外幾本《寒假作業》中間。他當時是一口氣從同學那裏拿來幾本幫忙做的，拿到之後就放在桌上，從來沒想到裏頭居然還夾着別的東西。

當他将紙條另一端連接的雜志抽出來，看清封面上的人之後，郁西一愣。封面上是一個穿着日式校服的女學生，乖乖地坐在椅子上，鏡頭從下往上拍，女生的隐蔽處隐約可見。

郁西皺了皺眉頭，立刻猜到這是什麽。他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好奇地翻開了雜志。

前幾張分別是那名女學生和另一名冷峻的男人的擺拍，随着雜志翻頁，他們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到後面直接赤裸的貼在一起，雜志上全是高清的交歡圖，以及旁邊色情的配字。

郁西的臉有些紅，男女之事他平常也有聽同學提起過，但是由于他一直到現在還沒出現生理現象，因此一直迷迷糊糊的，而平常聽起來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圖片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隐隐感覺身體深處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騰升，順手又将雜志下翻了幾頁，因為有些不好意思，他翻的時候很随意，甚至直接兩三頁的帶過，因此當看到圖片上出現兩個赤裸的男人時，郁西頓時愣住了。

此時兩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只穿着內褲，其中一個男的就是剛才和那個女的交歡的人，而另一個男的明顯比這個男的要白淨瘦弱一些。

郁西有些奇怪兩個男人出現在雜志裏做什麽，又往下翻了幾頁，當看到兩個男人赤裸地滾在一起，連身下連接的地方都清晰地展現出來後，郁西倒吸一口氣，只覺得一股熱意襲向頭頂，整個人都懵了。

幾十秒後，郁西這才回過神來，慌忙回頭看了一眼，見小豬已經躺在床上睡着了，郁西這才勉強松了一口氣，随後發現自己有些做賊心虛，他匆忙地将雜志合起，随手扔進了抽屜的角落，快速将抽屜合起來。

因為動作太快，抽屜的聲音也較大，因此當雜志最後一頁的碟片掉出來落入一旁角落時，面紅耳赤的郁西根本沒有注意到。

将雜志藏起來後，郁西冷靜了好一會兒，起身洗了個澡，當他穿着內褲要爬床睡覺時，腦中頓時想起了雜志裏頭一開始只穿着內褲的兩個男人。

郁西的臉又紅了一下，不敢再繼續想下去，給柳子汐調整了一下姿勢後，郁西閉上眼睛，催眠自己趕緊入睡，明早起來要将今晚看到的通通忘掉！

晚上，郁西迷迷糊糊間又一次看到了上次看到的那個男生。皮膚水嫩嫩的，臉上帶着點嬰兒肥，穿着他的大衣，領口由于太大，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甚至胸前的兩點都隐約可見。

畫面一轉，郁西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那本雜志裏頭那個冷峻的男人，将那個少年壓在身下，親吻他的臉頰，伸手将他礙眼的衣服脫掉，用手指揉捏着他胸前的肌膚，他們赤裸的大腿交疊在一起，滑膩的觸感令郁西近乎沉溺在其中……

就當郁西即将進入少年身體的時候，郁西眼角一瞥，突然看到了自家小豬站在一旁，睜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無辜地看着自己。

郁西一吓，猛的驚醒從床上坐起。

幾秒之後，他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外頭的天早就亮了，而他渾身是汗，下一秒，郁西渾身一僵，在他的大腿旁，有柔軟熱乎乎的東西蹭着自己的腿部，剛從夢境中解脫出來，這種在平常看來極其普通的觸碰，卻令郁西感覺到了異樣。

郁西掀開被子一看，小豬正睡在自己的腿旁，而自己的雙腿間一片冰涼。

郁西身體一僵，臉上一片赫然，他小心地将小豬身體挪開，慌慌張張地起身，也許是太緊張了，手臂不小心蹭到一旁的櫃子上，也不知怎麽的，被上頭平常不起眼的鐵片劃開了個細細的口子，鮮血立刻滲了出來，随着郁西一甩手，滴到了床單上。

這種時刻，郁西也不顧的這些了，起身從櫃子裏拿了換洗的衣服立刻朝衛生間沖去。

郁西的動作幅度較大，柳子汐迷迷糊糊地醒來，渾身涼飕飕的，他滾了滾身體，始終蹭不到被子，柳子汐無奈睜開眼，看了看四周，郁西居然不在。

難道出去買早餐了？

柳子汐決定起來查看一下，結果起身的動作幅度太大，被撕開好幾次的傷口又一次被扯開，柳子汐吃痛地低頭，卻看到身體泛起了銀光。

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咔嚓一聲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