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封可鹽在睡夢中被驚醒,摸過床頭的手機,一看時間還不到七點。他在心裏腹诽鹿開是個煞筆。
封可鹽都起床走到門口了,手都放在門把上了,想了想又回去把被子收回櫃子裏,然後才去開的門。
門從裏面打開,鹿開看也不看眼前的人,一把将封可鹽推開,進去找付語寧。
那麽大陣仗,付語寧也讓吵醒了。他被鹿開扯着離開被窩。
回到自己屋,房門一甩轉身将付語寧壓在門上。鹿開昨晚徹夜未歸,一回來就敲封可鹽的門,此刻胡子拉碴,形象邋遢,壓着心頭燒了一整晚的怒火,陰恻恻盯着付語寧的眼,語氣森然道:“昨晚小鹹幹得你舒服吧?”
付語寧對上怒目切齒的鹿開,唇角挂上一抹撩人的笑,他點頭贊成道:“确實,我們度過了非常愉快的一晚。”
鹿開手握成拳,付語寧耳邊撩起一陣風,手砸向門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鹿開吼道:“付語寧!你別激我!”
“我激你?”付語寧輕聲笑道,“我以為你一直知道呢。我在你身下硬過嗎?不喜歡和你做愛,還要我明說嗎?”
“你們三人中,我确實最喜歡小鹹了。”
“鹹”的名字,從付語寧嘴裏講出來自帶一股子“甜”。
這挑釁打翻了鹿開的醋壇子,也徹底燃了他的怒火。
他氣頭上,正逢封可鹽穿好衣服過來,先是敲了敲門,随後才開口道:“下來吃飯。”
只是最終這早餐也沒吃成。
因為鹿開把封可鹽打了。與上次封可鹽占盡上風不同的是,這回鹿開的腿已經好了。
二人武力值不相上下,鹿開打人拳拳到肉,封可鹽的回擊也毫不手軟。
付語寧也不勸架,漠然地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團的兩人。
封可鹽被鹿開反壓在地上,餘光瞄見走廊盡頭的身影。他扭頭抓住鹿開的手腕,低聲道:“別打了。”
鹿開殺紅了眼,根本聽不見去,他見封可鹽卸了防備,揚手狠狠地砸向封可鹽。
這一拳打到了鼻梁骨,封可鹽捂着鼻子的手心瞬間糊了一層血。
他側身撐着地,血順着手心蜿蜒滴落。鹿開還欲再打,陳北鞍大聲呵斥:“夠了!”
鹿開頓了頓,好半晌才松開一直抓着封可鹽衣領的手。
地上很快就積了一小攤血,在白色大理石的地磚上紅得醒目。
陳北鞍彎腰扶封可鹽起來,吩咐随後趕來的傭人帶三少爺去止血。
封可鹽看着他大哥,欲言又止。最終只和付語寧說了一句“在這兒等我,哪也別去”。
這話聽在鹿開耳朵裏變了意思,他覺得封可鹽在明目張膽地跟他搶人。
他怄氣,這事上都要争個勝負,他把付語寧帶去公司,巴不得把人鎖在身邊。路上鹿開接到了一個電話,付語寧只聽他皺眉道:“我現在有事,讓別人去。”
“你不能跟他簽嗎?”
“知道了,馬上來。”
鹿開把車停到一邊,解釋道:“我有事,不能帶上你。你先回家吧,我哥那裏我去說。晚上我去接你。”
鹿開大概真有什麽急事,放下他就走了。
付語寧在路邊跺了跺腳,想往前走走,找找附近有沒有公交站牌,一輛奔馳大G停在他跟前。
從車上下來的是陳北鞍。剛才鹿開也是他支走的。
“我兩個好弟弟,又為了你打架。你說你該不該罰?”他打開副駕的門,“上車。”
陳北鞍帶付語寧去了翡翠明珠。
翡翠明珠有一樁別墅是陳北鞍和五個上流社會的公子哥一起買的。
這樁別墅是陳北鞍的私人産業,連鹿老爺子和鹿開都不知道。
買它的目的是為了找樂子。
今天陳北鞍做莊,把其餘五個人都叫來了。
徐沛是第一個來的,吊兒郎當地和陳北鞍打了聲招呼,“難得你組一回局,今天玩兒點什麽?”
陳北鞍抿了口杯中的紅酒,“人到齊了再定。”
徐沛早就發現坐在他身邊的付語寧,揚着一雙眼,問:“這你帶來的人?”
“嗯。”
“上回你可是輸了我二十萬,這回找的人行不行啊,再輸二十萬你爸不得罵你啊。”徐沛揶揄他。
“你怎麽确定我就一定會輸?”陳北鞍道,“這回玩把大的。”
“怎麽個大法?”
“我壓院裏那輛車。”
徐沛一進來就看見了,陳北鞍今天開的奔馳大G,他挑眉道:“真的?”
“嗯。”
徐沛再次打量起坐在陳北鞍身邊,沉默不語的冷美人,不像是平常他們帶來玩的那類人。
徐沛把自己帶來的人一把摟進懷裏,不正經的手掐着MB柔弱無骨的細腰,“聽見了?這次要贏了外頭那車,我獎你八十萬。”
MB一副我見猶憐的可人樣兒,嬌滴滴地應道:“嗯。”
付語寧一開始不知道陳北鞍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等人到齊了,他終于知道為什麽徐沛需要MB幫他贏得比賽了。
這就是他們的樂子。
他們六人會各自找一些人,有些是MB,有些是大學生,有些是小情人,還有些是急需用錢出賣身體的人,他們每幾個月或者半年都會玩一次。
玩什麽?玩極限。
這群公子哥會把分來帶來的六個人放到一起,然後進行游戲。例如把他們按進游泳池,誰帶來的人先求饒誰就輸了。
賭人,賭車,賭錢,賭生意,賭合同。少則上萬,多則上百萬。
贏一局,MB的獎勵頗豐,輸的人下場都會很慘。
公子哥是找樂子的,不是來做慈善的。
水中憋氣只能算個小游戲,有時候玩得大了甚至會出人命。
游戲玩過蛇,把他們六人關在一起,誰先從房間裏逃出來誰就輸。
也玩過飙車。
飙車是真飙車,司機卻不是真司機。找六個毫無開車技術的人,在賽道上告訴他腳下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剎車,簽下生死狀,就直接讓人往山間賽道開。
這種情況下,輸反而是小事。然而他們不敢輸,只能拼死一搏,因為輸得後果不會比死好到哪兒去。
人齊了,最後到的鄭通問做莊的陳北鞍今天玩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