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事後,付語寧胳膊枕着下巴,眯着眼睛正趴在浴缸邊緣緩神。剛才被肏射的那一瞬間,腦中白光一片,射過之後,全身哪兒都軟,一點兒勁都沒有。
封可鹽光着身子出去拿了包煙回來,身上的水也沒擦,就這麽滴了一路。他抽出一根放到嘴邊點燃,着了之後遞到付語寧唇邊,付語寧沒用手接,湊上前用嘴把煙咬過來。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封可鹽的指尖。
封可鹽抿了抿指尖,又為自己點了一根。
付語寧點開手機後置,對着封可鹽拍了張照片。照片中,付語寧用食指和中指夾着煙蒂,對後面入境的封可鹽做了虛化處理,又正巧抓拍到他緩緩吐出煙霧的一瞬,模糊了意境,如夢似幻。
陌生的浴室,不常抽的煙,淡粉色的手,肌肉漂亮的裸體。
把照片發給鹿開後,付語寧都能想象得到,鹿開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被氣到抓狂的樣子。果不其然,一分鐘後付語寧收到了鹿開打來的電話,他沒接,直接按了挂斷。鹿開再打,他再挂。來來回回幾次後,付語寧不陪他玩了。
他抽完了一根事後煙,起身跨出浴缸,用毛巾擦幹淨身上的水後,伸手想拿封可鹽身後的衣服,但某人明顯不自覺:“讓讓。”
“你要走?”
“嗯。”付語寧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我以為你今晚不回去了。”
“你知不知道——”付語寧說,“招妓和招鴨,私下裏有一種說法。”
“什麽?”
“包小時和包夜之間,除了價格貴一倍,享受的服務沒有區別。”
封可鹽低頭笑了一聲,好似聽了什麽笑話:“你就這麽确定,我和他們一樣,包時和包夜沒有區別?”
“你覺得自己有區別?”
“有。”封可鹽雙手抱臂,他每往前走一步,付語寧就後退一步,眼看着要退無可退,後背要貼到冰涼的瓷磚時,封可鹽擡手摟上了他的腰,不讓他再退,眼底充滿了勝負欲:“你不想試試?”
他一把扛起付語寧出了浴室,直接甩到床上。付語寧翻身要跑,被封可鹽一把拉回了身邊,已經完全硬起來的陰莖,來回蹭着付語寧的臀縫:“跑什麽?”
付語寧不甘示弱地回頭道:“不跑。倒是你,攬了包夜的活,就要幹包夜的事。”
剛才已經來過一次了,後穴泥濘松軟,所以這次進入的比較順利,封可鹽用行動回應他的話,一進一出狠狠地大力鞭撻,次次盡根沒入。
抽插了幾十回合後,封可鹽換了個體位,讓付語寧在上面。但封可鹽躺在床上時,又嫌他騎乘動得慢,只好自己來,一下下地往上頂,這姿勢要比後入進得深,付語寧爽得頭皮發麻,跑又跑不掉,只能老實挨肏。
長夜漫漫。付語寧也不記得他求饒了幾次,等封可鹽終于願意放過他了,他下地的腿都是軟的。付語寧在浴室為自己清理後面的濁液時,聽到有人敲門,他以為是封可鹽叫的客房服務,結果卻聽見了鹿開的聲音。
當封可鹽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鹿開時,一點都不意外。反觀鹿開,原本氣得整個人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他,在看見封可鹽之後,明顯地愣住了,滿臉的不可置信:“你?”
封可鹽裸着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對鹿開神情自若地點了點頭,說:“是我。”
鹿開有很多話想問,正當要開口質問時,他看到付語寧從浴室走出來,身上帶着零星的幾個吻痕,嘴唇紅豔似火,嘴角被啃咬的破了一點皮,眼底水汽更甚,從裏到外散着一股明顯的,被疼愛後的欲。
鹿開推開封可鹽,大步流星地沖到付語寧面前,質問他:“什麽意思?”
付語寧正擦着頭發,賞了鹿開一個眼神:“現在這狀況,還不明顯嗎?”
鹿開怒火中燒地吼道:“你背着我偷人?”
付語寧扔了毛巾,走到沙發上坐下,腳踝透着不正常的紅,像是因為被人抓握時間過久,才留下的紅印子:“是。”
先是照片,然後是查詢到的酒店定位,如今捉奸在床付語寧又親口承認,鹿開真是要氣瘋了。他上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揚手想打他,最後卻一拳砸向了沙發。
鹿開最在意的是什麽,付語寧心裏門兒清。
面子。
争強好勝了二十多年,從陳北鞍手裏把他搶過來,不是因為喜歡他,而是喜歡争。
付語寧偏要駁了他的臉面,就是要把他的尊嚴扔在地上踩,甚至還挑釁他:“生氣了?”
氣,怎麽能不氣。但氣歸氣,鹿開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不應該,付語寧就算要報複他,也不可能找封可鹽。
有些事,不對勁。他回頭看了一眼置身事外的封可鹽,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
原本氣頭上的鹿開,突然松開了對付語寧的鉗制,不禁反怒為笑:“睡陳北鞍的弟弟睡得爽嗎?”
鹿開神情轉換得太過自然,付語寧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他這種變化:“什麽,什麽弟弟?”
“你不是一直覺得睡了陳北鞍的弟弟,你和陳北鞍之間就再也沒可能了嗎?”鹿開指着封可鹽說,“這回自己又睡了他的另一個‘弟弟’,感覺如何?”
付語寧臉色發白,一時間不能理解他說的話:“鹿開,不要為了惡心我,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不信?”鹿開笑容裏盛滿了惡意,“封可鹽就在這兒,你可以問問他——啊,對了,他小名叫小鹹,你應該不知道吧?你問問小鹹,他和陳北鞍,是什麽關系。”
付語寧把目光轉向了門口的封可鹽,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可能,你們三個……怎麽……怎麽可能,三個姓?”
鹿老爺子當初和陳家小姐相戀時,還只是個無權無勢的毛頭小子,而陳家是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兩人結親時,是男方入贅,所以生得一子随母姓。在陳北鞍五歲的時候,陳母因癌症去世。
第二年鹿老爺子又娶了一房,就是鹿開的生母。而封可鹽是鹿老爺子酒後亂性才有的私生子,鹿開生母生性彪悍,可以原諒鹿老爺犯下的錯,但是她不允許封可鹽姓鹿。
封可鹽和鹿開雖然是兄弟,但是因為兩人母親的關系,所以導致他們也一直不對盤。上次在鹿老爺子大壽宴上,鹿開當着來賓的面讓封母難堪。所以當他得到消息,說付語寧是鹿開的情人時,他将計就計順了付語寧的意,來了一局仙人跳。
第一次在浴室結束時,付語寧要走,封可鹽攔着不讓他走。因為付語寧只想讓鹿開知道他出軌了,這就夠了。而封可鹽的目的是要讓鹿開知道,他睡了付語寧,睡了他情人。所以付語寧不能走,他等的就是鹿開找過來。
只是他不懂這事為什麽牽扯進了大哥。
直到此刻,封可鹽才開口說了鹿開進來後的第一句話:“這和陳北鞍有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鹿開摸着下巴故作沉思,低頭湊近付語寧,笑着說,“陳北鞍明明知道付語寧喜歡他,但是陳北鞍為了‘兄友弟恭’,把人親手送到了我床上。”
封可鹽認識陳北鞍,而且他沒有否認鹿開所說的事。
親兄弟。
他們是親兄弟。
他們三個人是親兄弟。
陳北鞍,鹿開,封可鹽他們三個人是親兄弟。
一想到這,付語寧胃裏就直犯惡心,扶着沙發沿一陣幹嘔,卻吐不出任何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