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自己脫了平日的衣裳換了道袍,也不出門也不會客。如此下去了半年,劉秀劉伯姬才知她是鐵了心,絕無回轉的餘地了。
劉伯姬說,“要不就準了吧?”
劉秀還是遲疑想着能挽回,讓親友們去勸,三天去了六撥□□妾妯娌輪着說,劉黃在香案下打座,一聲也沒回。
晚間又問郭聖通的主意,郭聖通搖搖頭表示不成,劉秀在房裏踱步,錦成送了衣裳進來他賞識她是個伶俐丫頭,問道,“長公主決意出家修道,大家都勸了沒用,你可有什麽主意嗎?”
錦成去看郭聖通的眼色,郭聖通索性閉了眼睛養神,錦成嘴閉得緊緊的不說話,劉秀急道,“你說嘛,我又不罵你。”
錦成這才為難道,“別人勸自然是勸不回來的,只要宋弘去保準能回轉。”
郭聖通忍不住笑了,上前拉了劉秀坐下,對錦成道,“好丫頭,這宋弘除非霸王硬上弓綁了去。”
錦成也使勁憋着笑退出來了,事情到了這裏劉秀也知是沒有辦法了,便讓人挑地方建道宮只圖順姐姐心意罷了。為劉黃的事,劉秀心裏也怨董宣,因為江夏有流賊夏喜為亂,所以任命董宣為江夏太守遠遠打發了他去。
奈何從賊
夏喜這一股流賊勢力甚大,在江夏、章豫、南陽侵擾邊郡邊。江夏郡都尉是陰家的堂兄陰成,幾次讨賊都吃了悶虧。章豫太守的兒子蔡羽勇武過人幾次替父親打跑了流賊使夏喜不敢在江夏和章豫活動,劉秀封他為章豫都尉。
齊地張步帶甲十萬,割據齊地十二郡。鄧奉兵敗,耿弇與吳漢東征蕩平了富平、獲索兩處農民軍,因為鄧奉之事耿弇上書劉秀提出攻打張步、平定山東一帶計劃,自請領兵。劉秀因為計劃太大,擔心一時難以實現猶豫不決有心要親征。
郭聖通勸他道:“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耿将軍勇冠三軍熟悉軍事,自河北以來兵鋒所及未嘗有敗,出戰之處皆馬到成功。文叔若不相信他能做到,放眼望去滿朝文武又有誰能做到呢?難道你還要處處自己親力親為?何況陰姐姐如今又有孕,她是極依戀你的。”
劉秀聽完若有所思,眼前郭聖通和當日的通兒似乎有些不同了,“那你呢?你依戀我嗎?”
郭聖通沒想到他會這麽問,回了一句:“君為臣綱,夫為妻綱,我也不過因為身為皇後難免思量多些,若我也是郭貴人自然也是日日與你依戀的了。”
劉秀心下竟有了幾分傷感,“你說話和伯昭說話都是一個味兒。”
“文叔是說?口音?我們都是河北人。”
Advertisement
“不是,你們都是一口雅言,一點口音都沒有。”
“宋弘不也是嗎?”
“所以啊!”劉秀站起身,推開了窗月華灑了他一身,更深露重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寒意,“他不要姐姐,我姐姐一個村婦跟他本來就不般配。”
郭聖通站起身呆呆望着他,他鬓眉秀麗斯文蘊籍在月華下更加氣質不凡,“連藏匿逃亡和犯死罪的人,官吏都不敢上門”劉黃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來,像一根刺紮在她的心裏,讓她難受,讓她膈應,如今劉秀就在她面前她為什麽又開不了口了呢?嫌他草莽,嫌他響馬強盜嗎?郭聖通眼前模糊了,一手撐着書案站都站不住了。
劉秀向她伸出一只手,她的淚水蓄滿了眼簾根本看不清。劉秀又向前了一步,郭聖通抓住了他的手緊緊抱住他,眼淚鼻涕擦了劉秀滿襟。她的手抱着劉秀的脖子越抱越緊,劉秀都覺得勒張開嘴呼了幾口氣,他的喉結貼在郭聖通的右臉上一滾動郭聖通就感覺到了。就松了手,他又忙按住她的後腦勺不讓她離開。
兩人就這樣在窗邊抱着,夜風一陣一陣的襲來,郭聖通覺得冷往他懷裏貼得更緊。劉秀身上總是熱熱的,她又想起了剛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用井水洗澡,洗得夏天身上涼涼的。難道他是草莽出生自己此刻方知嗎?想到這裏,她心裏的那根刺也化掉了,情不自禁吻上了劉秀的脖子。劉秀抱着她的腰解開了她的裙子,在窗邊她全身發抖直往劉秀懷裏鑽。劉秀含住了她的耳垂沿着後脖子濕濕的親吻下來,她站不住了兩個人滾在了地上,劉秀見她滿身都被月光映得雪白如玉,只有臉臊得通紅,低下頭兩人吻得更加綿長。
郭聖通也不冷了,反而覺得越來越熱了,随着劉秀的起伏頻率,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一下一下似乎要飄起來了……
事後,劉秀抱着她回到了床上,她想去洗澡,劉秀卻用被子把她裹得緊緊的,“洗什麽洗?別凍着才好。”
她在被子裏輕輕踢了他一下,嬌聲嬌氣地求他。
劉秀沒有辦法讓她呆着不許動。自己披了衣服也沒驚動宮人,輕手輕腳去打了一盆水來。
郭聖通掀了被子要起身去洗,才發現還沒穿衣服,問劉秀說,“我裙子呢?”
劉秀四下裏找了,那條白绫的裙子還在窗子上挂着呢,想起方才的情狀劉秀也有些羞赧,拿過裙子遞給她。
郭聖通接過裙子發現腰間的暗扣掉了一個,埋怨他說“我不是教過你裙子怎麽解嗎?”話說到這裏,她又想到了之前剛成婚他手忙腳亂的情形,心裏生疑,“你與陰姐姐不是成婚在先嗎?”
劉秀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不想多說。
郭聖通下了塌清洗了一下,抱腿坐在塌上,垂頭喪氣的不說話了。
劉秀見她這副樣子,便上前蹲下身來。郭聖通向裏挪了挪也不看他。劉秀把她肩膀掰過來面對着自己,按着她的肩頭,“哪有什麽陰姐姐,只有你罷了!”
郭聖通擡起眼睛,劉秀一臉溫柔與自己對視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郭聖通迷茫了……
劉秀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我雖不是鴻儒博學也不是世家子弟,但是禮記還讀過,我哥哥剛死我服喪的人哪裏真的去娶什麽妻呢?不過是陰識獻得一條脫身之計罷了,我與麗華在南陽成婚從不曾行過周公之禮。”
郭聖通聽了連心跳和呼吸都忘了,驚訝地看着眼前的劉秀,張着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劉秀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又捏了捏她的臉,“所以哪有什麽陰姐姐啊?只因虛長你兩歲,你稱姐姐吧。若是因為我的原因,大可不必如此稱呼。”
郭聖通上前兩手捧住他的臉,嚴正的問,“陛下,你不是在騙我吧?”
劉秀閉着眼睛搖搖頭,“真的沒有騙你,沒有你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洞房花燭夜,富貴溫柔鄉。”
夜闌人靜,宮漏聲聲,郭聖通的心裏像有什麽東西滿得要溢出來,摸着劉秀的臉又想哭又想笑,“我覺得你都不像陛下了。”
劉秀挑眉,“那我像誰啊?”
郭聖通主動咬上了他的唇,一口一口的用力的親他,“像成婚那天初見的劉文叔。”
郭聖通的眼裏愛意滿滿,劉秀的眼裏深情款款,眼前人就是心底的人,一樣的脫身之計,可是卻給他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燭夜。無論劉秀是什麽人,她愛得就是這樣一個人,她的眼裏心裏身體裏一生一世也只有這個人了。
功冠全軍
建武五年,劉秀命耿弇征讨張步。耿弇因父親耿況曾與彭寵有交情,又沒有家屬留在洛陽,怕朝中有人疑心寫信回上谷告訴父親,耿況收到信後,派三兒子耿國到洛陽侍候天子,以表忠心。劉秀進封耿況為隃麋侯,封耿國任黃門侍郎。
耿弇率騎都尉劉歆、太山太守陳俊率兵東進,從橋陽橋渡河。張步得知,派大将軍費邑屯軍歷下,又分兵屯祝阿,又在太山鐘城列數十座軍營待耿弇來攻。
陳俊和劉歆沒過黃河就心裏打鼓,情知這仗難打憂心忡忡。耿弇卻不以為意,連夜加急讓大軍渡過了黃河,陳俊和劉歆登上高樓看到對面城上張步的旌旗連綿十裏,人馬甚多,軍容齊整,都說道:“兩軍對壘,我軍初到,張步以逸待勞,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耿弇凝神看着地圖,命令大軍埋鍋造飯。
下午整頓軍備,立即攻城。祝阿城中的守将沒有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攻城,倉促之間不能應對。耿弇圍城之時又故意留了一角,祝阿城中的人從這一角逃奔鐘城。鐘城兵民聞祝阿失守又紛紛逃奔,一日之內不戰而取得了鐘城要塞。
這一戰陳俊和劉歆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不敢想此人才二十餘歲。
張步聽聞連夜又派費邑之弟費敢重兵把守要隘巨裏,讓費邑鎮守濟南。耿弇令軍中修理攻具,揚言三日後攻巨裏,費邑聽聞果然統率三萬精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