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糧,你看, 小雨身上咋來這麽多錢?”李秀芝驚訝的把錢拿給傅有糧看。
傅有糧接過, 一沓厚厚的錢,大部分是一分兩分的, 還有一些一毛兩毛,估計有十來塊,也是詫異:“不知道啊,我去的時候大毛正托着小雨看電影呢, 倒是幾個臭小子拿自行車托着兩口箱子,那箱子你看見沒?”
“看見了,問他們,他們說用來裝鳥的,莫不是這錢又是賣鳥掙的?”李秀芝想起前幾天晚上閨女說那兩毛錢就是賣烤小鳥肉掙的, 可是能掙兩毛錢他們信,這賣個烤小鳥肉能掙十來塊錢就不大信了。
傅有糧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兒,小臉紅撲撲的, 小嘴微張, 小胸膛起伏着, 咋看咋愛得緊, 捏了捏錢說:“別瞎猜了, 明天等小雨醒了問問不就知道了。”
“嗯。”李秀芝點點頭,自家閨女是個好孩子,她相信就算是做了啥壞事也是幾個哥哥給帶的,絕不舍得責怪她一絲半點。
她把錢給裝回去, 怕咯着女兒,就給塞她枕頭下了。
第二天早上,傅小雨在鳥兒歡快的叫聲中醒來,睜開眼睛一看,太陽已經老高了,紅紅的,像火一樣,看着心裏的燥熱就給勾出來了,萬惡的夏天啊!
她悲嘆一句,坐起來,想到昨天賣冰棍的事情,又樂了,不過夏天能賣冰棍掙錢,比冬天好,下意識往褲兜一摸,空空于也,她猛的一驚,媽呀,不會昨天回來的時候給掉路上了吧?
老天!
她吓得扯着嗓子大叫:“爸,爸爸!”
“咋啦咋啦,閨女!”傅有糧正吃了早飯要往供銷社去上班,聽到閨女在屋裏大喊,急得沖了進來,他身後跟着李秀芝、傅老太及傅冬月,傅老頭一早去了自留地,四個臭小子已經上學去了。
傅小雨急得癟着小嘴說:“你有沒有看到我兜兜裏的錢錢呀?”
“咳!”四人都松了口氣,原來是這事,還以為有耗子咬了她的腳丫子呢!
農村耗子多,常常在屋頂,牆壁上,地上四處亂镩,有時候兩只耗子打架還會不小心掉到床上,在被子裏亂鑽,農村孩子見怪不怪,眼皮子都不會擡一下,但傅小雨怕耗子,不止怕耗子,還怕蜈蚣,蛇,蟑螂,蜘蛛,毛毛蟲。
誰讓她上輩子住在高檔別墅房裏,別說耗子,就連蚊子都沒見着一只,突然穿越到農村,一到夜裏,光蚊子就一抓一大把,還有滿地走獸肆無忌憚在屋裏溜達,哪有不怕的道理,特別是去年,一條長了無數腳的大蜈蚣給她的手指咬了一口,痛得她險些沒暈過去。
蜈蚣有毒,人被咬着後皮膚會快速紅腫起來,又痛又麻,像無數針在紮一樣,火辣辣的,那感覺,沒享受過的絕對說不出來有多酸爽,農村老人都有土方子,傅老太就拿把頭發燒成灰化了水給喝下去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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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雨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自己痛得要死了,端起來就一口氣給喝了,傅老太又給傷口擦了薄荷油,過了一兩個小時傷口果然不痛了。
自此後,她對夏天就多了一份懼怕,好在自己有異能,許願讓那些蟲子離自己遠遠的,這才免去半夜被害蟲包圍的危險。
李秀芝也多了份小心,每次傅小雨睡覺都會用蚊帳把床四周裹住,就不怕蟲子再進去了。
李秀芝忙去枕頭下把錢拿出來塞她手上。
傅小雨拿到錢,這才大松了口氣,還好沒丢,這可是她的第一桶金啊。
“小雨啊,你告訴媽,這些錢哪來的?”李秀芝和傅老太幾人相視一眼,小聲的問。
傅小雨心裏咯噔一下,剛剛太着急了,忘記自己賣冰棍是瞞着家裏人的,這下可就露餡了,她看向一臉緊張看着她的奶、爸媽、滿姑,心一橫,罷了,就告訴他們吧,免得整天提心吊膽的。
她醞釀了一番,說:“我和哥哥們賣冰棍掙的。”
“冰棍?啥冰棍。”四人齊聲問。
傅小雨簡單解釋:“就是把糖水變成冰塊,用竹片子叉起來。”
“這大暑天的,你咋把糖水變成冰塊的?”傅冬月問。
傅老太等人也忙點頭:“就是,咋變的?”
傅小雨就知道,一但說了冰棍的事情,如何制成冰棍就成了大問題,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能哈氣成冰吧,于是瞎編起來:“我無意間在地窖發現一個全是冰的屋子呀!”
“啥?地窖裏有個全是冰的屋子?”傅老太一臉懵逼:“我在這住了幾十年,天天往地窖去,咋沒發現?”
傅有糧也不信:“就是就是,地窖的地都被我給踩平了,總共就一屁股寬的地兒,哪有啥冰屋子呀!”
李秀芝倒也不是不信女兒,就是地窖确實一眼就能看盡,冰屋子在哪呢?
傅冬月試探着問:“小雨兒,要不你帶我們瞅瞅去?”
“成啊!”傅小雨從床上跳下來,揣着錢,往東屋裏拿了四個竹筒四個竹片子,帶着傅老太四人下到地窖。
地窖,顧名思義就是在地底下的,有點類似于以前的地下停車場和地下室之類,但絕對沒有地下停車場和地下室大,一般是L型,只是放些根塊植物和菜以及酒之類的,短時間的保鮮而已,所以不過幾個平米。
地窖一般挖在屋後,上面用木板蓋上,免得人不小心掉到地窖裏受傷,再往早些年,一些人把地窖挖在山裏,到現在為止都是廢棄的,幾乎不蓋蓋子,一些被填平了,一些現在還遺留着,在深山裏,草堆中,去山上得特別小心,一不小心掉下去可就喊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前幾年,因為傅小雨讓自留地裏的莊稼大豐收,傅家的地窖裝不下,就擴大了一些,差不多有十個平方,并不太深,一張木頭梯子放下去剛剛好,但很長很寬,放了東西後還能擺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個舊油燈,用于收放糧食時照明休息。
傅小雨呼啦啦踩着梯子下到地窖,鄉下孩子,過了三歲,上山打鳥,下河摸魚,哪有個野旮旯都給你踩平了,上下個地窖那是小菜一碟,趁大家都還沒下來,傅小雨在心裏暗念,地窖土牆後出現一個冰窖,再來一條升降門,一個控制門的機關按扭。
随着她念頭一起,土牆後便響起了稀裏嘩啦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個不大明顯的機關按扭就出現在眼前,傅小雨很滿意。
這時,傅老太四人已經全部下到地窖裏,左看看右找找,壓根沒看到傅小雨說的冰屋子。
傅有糧問:“閨女,冰屋子在哪哩?”
“這啊!”傅小雨走向前,往那機安按扭一按,稀裏嘩啦一陣響,一面土牆升起,立即露出一間全是冰的屋子,那門一打開,屋子裏的寒氣就溢了出來,瞬間,地窖變得十分涼快。
傅老太四人目瞪口呆,真、真的有冰屋子啊!
傅小雨見奶他們被自己唬住了,一臉呆萌的說:“我也是無意間在牆壁上按按按,才發現這個冰屋子的。”說着拿着裝了白糖水的竹筒子往裏面一放,過了大約三分鐘,再拿出來給大家看:“呶,這就是冰棍喽!”
“好、好神奇哇!”傅冬月拿着冰棍一臉的驚喜。
傅小雨笑說:“滿姑,你嘗嘗好不好吃。”
傅冬月吞了口唾液,張嘴咬住,牙差點給咬崩了,但入嘴冰涼,帶着絲絲甜,又是從未嘗過的味道,覺得太好吃了,笑道:“雨兒,真好吃啊,你太厲害了,竟然能在地窖發現冰屋子,還能做出這麽好吃的冰、冰……啥來着?”
“冰棍。”傅小雨笑說。
傅冬月忙點頭:“對對,還能做出這麽好吃的冰棍,你真是天才!”
傅小雨撓了撓頭,又跑進去拿出另外三根冰棍,一一遞給奶和爸媽。
三人也都吃了起來,确實好吃,主要是吃下去身上裏裏外外都涼快了,舒坦極了。
接着,傅小雨又帶着四人進到冰窖裏,凍得他們直打哆嗦,忙出得冰窖,傅小雨聽到有融冰的聲音,趕緊把門給關上,不一會兒就傳來極大的響聲,她知道,是冰窖垮了。
這就是心裏意念控制結冰和用實物結冰的區別了,她雖能心想事成,讓地窖立即出現一個冰窖,但是維持的時間不長,大約半個小時就會消失,而哈氣成冰卻是現實中的産物,能維持冰正常的凝固時間。
天氣也是一樣,心裏想成的事情,維持不了多久,如果要想那件事情繼續,就得一直許願,但把太陽雨水收集起來,想什麽時候拿出來就什麽時候拿出來,而且拿出來後一直放着都可以,她不說收就不會收回來。
就拿冬天收莊稼的事情來說,她把太陽放出去後,白天黑夜都在地裏給莊稼進行光合作用,雨水也一樣,一直在那塊地裏下着雨,保持旱地裏的儲水量,而且進入到她手心的雨水太陽就只有她自己看得見,哈氣做成的冰略有不同,如果是手心裏放出來的水做成的冰別人就看不見,但若是現實中的水做成的冰別人就能看見。
總而言之,用意念想成的東西是虛的,過了就沒了,屬于一過性,臨時急用可以,而用異能轉換的東西就是實物,最起碼也能維持那件東西最原本的存放時間。
不過,既然告訴家人地窖有個冰窖,那就得真的鑿個冰窖出來,以後做冰棍就不用一直哈氣了,哈得累不說,要是把唾沫哈進去,哈哈,那就不美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農村,夏天真是小孩子的惡夢,到處是小型的飛禽走獸,我被蜈蚣咬過幾次,那滋味兒別提多美了,還聽說過更吓人的,晚上屋裏跑進一條蛇,把人給咬死了,害得我小時候一到夏天的晚上就整夜整夜睡不着啊,想想,抹一把心酸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