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已還沒有哀嚎完,就聽見門鈴響起了。
他條件反射的站起來,雙腳落在地上,伸着脖子往外面看。
緊接着,小楊開門,溫時青就站在外面。
男人身穿白色襯衫,西裝外套搭在手腕上,眉目溫和,沉穩穩重。
頭發絲都不帶淩亂的,所以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快到了。
溫時青進門正準備換鞋,就見還傻愣愣站在原地的江已像是被按下了某個開關,蹬蹬蹬的就跑去,搶在他彎腰之前,殷勤的給他挪出來了一雙拖鞋。
溫時青的動作一頓,小楊憋笑出聲:“江先生,溫總的拖鞋不是那雙。”
江已鬧了個大紅臉,他絲毫不慌,利落的又給溫時青換了一雙鞋,心裏腹诽也沒幾個人,整那麽多雙拖鞋幹啥。
“溫叔叔辛苦了,你今晚有沒有想吃的,我可以給你做。”他露出完美的笑容,只差在身後長根尾巴搖起來了。
溫時青的目光輕垂,視線淡淡地掠過他的腳,少年的腳趾趾甲透着淡淡的粉色。他沒有回答江已的話,而是彎腰從鞋櫃裏拿出來一雙拖鞋,拖鞋上面有雙貓耳朵,鞋子周身也是可愛的貓耳朵同色系,看起來怪可愛的。
江已在看見那雙可愛到窒息的拖鞋時,整個人都懵了。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可能是不小心發現了溫時青的某個癖好,下一秒他就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溫時青将鞋子扔在他腳邊,有些無奈:“小孩子就好好穿鞋,我也不懂你喜歡什麽,就随便買了一雙,穿着吧。”
剛才還擔心自己會被滅口的江已,下一瞬又聽見那拖鞋是給他買的,他差點心肌梗塞。
在男人溫和慈善的目光下,他動了動剛剛因為着急沒有來得及穿鞋的腳丫子。
白皙的腳丫子互相搓了搓,有些泛紅,溫時青的眉頭微不可見皺了皺,低嘆了一聲,似乎看穿江已的猶豫:“是不喜歡嗎?若是不喜歡……”
江已驀地回神,一個擡手阻止,格外激動:“不是,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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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似乎怕男人不相信他的話,他利落地穿上那雙可可愛愛的小貓拖鞋,因為動作大了一點,貓耳朵跟着搖了搖。
溫時青見他穿上了,也不知是信沒信他的話,反正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看起來似乎也挺高興江已喜歡他買的鞋子。
随後讓小楊先回去,自己進了屋。
剛剛是三個人,氣氛稍稍還算不尴尬,現在小楊一走,江已如同失去了唯一的盟友。
他癟着嘴巴,低着頭跟着溫時青進屋。
一邊走,一邊他看着一搖一晃的貓耳朵,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幼稚園的小朋友。
此時此刻,他終于清楚的認知到了年齡這個不可逾越的鴻溝是多麽恐怖。而他和溫時青相差了整整十歲,更是一個世紀那麽遙遠。
溫時青大概是真的老了,不然為什麽會認為他一個剛剛成年的大人,會喜歡這種可可愛愛的拖鞋。
但是他不敢反抗,他怕極了這個老男人。
老男人心機深沉啊,老男人笑面虎啊,老男人的屁股摸不得。
想着屁股,江已的目光不自覺的往前面男人的屁股上移了幾分,悄悄地打量,最後得出結論:應該床上活挺好的。
打住!打住!!
江已覺得自己真的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想溫時青的床上活兒好不好!
此時他十分慶幸溫時青不能讀心讀腦,不然可能就會看見他滿腦子的黃色廢料,下一秒他就會被丟進火化場,連夜火化了。
不過溫時青這樣的人物應該不缺床伴才對,但這裏幹淨得不像是經常帶帶人回來住的樣子。
看來床伴也是另有安排。
溫時青安排江已先走,給他從冰箱裏拿出來了一點小零食,像對待小孩子似的,讓他先吃着打發時間,而自己則是進卧室洗漱換了一身家居服。
江已擺弄着桌上的薯片辣條,有些茫然的拿起一包撕開吃着玩,一邊猜想溫時青又不能未蔔先知,怎麽知道他要來?
所以這些零食無疑不是為他準備的,那是為其他小輩準備的?
溫時青出來時就看見江已穿着他買的拖鞋,腳趾頭露在外面不安分的翹動着。他輕垂下眼睑,走過去,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薯片包裝袋,随即慢條斯理的将包裝袋扔進垃圾桶裏。
江已眼皮子顫了顫,假裝自己沒看見這一幕。
果然谪仙下凡,只需要一個撿垃圾的動作。
他有些不安的蜷縮了一下腳趾頭,往沙發裏靠了靠,故作輕松,沒話找話道:“溫叔叔這些零食難道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嗎?”
溫時青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沙發随之塌下一角,幹淨的皂香充斥在鼻尖。他在家裏仍然是一絲不茍的,穿着最簡單的白色襯衫,完全看不出是二十八歲的人。
江已想,要是旁人看見了,估摸着只會說他是比他年長兩三歲的兄長。
他往旁邊移了移身子,不經意的往男人的後背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沐浴後身上的水漬未幹,導致襯衫被浸濕了一些,白色的襯衫是透的,這一濕,一貼身,膚色肌理似乎都能窺見幾分。
江已默默的咽了咽口水,随後又往旁邊多移了幾分。
溫時青這個老男人應該不是彎的吧?要是彎的,那彎的和彎的待在一起,那可實在太危險了。
雖然和溫時青這樣的人睡一覺,怎麽看都是他比較劃算,但是睡了他還能撇清幹系嗎?
那可不行,絕對不能被美**惑!雖然美色很迷人,但是生命更可愛。
“不是。”溫時青緩穩出聲,笑道:“要是知道小江喜歡吃,叔叔就讓小楊多買些回來了。”
話裏不止否定了他的無稽之談,更是告訴他這些零食都不是他買的,是小楊塞的。
江已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溫時青在回答他。
他讷讷的點頭,幹笑了一聲:“哈哈,我就說嘛,溫叔叔也不能未蔔先知,總不能知道我還會再來吧。”
溫時青似乎被他的言論逗笑了,喉嚨發出輕微顫聲,在笑他。
有什麽好笑的?
江已總有種自己是在臺上唱戲的小醜,在表演某種引人發笑的節目的感覺。而他的節目沒有讓人感到開懷大笑,反倒他的手足無措讓觀衆感到有趣。
此時,他的觀衆溫時青被他的舉止逗樂了。
江已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跟着樂呵了一聲。
同時有些荒唐的意識到自己在溫時青眼裏是只可憐巴巴的小狗,小狗脖子系着上繩子,而繩子的另一端在溫時青的手裏,而溫時青将他的所有情緒動作都收納眼裏,一直溫和的縱容着。
江已覺得自己是瘋了,不然為什麽會産生這種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生理期,太折磨人了,所以來晚了,貼貼各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