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好欺負
買房子的事情是瞞着虞爸進行的，虞媽和虞穆穆的想法完全一致，那就是千萬別讓他知道家裏有錢。
虞穆穆的奶奶很偏袒自己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孩子和別的小孩起了沖突，她甚至會不問誰對誰錯而罵對方。虞媽嫁到虞家的時候，虞穆穆的奶奶才五十歲出頭，家裏還有好幾個成年的勞動力，就是這樣，家裏竟然還常常會沒米下鍋。其實這就是一個字，懶。
或許是因為教育失敗，虞爸養成了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沒錢還好，一旦手裏有錢，那可就不得了了。
虞媽懷虞雅雅的時候，虞爸在牢裏，日子更不好過了。懷孕七個月虞媽甚至還要下地幹活，這樣家裏才能有吃的。虞雅雅出生的時候，難産，因為沒錢上醫院，虞媽硬是自己咬着牙熬了一天一夜才把虞雅雅生出來。産後更是沒吃過什麽好的，連雞蛋都是奢侈。
前世虞爸虞媽對虞雅雅的愧疚，很大程度就是因為虞雅雅因為先天的營養不良導致身體發育不太好，也常常生病。而因為沒做好月子，虞媽前世到四十幾歲的時候，病開始多起來，上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麽病，但是虞媽偶爾會疼得整夜睡不着。
因着這些，虞穆穆對爸爸那邊的親戚什麽的都不太親近。因為家裏困難的時候，沒有一個親戚站出來幫忙，倒是後來家裏情況開始好起來後，多出來很多虞穆穆從沒見過的親戚。
對于她媽媽這邊的親戚也是一樣的，虞穆穆實在對那些勢利的親戚産生不了好感。今天是虞穆穆的表妹生日，虞穆穆外婆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叫他們一家人。
虞穆穆不想去，但是虞媽對于自己娘家的邀請很是受寵若驚。一早就起來給虞穆穆打扮，想着是星期天，她甚至把虞雅雅也叫了回來。
虞雅雅對于自己外公外婆，心理是有些恐懼的。
那時候，她爸爸還在坐牢，虞媽便帶着出生不久的她住在外公家，那是廚房旁的小屋子，黑黑的，放着燒火用的煤炭。雖然虞媽很會收拾，把牆上都貼上報紙，但還是很潮濕。
她還記得那次外公褲子口袋裏的錢不見了，外公外婆一口咬定是自己拿的，不由分說給了自己幾巴掌。雖然自己當時耳朵有些嗡嗡作響，但有一句話她聽得很清楚，“你就跟你不要臉的老子一樣，小小年紀就偷，賤貨！”
最後外婆洗衣服的時候卻在外公換下的褲子裏面找到那些錢，可是他們什麽都沒說。
這件事，小小年紀的虞雅雅沒有告訴虞媽。
虞雅雅拉着虞穆穆的手跟在虞媽身後，虞爸沒有一起。外公外婆看不上他，這個他們都曉得的。
到了外婆家，虞媽主動拿了50塊給外婆。她也很理所當然的接過了，甚至還嫌虞媽給的少了。後來的舅媽娘家人給錢，外婆怎麽都不肯要。虞媽看了心裏有些發酸，但還是笑着去廚房幫忙了。
虞雅雅也去廚房幫忙，虞穆穆到客廳看見表妹楊茉莉在看電視。桌子上放着一個很大的蛋糕，想了想，虞穆穆還是去廚房洗碗去了，那些碗都是放了很久的，需要洗一洗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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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筷是舅媽李小麗在洗，看見虞穆穆主動來洗碗，滿意地笑了笑就洗洗手去客廳了。一旁切菜的外公楊慶見了也沒說什麽。
舅媽李小麗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大哥李國強混得很不錯，是一個大學生，畢業後分到一所中學，現在已經是校長了。地位自然是不一樣的，所以當李國強帶着妻子和女兒出現的時候，外公楊慶甚至親自跑到院子外接他們。
李國強已經在城裏買了房子，他的女兒可以說是土生土長的城裏人。進院子看虞穆穆長得小小的樣子，卻在洗碗，就想和她一起洗，被虞穆穆外公阻止了。她只好癟癟嘴，去客廳找楊茉莉了。
楊茉莉是楊家唯一的孩子，被寵得不像樣子，一向看不起虞穆穆的。但是卻很崇拜這個城裏的堂姐，自然是竭盡所能地和她交好。
吃飯的時候，因為人多，所以在客廳擺了一桌，在廚房外也擺了一桌。虞家人自然是被分配到小桌子吃飯了，虞穆穆和虞雅雅倒是沒什麽感想，只是虞媽覺得很傷心。
楊茉莉鬧着不吃飯，要等着吃蛋糕。被她媽媽李小麗拉進屋說了什麽，就又很開心地出來吃飯了，不過沒吃多少。
飯後，按傳統是女眷收拾碗筷的，可是到最後卻是虞媽帶着虞雅雅和虞穆穆收拾碗筷。把碗筷洗完後，虞媽本來還想着要在娘家多待待，卻被楊慶責罵還不回廠子裏看着。虞媽一向對她父親很尊重，只好帶着虞雅雅他們回家了。
走到半路才發現虞雅雅的外套沒拿，于是就喊虞穆穆回去拿。
虞穆穆沒想到的是，她一踏進院子就聽見一群人在唱生日歌。她進客廳拿姐姐的衣服的時候，正好對上楊茉莉粘滿奶油的臉，舅媽看她的眼神有些尴尬。虞穆穆拿了衣服，禮貌地說了句“我走了”才若無其事地離開。
把衣服遞給姐姐的時候，虞媽問虞穆穆怎麽去了這麽久，虞穆穆回答說，沒找到衣服放哪兒。
虞雅雅心思多，在外公家就發現舅媽的眼神不對。再聯系虞穆穆的表現，也大致猜到是怎麽回事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向虞媽說。
下午虞雅雅回學校的時候，虞穆穆送她到鎮上。
“穆穆，你傷心嗎？”分手的時候虞雅雅問一直沉默的虞穆穆。
虞穆穆搖搖頭，看向姐姐的眼神很平靜。“我為什麽要傷心？”
怔了怔，虞雅雅點了點頭。早就知道是這樣，有什麽好傷心呢？
因為虞穆穆放學到時候總是躲着王傑，過了一陣後，他也不自讨沒趣了。後來倒是和葉夢瑤越走越近了，氣的黃蓉一有空就在虞穆穆面前數落她不争氣，白白便宜了葉夢瑤。
對于這個，虞穆穆除了點頭稱是之外，越發好奇黃媽媽是怎麽養出這樣的黃蓉呢，她不過比自己大一歲，才8歲而已。
因為虞穆穆對這種事情沒什麽反應，加上她又要加緊準備去參加比賽，忙得不行，黃蓉也不太好意思繼續在這件事情上糾結。總之，這件事情，就算是過了。
就在虞穆穆覺得日子過得還算順心的時候，家裏卻發生了一件很鬧心的事情。在那之前虞穆穆就覺得家裏的氣氛不太對，問她媽她媽也不說。有一天下午放學回去，居然看到有一個中年女人在家門口罵人。
說話很難聽，虞媽不怎麽回嘴，只是偶爾受不了才反駁一兩句。就這樣，那女人越發得意起來。
“你家男人願意借錢給我媳婦兒，那是你沒本事！”說着那女人還朝虞媽吐了一口唾沫。
虞穆穆一聽這話，心就沉下去了。面無表情地把她媽拉進屋，放下書包，把家裏唯一的奢侈品，一臺VCD機打開，開到最大聲，把她媽卧室的門鎖了了才出來。
罵人的中年女人看着虞穆穆一系列的動作，不知道什麽意思，居然忘記了罵人了。
虞穆穆從廚房出來，手裏拿着虞媽平時烙豬皮的火鈎。這是一種鐵制的廚房用具，很有些重量，要不是虞穆穆因為多鍛煉怕是拿不起它的。
“小賤貨，你想做什麽？”看着虞穆穆手裏的家夥，那老女人有些發憷。
“打人。”虞穆穆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揮了揮手裏的火鈎。吓得她臉發白。
“
你敢！我告訴你爸，讓他打死你！”老女人以為把虞爸搬出來就能吓着虞穆穆，想着她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
虞穆穆冷笑一聲，“随你便”，揚起火鈎就朝滿臉得意的老女人腿上打去。
随着一聲慘叫，那老女人痛地跪了下去。看向虞穆穆的眼睛裏滿是驚恐。明白虞穆穆不是吓唬她，老女人不停地求饒。
虞穆穆卻像是沒有聽見，只是狠狠朝她腿上打去。因為窯子已經停火了，加之現在已經是六點多了，工人早下班了，她叫了好一會居然都沒人來。事實上，因為音樂聲太大，連屋子裏的虞媽都沒聽見，何況周圍的鄰居呢。
借着小水的指揮，虞穆穆打的時候找的位置都十分巧妙，能讓被打的人痛地不行，卻不會留下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老太婆，你覺得你媳婦會偷人，很了不起是不是？”
老女人早就痛得有些發暈，只是下意識地點頭，虞穆穆哼了一聲。
“小水，抹滅她的傷，但是讓她繼續痛。”虞穆穆用意識向小水說道，小水十分合作地照做了。
果然，那老太婆很容易地就爬起來了，除了痛的有些扭曲的臉，竟看不出受過傷。連褲腿上的血跡都沒有了。
“小賤貨，你等着，我讓你爸打斷---”，說着卻被痛得慘叫了一聲。被虞穆穆一瞪，生生地住口了。虞穆穆看了看被音樂聲掩蓋的屋子，把手裏的火鈎塞進老太婆的手裏，她自然大喜，拿着就想朝虞穆穆打去，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看了看臉上愈發精彩的老太婆，虞穆穆歪着頭笑了笑，看得老太婆一陣心驚。
“小水，你知道怎麽做吧。”是句號，不是詢問。
音樂聲音戛然而止，老女人拿着火鈎僵硬地朝虞穆穆走過來。然後一竿子打下去，虞穆穆瞬間白了臉，發出一聲慘叫，聽到的人這下夠多了吧，虞穆穆想。
老太婆被吓得不行，說着“不是我，不是我”，一把扔下火鈎跑了。不過，她沒看見後面聽見叫聲趕來的人，但這不代表那些人沒看見她，不是嗎？
虞穆穆仰躺在地上，臉上發白，卻看着被夕陽染得發黃的天空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