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如夫

第7章 章節

小麒，你想去泛舟還是夜釣嗎？」

泛舟聽起來就很刺激，只要是男孩子大概都很想嘗試，但夜釣就不一定了，一直靜靜的等待魚兒上鈎，似乎有點無聊。

「我們順便去泛舟吧。」方應麒興奮的說著。

隔日一大早他們便搭車先到了秀姑巒溪。

秀姑巒溪源於花東交界處，全長約九十公裏，從臺東縣池上附近的北坡地沿花東縱谷北流，於瑞穗鄉瑞美村東折，橫斷海岸山脈，由大港口出海。

由瑞穗到長虹大橋段之秀姑巒溪峽谷，水道寬長二十二公裏，激流、險灘處處，峽谷雄偉、奇石林立。其中瑞穗大橋至奇美有七處激流，其馀則分布在奇美以下至長虹橋之間，以第七處激流最為驚險。沿途經過的景致有呼拉灘、猴跳灘、姑奶奶灘等砂石灘，以及謝武德臺地、萬物象、長虹橋等三處景觀可供觀賞。

行前教練對注意事項一一說明，并簡單解說了泛舟的要點。

由於路上方應麒對於自己的泳技很不放心，所以方離殷選擇了最好的泛舟艇款式，接著他們便出發了。

兄長如夫 14

一開始的水流還算平穩，方應麒便慢慢穩下了緊張的心情，與方離殷練習著如何配合才能順利的前進，路上還有閒情逸致互相潑著水玩。

大概是方離殷選的泛舟艇真的很好，在經過了第一處激流後，雖然有些颠簸，但兩兄弟都覺得沒什麽，只是聽著教練介紹說彎過去的右側即是謝武德臺地，溪床呈河階式隆起，岸邊是砂石灘，很适合露營。

之後陸續又經過幾處激流，在穿過奇美吊橋和第七處激流後，教練便招呼大家到奇美休息地休憩一下。

下了船後方應麒先動了動坐了2個小時的腿腳，身上的衣服只有幾處濕了，但方離殷還是拿了大毛巾幫他擦拭。

「哥，不用擦了，等下不是還會濕掉？」方應麒笑嘻嘻的拉住方離殷的手，整個人的情緒明顯還很興奮。

方離殷雖然人看起來很平靜，但其實也玩得很開心，聽方應麒這麽說也就收起了毛巾，接著拿出了礦泉水和營養口糧。

兩個人這麽友愛的情況當然引起了大多數人的注意，不過對於女性他們已經慣於應付，但對於男性的搭讪則還是交談了幾句。

「你們兩個是兄弟啊？長得不太像啊。」

「不是親的，但比親的好。」方離殷淡淡的說道。

對方被他直白的話弄得有點尴尬，之後便扯開話題，說他不是第一次來泛舟，後面水流怎麽刺激、有很多漩渦要多注意等等，末了又補了一句，「看起來你是對你弟很好啊，都快跟伺候女朋友一樣了。」

此話一出方離殷便愣了一下，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方應麒一眼。而方應麒則直接鬧了個大紅臉，一點都不會掩飾。直讓說話的人越看越覺得怪異。

不等這人再好奇的追問，教練便叫人上艇了。

之後果然如那人所說，激流、漩渦、險灘處處，根本不用劃槳，但是要非常注意控制方向，不然就很容易翻船。方應麒他們就翻了一次船，吃了幾口水，但很快的就被教練又拉了上去，之後方離殷就一直很小心的注意著水流的方向。

奇美後段的峽谷景色秀麗，但他們連連在水面上跳躍，随著激流起伏，根本無暇好好欣賞，最後臨近長虹橋段，他們才好好觀賞了經年受水沖蝕，形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巨石「萬物相」。

出了長虹橋後溪面豁然開闊，皓白的石塊羅列水面，景色極佳，有「秀姑漱玉」之稱。出海口中央有一火山集塊岩構成的島嶼，為奚蔔蘭島，又稱獅球嶼。

而他們的泛舟之旅就在這畫下了句點。稍作休息，他們在搭車回石梯漁港的路上吃了便當，順便睡了個小覺。

方離殷摟著方應麒讓他靠著自己睡得舒服點，之後才閉上眼假寐，假裝沒看見身後某個探頭縮腦的路人。

回到石梯漁港已經是下午，睡了一覺的方應麒恢複了大半的體力，又很有精神的拉著方離殷到處看。

石梯漁港是位於石梯坪旁的一個純樸小漁港，景色原始寧靜優美，由於此地外海發現鯨豚出沒而引起學者的重視、探究，是臺灣賞鯨船的發源地。1997年臺灣第一艘賞鯨船－海鯨號在這裏首航，由此搭賞鯨船出海，可與鯨豚邂逅於海上，享受與鯨豚嬉戲的感覺。

「哥，你說今天我們能不能看到海豚或鯨魚啊？」

「一定可以的。」揉著方應麒的頭，方離殷毫無壓力的回答著。如果出海看不到，大不了他們回海洋公園去看。

兩人親親蜜蜜的往前走著，直到上了船也沒分開牽著的手。

一開始照例由解說人員說明著注意事項，接著介紹可能出現的鯨豚種類與附近經過的洋流，還有他們的出海經驗等等。耳邊聽著解說，船上的旅客也紛紛用望遠鏡或一雙大眼盯著附近的海洋看有沒有他們期待的身影。

就這樣經過了30分鐘，忽然有人大喊「那邊！」於是大家紛紛轉頭，解說員更是迅速邁步，拿起脖子上的望遠鏡觀察，然後便介紹著遠處那是一群花紋海豚，是東海岸最常見的海豚。

學名瑞氏海豚，是圓頭的中型海豚，出生時體表呈均勻的灰黑色；随著歲月流轉，成年海豚體表的白色線條刮痕不斷累積，形成各自不同的花白外觀，可作為個體辨識的依據。

除了獨特的體表花紋外，如鐮刀般高大的背鳍也是重要的海上辨識根據。雖然跳躍動作不若小型海豚頻繁，但長期的觀察中發現，花紋海豚亦有豐富的行為表現，如浮窺、尾鳍或胸鳍擊水等均屬常見。

解說員剛說到此，便有只年輕的花紋海豚躍起用側身的胸鳍擊浪，而且還不只一次，引起了船上所有人的驚呼。

而準備周全的方家兄弟此時也拿著望遠鏡正在好好觀察，對於海豚身上特別的白色花紋讨論著。

兄長如夫 15

今天的風浪雖然不大，但船只随著波濤起伏的幅度還是會讓沒坐過船的人感到不适，然而也許是早上經過泛舟艇的颠簸，所以方家兄弟倒是能放松的随著船只上下晃動。

船分成了上下兩層，有些人為了觀察海豚都沖到了船頭，而方離殷他們則待在了船側。為了避免方應麒摔下船去，方離殷伸手穿過他的腰間扶在欄杆上，遠遠的看就像兩個人摟在一起，事實上也差不多了。

然而方應麒并沒有覺得什麽不對，應該說一路上他都是這麽被呵護的，所以已經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奇怪了。

現在方應麒還矮方離殷大概半顆頭，所以倚著身旁的人還挺舒适的，就在兩人悠閒的談話時，忽然發現海面下似乎有什麽快速游過，等他們倆定睛一看确定是一群海豚時，不遠處突然有道身影飛旋翻滾。

「啊！是白肚仔！」解說員銳利的眼睛同時捕捉到，開始做起解說，「白肚仔學名是長吻原海豚，又叫飛旋海豚，它們非常的活潑，喜歡跳躍，常常跟在船旁邊玩耍。」正說著又有好幾只躍起飛舞，驚起衆人的歡呼聲，同時拍照聲也不斷。

「這種海豚的嘴喙比其他海豚長，最明顯的特徵是有三層體色，背是深黑色，側身是灰色，但腹部是白色。各位旅客你們今天很幸運喔！時間才過了一半就看到兩種海豚，之後說不定會出現鯨魚唷～」

大家的情緒都被解說員的話拉得很高，可是很可惜的是直到要回去了都沒再出現其他的海中哺乳生物了。然而有陪伴著他們一段路的飛旋海豚已經讓船上的人很滿足了。就在大家靠岸準備下船時，忽然遠處的海上噴出一道霧泉。

「啊～～是鯨魚～～」所有的人都望著那道噴泉可惜的驚嘆。不過今天的賞鯨旅程可以說是相當圓滿了。

當方離殷他們回到休息的旅館時，方應麒還在興奮的說著看到海豚時的感動，說以後一定還要再來賞鯨。

「沒有看到最後那條鯨魚好可惜喔……」方應麒一張俊臉因為興奮而紅通通的，雙眼也閃爍著光芒，像個小孩一樣的拉著方離殷撒嬌。

「之後還有很多機會，下次我們再一起來。」好久沒看到方應麒這麽坦率的向他撒嬌，讓方離殷心裏不禁癢癢的。

「小麒……」扶著方應麒的頭慢慢靠近，不知道自己眼角眉梢也都是笑意的方離殷緩緩吻上直楞楞看著他的方應麒。

之後的旅程還會繼續，而且永遠不會結束，因為他們會一直在一起。

四年後，方家。

一道身影悄悄從棉被裏鑽了出來，修長的四肢看起來充滿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