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如夫

第4章 章節

果被別人發現……那會怎麽樣？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像锺聞那樣覺得他們很惡心！？

心中慌亂，方應麒從那天後就變了，變得抗拒方離殷所有親密的舉動，排斥他的接近，本來感情很好的兄弟倆忽然産生距離，變得疏離。

外人笑稱是方應麒的叛逆期到了，但方離殷知道不是這麽回事，應該是他知道了什麽吧。

或許在一般人的觀念裏兄弟是不能這麽做的，但在方離殷的心裏卻很明确的知道，他和應麒是沒有血緣的兄弟，而且從應麒小時候他就認定了他是會陪他一生、兩個人會像夫妻般相處的關系。

方離殷想跟方應麒說清楚，讓他心裏不再害怕也不再排拒他。不過方離殷的想法很美好，但方應麒卻不是那麽容易能接受。

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們還是兄弟啊！而且他從不知道哥哥是這麽看待他，一想到哥哥是想跟他做「動作片」那樣的事，方應麒就難受得想逃得遠遠的，於是兩人相處更是降到了冰點。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方應麒升上了三年級，是忙碌準備考試的一年，也是身體急速生長難受的一年，更是心理壓力累積到快崩潰的一年。

然而危機就是轉機，在這一年中，方離殷和方應麒的關系終於有了突破。

縱然方應麒再怎麽躲避方離殷，但方離殷對他的照顧卻一如既往，想方設法、不著痕跡的提供他的生活所需，像是他以前的學習筆記和三餐中不時多出來的補湯……

沒有了從小就習慣的親吻，但方離殷的态度并沒有什麽改變，依舊是淡淡的關心，偶而叮咛幾句，彷佛還是方應麒記憶中的那個好哥哥。

這讓方應麒疑惑。

哥哥似乎還是哥哥，并沒有什麽變啊。但他現在漸漸看得出來，哥哥的眼裏除了溫暖依舊，可之前隐藏起來的熾熱情感也逐漸浮現。

這讓他看了心慌，但除此之外卻沒有其他負面的情感，反而感覺心被煨熱著。

心情就這樣一邊慌亂一邊又慢慢沉穩下來，最大的原因大概是方離殷并不逼迫他，反而是不斷的安撫他、撫慰他。

這一年，方應麒本身也有了一些改變，對人不再是單純直率的反應，不知何時竟習慣以微笑來面對人群，态度上卻多了點疏離，以锺聞的話來說──

「你現在跟你哥越來越像了。」

「是嗎。」僵了一僵，方應麒露出一抹笑。

「你搞什麽啊！怎麽從三年級就變得怪怪的，問你你也不肯說，但拜托你不要這樣對我笑好不好！？我會起雞皮疙瘩的！」

「……對不起。」方應麒收起笑容垂下頭。

「……唉，你到底有什麽事，真的不能對我說嗎？我以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耶！」

「你是啊。」方應麒嗫嚅的說，眼神卻有點閃爍。

「我說……你和你哥好像怪怪的，雖然變得比較像平常的兄弟，但感情卻不像以前那麽好，讓人看了就不開心。」

「……不開心？」

「是啊，你自己不開心，別人看了當然也不開心。」

是這樣嗎……現在這樣的相處他其實并不喜歡？反而是以前的日子比較快樂？可是……可是什麽呢？想到哥哥眼中不變的感情，方應麒終於承認自己其實并不讨厭，他只是，被吓到了。

兄長如夫 09

等方應麒稍微想通，時間已經來到了考試前夕，他正窩在自己的房間練習題目。他想，等考完試就和哥哥好好聊聊吧。

沒有熬夜，方應麒在11點前就上床，以保證明天有好精神能考試。他的睡眠品質向來不錯，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在他睡著後，方離殷會進到他的房間看著他的睡容露出一抹笑容和一聲喟嘆，然後在他額上輕輕印上一個吻。

這樣的動作在這一年則多加了一樣，那就是幫方應麒按摩。他怕突然的快速成長會給方應麒的身體造成負擔，同時按摩也能纾緩他一直緊繃的精神。而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碰觸小麒的機會了。

考試當天，方離殷向學校請了假，打算陪方應麒度過這漫長的一天，當然隔天也是。而就在要出門前，方應麒卻忽然停下了，有些猶豫的向方離殷開口。

「哥哥……」

「怎麽了，緊張？」

「嗯……你能不能……能不能……」在嘴中糾結著，方應麒不知怎麽開口。

之前明明是他拒絕哥哥的接近的，可是現在他卻想要從哥哥那得到溫暖的安慰，這讓他覺得自己好卑鄙，心情不由整個低落下來，而這樣的情緒起伏正是考試的大敵。

注意到方應麒的情緒不對，方離殷直接把人抱進懷裏，沒有多說什麽話，只是用手掌一下又一下的在他的背上安撫著。

被熟悉的懷抱包圍著，方應麒一時感到無比的懷念。

以前哥哥的胸膛總是向他敞開，他想怎麽抱就怎麽抱，現在在分開了一年後，他才知道這有多麽珍貴。

頭埋在方離殷的頸邊，方應麒忍不住緊緊反抱回去，所以他沒有瞧見他親愛的哥哥嘴邊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縱然這一年對兄弟倆來說都不太好過，可是方離殷始終知道方應麒是不可能離開他的──就憑這12年他們日夜不離的相處所産生的情感和依賴感。

低下頭在方應麒頭上印下一吻，「該去考試了，小麒。」

「不用緊張，我會陪著你直到考完，放心的去應試吧。」

清流般的話語滌過方應麒的心，讓他整個輕松冷靜下來，擡頭對方離殷露出久違的笑容。

「哥哥……」考完試後終於能放松的方應麒并沒有忘記之前想過的要和哥哥好好聊聊的事，只是卻不知道要從何談起，所以只能捧著冰紅茶卻嗫嚅不出半句話。

「嗯，你想和哥哥說什麽？」方離殷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優雅。

「……哥哥，你真的……喜歡我？」方應麒忍著害羞遲疑的問道。

「哥哥不只喜歡小麒，哥哥還愛著小麒喔。」語氣意外的有些逗弄，讓方應麒整張臉不受控制的爆紅，可內心卻不讨厭，反而是開心的。

「喔……那哥哥，那個……你……」不知道想到什麽，方應麒皺起了眉。

略一思考，方離殷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麽了，不禁在心裏輕輕一嘆。

當初是他沒想到小麒會這麽快接觸到性愛這方面的事，結果讓他以最不好的方式知道并留下不好的印象，若是照他的計畫，根本不會有這些多馀的事。

「小麒，你是不是覺得做愛這件事很惡心？」

「……嗯。」

「我不管你是從哪裏知道這方面的事，但這種事很正常，若是爸媽沒有做愛怎麽生得出你？」

「你是太早接觸所以難以接受，但有些行為是因人而異的。若是和一個陌生人做那當然很惡心，可如果是和相愛的人做呢？那麽這便是一件很舒服很快樂的事，懂了嗎？」

「嗯。」用力的點點頭，方應麒心裏松了一口氣。

「小麒，你讨厭哥哥嗎？」

有些訝異的擡頭看向方離殷，方應麒下意識的搖頭，然後又忽然頓住。

「哥哥愛你，所以想和你做那種事，但不是現在，也不會強迫你，這樣你會讨厭哥哥嗎？」

和方離殷對視著，方應麒抿著唇，然後慢慢的搖了搖頭。

「……哥哥，我不知道我對你有沒有那種感情，可是我不喜歡這一年的生活，我希望……能和以前一樣，直到、直到……」

「直到你接受我，這樣好嗎？」

「……嗯！」大力的點點頭，方應麒撲到方離殷的懷裏，好似終於回到他安心的所在。

兄長如夫 10

方應麒國中畢業時已經有172公分，身材挺拔修長，雙頰豐潤，下巴略有厚度。面容已大致抵定，只是少了俐落感，整體看起來是個愛笑的小帥哥，但卻沒有方離殷那種吸引人注目的光芒。

既然說了還想像之前一樣，那麽方離殷的摟抱和親吻反而名正言順起來，只是他也沒有忽然改變什麽，還是打算走「循循善誘」的老路子。

不過這一點一點的侵蝕還是融入了生活中。

方應麒畢業後方離殷打算帶他四處去玩玩，剛好他也要升大四了，之後打算考研繼續讀書，所以勢必會忙一點，因此趁這個機會好好鞏固感情、拉近距離就很重要了。

「小麒，你想要去哪玩？」

「嗯……去東部吧？感覺比較開闊。」

「那我們騎腳踏車和搭火車一路從北臺灣玩到南臺灣怎麽樣？」

「好！」下意識的對方離殷笑笑，但卻在對方寵溺而又帶著深情的笑意中而有些羞赧的轉開視線。

這天早晨，帶著簡單的行李和腳踏車，方家兄弟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