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他是惡魔
不等他說話,我一腳跺在了他的腳背上,疼的他猛然一蹿,連退了好幾步叫嚷道,“悅兒,你是不是女人啊!”
擺脫了他的鉗制,我終于能大口呼吸了,偏頭憤憤的看着他道,“司徒醫生,請你自重,我跟你不熟。”
他卻是笑了,一邊揉着自己的腳,一邊無賴一般坐在我床上道,“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幹嘛搞的這麽緊張,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啊!”
朋友的朋友?嚴耕?
我不認為我和他是朋友。
更何況,按照他這個道理,恐怕我和蘇蓉,和許還山也能算得上是朋友了。
呸培培!好端端的,怎麽就響起那幾個人來了。
我伸手打開房門道,“司徒醫生,好走不送。”
不想他不僅表情無賴,整個人也是當真無賴,往後挪了挪拍着自己身邊的空地道,“我才剛來,這話還沒說兩句,怎麽可能就走那!來,悅兒,過來陪我聊聊天。”
他其實并沒有惡意,但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陪我這兩個字在我心裏早已形成了大忌諱,他卻是不知道的。
我随手操起門口凳子惱怒道,“你出不出去,你若是不出去,我可就動手了。”
“呦呵!沒想到我們家悅兒還是只小野貓,難怪那家夥将你藏得這麽嚴實,這是怕我傷了你。”
我被他說得臉色越發的難看了,也許是我的身份使然,別人毫不在意的詞彙,在我這裏怎麽聽怎麽刺耳。
他卻是完全不知道我的身份,坐直身體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道,“悅兒,你跟我說實話,你跟我們家嚴老二發展到了什麽階段?有沒有奉子成婚的打算?又或者什麽時候準備婚禮啊?我跟你說,我跟嚴家媽媽可是很熟的,我可以幫你搞好婆媳關系哦。”
老話重提!
嚴耕竟然沒有跟他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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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嚴耕那樣的大忙人,又怎麽會将時間花在這些事情上面。
左右不過是被誤會,他這樣的人,應該更看重的是實質性的東西。
無奈的看他一眼,軟硬兼施這人都沒有離開的打算,我又不是這裏的主人,當然不可能真的拿凳子砸他讓他走,索性放下凳子。
“司徒醫生,我在說一遍,你誤會了,我跟嚴總之間什麽都沒有,我不過是借宿而已。”
“啧啧啧,瞧你說的這麽輕松,可我家嚴老二什麽人我還不清楚,他才不會無緣無故讓女人來這裏借宿那!他可是……”
“我可是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八字不合,我想找卻怎麽都找不到的人,此時此刻卻是自己回來了,而且還趕在這個時候回來……
司徒像似見到了貓的老鼠,騰地一下從我的床上蹦了起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立馬變得很嚴肅,很嚴肅的說道,“那,我警告你!你要是在把我丢出去,我就真的去告訴伯母了,可別怪我沒告訴你,我這次來可是有靠山的。”
他這擺明了就是威脅,我的腳步往房間裏面移了一下,盡力避開他們兩個人的範圍,以免我無辜遭殃。
嚴耕是什麽樣的人,我是在清楚不過的,威脅對他來說不過是越戰越勇的籌碼而已,你越威脅他,你就越倒黴。
果然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寒的氣息,一雙冰冷的眸子透着一股我說不出的感覺,直覺司徒要完蛋了,很想為他說句話解圍,但我終究什麽都沒做。
因為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更加清楚自己的立場應該站在哪裏。
當然,我也相信司徒應該比我更了解嚴耕,畢竟他們是自幼的情誼,雖然他們都沒明說,但是字裏行間的那點意思也說的差不多了。
果然司徒沒有讓我失望,看到嚴耕渾身散發出的寒氣,他立馬如同炸了毛的貓一般,從他身邊風一般閃了出去。
我略略松了一口氣,以為他會跟着司徒一起出去,不想他轉身向我走來,将我剛剛落下的一顆心又提了上來。
“我一直待在房間裏,是他自己找來的,跟我無關。”
我明明可以什麽都不說的,卻不知為何看到他那有些生氣的眼神後,竟然不自覺的開始解釋。
話已出口,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他臉色清冷,雖然沒有昨日來的可怕,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一伸手将我堵在窗子與他之間,磨牙道,“是麽?我以為你打算勾引司徒,尋找別的出路?我想我告訴過你,不要妄圖掌控一切!還是,在西河待久了,也生出了職業病來?!”
職業病!
我心裏猛然一緊,像似一把刻着禮義廉恥的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痛的全身痙攣難忍。
反應過來,已經擡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他好似沒想到我會忽然對他出手,竟然沒有阻攔,硬生生的挨了這一巴掌。
“嚴耕,你他媽就是王八蛋,我是小姐不假,卻也有我做人的尊嚴,我坐臺從不出臺,我也從不去勾引任何人,我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你瞧不起我也就算了,竟然還來侮辱我,你別以為我離開你就擺脫不了沈文昊,我喬悅前半生沒遇到你,不也活的好好的嗎?”
我氣得全身發抖,這一巴掌甩得自然也是用了全力的。
清脆的響聲過後,他清瘦的半邊臉頓時腫了起來。
他猩紅的眸子看着我,滿眼都是難以置信,也許他這一輩子都沒被人打過吧?而且還是我這樣一個妓女,也許是他這一生的侮辱吧?
一巴掌他就受不了,那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呢?
我只是和他交易而已,我不欠他什麽,他為我做的一切,我都是要用條件來交換的!
他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我玩弄鼓掌,憑什麽一次次的侮辱我?!
就因為我是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小姐嗎?
若是可以選擇,我又怎麽會走上那條路?
思及此,原本的憤怒竟然在心裏一點點堆積成了委屈,眼眶也倏然紅了,瞪着他的視線竟然開始模糊起來。
喬悅,不要哭,不要在他的面前哭!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臉卻是猛然放大,後腦勺被他倏地托起,嘴唇便已被他擒住。
他在做什麽!
我心中愕然。
他不是不喜歡女人嗎?不是嫌棄我這樣身份的女人嗎?我們的合同好像不包含這一條才是!
我條件反射的想要掙紮,卻被他雙手鉗制。
他又發病了?
無法掙脫,我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熱烈,原本以為會很快停止的一個吻,卻被他越吻越深,帶着些懲罰的味道,就好像要将我吃了一樣,我感覺到舌頭嘴角都在發麻。
良久,似乎有一絲腥甜在口中彌漫開來,我不知那是我的血,還是他的血,卻感覺到心裏一抽一抽的疼,身體不由控制的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莫名反應。
不行,我絕對不能這樣,我跟他怎麽會有反應,我不喜歡他,甚是讨厭他,怎麽會對他的吻有了感覺?
我用力的掙紮,想要将他從我身邊推開。
他卻是一把将我抱起來甩在了床上,摔得我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他卻已經壓在了我身上,一只手幹脆利落的滑進了我的睡衣,幾乎是毫無阻礙的按在了我胸前的柔軟上。
沒有半絲溫柔,我疼得眉頭緊皺,剛要張口呵斥他,提醒他的身份,他卻是再次吻了上來,比之前更為熱烈,更是瘋狂。
我的心狂跳不止,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麽毒,才會一夕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我用力的掙紮着,想要擺脫掉他的束縛,卻是怎麽都無法推開他,我的聲音被他憋在嗓子裏無法發出,我突然想起了肖力,想起了昨天那令我羞憤的一幕,竟是控制不住流下了淚。
他竟和那些男人沒有什麽區別!
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赤紅的眸子看着我,竟然憤然的說道,“很委屈?昨天跟肖力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主動嗎?!如果我沒去,你會不會更主動?!對于你來說,跟誰睡有多大區別,不就看誰能給得更多?怎麽,跟我睡讓你委屈了?!”
一連串的質問,卻是句句誅心!
我為了什麽去讨好肖力,他不清楚嗎?
為何還要回過頭來羞辱我?!
他的怒氣又是為了什麽?因為我沒有接聽電話,險些壞了大事,讓他親自跑一趟嗎?還是因為肖力的事,将他的計劃打亂,所以他心中有氣,所以要發洩在我的身上?
就如上一次,他自己犯病,卻要将所有的罪過算在我的頭上。
我就是這般……任由他宰割嗎?
淚水不由自主的滾落,心裏已然蒼涼一片,方才的絲絲心動早已蕩然無存,我竟然對這樣一個惡魔有了反應!
更恐怖的是,我竟然對這樣一個惡魔有了一絲期待!
他出現的時候,我會欣喜,被肖力抱在胸前的時候,腦子裏會滑過他的臉,會去想他會不會是因為後悔将我送到肖力面前才會忽然出現……
喬悅,你一定是瘋了!
他是惡魔,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