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故人來訪
“是慕容府大夫人。”司空毅平視慕容楓。
“怎麽會？”慕容楓唰的一下擡起頭，疑惑地看着司空毅，不會的，娘不會的，她也沒有理由去殺慕容雪啊？怎麽會是她，一定是有誤會。
司空毅看着慕容楓的表情，原來，他一點都不知道，相必，大夫人在他的心裏應該是那種很美好的母親形象吧。
“田光，你可知他是什麽人？”司空毅繼續說。
“田光，不是度假村的管事嗎？他又有什麽問題？”慕容楓心裏亂得很，他不知道該怎麽去分辨事非，一邊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邊是自己視如手足的好友。
“田光是天京有名的四大殺手之一，原名田雞。”司空毅看着慕容楓。
田雞，四大殺手之一，因其出手費用高，主要效力于名門大戶，幫他們鏟除異己，他只認錢，不認人，是出了名的兇殘，哪怕對方只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他也照殺不誤！
“他是田雞？他怎麽會在這兒？那小雪兒豈不是有危險？”慕容楓一下子停住，天京四大殺手排名第一，居然隐在這兒，他居心何在？
“放心，他現在是小雪的人。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派他來的？”司空毅知道真相很殘忍，但再殘忍也要面對現實，總不能一輩子活在假相裏啊。
“是誰？”慕容楓心想，大夫人未曾去過天京，肯定不是她買通的，那麽，這件事情就不會與她有關系，但如果是其他的人，如果是在利用他娘又該怎麽辦？難道是慕容瑾？不可能，她雖然驕縱跋扈了一些，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不會做出這種殺的人勾當。那是太子？更不可能了，他為什麽要殺慕容雪呢？他們之間并沒有任何的沖突啊？
“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如果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吧，但你只要記住，他現在是小雪的人，不會傷害她就是了。”司空毅不想把他逼得太緊，畢竟，任誰知道自己的母親是這般歹毒之人以後，心裏也不會好過到哪去的，不是嗎？
慕容楓看着正在喝茶的司空毅，他就那麽悠然自得嗎？如果真如他所說，是自己的母親要害慕容雪，他為什麽不動手，反而和自己在這兒閑聊？
“你大概也知道小雪最近在忙一些事，她想知道她娘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司空毅淡淡地說，要不是她執意自己去查，他會幫她都弄好的，不會讓她那麽辛苦。
“什麽？她在查她娘死因？”慕容楓知道慕容雪背着自己在做些事，他給她空間，讓她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沒想到，居然是去查五姨娘子的死。那件事可是慕容天親口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提起，不然亂棍打死，可和大夫人有什麽關系呢？
“你真的不知道？”司空毅沒有想到，慕容雪兩次遇刺，居然他們都不關心，也不問個空間，這都是一些什麽樣的家人啊？難怪他們會把慕容雪送到莊子上養了，如果放在府裏，恐怕早就死無全屍了。
“你知道？”慕容楓更加驚奇，自己的母親派人去殺自己的妹妹，做親哥哥的不知道，一個外人居然知道得清清楚楚，是她們瞞得太好，還是自己太大意？慕容楓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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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也在，看來，我還是快點把小雪娶進門的好，不然，她遲早被那些有心人害死。”司空毅冷笑道，不是他不相信慕容楓的為人，那個可是他的親生母親，就算他真的能大義滅親，他也不希望他那麽做，一直以家庭和睦為榮的他肯會受不了的。
“毅，你什麽意思！”慕容楓聽着司空毅冷冷的話，心裏很不舒服，他要去好好查查，如果真如他所說，那——那？慕容楓不敢在想下去，他也是為自己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大義滅親，何況是他呢？
“我什麽意思你還不知道嗎？我可是愛慘了你的那個寶貝寶寶啊！”司空毅看着一臉痛苦的慕容楓，也許是自己逼得太緊了，于是，笑着說。
“呵呵，毅，放心，我的為人你知道，該怎麽做，我會看着辦，定會給小雪和你一個交待。”慕容楓對司空毅說，同時也對自己說，無論事實如何，他都要堅持自己的原則，絕對不會改變。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小雪就暫時交給你了，我還有點事，要離開兩天。”司空毅堅定地說，他要回幻門，太子既然已經宣戰，那他就不能再退縮了，有些事，是該解決了。
“你要走？和小雪說了沒？”慕容楓急切地看着司空毅，他明知道自己的母親派人殺小雪，居然還那麽安心地走，他就那麽相信自己？
“還沒，我快去快回，兩天足夠了。”司空毅笑着說，他不會看錯人的！
“好，你去吧，小雪我定會毫發無損地交還給你！”慕容楓堅定不移地說，有些時候，朋友之間，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彼此安心。
送走司空毅以後，慕容楓直接叫來田光，問了下事情的始末，心裏有了底，慕容楓凝着一張臉，把慕容雪送回了竹園，緊接着就去了大夫人的住處梅園。
梅園可是府裏最奢華的院子了。以前，他一直認為這是母親的品味高雅，他家世代經商，所以這樣布置也沒什麽不好，但今天，他覺得這裏好刺眼，慕容雪那連張新桌椅都沒有，而大夫人這兒到處都是金雕玉器。
“楓兒來了。”大夫人笑迎迎地迎了出來，一派當家祖母的慈愛風範。只不過今天的慕容楓沒有往的溫雅氣息，臉上硬邦邦的，沒有一絲喜氣，這是怎麽了？
“娘，我有話想問你，讓他們都下去吧。”慕容楓冷冷地說，臉上沒有往昔的恭順。
“你們都下去吧。”大夫人在府裏都快三十年了，什麽風波沒見過，看人的本領那是最拿手的了，從慕容楓一進門開始，她就已經猜到慕容楓來找自己是什麽事了，這些年，他從未對自己冷言冷語過，更不會擺着這麽副仇人般的臉。
“楓兒，來，坐，有什麽事，說吧。”大夫人溫柔地拉過慕容楓的手，想讓他坐在自己旁邊。可慕容楓直接甩開她的手，徑直坐到了她的對面。他這是想和自己劃清界線嗎？
“娘，五姨娘當年是怎麽死的？”慕容楓知道慕容天下過命令，整個府裏誰也不許提起李心蕊，所以，他讓大夫人撤掉所有的人。
“楓兒，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了，她不是得病死了嗎。”大夫人很自然地說，這是慕容天早就定下來的，她也沒說錯啊。只是，他為什麽突然跑來問這事，難道是慕容楓找他了？那他是不是也知道了自己派人去殺她的事？想着，想着，大夫人心裏有些忐忑起來，不過她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點小事，還不至于讓她露出破綻。
“娘，我想知道真相。”慕容楓直直地看着大夫人，“娘，我真的很想相信你，所以，請你一定不要騙我。”他在心裏反複地對自己說。因為他看到了大夫人眼裏那一閃而逝的驚慌，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自己在商界裏打拼了也十幾載了，這點眼力能沒有嗎？
“你為什麽想知道？是為了小雪嗎？”大夫人盯着慕容楓的眼睛，他真的是為了慕容雪來問自己的嗎？那樣的話，是不是代表他已經知道了呢？大夫人在心裏想着。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慕容楓的眼裏看不到一絲的猶豫，全是坦然。他不是為了慕容雪，那是為了誰？
“娘，我想知道真相。”慕容楓軟軟地說。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大夫人把對慕容雪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只是她并沒有告訴他那個奸夫是自己指使的事，其他的都是真的。
慕容楓聽後，大驚失色，難怪慕容天從不讓人提起李心蕊，難怪祖墳裏沒有五姨娘子的墓碑，難怪慕容雪要查。可，娘為什麽要派人去殺慕容雪呢？如果真的是為她好，只要勸阻就可以了。
“娘，五姨娘真的是被爹叫人亂棍打死的？”慕容楓一臉凝重地看着大夫人，這件事，還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是，所以小雪才會被送到莊子上養，你爹怕她知道了會恨他，當年知道事情真相的下人，也都死的死，沒的沒了。”大夫人輕輕地說。不知道這樣說，慕容楓會不會信。
“娘，我再問你個事，請你一定要如實以告。”慕容楓想了想，還是決定問，雖然會傷害他們的母子之情，但他要知道真相。
“楓兒，娘只有你這麽一個兒子，而你又是整個慕容府的繼承人，娘是不會騙你的，你想知道什麽，就盡管問吧，在這府裏，與娘最樣的人，也只有你了。”大夫人嘆了口氣，一副失落傷心的樣子。
慕容楓看着自己憔悴的母親，是啊，自打四妹出嫁以後，他就沒怎麽來過這個院子，每天都在外面忙事情，都把她給忘了，該不該張這口呢？慕容楓猶豫着。
“楓兒，有什麽話就說吧。”大夫人慈母般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她的兒子她知道，最重孝道，吃軟不吃硬，只要在他面前裝得軟弱無力，他是絕對不會下手的。
“娘——娘——是不是你派人——派人阻止小雪查她娘的事的。”慕容雪始終也沒說出“劫殺”這兩個字，意義差太大了。
大夫人大驚失色，他真的知道了。可他為什麽只說是阻止呢？看來，他還是很在意自己的，那麽，自己就順着臺階下吧。
“是，娘是派人暗中阻止過那丫頭，你也知道你爹的脾氣，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他肯定會再把小雪趕出府去的，她好不容易回來，又被人上門退親，已經很慘了，娘實在不忍心再看她受苦了，這孩子從出生以來，就一直受苦，娘是過來人，知道孩子沒娘疼愛是什麽滋味，所以，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娘也是為她好，楓兒，你不會怪娘吧。”大夫人一副深明大意的樣子，說得是冠冕堂皇。
“那娘也不能叫他們傷害小雪啊？”慕容楓急着說。他就知道大夫人不是那樣的人，她一定是有什麽苦衷的。
“沒有，我并沒有叫他們傷害小雪，只是給她個告誡就行了。你也知道，那些打手們都是粗人，而小雪又是個倔強的孩子，可能他們之間，不小心吵了起來，打手拿了錢就要替人消災，情急之下出手傷了小雪，為這事，娘已經去和小雪解釋過了，娘也不想這樣的，為這事，娘整整自責了好幾天呢。”大夫人苦口婆心地說。
慕容楓聽了大夫人的話心裏舒服了不少，心情也明朗起來。
“那娘認不認識一個叫田雞的人？”慕容楓輕輕地說。田雞可什麽都和自己說了，只要大夫人肯承認，他一定幫她去說情。
“不認識。”大夫人低下頭，一口否定，當時太子傳過話來，死也不能說認識田雞，絕不能把他們也牽扯進來，不然，慕容瑾絕沒有什麽好下場！她可不能讓她的瑾兒再有什麽麻煩，她将來可是要當貴妃的人！
“真的不認識？”慕容楓再次問道，原來自己都是白高興了，她都在騙自己，什麽為小雪好，什麽失手打傷，都是騙自己的。
“不認識，怎麽楓兒你認識他嗎？他是幹什麽的？”大夫人為自己鼓了鼓勁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太子那邊的人早就傳過話來，說他們都死了，所以，是死無對症，只要自己不承認，他們就沒辦法。
“不認識？娘，兒子是真心想幫你的，就請你告訴我實話，好嗎？”慕容楓低低地哀求着，這可是他的親娘啊。
“楓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說給娘聽聽。”大夫人看着慕容楓那痛心的表情，心裏有些軟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大少爺，郭靖，郭少爺來找您了。”管家站在門外，朝院子裏的慕容楓說。
“好，我這就去，娘，剛剛我與你說的事，希望你再仔細想想，兒子等你的回答。”慕容楓整理了一下心情，擡起腳，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等他到大廳，郭靖已經去看過慕容雪，而且還給她吃了解酒藥，沒想到，她居然這麽怕酒。
“郭靖，你怎麽來了，什麽時候到的？”慕容楓笑着說，仿佛，剛剛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我剛從師父那過來，師傅很想見見五小姐。”郭靖高興地說，他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事，上次給師傅傳話說了慕容雪中毒之事，他立即回來。
“智空大師要見小雪？”慕容楓更加吃驚，連皇帝想見他一面都難，居然跑上門來要見慕容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