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足控福利派送中
出了會所大門, 郭姐正坐在車裏等她, 待她坐進來, 才湊過來問：“是不是不順利，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我還打算自己先回去, 明天再來接你的。”
岳詩雙搖搖頭, 彎腰把鞋子脫下來：“腳踩着碎玻璃受傷了。”
“碎玻璃？他還摔東西了？”郭姐的聲調立刻提高不少：“不應該啊，你今天打扮的這麽好看，他謝銘川難不成是個gay？”
“郭姐, 我拿到《妃亂》的試鏡申請了, 但不是你想的那種方式。”岳詩雙打開車窗，讓自己透透氣：“頗費了一番周折, 好在大獲全勝。”
“真的？《妃亂》？可以啊丫頭！”郭姐立刻喜上眉梢。
岳詩雙将目光從車外拉回到車裏, 冷冷地瞧着她，眸子裏并無喜色, 反而，寒意十足：“今天弄到謝銘川房卡的事情, 跟誰也不能再提。”
岳詩雙是個新人，一直以來為了片源總是客客氣氣的, 很聽經紀人的話。但是今晚……她氣場全開, 好似變了一個人。
郭姐不敢再多說，忙點頭應下。畢竟如果她真的出演《妃亂》，哪怕只是個配角, 也會搖身一變, 立刻變成搖錢樹。她還得指着她呢。
“并且謝銘川, 他不是那樣的人。”岳詩雙補充了一句，便阖上眼睛，靠在靠背上小憩。
轉天一早。
“阿雙你說，試戲的時候會挑哪一段啊？這女主的身份前後差距太大了。先是刁蠻的小丫頭，後來又變成了高貴的王妃——”郭姐捧着剛拿到的《妃亂》的劇本，如同捧着一塊巨大的狗頭金，翻頁都像翻人民幣一樣小心翼翼，又滿眼放光：“聽說，女一已經內定是周絮柔了，你這趟去姿态可別放太高了。要是女一試不上，那咱就來女二，只要有角，就不虧。”
岳詩雙在她旁邊一目十行地讀着劇本，聽到“周絮柔”三個字時，眸子微微縮了縮。她挺直了腰杆，面色也露出了鮮少的認真：“從今天開始，我的字典裏就沒有女二兩個字。要争，就得争最好的。”
“可是那是周絮柔啊——”郭姐剛要開口反駁，見她眸色凝霜，便有些心虛地不再多言了。
關于周絮柔，不用她說，岳詩雙也了解。
她就是本文的女主角。出身好、經紀人面子大、很受選角副導演，甚至已經定角的男主角的青睐。和上一個世界的女主江婉棠不同，她雖然看着是朵小白花，可就如何在男人間周旋，以及如何混娛樂圈，她都很在行。雖然還到不了白切黑的程度，卻也不容小觑。
小說中，謝銘川愛上她之後，打心底便不願讓她再演戲，但因為愛，還是一再遷就。然而娛樂圈瞬息萬變，很多事情都不似表面那樣簡單，漸漸的兩人出現了隔閡。周絮柔覺得謝銘川不再願意為她付出，謝銘川覺得是她選擇性忽視了他的自我犧牲。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分手了。
到最後也沒有再在一起。作為大女主的周絮柔沒了這層禁锢，更是如魚得水，一路扶搖直上，登上人生巅峰。
即使沒了男主這條感情線，依舊是本令人窒息的爽文。
而謝大總裁，就很可悲地，被be了。
穿越來的岳詩雙如今沒有了“總裁秘書”這種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身份優勢，反而在出身和作品上被她甩出一大截，這樣的處境并不樂觀。所以，她必須認真起來了。
“好了郭姐，我會好好研究研究劇本。”岳詩雙把劇本從她手裏拿了過來，翻回第一頁：“麻煩你把當天的行程都确認好，找個機靈點的助理給我，然後，盡你可能放出風去，強調一下是謝銘川親自安排我去試戲的。”
郭姐眯起了眼睛，一臉考究地看着她：“如果知道你的背景，那麽首先，造型師就會給你優待。行啊丫頭……”
短短的一天時間，怎麽蛻變得這麽老練了？絲毫沒有之前那個倔強的小新人模樣了。
“還有，”岳詩雙擡起頭，又想到了一些事：“如果可以的話，爆料時假裝成周絮柔的人，造成一種因為怕我搶了角，通過黑我的方式把這件事抖落出來的假象。同時咱們自己要把姿态擺正，對外直接否認，要用實力說話。”
郭姐聽完她這個主意，露出一臉“嘆為觀止”的表情：“阿雙，你的腦子，太好使了。”
岳詩雙淡淡一笑：這不是腦子好不好使的問題，這都是經驗。
況且看原文的描述，謝銘川很不喜歡投懷送抱的類型，反而欣賞自強自立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她決不能讓周絮柔一開場就驚豔。
遇上這種情況，以靜制動就不合适了，須得先發制人才行。
謝銘川投資的電影，陣容一向強大。導演是圈裏近二十年的領軍人物，配角全是大牌。才定角不久的男主魏彭舟，也是剛剛斬獲影帝桂冠的一線明星。
而魏彭舟好巧不巧，是原書裏那位癡情男二，一直站在周絮柔身後，給她當堅強後盾。這就意味着，即使岳詩雙如願擠進劇組，拿下女一的角色，也要在劇組裏跟這兩個人組成的小團體周旋。
《妃亂》選拔女主的消息已經沸沸揚揚炒了許久，從海選到最後一步試戲，刷下了幾乎大半個娛樂圈的人。岳詩雙剛拿到劇本，進度已經比別人慢了不少。若她沒有原來的底子，這一仗未必打得贏。
送走經紀人，岳詩雙就開始閉關修煉，全身心投入到劇本中。第二天晚上，微博終于激起些波瀾了。
#妃亂女主疑內定#
郭姐做事還算聰明，熱搜并沒提岳詩雙的名字，只在熱搜內容中提到了謝銘川要出手捧她的消息。畢竟若真是黑子發的，是不可能還貼心地把她大名放上頭，替她加熱度的。
一時間，全網沸沸揚揚地傳開了謝銘川要捧她的消息，《妃亂》定角放在一旁，她跟謝銘川的關系先火了一把。這樣發展更好，出手的本來不是周絮柔，但沒準周絮柔看到這些消息，心裏便慌了，人只要一慌，一定就會露馬腳。
試戲當天，岳詩雙刻意卡着時間到。她越神秘，就越能證明傳言的真實性。
正在門口抽簽，她便聽見裏頭傳來一個強勢的女聲：“謝銘川什麽人啊，不說話時冷，一說話就兇，連導演看見他，都得恭恭敬敬的。這樣的主兒，你什麽時候見他捧過人？”
話音剛落，一個梳着梨花頭、體型稍顯富态的中年女人就從裏頭風風火火地走了出來，旁邊還跟着一個小助理，手裏提着老大一個箱子。
“妃亂的造型師，阮穎娟。”郭姐新給配的助理在岳詩雙耳旁小聲說。
阮穎娟剛出門，跟岳詩雙正走了個對臉，要吐槽的那後半句話，也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她高高地擡起眉毛，對着岳詩雙愣了一兩秒，繼而歪頭一笑，但顯然還處在驚豔當中：“謝總這不是要捧人，這、這是要當伯樂啊。”
岳詩雙嫣然一笑，上去朝她伸出手：“阮姐，幸會幸會。”
“小岳，真人比照片還漂亮。”阮影娟雙目炯炯有神，朝着她點了點手指：“還缺你一件戲服，我去挑一挑，準保适合你。抓住機會呀！”
岳詩雙淡然颔首：“我會的。”
擦肩而過時，她趁機觀察了一下等候室內——果然，周絮柔也沒有來。
這就有意思了。
岳詩雙進門後，屋子裏一片嘈雜的臺詞聲瞬間變為小聲竊竊私語。她也不介意，挑了個角落坐下。
片刻後，等候室的門又打開，周絮柔跟魏彭舟兩個人并肩走了進來。魏彭舟的身子整個側過來，對着周絮柔談笑風生，而周絮柔則只是禮貌疏離，他說上好幾句，她才點個頭。
看起來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實則氣氛很微妙。
魏彭舟一閃身進了棚裏，周絮柔環顧一周，最終将目光落在岳詩雙身上，繼而徑直朝她走了過來：“岳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果然落落大方又不怯場，扛得起大女主文。岳詩雙斂了笑容站起身：“能跟絮柔姐同臺試戲，是我的榮幸。”
周絮柔回給她一個熱情洋溢的笑容：“能得謝總青眼，才是榮幸吧。”
四目交彙處，剎那間已經是短兵相接。
劇組為周絮柔準備的戲服非常服帖，氣質典雅，一看就是女一的苗子。而其他藝人，則是穿着被試過不知多少輪的衣服，定妝照拍出來若是不修，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的。
而岳詩雙非常榮幸，給阮穎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無論妝容、服飾，都不在周絮柔之下。
抽簽環節，周絮柔抽了個第二，岳詩雙則抽了個倒數第二。在歐氣上，她自是敵不過開滿光環的女主。但她也不着急，坐在角落裏慢慢念着一會兒要試的臺詞，一遍遍給自己找感覺。
結束後，她一身輕松地從更衣室走出來，跟助理比了個ok的手勢：試戲這種事，越到後面，評委越是疲軟，但如果能找到亮點，瞬間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有了前面的綠葉，脫穎而出便更容易。
這就是岳詩雙可以一直抓住好劇本的訣竅。
當晚，謝銘川就接到了導演的電話：女一初步定為岳詩雙，女二周絮柔。
謝銘川長指輕握着手機，眸光微動，忽地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初遇——姓岳的小姑娘的确好看，讓人見了一眼便無法忘卻。可在申輝那種小公司出道不久，也沒什麽作品的她，會有碾壓周絮柔的實力，他是有些不信的。
他又想到之前微博瘋炒他要捧岳詩雙的事，于是薄唇輕啓，語氣平靜地囑咐道：“你不用看我的面子刻意去捧誰，選你認為最有實力、最合适的那一個。”
結果導演沉默了半晌，才回答他：“那丫頭就是我認為最合适的。銘川，你介紹來的可不是池中之物。我把她試鏡那一段發到你郵箱，你抽空看一眼就了解了。”
挂了電話，謝銘川坐在辦公桌前打開電腦。
“女主前後有一個身份的變化，氣質也從前半段的古靈精怪蛻變到高貴端莊。現在給你兩張定妝照的機會，你對比兩種感覺表演一下。”
單調的白背景下，那晚梨花帶雨望着他的女孩兒一襲紅裙，膚白勝雪，雙手交疊在小腹，唇角一絲笑容若有似無，冷豔中帶着一絲動人的溫婉。
做好一個定格後，她彎下腰脫了鞋子，一雙白嫩到惹眼的小腳，光/裸着踩在地上，而後，一手提着垂墜的裙擺，讓纖細的足踝充分暴露在鏡頭下，另一手擡到腦後，撚着發簪一點點地将它抽了出來。
如瀑般的黑發洩下肩頭，她輕阖雙眸，甩起一襲長發，笑得格外明麗動人。
從那雙玲珑剔透的足，到經雕琢後愈發驚豔的容貌，她的樣子，每分每毫都那麽和襯他心意。
寬大的辦公桌前，謝銘川漫不經心地吸着煙，電腦裏的畫面依舊在繼續。
岳詩雙表演的是一個“哭訴”的橋段。皇帝賜婚，她初為王妃，王爺對她不好，王府其他側妃亦想盡辦法欺負她。
導演的聲音從攝像機後傳來：“開始。”
岳詩雙蹙着柳眉、撅着小嘴，頭埋得低低的，俨然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模樣，從一角快步走了出來，跟對戲那人“砰”的一下撞了個滿懷。
“哎呀！”她揉着額頭擡起頭，看到來人，一怔：“田将軍……”見是熟人，她幹脆咧開嘴作勢要哭：“你跑這幹什麽來了？”
田将軍低下頭，一臉關切：“撞疼了吧？我看看。”
“田益彰，宋恒持他欺負我。”甜軟的聲音帶了哭腔，顫得人心疼。岳詩雙伸手一抹鼻子，擡頭望向對方時，眼睛裏已閃出了淚花，楚楚可憐：“他，他老騙我，還縱容他那側妃殺了我的蛇，他不向着我……我再也不要當王妃了……”
“小蛇死了？好了好了，快擦擦眼淚跟我說，怎麽回事？”
岳詩雙一跺腳一閉眼，眼淚吧嗒吧嗒全掉了下來：“就是死了，叫她們給掐死了，剁成了好幾段！”
臺詞念完，她嬌俏地抹掉眼淚，跟鏡頭這邊鞠了個躬。
謝銘川抿了抿唇，腦子裏全是那天她被卓言那個雜碎摟在懷裏，紅着眼圈叫他“謝總”的樣子。
她的委屈，好像總是信手拈來一般，熟練又自然。
他按滅了香煙，口中淡淡吐出煙霧：那麽那一天，她究竟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技爆棚？
不過無所謂了，她的表現，足夠引起他的興趣了。他撥通導演的電話：“宣布吧。”
“定角了？”導演再次跟他确認：“你看了那小丫頭的試鏡片段？”
“嗯。”淺淺的鼻息，叫人聽不出情緒。
“行，我叫那幾個小年輕把圖做一下。”導演也覺得奇怪，這丫頭是他謝銘川介紹來的，他又說不用非看他的面子選她。現在證明，人家是靠實力上位，并不是靠他，他怎麽還不高興？那合着他是希望岳詩雙中選，還是不希望？對這事兒，導演也懶得去深究：只要他選着稱心如意的女主就行了。等開機了，劇組還得是導演說了算。
話說出去，那邊沒有回應。導演又問：“過幾天我打算帶這幾個孩子出去玩玩，找個會所，說說開機的事兒，也增進增進感情。”
謝銘川對他的安排并不太care：“地方你定，記在賬上就行。”
“你小子想什麽呢。”導演好歹也是娛樂圈扛把子級別的人物：“我是想問問你，要不要一塊來？”
謝銘川本不是愛湊熱鬧的主兒，遇見這種問題，基本都是不過腦子就推了。但這回，他頓了一頓，說了一個“好”。
“那我去張羅，回頭把安排通知你助理。”導演飛快挂掉電話，保住了自己扛把子的尊嚴。
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跟這小子說話，感覺自己就像小腿被人削掉了，矮半截。不過，這次能請得動他，怎麽看，都覺得跟那個叫岳詩雙的小姑娘，脫不了幹系。
而岳詩雙此時正坐在家裏翻劇本，忽然，眼前系統彈出提示：
【特定對象內心劇烈波動，原因：好奇心。積分 5。總積分：79。】
【恭喜您，場景二已上架，請前往兌換商店兌換。目标：攻略足控總裁，完成度：7%。】
好奇心？這又是個什麽情緒？岳詩雙這幾天連謝銘川的面都沒見到，她根本沒報什麽希望。系統忽然提示她攻略進度達到了7%，簡直是個驚喜。
她麻溜點進兌換商店，發現果然，待兌換那個界面亮起來一個場景：歐式沙發。
沙發就沙發，還歐式沙發？
這麽快就沙發play了？
岳詩雙馬上按下兌換。
【恭喜您，場景二：歐式沙發已解鎖。積分-50。目标：攻略足控總裁。總積分：29。】
沒過多久，《妃亂》定角的消息迅速飛到了申輝，也飛上了微博熱搜，震掉了很多人的下巴。雖然郭姐一直在把風頭往“周絮柔因嫉妒爆料黑岳詩雙”這個方向帶，但周絮柔家的公關也不是吃素的，兩方怼來怼去，吃瓜群衆對這件事始終是抱着存疑的态度。
可定角的消息一出現，風頭立馬就不一樣了。
簡直就是官方坐實了謝銘川要出手捧人的消息，也算是坐實了周絮柔丢掉女一心有不甘，出手黑岳詩雙的消息。
甚至大部分人都似蒼蠅搓手一般期待着，等開拍之後，這兩位女星會撕出什麽樣的火花了。
即便如此，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在同情周絮柔。畢竟這個女主的位置是岳詩雙搶來的，還是靠着“金主”搶的。
不過岳詩雙并不太在意這些。畢竟她的兩個目的都達到了：一是拿下女主角，二是不讓周絮柔給謝銘川留下好印象。至于她在書裏的風評，無所謂。
《妃亂》定角随之而來的，還有好多大公司抛來的橄榄枝。申輝是個規模很小的公司，從沒捧過能爬這麽高的藝人。好多公司甚至願意出全額違約金，并提供十倍、二十倍往上的條件把她挖走。
岳詩雙果斷都給拒絕了。她不想去大公司勾心鬥角，更不想因此耽誤了攻略謝大總裁的進度。如果她留在這，整個申輝都會感恩戴德的，只遷就她一個人。資源獨享，不是壞事。
接到導演通知要聚餐的消息，是在一周後。如果沒有導演攢局，這麽長時間看不見謝銘川，岳詩雙都要自己出手了。
由于她搶到女一的關系，整個劇組的走向都跟她看過的原文不太一樣了。除了人物關系，她預測不了其他的，包括周絮柔的路數。
萬一她沒出手，周絮柔先出招了，她就只有等着被扣分的份了。幸好，聚餐來得及時，得知謝銘川也會到場，岳詩雙總算可以結束提心吊膽的日子。
她記得原文裏提到過劇組聚餐這一段。周絮柔還被魏彭舟送回了家，搞得謝銘川看到消息後醋意大發——原文裏，謝銘川是沒到場的。
這一次，她沒打算卡着點到，而是提早一些從家裏出發，吩咐司機把車停在會所對面的隐蔽處。
她不能一副猴急的樣子比謝銘川早到，卻也不能到得太晚讓周絮柔占了先機。
等了一會兒，剛剛好約定的時間，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停在會所門口，謝銘川邁着長腿下了車。
在主打娛樂圈的世界，他的車也變得張揚。
他進去之後，岳詩雙等了三分鐘，也下車走了進去。
服務生貼心地一路将岳詩雙領上電梯，到包間門口，替她開了門。她站在門口，禮貌地跟每個人打了下招呼，順便觀察了一下坐序。
副導演、劇組其他幾個工作人員擠在一起正喝得開心，導演坐在最中間，左邊位置空着，右邊坐着魏彭舟，再右邊是周絮柔和謝銘川。
不愧是女主，左擁右抱啊這是。
“呦，小岳怎麽才來啊，來來來，坐這喝點東西先。”導演惜才，并不在乎她遲到，只拍着自己旁邊的空位置示意她坐過來。
岳詩雙一直在用餘光注意着謝銘川的動向。不出所料，他的目光始終緊鎖在她身上。具體點來說，是緊鎖在她的鞋子上——她腳上踩的，是初遇時他叫助理買給她的那一雙。
黑色的淺口高跟鞋，設計簡潔大方，穿着也舒服，只有5cm。
岳詩雙朝導演甜甜一笑，剛邁腿要過去，謝銘川忽然站起了身子。挺拔的身材，令人欣羨的身高，使得他起身的動作非常明顯，其他人都朝他那邊看了過去，岳詩雙也一樣。
“坐這。”他朝遠離周絮柔的方向跨了一步，給她挪出個座位。
周絮柔方才還洋溢着幸福的小臉僵了僵，複又展顏。
導演在旁邊尴尬地笑了笑：“好好好，應該的，應該的。”
謝銘川低垂眼簾，看着她優雅地邁着小步走到了他身前。
5厘米的高跟鞋加在她身上，他的身高仍可以保證他能居高臨下地欣賞她的嬌小。應是刻意為了配這雙鞋而選的衣服，一件超短的黑色蓬蓬裙，包裹着完美的曲線，本應是走性感路線的，偏生肩頭兩根細細的絲帶，在蝴蝶骨處挽成了兩個小巧的蝴蝶結，性感中又平添了一絲可愛。
他竟從來都不知道，圈裏還有這樣一位要命的人物，會卡着他的心坎兒讨好他。
都到齊了，酒過三巡，便有人點了歌，唱嗨起來。謝銘川靠在沙發靠背上，長臂搭在岳詩雙身後，像是把她整個人包裹在懷裏。
岳詩雙自然知道此時姿勢暧昧，卻只在沙發上端坐了三分之一，分毫不與他相觸。
“岳小姐的試鏡我看過了，演得不錯，沒讓我失望。”謝銘川單手輕晃着酒杯，頭微微地靠近她，目光卻一直盯着不遠處的屏幕。
岳詩雙剛要跟他客套客套，他卻忽然轉過頭來，狹長的眼睛裏充滿了玩味：“岳小姐紅着眼圈的樣子，很是楚楚動人。這種情節适合你，有股信手拈來的娴熟。”
話鋒到了這，岳詩雙算聽出些眉目了。他這意思是，第一天在卓言門口的相遇，實是有演戲的成分在？
當時的情況緊急，她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來不及細想，不得不這麽做，不過她承認，後來編的謊話也确實是漏洞百出。像謝銘川這樣的人尖兒，每天不知道多少女人往身上撲，看出端倪是正常的。
不過他同意把角色給她，還主動招她來身邊坐，足以見得，即使他看出了什麽，也并沒有反感。
這層窗戶紙，遲早要捅破的，只不過不是現在。現在，她跟他虛與委蛇便好。
岳詩雙索性垂眸一笑，眼波流轉：“既然是謝總親自介紹我來試戲，我當然要拿出實力，不能給謝總丢臉。”
謝銘川舔了舔下唇，眉目間頗有些狂野不羁的氣息。他盯着她瞧了片刻，也輕笑出聲，仰頭将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鞋子舒服麽？”他沖她的小腳揚了揚下巴。
岳詩雙很認真地點頭：“當然了，很舒服，感覺穿上之後，得到了特別的呵護，傷口特別快就好了。”
特別兩個字，她特意加重了聲音。
“謝總，我替您添一點。”周絮柔的聲音忽然從旁邊傳來，打斷了兩人相交的視線。小白花捧起酒瓶，素手纖纖，替他添酒。
【幹擾功能激活。積分-10。總積分：19。】
岳詩雙表面笑嘻嘻，心裏恨不得把系統千刀萬剮：“破系統，明顯這是女主一廂情願，這也能叫互動？你沒看見謝銘川正跟我調情呢嗎？！”
【男女主羁絆較強，一方主動，便為互動。請宿主再接再厲。】
岳詩雙把酒杯輕輕撂在桌上，站起身來，對謝銘川道：“你們聊，我出去透透氣。”
回眸之間，含盡春水，她不信謝銘川不跟來。
去往化妝間補妝的路上，她經過一個轉角，忽地，在接待大廳看見了一個——歐式沙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