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們說, 最近學校裏有人失蹤了?”沈榆翻書的動作停下來,對上兩雙八卦的視線。
季溫文和山陶同時點頭。
山陶說道:“據說是在萬聖夜之後失蹤的。而且都是去參加了萬聖夜的人, 那些學生的家長找到學校了, 學校報了警,現在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呢。”
沈榆若有所思。
季溫文壓低聲音,詢問沈榆:“小榆, 你說,會不會是萬聖夜那晚上,真的混進去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然後把人給帶走了吧?”
沈榆皺眉:“按理來說, 這種情況很少的,而且你們還說失蹤了不止一兩個, 那應該是很麻煩的鬼了, 可我上次上體育課,并沒有在那裏感到很濃重的陰氣啊。”
“所以那裏真有陰氣啊?”兩人立即抓住重點,抱成一團, 尤其是一想到明天就有體育課了, 兩人就緊張到不行。
“你們要是害怕的話, 到時候我陪你們一起過去。”沈榆說道,“而且一般情況下,鬼不會在大白天出現的。”
山陶想到梅清,想到幕城, 又想到劉倩, 迅速搖頭,恨不得現在就長在沈榆身上。主要是現在他和季溫文兩個都比較容易撞見不幹淨的東西, 所以就格外擔心了。這會沈榆願意陪他們一起, 那當然是好事啊。
“那小榆你那天确定沒事嗎?”
“對啊, 沒有課,也沒有其他要做的,陪你們過去也沒關系。”
山陶驚喜地抱住他,開心說道:“謝謝小榆,咱們晚上出去一起吃飯。”
“那容哥呢,他怎麽辦?”季溫文想到容與,再想到他和沈榆黏糊的樣子,“要不也說一下?”
沈榆點點頭,把這事和容與說了。容與最近有點忙,自己是不能去了,只能提醒他讓他們三個小心一點。
看到這一幕,山陶莫名就想到了之前季溫文和自己說的事,就是兩人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現在一看,好像确實有那麽一點啊。
等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以後,山陶連忙晃了晃腦袋。他可真是傻了,亂想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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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三人一起趕向了體育館,雖然是同一天的體育課,但是山陶和季溫文其實不是一個教室,也不是同一個課。當初選課的時候,季溫文發動自己的朋友,搶了個熱門的籃球課,至于山陶,睡迷糊了,選課的時候遲了選到的是排球。三人到了體育館,沈榆提着飲料吸了一口,然後說道:“那我就在這裏等你們,你們去自己的教室吧。”
體育館的空間很大,外面還有休息的地方,沈榆坐下來,好奇地觀察着周圍。
其實除了他們學校的學生,還有不少辦了卡過來運動的人,沈榆坐在那裏白得發光,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旁邊襲來一陣冷氣,然後有個人坐了下來。沈榆好奇去看,發現是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他把自己的小籃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從裏面拿了一顆糖果往嘴裏塞。
沈榆好奇地看着。小男孩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把籃子勾回來,放到自己的手裏。沈榆眨眨眼睛,面前這個小男孩,身上好像有淡淡的陰氣。
這麽小的孩子也變成了鬼嗎?
相似的經歷讓沈榆有些觸動。他從兜裏掏出一顆奶糖。是背着容與偷偷拿出來的,他也只有三顆,沈榆拿出一顆推到小男孩面前:“給你。”
小男孩盯着他看了一會,伸出小手握住奶糖,塞到嘴裏,等到甜味散開以後,這才說道:“我叫瑞瑞。”
“我叫沈榆。”沈榆好奇地盯着他,“瑞瑞,萬聖夜那天,你有沒有看到過奇怪的人啊?”
如果真的是鬼怪作祟的話,那麽同為鬼魂的瑞瑞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線索。
瑞瑞看了他一眼,拽起自己小籃子說道:“不知道,我先走了。”說着他迅速跑出了沈榆的視線。
沈榆皺起眉頭。瑞瑞這個模樣,怎麽看都有些古怪,難不成這幾天的學生失蹤,還真的和鬼怪有關系?不管是不是,沈榆都給裴會他們發了個消息,讓他注意一下。
裴會:溪川大學這風水不錯啊,一茬接一茬出事。行,我知道了,你和你那兩個倒黴室友小心一點,別讓他們被盯上了。
沈榆答應下來,關掉手機以後,他先拿出筆記本把幫季溫文的小紅花蓋上,這才起身,繞着體育館轉了起來。
他之前答應山陶他們過來,是因為兩個人害怕,但沒真覺得學生失蹤是鬼怪原因。畢竟這世界哪那麽多鬼怪鬧事,還接二連三在溪川大學出現,可現在沈榆不确定了。也許溪川大學的同學就是這麽倒黴呢。
沈榆當即認真起來,繞着體育館內部走了一圈,然後特意還去了他們辦理活動的那個房間。距離萬聖夜都已經過了很久了,再找什麽線索也很難。但是沈榆嗅覺還算好,進了那個房間以後還是察覺到了一點點不對勁。
他鼻尖仔細嗅了嗅。空氣中殘留着蛋糕,酒精以及微微血液的味道。
循着那點血腥氣,沈榆走到一張桌子前。這裏已經被清理幹淨了,什麽都沒有留下來。沈榆仔細聞也什麽都聞不出來,只隐約有一股讨厭的臭味。
沈榆從房間裏出來,想去外面在看一看。
“小榆!”山陶和季溫文沖過來跑到他的身邊,“你剛才去哪裏了?我們一直在找你。”
他們兩個上課出來沒有找到沈榆,立即吓了一跳,還以為沈榆出事了,這會看到他安安穩穩,心裏松了口氣。
要真讓沈榆出事了,他們可沒法和容與交代。
“那個學生失蹤的事情,我覺得你們說得有道理。”
這個跳轉的話題讓兩人愣了一下,半晌,山陶捂住嘴,來到沈榆身邊驚訝問道:“你是說,真有可能是不幹淨的東西作祟?”
沈榆:“還不太确定,但是不無可能。”
兩人立即膽怯地縮在沈榆身後,左看右看想知道那東西在哪裏。
沈榆好笑:“你們別擔心,我也不是十分确定啊,剛才我順着體育館走了一圈,也只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其他的都沒有。”
山陶卻更害怕了:“這都見血了,該不會那幾個學生遇害了吧?”
沈榆不清楚,帶着他們向外面走去。路上的人看到他們兩個躲躲藏藏的鬼祟模樣,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悄悄指指點點。
季溫文覺得丢臉,半遮半掩捂住臉頰,亦步亦趨跟着他們走。三人出了體育館,沈榆繼續尋找,再次聞到了血腥味。跟着血氣的指引,他們一路來到一個藏在樹林後面的小巷子。巷子掩藏得很深,明明是大白天,卻莫名讓人有些膽寒。山陶和季溫文一下子跳到沈榆後面,三人向內走去。
忽然,面前的草叢抖動了一下。山陶和季溫文立即吓得腦袋藏在沈榆後面,卻聽見裏面傳來一聲貓叫,一只黑白花紋的貓從草叢裏跳出來,鄙視地看了面前兩個膽小的兩腳獸一眼,然後迅速跑開。
“原來是只貓啊。”山陶松了口氣,和季溫文對視着笑了一下緩解尴尬。
沈榆用腳撥開草叢,帶他們一起走了進去。巷道裏空無一人,根本沒有什麽鬼,更沒有什麽危險,平靜得不得了。
山陶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什麽都沒有,我們趕緊離開吧。”
季溫文也贊同點頭,恨不得長出四個腳趕緊跑路。
沈榆卻沒有動,他走到拐角的那面牆上,然後手指在牆上摸了一下,繼而湊到自己的鼻尖。血腥味更重了。
他伸手比了一下血腥味最重的那個位置。應該是一個女生的脖子或者胸口,個子矮點的男生也不是不可能。
确定這一點後,沈榆腦中模拟出當時的情景。
萬聖夜過後,衆人陸陸續續從體育館走了出來,因為是黑暗,再加上此處的燈光并不明亮,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個陰暗的小巷子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可能就算是偶爾察覺到什麽,也只會當成是萬聖夜的小玩笑。
這滋長了那個人的氣焰,望着懷裏緊張,不,甚至很可能是毫無防備的人,那人将利刃刺進了對方的脖頸或者胸膛。
沈榆将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季溫文和山陶睜大眼睛。
“不至于吧?”季溫文不敢置信,“現在的鬼這麽猖狂了嗎?”
這個猜測太大膽了,讓人有些害怕,以至于不敢相信。
沈榆也不肯定,這個畢竟只是他的猜測,甚至他連什麽人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光是憑着血氣自己拼湊的答案。他往地面上看了一眼,忽然視線一頓。
泥土混合的地面上,隐約能看到一道黑色的痕跡,沈榆蹲下來,在上面抹了一下,然後放到鼻尖聞了聞。
“是血。”他肯定說道。
至于是不是人血,沈榆沒嘗過,還真分不出來。
這話卻已經夠驚悚了。要知道這體育館旁邊哪來的人血,還是在學生失蹤之後。季溫文和山陶更加肯定那些學生就是出事了。
山陶猶豫說道:“那咱們要不要報警啊?”
“當然不可以。”季溫文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這個提議,“到時候真要報警了,咱們要怎麽和警察解釋?說是有鬼怪害人?說出去會被當成傻子的吧?這法子不靠譜。”
“那怎麽辦,總不能不管這些人了吧?”山陶做不到袖手旁觀。
季溫文當然也做不到,但是貿貿然什麽證據都沒有就去說這裏出過事,那也太不對勁了。
沈榆安慰他們:“還不知道是什麽血呢,我們先不要自己亂了陣腳。”
“這樣,咱們回去看看那些失蹤的學生現在什麽情況,到時候再做打算,而且就算不能所說是鬼怪害人,但是這個血跡也能當做提醒。”季溫文提議。
暫時也只能這樣,三人都沒有異議。
結果三人回了宿舍卻發現,一群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将教學樓圍起來,正打量着中間的兩個男生,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
“同學,麻煩問一下,這是怎麽回事啊?”山陶伸長脖子往裏看,發現好幾個人都不是學生,看着像是老師和其他身份的人。
那同學正看熱鬧看得想和人聊聊呢,這會立馬一溜煙全都說了出來:“剛來的吧,這就是那幾個失蹤的學生裏的兩個,聽說是在外面玩的時候被警察找到的。之前他們家,學校和警察三方面聯系,這幾個人都躲起來不應聲,搞得大家以為他們出了什麽事了呢,結果就是故意惡作劇,這不,正接受嚴肅批評呢。”
這幾個人居然已經找回來了。三人都有些驚訝,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迅速回了宿舍。
季溫文慶幸:“幸好咱們沒有報警,不然這次可就丢臉了。”
“那之前我們的猜測是不是錯誤了。”山陶疑惑,“那幾個人沒有出事啊?”
沈榆說道:“不管怎麽樣,人沒有事就好,可能真的是誤會吧。”
這話得到了兩人的一致認同。他們可都是見過鬼的,所以知道經歷這種事情有多可怕,如果能平安無事的話,當然是最好的情況了。
等到兩人散開,沈榆這才翻開自己的手機。剛才通訊的地方就一直在響,好像是陸陸那邊一直在給他打電話。沈榆接了過來,陸陸立即着急說道:“沈榆,你昨天晚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沈榆捂着話筒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都沒有注意到這句話以後這才松了口氣,然後說道:“沒有啊,你怎麽會這麽說,難道是他們又做不好的事情了?”
陸陸氣憤地應了一聲:“我昨天和眼珠偷聽到了,他們居然放了一只鬼去抓你,可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只鬼好像出事了,一直沒有回家,那三個家夥幹坐了一晚上,別提多好笑。”
“可我什麽都沒有遇到。”沈榆不覺得是陸陸在撒謊,那就是那只鬼真得半途中遇到了什麽危機吧。也許就是走路走錯了,所以碰到了危險直接被解決掉。
“那就行,我就是告訴你一聲,讓你堤防着點,沒事我就先挂了。”
沈榆挂了手機,還能從餘音聽到陸陸和眼珠正在争吵,看誰玩下一盤游戲。
他握住手機,在想剛才得到的消息。之前宋哲文來找他回家,他沒把他們口中修複感情的事情當回事,可也沒想到,宋哲文原來是要害他。
為什麽?
因為萬聖夜?
确實是個陰氣比較重的時間段,也容易出事,但比不了清明和中元節。不過宋家這麽做好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包括上次讓他喝人骨炖的湯也是,為什麽,要用陰氣養他?
沈榆一時間不确定,不過宋家這樣子,應該不是一次兩次就善罷甘休的,以後估計還會有後手,到時候拆招的時候,也許就能找到原因了。
學生失蹤的事情落下帷幕,甚至沒鬧出多少風聲便平息了下來。
眼看着下元節就要到來,季溫文越來越緊張,幾人走在吃飯的路上,都能聽到他在聯系經紀人準備要用的東西。
等他通話結束,沈榆勸說道:“你有些太緊張了,不用這麽着急的。”
“沒辦法,我害怕我心不誠,水官大帝看不到我的真心。”此刻的季溫文格外真誠,并且這種真誠随着下元節要來臨的日子與日俱增,“對了,到時候我們去我學校附近的房子吧,開火什麽的也方便。”
沈榆三人都沒有意見。沿路走的時候,沈榆看到保安開着車在校園裏行走,有些好奇地看了好幾眼。
山陶見他好奇,給他解釋道:“聽說學校最近晚上一直有流浪狗跟着人走來走去,還對着學生追趕,學校擔心出問題,就在想辦法想處理一下流浪狗,幾個保安應該就是在執行這個事。”
“狗咬人?”
沈榆好奇。
“對,而且是真得追在人後面咬,還有一次直接往人身上撲,特吓人。所以學校一直在找,前兩天不好特意警告過住宿的學生,讓不要随便養寵物嗎?就害怕有些為了高興養了,結果後來又想放棄了。”
沈榆點點頭,正要說話,目光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男孩瑞瑞站在前面的路口,直勾勾盯着他。發現沈榆看到他以後,瑞瑞順着一條小路走了兩步,然後回頭又看向沈榆,似乎在等他。
沈榆皺眉,他不知道瑞瑞為什麽要來找自己,可莫名地,沈榆就想到了上次瑞瑞聽到自己問體育館事情以後,那迅速逃掉的模樣。
怎麽看都是有問題!
沈榆立即追了上去。他這動作莫名其妙,山陶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容與最先跟了上去,就害怕沈榆出事,其他兩個人反應過來後也連忙跟上。
瑞瑞一直這麽不緊不慢吊着他們,等到他們來到一棟破舊的建築物前,小男孩這才停了下來。
山陶奇怪地看着周圍這破舊的建築,小聲問道:“小榆,這兒有什麽不對勁嗎?沒事的話咱們先回去吧?聽說這棟老建築經常有奇怪的聲音傳出來呢。”
他對這些傳言總是最先打聽清楚,正因為這樣才會更害怕,屬于越菜越愛玩的典型。這會看到建築物腦袋裏那些傳聞就冒出來了。
偏偏瑞瑞這個時候顯了形。
空曠無人的建築物前,突然出現一個面色青白的小男孩,這想象成真的一幕讓山陶忍了好久才沒有喊出聲。
“你剛才是追着這孩子來的?”容與問道。
沈榆點頭,說了上次體育館的事情:“雖然失蹤的學生找回來了,但我覺得瑞瑞可能隐瞞了一些什麽,所以想來問問。”
他還是有些在意那些血和隐藏很深的臭味。
瑞瑞抱着自己的小籃子,蒼白的臉頰對着沈榆,詢問他:“哥哥,我媽媽不見了,你可以幫我找到她嗎?”
害怕沈榆真得心軟立即答應下來,容與挑眉:“他為什麽要幫你?”
瑞瑞詭異睜大的瞳孔對上容與,想要吓一吓他,結果剛湊近,容與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就讓瑞瑞莫名有些恐懼。
向後退了兩步,瑞瑞看着沈榆,這個主動給他糖的人,語帶誘惑:“你那天想知道體育館裏發生了什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只要你幫我找到媽媽。”
山陶看到他沒有攻擊性,膽子也大了一點,在旁邊無奈說道:“小朋友,你這樣有點麻煩啊,我們又不知道你媽媽是誰,在哪,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麽,現在什麽年紀了,怎麽幫你找啊。再說了,體育館什麽都沒有發生,學生們都回來了,根本不能作為交易條件。”
瑞瑞默默看着他,吐出兩個字:“笨蛋。”
被三歲小朋友鄙視了,山陶捂住胸口,只能安慰自己沒關系,三歲的鬼不代表年齡真的三歲,也許活得比他還久呢。
沈榆試探性向瑞瑞走了兩步,發現他沒有拒絕後又接近了一點,兩人相距一米的時候,瑞瑞皺眉,有些抗拒,沈榆就立即停止了行動。
“瑞瑞,那天體育館裏,除了你,還有誰?”
“現在不能說。”瑞瑞抱着籃子,裏面裝着滿滿的糖果,零食,玩具,包裝各不一樣,像是從不同的人手中拿到的,他微微仰着頭,詢問道,“你會幫我找媽媽嗎?”
沈榆點頭。不等山陶他們擔憂阻止,沈榆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你媽媽在哪裏,叫什麽,大概的模樣嗎?”
瑞瑞眼神茫然,他一直在找媽媽,可是當沈榆問起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記憶裏媽媽的形象已經很模糊了,只記得媽媽狠心關門離開的背影。
他攥緊小籃子,一言不發。
這也讓沈榆的目光被吸引到他的手臂上,看到上面青黑胳膊上隐約的痕跡,沈榆愣了一下,然後半蹲下來,向着瑞瑞伸出手:“握住我的手。”
遞到面前的手指,幹淨,修長,還帶着仿佛是同類的氣息。瑞瑞抿唇,猶猶豫豫地伸出手,指尖先小心翼翼碰了一下沈榆,感受到上面涼涼的觸感,他又往前伸了一點。
較大的手掌抱住瑞瑞小一些的手,兩雙手相觸,一些不屬于沈榆的記憶從瑞瑞那裏落到了沈榆的回憶裏。
這是瑞瑞最深刻的記憶,即便他因為變成鬼,記憶逐漸模糊,但也足夠沈榆透過陰氣相接的一瞬捕捉到部分畫面。
“啊,瑞瑞,張嘴。”面容溫婉的女人握着一顆糖果,然後送到了小孩長大的嘴裏。甜蜜的滋味順着記憶也落到了沈榆的口腔中。明明是最普通的糖,但在瑞瑞的記憶裏,卻仿佛成了最美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