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十號那天,迎新晚會正式開始。
等到晚會結束,大家也會迎來十一長假。禮堂外面,各個專業正在點人,沈榆他們這些表演的則已經提前去了後臺。
新聞那邊,山陶排在隊伍最後。正好兩列隊伍他這邊空了一個位置,就讓幕城站在自己旁邊。
前面的人感覺背後涼飕飕的,拉了拉自己的外套:“奇怪,今年冷得也太快了吧?”
山陶心虛地低下腦袋。沒辦法,這次迎新晚會,容與和沈榆那邊都有表演,順便還要觀察附身鬼那邊的情況,那麽帶幕城看節目這個事只能靠他了。
好在他還有點朋友,給幕城單獨安排一個位置應該沒有問題。
衆人按照順序走入禮堂,另一邊,沈榆也來到了後臺,沈榆換完衣服,然後去看法學院那邊的人,結果還是沒找到。
因為是幾個院聯合舉辦的,所以并不是所有班都能參加,但是沈榆知道他、容與還有那幾個女生的表演是都通過了的。據說容與他們那邊準備了兩個節目,但是過的只有容與。
據山陶的小道消息,容與那邊本來是因為他只有一個人表演,所以想着不過的,但因為人長得帥,節目效果好,所以才加了進去。
但是這會怎麽沒看到容與啊。
“在找誰?”容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榆驚喜回頭,看到容與現在的模樣以後愣了一下,然後臉不由得有些微紅。容與身穿白色西服,身姿挺拔,越發顯得面容英俊,氣質斐然。此時他低頭看着沈榆,眼中全是沈榆的倒影。
不知道為什麽,沈榆忽然覺得有點熱,略微退後了一步,這才說道:“我在找你,你之前不在。”
“去叔叔那裏拿了點東西。”容與給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拎着的琴盒,“今天表演節目要用的。”
沈榆有些期待,容與的表演是他最想看的了。
兩人站在那裏聊天的時候,周圍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們。容與高大帥氣,換完裝後的沈榆也精致漂亮,站在一起極為亮眼,兩人周圍像是隔開了一道圈,不少人猜測他們的身份和表演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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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岩和柳雪也換完衣服走了出來。米岩摸着下巴,從一旁的落地鏡裏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容與,怎麽感覺他兩才是王子公主,我是白馬呢?
柳雪猶豫:“你不是黑馬嗎?”
“靠。”米岩捂住胸口,感覺自己遭到了莫大的傷害,見柳雪樂呵呵看着沈榆和容與,他提醒道,“姐姐,清醒一點,咱們是搞笑節目,換他們倆來就成偶像劇了。”
“也不知道不可以。”柳雪語出驚人,“而且誰說搞笑節目就不能有帥哥了!可惡,你歧視搞笑藝人嗎?”
米岩默默吐槽:“我覺得你歧視我。”
柳雪扭頭裝傻。
表演即将開始,沈榆他們的表演大多都在後半段,和歌舞穿插着來,所以他們先悄悄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其他人的表演。
柳雪悄悄觀察沈榆。少年帶着假發,但是這會手上拿着笑臉拍手器和氣球擰出來的彩色糖果,更不要說給他塞到小籃子裏的零食,兩只手都占得滿滿的。這些都是離開前容與給他的。
而且對方還很客氣地準備了一些零食給他們,讓他們幫忙照顧沈榆。
“小榆,剛才那個人是誰啊?”柳雪湊過去問道。
“是我室友,容與。”聊起容與,沈榆的眉眼不自覺彎了起來。
“哦,你們看起來關系很好,我記得上次練習室他就來找過你。”柳雪笑眯眯說道,“感覺蠻喜歡你的。”
沈榆用力點點頭。他和容與就是關系很好啊。還不忘補充一句:“我也喜歡他。”
柳雪當然知道他的喜歡不是自己想的那種喜歡,沈榆很單純,說喜歡可能就是朋友那種單純的喜歡。
但她還是微妙地磕到了。
畢竟沈榆就算很單純,但是對容與就有種不同于一般人的依賴,那個容與看起來也很受用,同樣很照顧沈榆。
明明大學日子才過了一個月,兩人關系卻能這麽好,還真是奇妙。
表演的節目過了一個又一個,沈榆觀察四周,在後面找到了山陶和幕城。可眼看着都要到容與表演了,附身鬼還沒有過來。
難不成又不想和幕城見面了,所以沒有過來?
沈榆拿出手機,他之前和那個告訴他附身鬼情況的女孩聯系上了,正好問問對方附身鬼來的時候有沒有和他們說什麽。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攥着手機,他的消息剛發出去,對方就回複了:“不知道,她沒有和我們說過,只說讓我們好好表演,她會看着我們。”
那就會來了。
沈榆松了口氣,忽然感覺周圍都暗了一瞬,擡頭一看,原來剛才主持人已經報完了節目,輪到了下一個表演了。
而下一個表演人就是……容與!
沈榆立即正襟危坐,一手攥着氣球,一手攥着拍手器,異常嚴肅地看着舞臺,等到聚光燈落下,照亮臺中央的容與之時,他的視線立馬跟了過去,滿眼都是容與。
容與今天的節目是小提琴獨奏,舞臺上的他仿佛獨立于一隅,在燈光的照耀下,連發絲都反射着耀眼光芒。
等到表演結束,沈榆第一個将拍手器甩得劈啪作響,看起來極為興奮。
等到容與表演結束,沈榆就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向後臺的方向看去。
柳雪發現他的不對勁,小聲說道:“你要過去就過去吧,反正距離咱們還有兩個節目呢,我們待會也就過去了。”
沈榆眼睛一亮,和她道謝以後,趁着黑暗小心向着後臺走去。這一路上燈線很暗,沈榆卻完全不受到影響,琉璃般的眼睛裏有光芒閃爍,像是夜晚偷溜出來的貓。
等到了後臺,光線傾瀉出來,沈榆眼睛裏的光立刻消失。後臺不止有容與,可沈榆只能看到他,向着容與的方向跑去。然而他左手拍手器和零食籃子,右手氣球糖果,跑起來特別紮眼,像個小聖誕樹。
“慢點。”容與好笑地拉他坐到自己身邊,“怎麽這會就過來了?”
“過來看你。”沈榆擡頭,滿眼都是他,“好聽。”
容與心頭發熱,有點想摸摸他,覆蓋着手套的手摸到沈榆臉頰上,然而隔着一層布料,感受不到絲毫的觸感。
沈榆臉頰有點癢,歪了下腦袋,想要壓住容與的手別讓他亂動。容與兩根手指彈了彈他臉蛋,示意他松開自己的手。
沈榆乖乖擡起腦袋,就看到容與将戴着手套的右手擡起來:“乖,幫我拽下來。”
他當然可以自己拽下來,可這時候就想要沈榆動手。
沈榆左手右手拎了一堆,四周看了一眼也沒有放東西的桌子。他才不要把容與給他的東西放到地上,好多人踩過。尤其是氣球會沾好多灰。
算了,這樣應該也沒關系吧。
沈榆忽然俯身,輕咬在手套指尖,想要把手套扯開。
容與神色一怔,另一只手捏住沈榆下巴,嚴肅說道:“松開。”
沈榆牙齒松開,委屈地看着容與。幹嘛兇自己。
容與捏着他的臉蛋洩憤一樣揉了揉,仿佛這樣就能把剛才那一幕給揉掉,然後他冷着臉說道:“誰教你這麽用牙齒咬的,又髒還有細菌。”當然,最重要的不是這點,可容與對着他無辜的表情說不出來。
“手被占滿了。”沈榆更委屈了,擡起手讓他看,“貓貓狗狗也可以用牙齒咬啊?”
不聽話,還狡辯。容與敲他額頭:“那你是貓貓狗狗嗎?”
沈榆搖頭。可白叔叔說,他是可愛龍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