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四
“死了嗎?”皇景面無表情的戳了戳太叔氏邪的傷口。
“只是脫力了。”白妖孽心情很好“真應該讓小景也看看,小邪爆發的樣子。”
“那東西拿到了?”皇景果斷無視白妖孽笑裏帶針的目光,跟個沒事人一樣收回戳奶娃娃的手,還嫌棄似的那手帕擦了擦手指。
“······”白妖孽再一次默了,對着皇某人不要臉的無恥行為很熟悉。事實上當皇某人還在白家學習咒術的時候,他們經常上演這樣不要臉的戲碼。白靜虹抱着氏邪奶娃娃的手不由得緊了一點,桃花眸也妖異的眯了起來“拿到了,我可不敢再麻煩小景開一次鏡門。”
“報酬。”開鏡門是很累的,他的魔力幾乎清空。皇景開始要價,即使對方是他師父。可親兄弟還要命算賬呢!
“小景想要什麽?”白靜虹一點也不在乎皇景的要求。
“三惡門和玄世鏡。”無比強大的防禦結界和無所不知的天命之理。皇景咬了咬下唇,深深呼出口氣“另外,請靜虹師父幫我準備一個至純之人。”
“那兩樣東西我允了,畢竟在你手裏要比放在古閣裏讓我放心得多。”白靜虹絲毫不為那兩樣可以稱得上是“神兵”的東西心疼,在聽到皇景最後一個要求的時候倒是笑得有些莫名“至純之人,小景也需要那種轉魂術?”
“你不用試探我。”皇景一臉冷意“我對白家誓約忠誠,我對未完成的交易沒有結束的興趣。我的名字還在你白家的的生死簿上,直到你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景真是經不起開玩笑!東西自己去拿,人我會在一月初送給你。”白靜虹笑了笑,有些嗔怨的樣子,煞是好看“拜拜,十八太子。”
“靜虹師父認為現在的我,還是那個十八太子嗎?”皇景笑容陰冷。
“誰知道呢。”白靜虹笑了笑,單手開始結印,慢慢的,很穩定。畢竟還有一個生死不明的白家寶貝似的存在,白靜虹也不得不小心對待。
“不過,你要是迷茫了,就只剩下死路一條。”根本沒有回旋的餘地,誰也救不了。
“忠告嗎?”皇景眼裏一陣恍惚,隐隐約約帶了一點笑意“什麽都可以舍棄,什麽都可以利用,我可以無情無義無心,唯獨不能死。”
只有死,他無法做到。
“你竟然在休息室?”剛剛回來的德拉科不可思議的扯着嗓子,随即意識到不對,有些尴尬“我沒想到,畢竟你從不出現在五人以上的隊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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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裏是公共休息室,哪怕是斯萊特林的休息室,也是足夠熱鬧而喧嘩的。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他說,帶着微微的笑“過來,德拉科。”
這是皇景第一次這麽直白的面對這個孩子。
德拉科吸了吸鼻子,乖乖坐到皇景旁邊。
“讓我抱抱。”皇景伸出雙手環住了德拉科,絲滑如綢的面料在十月顯得格外的冰冷。皇景感覺到了德拉科的僵硬和骨子裏帶來的,被壓下來的反擊,聲音很淡的解釋“只要一會兒就好了。”
“······出了什麽事情了嗎?”德拉科僵硬的問“也許我爸爸可以幫助你。”
呸!他一個伯爵還需要自己幫忙嗎?德拉科簡直想抽自己兩耳光。
“沒事。不會有事的。”皇景回答,雙手抱的更緊了“讓我抱一下,抱一抱就好。”
真冷。德拉科想,沒有正常人溫度的人他好像也遇到過。在他還小的時候,冰冷的懷抱,頭也不回的背影。
“德拉科,我很累。”皇景平板的敘述。
德拉科沉默不語。他當然知道貴族有多累,應酬,政客,交易,無時無刻不再壓迫着神經。特別是當馬爾福家族被打上了“食死徒”的名號,他看見自己父親是怎樣周旋的,所以他才驕傲。他驕傲的不是他的家産,是他尊貴的身份,來自骨血裏的高傲。
而D伯爵,父親也跟他說過的。紅色的寶石雕刻的戒指,代表這個家族有血腥的動作,手杖上不知名的兇禽猛獸代表兇兆,裝飾的花紋選擇了皇家才會用的路易十四玫瑰,這不僅代表尊貴,更表示D伯爵正蒙聖寵。父親還說過,不能拉攏,也不要與之為敵。
太可怕了,僅憑十一歲就坐上如此高位。
他都一一記着的。
“你該放松一下,家族的事情會把你壓得喘不過氣。”德拉科試圖讓語氣輕快一點,這樣可以适當的緩解一下疲憊。
“我家就我一個人,沒壓力。”皇景小聲的嘟嚷,随即笑得很歡快“德拉科你真可愛,為什麽會想到我會為家族煩惱?事實上,你也聽到過格蘭芬多那位格蘭傑小姐說的話不是嗎?我,只手遮天。”
“不可思議,對吧?”皇景說“明明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怎麽可能大權在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呢?但正因為我才十一歲,我進入了那個肮髒的地方,要想保護好自己,我就必須先對別人殘忍。就像白靜虹說的一樣,像那些不聽命令,心懷不軌的人,統統讓他們消失就好了。所以長久以來,漸漸沒有人敢再質疑我的決定,否決我的行動。德拉科,我不是你們口中所謂的貴族,他們注重的一切對我們而言只是雞肋,我只是順便去學習一下。而你們不在意的莊園,土地,契約,金錢,那才是我們渴望的東西。你沒有體會過,從嬰兒時就開始餓肚子,冬天也無法穿的暖和,為了一塊黑面包都可以大打出手,為了減少冬天的食物消耗,我們會殺死一些不必要的人,必須殘忍才能活下去,這就是東大教堂。”
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他們只會掠奪。
“可你是”伯爵啊!德拉科突然說不出話來,想起西葛的話,啞口無言。
你們知道在一個全是罪犯的地方如何生存下去嗎?西葛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冰冷到一點也不像那個歡脫到脫線的西葛。
“我是在87年才獲得爵位的。”皇景把他的話接了下來,對自己的經歷侃侃而談“沒有多少權利和土地,可貴族就是喜歡奪取我為數不多的東西。沒關系,他們想要,就給他們,但我要他們加倍的還給我,加倍的。”
“我很抱歉。”德拉科不得不抱歉,他掀開了一位後起貴族的傷疤。
“沒關系,這是無法取代的事實。”皇景表示不介意,他眯起了那雙翠綠的眼睛,像慵懶的波斯貓“就像夏爾,就是凡多姆海吾伯爵所說,随着時間的流逝痛苦會變的淡薄,然而我并不想讓時間來治愈我的痛苦。就算從痛苦中逃脫忘記一切,得到的也只是停滞,無法前進。”
如此,才能算是完整。
德拉科看着皇景笑意盈盈的面龐,寒冷再一次裹上身體。那份來自靈魂的黑暗寒冷,讓他無法再去說些什麽。
這樣的答案,你們還滿意嗎?愚蠢的自大者。
作者有話要說:
“他都一一記着的”,這話讓我瞬間覺得小龍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握拳!)
YY真是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