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欲燃 “別招我
法官讀最後宣判的時候全體起立, 季岑跟戚衡夾在他們座位縫隙裏握着的手才松開。
季岑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快速說:“送你的手表咋不戴?”
“想開學再戴。”戚衡盡量不動嘴巴地說。
“不用那麽寶貝,沒多貴,我想着你能用完高三就行了。”
“寶貝它不是因為它貴不貴, 而是因為它是你送的。”
季岑笑笑, 目視前方的沒再說話。
鐘正言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認罪認罰并有供出同夥的戴罪立功表現。一審判定他為有期徒刑四年并處罰金兩萬元。
比預期年數少對鐘正言一家來說是好。可耿勳同一家卻是極其不解氣的。
這便是犯罪者一方與受害者一方之間的區別。在座觀審的都無法站在任何一個陣營去評價這件事情, 只能信任法律的公正。
鐘正言在那個洗浴中心的櫃門裏留給鐘正浩的是大量現金。他在那時候就打算把父母妻女都托付給他弟。
離開庭審堂前他回過了頭,視線在衆人身上路過,最後與鐘正浩目光相對。
雖然他什麽也沒說,什麽表情也沒做。但看到這一幕的外人,都能從他那個眼神裏看到他對他弟無聲的囑托。
鐘正浩從來都被鐘正言護的很好,從小到大他什麽都是伸手從他哥那拿現成的。
這次事件, 他好像真有很快很好的成長。他知道家裏的擔子落在他身上了。他對他哥認真地點了點頭。
區法院距離長青一區不遠,來的時候大家就都是走着過來的。庭審結束後大家也是走着回去。
天氣熱死個人, 一行人是特意過馬路換到了有樹蔭那邊走。盡管如此,動能帶來的熱還是籠着全身。
林特加邊走邊說:“晚上吃啥呀, 我來定位置。”
“對, ”鐘正浩附和道,“大家晚上一起吃個飯吧。”
林特加:“說好了這頓我請啊!”
“不是說了咱倆一起的?”鐘正浩問。
“他媽的, 我不說就沒人記得,”林特加拍了下手後指着鐘正浩說, “今天啥日子?”
鐘正浩看了看小桃,小桃搖頭後又看了看季岑,季岑不打算再去看戚衡, 他都不知道, 戚衡能知道個屁。
他反問林特加:“是個你師父又罵你的日子?”
“我對你們徹底失望了, 今天是我生日啊!我還希望你們誰能想起來的, 我真是自取其辱!”
鐘正浩看手機上的時間:“草, 是嗎?”
“是啊,”林特加說道,“不信你看。”
鐘正浩:“最近事太多,我沒注意。”
季岑攤攤手對用審視眼光看着他的林特加說:“別看我,我壓根兒從來都沒記過誰生日是哪天。”
小桃幹脆就裝聽不見,完全不與林特加對視。
倒是戚衡對林特加笑了笑:“你生日竟然跟汪鵬是一天的。”
林特加欣喜道:“真的?”
“嗯。”戚衡點頭。
“那他是跟我同年同月同日?”
戚衡:“對,他也屬龍的。”
“我靠,”林特加步伐輕快道,“那叫他一起熱鬧吧。”
汪鵬也是個不太愛過生日的。
但談了戀愛之後,就有女朋友幫他想着了。董佳慧早幾天就張羅着要給汪鵬過個生日。
估計到現在都已經安排好了,但戚衡還是決定打電話過去問問。
不然他今晚就得想辦法把自己分成兩半。一半去給好兄弟慶生,一半陪着季岑去聚餐。
路過一個冷飲店時小桃要去喝冰飲。鐘正浩就把大家夥兒都叫進了屋裏。但他嫂子和爸媽要繼續趕路說回賓館休息去。
“嫂子,那你們先回去歇着吧,”鐘正浩跟他嫂子說,“晚飯前我打電話叫你們出來一起吃。”
他嫂子搖頭:“正浩,我們就不跟着你們熱鬧了,晚上我想帶爸媽在附近轉轉。”
鐘正浩:“那也行,你們吃想吃的。明天我跟小桃看你們去。”
汪鵬在電話裏聽戚衡說了一起聚後滿口答應了。
戚衡把這事跟坐在那的幾個人一說後林特加便掏出手機:“給戚衡跟汪鵬都拉咱那群裏去吧?”
鐘正浩:“拉呗。”
“啥群。”戚衡問。
季岑回答他說:“就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我們的那個破群。”
之前季岑他們這夥人跟汪鵬只能說是熟悉,沒有混到連生日都知道的地步。頂多就是都住在長青,平時稍有往來。
八成是因為戚衡的關系,戚衡現在跟季岑走的近,自然而然就在中間連上了。
男孩子的所謂兄弟情義特別簡單,胡吃海喝過,肝膽相照過,就是鐵子了。
昨天汪鵬店裏那麽忙,喊一聲給林特加充個人數,他放下手裏活就過去了。
今天就算汪鵬不是同樣要過生日,林特加也是打算把他叫上的。
季岑操作着把戚衡先拉進了群後又讓戚衡把汪鵬弄進去。
汪鵬進了群就道:你們之前四個人,一個群主,三個管理員。我跟戚衡不進來的時候,你們給那管理誰呢?
鐘正浩把群名改成“長青六子”後回道:現在就可以管理你們倆了。
聽着身旁的四個男生在笑,小桃急着湊熱鬧,她在手機上打着字給鐘正浩看:我不能進去嗎?
“這個群是哥幾個的秘密花園,”鐘正浩跟她解釋着,“等以後他們都有女朋友了,你們自己再建你們自己的女生群去。”
小桃撇撇嘴,打着手語說了什麽。
大家看向鐘正浩,鐘正浩解釋說:她說你們幾個光棍不争氣,到現在也還是只有她一個女孩子,聚餐什麽的實在沒意思。
戚衡:“汪鵬應該會帶着他女朋友。”
鐘正浩對小桃說:“你看,這不今晚就有人陪你了?”
服務員過來送飲品,托盤裏是五杯一樣的草莓奶昔。
“靠,誰點的?”季岑問。
除了小桃,全員搖頭。
小桃比劃着:你們進來就顧着說話,我又不知道你們想喝什麽。反正我想喝這個,就都點了一樣的,你們要是不喝,那都是我的。
林特加拿了一杯過去:“雖然這玩意兒氣質與爺們很不符,但是真好喝。那天韓心怡喝,我跟着喝了一口......”
他的收聲,大家都知道怎麽回事。
鐘正浩瞄了一眼季岑後笑着把飲品杯子分下去:“趕緊喝吧,化了口感賊差勁。”
林特加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都想吃啥?我定個地方。”
季岑看向林特加:“你晚上不叫韓心怡過來嗎?”
“為了我兄弟,”林特加摟了摟季岑肩膀,“我跟她單過。”
季岑沒說什麽,剛才林特加自然而然的把韓心怡名字說出來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他太自私了。
因為前塵舊事剝奪了好兄弟向他們說起心愛女人的幸福感。
怪就怪他心裏有一道坎。
但好在是坎,而不是一座大山。
戚衡的眼睛在林特加放在季岑肩膀的手上,他咬着吸管,示意讓離紙巾盒近的林特加給他抽張紙。
林特加去抽紙,放在季岑肩膀上的手就順帶着拿下去了。
季岑大喝了一口奶昔:“加特林,晚上人你要帶就帶吧,我也不想太他媽的小肚雞腸。”
林特加意外極了,紙巾都忘了遞給戚衡,瞪着眼睛說:“真的麽岑子?”
季岑:“今天你是壽星,随便你。”
戚衡從林特加手裏拽過紙巾擦了擦嘴趴在季岑耳邊說了句話。
季岑聽後松開手裏杯子起身:“你們坐着,我跟戚衡先撤了。”
鐘正浩:“不一起回去嗎?”
戚衡:“不了,我們有別的事。”
“去吧去吧,”林特加比劃着,“留意群裏消息哈,晚上見。”
“知道了,磨磨唧唧的。”季岑說。
林特加看着季岑和戚衡走出門口後又看了看對面坐着的互喂草莓果丁的倆人:“我還不如跟他們倆走了算了,省得留下當電燈泡。”
“為啥突然要去西山?”季岑站在路邊問戚衡。
戚衡笑了笑:“還願啊。”
季岑搭着戚衡的肩膀盯着路上的車準備着過馬路:“那我們回去先取車吧。”
“別取車了,打車去吧,”戚衡繼續說着,“回來直接去吃飯了,晚上又得喝酒,車沒辦法經管。”
“也對。”
這是他們第二次一起坐出租車,這一次攔了出租車後,他們都坐在了後座。
還是相互靠着坐。
車窗外過眼的逐漸由街景建築到湖泊樹木。
醉人的是熱熱的風,也是彼此身上的溫度。
庭審上舊事重現給戚衡帶來的緊張和冷飲店想起過往讓季岑滋生的不爽。
都卷到了車窗外去。
忽然而來的內心平和伴随着一路。
青草,空氣,藍天,白雲。重要的好像根本不是什麽目的地。
下午來西山的人很少。
下了車後季岑和戚衡就碼着樹蔭往坡上走。
走熱了,倆人就都把上衣脫了。
“岑哥,”戚衡甩着手裏的T恤預防着蚊子,“你說下午來還願是不是不太好,是不是要趕早上才更虔誠?”
“還分什麽時間?”季岑停在一棵樹旁向坡頂看了看,“菩薩無時不在。”
“有道理。”
“還有一半,沖一下?”
戚衡挑眉:“沖呗。”
“那來吧。”季岑說着就已經跑起來了。
戚衡緊緊跟上去:“你發現沒,越往上越涼快了。”
“那還不快點?你也太慢了吧。”
“別欺負人啊,你是專業的。”
季岑笑:“跟我專業不專業有啥關系,跟你是個渣渣才有關系。”
今天中午吃飯前,季岑就發現方丈走了。
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預感,方丈這次回來很反常,像是來跟他道別的。
他把這話跟戚衡說了後,戚衡搖搖頭:“不會的。”
“怎麽不會?”
“我要是你的貓,我哪也不去,天天在你腿上趴着。”
“你做不成貓,”率先登到坡頂的季岑笑着回頭,“你注定只能是狗,因為你太傻了。貓沒那麽傻的,傻的狗倒是不少。”
戚衡奮力沖到頂坡擡手用T恤抽季岑:“媽的......”
“別吵,”季岑指了指身後的寺廟門,“別在這地方吵。”
戚衡應聲閉嘴,但還是在季岑後背上不輕不重的抽了兩下。
衣服穿好的倆人踏進了寺廟門。
戚衡如上次來時一樣去購買燃香叩拜菩薩像。
季岑則是站在一旁靜靜等他。
戚衡起身後小聲問他:“你不順便再許個願?”
季岑搖搖頭:“目前沒啥需要麻煩菩薩的。”
“那是我貪心了,”戚衡說,“我在還願的時候又許了一個。”
“一個還好,不貪。”
戚衡想了想說:“可內容很貪。”
“說說?”
“不能再說了,”戚衡笑開來,“說出來還怎麽能靈驗。”
季岑甩頭道:“那走吧?出去轉轉就回去了。”
倆人沿着斜坡下去後在堤岸逛了逛。說笑瘋鬧,惹了湖邊的蜻蜓,驚了草叢的螞蚱。
這裏都不是他們第一次來,卻從沒這麽的新奇和愉快過。
明明都是些平平無奇的風景,卻仿佛多了層絕美濾鏡。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們才離開西山。車實在不好打,走出了好遠才解放了雙腿。
晚上這頓飯,夠熱鬧的。
氣的豁牙子非說哥幾個是針對他,偏不等他回來再聚。
有了其他的女孩子後小桃就也表示會全程跟着了。
哪怕飯後會去KTV那種她根本無法發揮的場所她也打算參與。
季岑和戚衡是最晚到的,他們倆在群裏說會去弄個大點的蛋糕。
鐘正浩跟林特加都已經習慣了現在季岑和戚衡是形影不離的,連汪鵬都表示戚衡跟他相處這麽多年都沒這麽黏糊過。
在季岑和戚衡前面進門的是帶來了好閨蜜的董佳慧。
她們剛坐下沒一會兒,季岑和戚衡就進了包廂。
圍着張大圓桌坐的最終是九個人,五個男的,四個女的。
“這蛋糕夠大的。”林特加說。
季岑:“不是兩個人過生日呢麽。”
季岑說這話的時候掃了一眼坐林特加身邊的韓心怡,收回視線後就當沒看見了。
沒有人會揪着這塊兒多說什麽,主題是汪鵬跟林特加的生日。
很快氣氛就圍繞着這主題熱絡起來了。
男生們吃菜喝酒,女生們吵鬧說笑。
滿桌年紀最小的是小桃,年紀最大的是韓心怡。但她們卻也都能聊到一起去。
韓心怡本來以為今天她不會坐在這裏,林特加叫上她的時候她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季岑來不來。
林特加說當然來。
席間她有幾次都有意無意的去看季岑,季岑始終跟朋友說話,看起來沒把她的到來當回事。但她知道,她跟季岑之間有道永遠都推不開的隔膜。
季岑能坐在有韓心怡的桌子上吃飯,完全是給林特加面子。
林特加能為了他不主動把韓心怡往他眼皮底下帶,他為何不能在今天這個特殊日子給林特加個面子。
全桌還有個不是那麽自在的,就是孫舒瑜。
她能跟着董佳慧來吃飯,一是因為汪鵬過生日。二是因為戚衡也會在。
愛而不得是心魔,好在她沒有扭曲,只是想多有些跟戚衡共處的時刻。
哪怕戚衡根本都會忽略她的存在。
季岑在進門看到那個之前騎車載着戚衡的小姑娘就跟戚衡使眼色了。
戚衡只覺得他岑哥是吃醋,玩笑也不敢開,整頓飯孫舒瑜坐的方位在他那就是一堵牆。
只要飯後還有節目,那絕對是要留着一半酒量繼續發揮的。飯桌上并沒有往死裏喝。
從飯店到KTV,用了三輛出租車把這波人運了過去。
季岑每次到KTV都是氣氛組的,他唱歌是真不好聽,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要麽是坐在那喝啤酒要麽是消滅果盤,再不就是胡亂給別人點歌玩。
他在音樂上最大的成就便是會用唢吶吹那麽兩個固定的曲子,還他媽是喪曲。
進了包廂後他便找到了沙發上最舒适的位置,往後一靠,等着別人獻唱。
戚衡上一次來KTV還是高中畢業散夥飯之後的事,那時候五十多人擠在一個大包廂裏,三四個話筒輪着來也摸不到兩次。
他是個喜歡音樂的,平時沒事喜歡聽歌,也願意哼。
他看季岑沒有要唱歌的意思,便也坐在那沒動。
鐘正浩和林特加習慣了季岑在KTV的狀态,根本不覺得奇怪,也斷不會逼季岑唱歌。倒是汪鵬問了季岑一嘴:“岑哥,選歌啊。”
林特加大笑着說:“讓他唱?那咱們耳朵都別要了。”
季岑指了指林特加:“滾奧。”
林特加的歌剛好可以開口唱了,便握着麥克風沉醉其中。
坐在點歌機前面的鐘正浩回身招呼戚衡,示意他去選歌。戚衡擺了擺手。
“你不去唱嗎?”季岑問戚衡。
戚衡:“我也不會唱。”
“大衡你那叫不會唱?”遞過來酒瓶的汪鵬說,“你忘了你上學時唱首歌整迷糊多少小姑娘了?”
季岑攥着手裏的酒瓶饒有興致地看戚衡:“有這事?”
戚衡看了坐去一旁摟董佳慧的汪鵬一眼:“聽他白話吧。”
季岑抓了抓戚衡胳膊示意孫舒瑜的方向:“想唱就唱去,別在這矜持。不是還有人盯着你看呢麽。”
在不太亮的氛圍彩燈下,戚衡盯着季岑眼睛說:“岑哥,你是不是吃醋了?”
“這他媽還用問?”
“告訴我有多酸?”
“不酸,也就跟那種李子差不多吧。”
戚衡放下酒瓶說:“那我得陪個罪啊,說吧,你想聽啥,我給你唱。”
季岑想了想:“就那首吧,我們去江邊要給将軍洗澡時在肖明軍貨車上放的那首。”
不是唱歌好聽麽,那就聽聽多好聽。季岑起身道:“我去給你點。”
季岑的霸道點歌法就是選完了歌後移到最上面一首。
戚衡知道季岑給他點了哪首歌,只是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
前奏想起來的時候,他還在找話筒。還是意識到他要唱歌了的汪鵬把話筒扔給他的。
季岑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裏看着騎坐在了高腳吧臺凳上的戚衡。
開嗓第一聲,他就被驚豔了。
不止是季岑,屋裏的其他人也都立馬炸開了。
鐘正浩:“我草戚衡這歌唱得可以啊!”
點歌機旁的林特加連着按氛圍音效,汪鵬制止了他,說那鬼動靜影響音樂。
握着話筒的戚衡盯着屏幕上的歌詞,一字一句都溫柔至極。歡快的旋律搭上磁性的嗓音,與原唱相比有別樣的味道。意韻更濃,情緒更烈。
MV畫面切換時暗下的屏幕上會投射大家的影子,他會去看季岑的反應。
抽着煙的季岑在笑讓他唱得更認真了。
曲畢交出話筒的戚衡坐回季岑身邊,低沉着聲音在吵鬧的氛圍裏問季岑他唱得好不好聽。
季岑裝聽不清:“啥?”
戚衡又湊得近了些,明亮的眸子眨着:“好不好聽?”
季岑覺得此時的戚衡像是會魔法,把他撩的想入非非。如果不是還有其他人在場,他很想摟着戚衡給按到沙發上親個夠。
季岑滅了煙,低眉垂眼的警告:”別招我。”
飄在他們倆之間的不是剛剛好的酒氣,也不是那四分一十四秒的歌曲。
是兩情的相悅,是荷爾蒙的蠱惑。
戚衡坐正身子,隔了幾秒後扭頭問:“走麽?”
季岑看着戚衡的臉,由靜止突然起身:“走。”
戚衡從沙發上彈坐而起追上去。
“哎你倆哪去啊?”門口附近的汪鵬喊道。
戚衡頭也不回:“有點兒事,得先走了。”
林特加:“搞什麽,下午他倆就神神秘秘的。”
“可能家裏有事吧。”鐘正浩說。
雖然那哥倆走了,但既然局沒散,剩下的也就正常繼續了。
出了包廂的季岑和戚衡一路穿行過隔音不太好導致曲目雜交的走廊。
直到了離開了KTV的大門,他們才如吸鐵石一般的撞到了一起去。
肩膀抵着肩膀拐進了胡同後便成了面對面的相擁。
太過深的吻,張了嘴,對方的舌頭就立馬侵占到最裏面。
碾壓和啃咬在粗重淩亂的呼吸裏反複。他們恨不得把對方吃進肚子裏。
清風朗月下,顯然有些欲望無法用暴力擁吻解決。
離開對方的嘴唇後,倆人雙雙背貼牆面試圖冷靜。
戚衡胸口起伏地側頭:“回永利?”
季岑重重咽了下口水:“去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