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原來是你
夜色朦胧，清輝萬裏，林中月影婆娑，一條山泉随着山溝蜿蜒而下，流入山澗下的小水潭中，女子長發披散坐在清澈見底的水中梳洗沐浴，退下的錦緞輕紗折疊整齊的放在水潭旁邊的大石上，絕色傾城的臉蛋仰望着無垠的星空，眉頭緊鎖。
“誰在那裏。”突然她雙目微眯，目光射向發出聲響的那個方向，見是一只毛絨可愛的兔子，輕微的松了口氣。
她站起身來，玲珑有致的軀體帶着在月光下瑩瑩發光的水珠散發着魅惑，素手微微一擺，石頭上的衣物便整齊的穿在了身上。
“哎，好可愛的兔子啊，不知道是哪位仙子把你養得這樣白白胖胖？”那兔子自她從水裏出來那一刻開始便眼睛都沒眨一下，此刻被她抱在懷裏，僵硬的更是沒有了往日的靈活。仿如一尊石雕。女子恍若未覺。
“我肯定是不能養着你了，處在離境之中恐怕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女子自言自語。
兔子：所以。。。。。。
“桃月受了傷，正好把你炖了，給他好好補一補，小兔子別怪姐姐，你總是要死的，倒不如死的有價值些。”這人正是剛跑了幾個山頭好不容易把梵清甩掉的惑長生，此時她兩眼放光的看着兔子，這離境除了神仙草木，難得有一只動物，別的神仙是否殺生吃肉她不曉得，不過她可是葷素不忌的。
兔子：。。。。。。
“不過桃月可能吃不來葷食，怎麽辦？”惑長生想了想，又看兔子自言自語道：“哎，那個三皇子，真是太無恥了，走到哪裏都跟，害我跑的肚子都餓了。”
兔子：。。。。。。（你不是說我可愛嗎？這麽可愛你還吃，早知道變成個老虎什麽的了。）
惑長生見兔子乖巧，把它放到石頭上，左右為難：“到底是紅燒呢？還是清蒸好呢？還是讓老天決定吧!她随手拔了根草，一片一片的數着拔掉的葉子“紅燒、清蒸、紅燒、蒸。。。。。。”
兔子：。。。。。。
最後老天決定她今天吃紅燒味道更好！
惑長生動作利落的捏了個訣打到兔子身上，然後她大吃一驚！
當然吃的不是□！
她的□，變成了活生生的木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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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長生臉上表情各種變化，很是精彩！她沒有忘記剛剛自己赤身裸體的走上岸邊穿衣服。
木長君長發玉冠束起，俊美的臉龐在月輝下格外勾人，軒昂挺拔的他幽眸深邃，眉毛微挑低頭似笑非笑殺氣四溢地看着臉上驚疑不定，正在羞憤難當的惑長生，掖挪道：“還想吃嗎？你确定要紅燒？”精彩絕倫的變臉絕技讓他心情變得莫名的好。
我看生吃最好，你覺得怎樣？木長君心裏加了一句。
惑長生顫着纖纖玉指，指着木長君臉紅結巴：“木木。。。木。。。你你你。。。”她口吃，她什麽都不想吃了，她現在只想打個洞快點鑽走。
木長君見她反應甚是激動，連話也說不連貫，光看看她臉色也曉得她在想什麽，面無表情歉意道：“其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路過這裏，不曉得你在此梳洗沐浴。”說完見她還在震驚的盯着他又加了一句：“并沒有看到多少，你不要在意！”該看的不該看的其實都看遍了，總之這都是意外。
他不加那一句還好，聽他這樣說，惑長生覺得自己頭頂都在冒煙，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心中憤慨，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良緣啊！老天，莫不是要她今晚就跟他告白麽？已經被他的眼睛輕薄了還不夠，還要以身相許？
惑長生攏了攏身上的薄紗定住心神，打了個噴嚏，低頭掙紮，心中掙紮着是要表現正常的瞪他幾眼，罵一句你無恥。還是要反常的拉住他的衣袖，跟他說，她都已經被他看光了，她要以身相許，請他接受她？
木長君見她先是激動一番，而後反常的低頭想着什麽，以為她是在害羞什麽的，見她攏着身上的薄紗，素手變了件披風出來給她披上道：“夜裏更寒露重，你不好好在寝殿休息，一個人跑這裏洗浴像什麽樣，也不怕被別人瞧見。”說完萬年磚塊臉上可疑的紅了一片。
惑長生聽他這麽一說，頭低的更低了，聲若蚊吟道：“我是想好好休息來着，可是白天睡多了，想出來走走，哪裏知道那三皇子糾纏不休，我躲着躲着就到這裏來了，見四處無人就。。。。。。”
“詭辯，好好的不在房裏睡覺到處跑做什麽？那三皇子，你離他遠些，他也住不了幾天就走了，你且先忍忍。”人是他同意留下的，沒想到這三皇子給她造成這麽大的困擾。
“。。。。。。”你不也大半夜的到處跑，怎麽不好好陪在神君身邊，她一邊想一邊就來氣。
惑長生突然想到什麽，大步走到木長君身邊擡頭問他：“長君，神君為什麽要把扶疏姐姐關起來？她犯了什麽錯要這樣罰她，扶疏姐姐做事一向細心體貼，定是神君誤會什麽了，你同他說說，是不是他誤會扶疏姐姐了。”說着說着，她眼眶微紅。
原來她還不知道他是，果然他說的太隐晦了，沒想到她腦袋如此不機靈。。。。。。
殊不知就是因為她太機靈了才沒有想到他是誰。。。。。。
木長君定定的瞧着她，皎白無瑕的臉龐，一雙水藴微紅的美目，顧盼流轉，這是他第一次瞧見這樣幹淨清新的她，那緋月有九分像她，可是同樣的美眸裏流露出的光卻讓人可以輕易分辨出她們誰是誰。她的眼這樣清晰幹淨純澈。
“你可曉得扶疏的本木真身是什麽嗎？”
惑長生搖了搖頭
“若是離境堪稱地獄，那她就是地獄裏招魂的喪鐘，迷惑人心，招魂奪命，她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友善。”木長君低頭垂眸緩緩道，看着她眉頭深鎖。
惑長生還是搖了搖頭，她不相信。扶疏是那樣溫婉的仙子。
“你不信？”木長君一笑“我會讓你信的，若你信了，你要如何報答我的恩情？我幫你這許多，總是要點回報的。”木長君兩眼晶亮，目不轉睛的低頭看她。
兩朵紅雲浮上她的雙頰，她難為情的再度低頭，踢了踢腳下的枯枝，雙手絞着披風的錦緞，小聲道：“我的命都是你的了，你說怎樣就怎樣罷。”木長君這樣說，是喜歡她嗎？。
木長君走近她眼神莫測認真道：“我是認真的”
她擡起頭，雙眸在皎白的月色下熠熠生輝，也認真道：“我曉得。”
木長君有些動容的牽過她的手，見她也不反抗，牢牢握住，拉着她邊走邊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的，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睜着眼睛看就好了，到時候別傷心怪我沒提醒你。”一番話說的很是讓惑長生動心，只若他能配合點生動的表情，效果可能更佳。
她的手握在他的手裏，兩人掌心相對，她的心卟咚卟咚的亂跳，聽見他說的話，心下莫名安然。
“那扶疏姐姐若是好人呢？你可要讓神君不要再關她了，她終歸也是我的師父，平白無故的被罰了，我這做徒弟的總要給她求個情，要不就讓我知道她犯了什麽錯，也好叫我心服口服。”她很想知道，神君用什麽樣的理由罰扶疏的。
“我現在同你說了你也不信，九十七身體恢複後，你跟九十七四處走走，我會安排，你法術怎樣了，最近有沒有偷懶？”他停下腳步，坐在一塊大石上，把她拉到身前看她。
“沒有偷懶，法術進步不少，桃月和扶疏姐姐不在，那三皇子也有指點，他人品九流，可法術一流。”靠的這樣近，她都不敢看他，要不要發展的這麽快啊，她的手緊張的微微冒汗。
“恩，好像是瘦了些，等這事一過，我親自教你，你離那梵清遠些，我不待見他。”說道梵清他微微皺眉。
“恩，你教我？那那桃月呢？”心裏歡喜，他這事在吃醋罷！只是他教她，那桃月怎麽辦？
“你耽誤了他三百年還不夠？”
一句話堵得惑長生啞口無言。什麽叫做耽誤。。。。。。
兩人聊着不知不覺已是月上中天。
木長君見她有些困頓，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她确實是有些困了，被他牽着走，這裏離寝殿有幾座山頭的距離，他招來雲，兩人坐在雲上，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如此順利，她心情格外的好，想着以後總算可以經常見到他了，可是她不能去找他，又道：“長君我要怎麽找你，那長生殿不是誰都能進去得了的。”
他看了看她道：“舍不得我？”
她忸怩“若有事要找你找不到怎麽辦？”
他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白皙修長的手伸出來，靈氣凝聚的手裏多了一顆玲珑剔透的綠晶，綠的要滴出水來，他嘴裏念着訣，綠金化成拇指般大小。而後拔了根發絲化成透明繩線穿過綠晶，挂在了她的脖子上道：“若想找我，我便教你念一個訣，跟着我念。。。。。。”
惑長生看着他把綠晶挂到自己身上，吓了一跳，有點不明所以，跟他學會念訣後，捏着綠金左右打量疑惑道：“長君，這是。。。這是。。。？
”
這個化物的手法她做夢都不會忘記，三百年前，一模一樣動作分毫不差的手法，化出了兩株汲靈草。
“貼身好好帶着，不可摘下，你元神重聚，仙元未穩，三百年的滋養還不夠彌補你虧空的仙身，有它在我便能尋到你。”木長君解釋道，可也沒有說明是什麽東西。
惑長生不笨，這顆綠晶散發出源源不絕的木澤靈氣，想必就是離境傳說中神木樹上結的靈晶，那可是數十萬年方長一顆啊，她覺得此刻手中的靈晶燙若山芋，能這樣素手化出靈晶來的神仙離境僅有一人，而且她從未跟他說過自己是為何來到離境的，這其中因由連桃月和扶疏都不知道，她震驚得膛目看着他道：“你到底是何人？”
她的住處轉瞬就到，木長君凝目看着她，嘴角微鈎道：“你說呢？”留下一道挺拔遠去的背影。
答案呼之欲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