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 Queer和Folk
當Hamish開始放棄自我控制的時候,Brad其實對周邊的一切都不太有什麽概念了。神經元所傳遞的快感太過強烈,強烈過他此生所嘗試的所有,包括快樂、刺激,甚至痛苦。他前所未有的清醒,卻也前所未有的意識模糊。他其實不太能明白人是怎麽能做到這一點的。——是上帝賦予了人類這種感覺嗎?
這是上帝的考驗嗎?
Hamish在舔|舐,Brad隐約感覺到。他之前吻過自己的舌尖現在正掠過自己的小腹,引起驚人的熱度。Brad不記得是過了多久之後Ham進入了他。他能感到那種兩者摩擦激起的電流,電流随着Ham的推入加劇着,他在因為對方的沖撞一下下尖叫。沖撞的力度讓他的感受和自己腦海裏中學時期的記憶微微的重合了,并因此激起了更多的心理激蕩。共鳴。——Brad想。這是種很奇特的共鳴,透過兩個人身體最親密接觸的部分,透過呼吸聲透過溫度透過空氣,透過心跳和體溫。
It’s in the water baby, it’s in your frequency.+
如墜深水,在你的頻率之中。
Brad感到了一陣來自身體深處的顫抖,轟的一下。
“操!Ham……Ham!幹我!”Brad的嘶吼繼而變為尖叫。
Ham遵令而為,看着已經近乎瘋狂的Brad深重地像要缺氧而死一樣地喘息。Brad太過美了,複雜到讓人無法抗拒。他的眼睛有着幾乎發灰的金色,在黑暗中仍舊閃光。Brad聞起來有一種木質香味,那是他的香水和汗液和空氣中暧昧分子混合後的結果。
任何人在被Brad要求幹他的時候一定都無法拒絕,只能對身體的本能聽之任之。
幹他。
操!
這是他等了很多年的,Hamish某種程度上一直知道他最終能夠贏得Brad。很多時候很奇怪,你知道就是這個人,那就是這個人,帶着他可能這輩子或是該死的上輩子都沒有過的好運氣和自信心知道,就是這個人。那麽這種時候,任何試圖結束這種情感的行為都是且只能是無用功。
他在當年Brad突然從背後抱住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愛上Brad的概率為1。
随便哪個上帝啊,他那時候可是個直的!
作為回饋,Hamish只能将自己更多的埋進這場□中去,他以投入來宣誓忠誠——他對Brad身體內外的每一部分的忠誠。他需要忘掉自己,這樣才能給記住Brad留下更多的空間。
“其實……Brian說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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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Brad呆着顫音做出了回應,讓Ham分辨不出這是回答自己的話還是單純的呻|吟。
該死的,呻|吟,Brad Kane在他的動作下呻|吟。他知道這個男人表面的動搖和不穩定之下有近乎瘋狂的意志力,他相信,他正直,他堅守自己,他從來都是更難打敗的那個。
他曾經成功戒掉了毒品。
這樣一個男人,生在基督教家庭,因為愛自己而糾結痛苦,但抛去這些之後,他是如此一個敢于愛敢于相信的人。
可他在承受自己的沖擊,他在因為自己呻|吟。
“媽的,Brad……”Hamish把頭埋在了身下男人的頸間,因為激動而有些扭曲地哭笑不得,“‘禁欲的性感’,哈……你真他娘的性感……”
即使當一切結束的時候,Hamish仍舊有些無法平靜。這個聖誕節美妙到有些恐怖,而根據守恒定律,順利這種東西一定被很大的消耗了。
可不管什麽,一定都抵不過Brad洗過澡吹幹後毛茸茸的頭正低着自己的後頸睡覺的這個事實。
他是伴着Brad平靜的呼吸睡過去的。
Hamish Kane在醒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了一下時間,然後揉亂了自己本已經夠亂的頭發。Brad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起來了,他模模糊糊記得自己因為男人起床的動作醒過一次,對方發現了之後捏着他的耳朵讓他明早記得給父母打個電話說聖誕快樂。以及,他想念Kane夫人的華夫餅。
他迅速地爬起來想要找到那個捏他耳朵的男人并給與對方一個足夠長的吻,可這個計劃在他驚訝的發現Brad竟然不在家之後立刻破滅。Hamish不太明白Brad這會兒出門能做什麽,畢竟,現在是早上4點鐘。
平安夜,四點鐘可能還有人沒有睡,但不會有人出門。
一陣不安襲擊了Hamish的肚子,讓他覺得好像自己的腸子打了結。他瘋了一樣穿上衣服套上薄外套就出了門,毫無頭緒地找了兩個街區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幹什麽。
他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奔跑,不停地環顧四周卻莫名其妙的發不出一點兒聲音。然後他突然在一條街的正中間停了下來,彎下了腰,雙手扶着膝蓋,任由淩亂的頭發滑落并粗重地喘着氣。
至少,蠕動你的腦子!去分析一下,Hamish!
此時已經又開始下雪了,Hamish呼出的霧氣萦繞在他的面前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他試着努力使用邏輯,來分析記憶力Brad每一秒鐘的表情并去尋找一些那人會像第一次一樣逃走的痕跡。
可是,沒有。
之前的十個小時裏的每一刻Hamish都沒有覺得Brad這次仍舊會逃走。
原先清理過積雪的人行道現在已經被薄薄的一層棉絮一樣的白重新覆蓋了,走起來有些滑,所以Hamish在多少冷靜下來後放慢了腳步。也許Brad只是出來買些吃的,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并最不讓他難受的可能性了。
因此等到Hamish步行到最近的7-11的時候他差不多已經可以确定Brad就在裏邊。
首先進入他視線的是兩個年輕人,他們以一種奇怪的角度站在商店門外,看起來似乎圍着地上的一個什麽東西。他帶着某種篤定走過空無一人的馬路,破曉的光線帶給人一種希望的明亮感。——他已經看見Brad的頭發了!他正和那兩個人一起圍着地上的那個東西。
“嘿!Brad!你們在看什麽——”
那是個人。
Hamish那會兒意識到,差不多有三個動作發生在同一時間了。一是Brad帶着讓人疑惑的驚恐回過頭看到了自己,二是自己掃過Brad的表情後餘光看到了另兩個人擡起來的腳,三是那兩只腳同時狠狠踢在了地上蜷縮着的一個人身上。
哦,天哪,那是個人。
地上蜷縮着的第三個年輕人在呼痛,即使剛剛被踢到的腹部非常疼痛,他的雙臂依舊能夠堅持去護住頭部。
顯然這應該不是他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和疼痛比起來保護自己是更重要的。Brad看起來已經完全呆住了,另兩個站着的年輕人扔在踢打咒罵,嘴裏罵着“□者”、“同性戀”和“死玻璃”一樣的詞語。而當Hamish第二次把視線放在地上那個年輕人身上的時候才發現,那不是個年輕人,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該死的。
Hamish迅速地沖上去阻止了另外兩個人,他感到憤怒夾雜着冰冷的恐懼席卷了他的脊椎。兩個霸淩者中的一個将他叫做“小妓男的保護者”——不,他并不是在為此生氣。
那兩個人走後Hamish根本沒有多餘的能力去顧及那個孩子,他幾乎是立刻将頭轉向了Brad。
“他們認出你了嗎?”
Brad搖了搖頭,聲音疲憊而嘶啞:“只是覺得像。”
而在他再次開口前,Brad先他一步崩潰了。
那個幾個小時前還笑得像個該死的神一樣的男人現在将背重重的撞在了身後的商店玻璃上,然後捂着臉無力地貼着牆滑了下來坐在雪地上。雪吸收了周圍的聲音似乎也吸收了男人身體裏的聲音一樣,他只能看見Brad在無聲而劇烈地顫抖。
許久之後,Brad拿開雙手,雙眼猩紅。
“Ham……我做了什麽?”
“我不知道,Brad。我不知道……求你了,請告訴我你是去阻止他們的。”
Brad的嘴唇動了幾下。
“我打了他。”
即使是在很多年之後,Hamish Kane也無法忘記那個有着輕柔的雪片的清晨。
Brad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突然跳了起來,雙手緊緊就住了Hamish的衣領。
後者卻無動于衷。
“不不不,求你了,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Ham。我真的不是有意這樣的,我控制不了,我……上帝啊,我太愧疚了。”Brad湊近了Hamish的臉,将自己嘴唇貼到了對方冰冷的嘴唇上,“Ham,我求你了Ham,我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輕視,可我無法忍受你的。”
“我愛你。”
Brad僵住了。
不,這不對。這三個字不對。Ham将這三個字說出來的方式聽起來太讓人絕望了。因為,Brad意識到,他本身就是帶着絕望把這三個字說出來的。
Hamish輕輕把身前的人推開,直視着對方睜大的眼睛。
“我愛你,你也愛我。可這又怎麽樣呢,嗯?三小時前我還認為沒有什麽能讓我們分開了,直到現在,我想這句話确實過于絕對了。”
“……Ham,別說出來。”
“不,最重要的不是我要說什麽,從來都不是。最重要只是你在想什麽,Brad。你在想什麽呢?”他幾乎是溫柔地看着對方,“——你在想,你愛我,卻以我為恥。”
你以我們的感情為恥,以你自己為恥。
那是和Hamish Kane寫下Gay Pride那首歌的時候完全背道而馳的認知。
“對不起,Brad……我曾以為,你是能夠正确認識這些事情的,我昨晚以為我最終戰勝了你心中從小被植入的那些歧視。我以為你只是搖擺不定,可我發現我錯了。如果你産生的甚至是負罪感的話,那我想這段感情,根本無以為繼。”
Hamish在那一會兒閉上了眼,他無法再忍受看着Brad Green。
正是因為他愛他。
作者有話要說: + 歌詞來源 Placebo 《Post Blue》 It's in the water baby, it's in your frequency. It's in the water baby, it's between you and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