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網絡真是個神奇的地方，……
【除非你能進行一場公開直播，在今天的直播間裏抽取幾名觀衆，或者由我指定幾個人的見證下，使用我這邊提供的設備，進行直播，我就相信鏡頭裏是你的真實相貌。】
“喬萌萌不共戴天”提出了他的要求。
彈幕裏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紛紛起哄，讓許嘉瑤答應。
【答應他，狠狠地打一波臉！】
【公開直播在哪裏進行，我要去看現場！】
【看現場+10086，砸鍋賣鐵也要去。】
看着熱鬧的彈幕，許嘉瑤暗自咬牙，她不能答應，她做不到，別說她現在根本就不能出去，就算出去了，以她現在的身形，也絕對無法見人的。
她的這份遲疑自然立刻就被“喬萌萌不共戴天”看在了眼裏，冷笑起來：【怎麽？不敢了？害怕的話你就趕緊承認錯誤，向飛魚平臺的所有用戶道歉！】
許嘉瑤第一反應确實是有點害怕，但聽他這麽一說，忽然反應過來：“憑什麽？我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道歉？”
她發現自己好像是被這個“喬萌萌不共戴天”帶溝裏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義務向他證明自己有沒有使用美顏功能啊！
【因為你欺騙了觀衆！】“喬萌萌不共戴天”理直氣壯。
“我欺騙什麽了？我有說過我沒有使用美顏功能嗎？”确實沒有，而且她甚至還特意強調說她其實并不是什麽大美女，這樣都是美顏的效果。
“而且平臺既然提供了這個功能，也就是說适當地使用美顏效果，是平臺允許的，就算我使用了美顏功能，違規了嗎？錯在哪裏？”
如果說用了美顏功能就是錯的話，那整個平臺百分之九十九的主播都不能幸免。
【強詞奪理！既然你證明不了，那就別想要我的打賞！】“喬萌萌不共戴天”一時語塞，但随即又想到，對方不過就是想要錢而已，頓時又得意起來。
沒想到許嘉瑤幹脆利落地說：“好！那之前的話，我就當你是放了個屁，既然你自己重新又吃回去了，那就沒事了，既然你這麽看我不順眼，就請離開我的直播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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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瑤之前的表現，大多數觀衆一直當她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沒想到她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頓時直播間裏一陣爆笑，随即一片煙花彈起。
【滾，有錢了不起嗎？我們嘉寶才不稀罕你的高級游艇！】
【杠精滾出直播間！】
【嘉寶別怕，有我們呢，撒花！】
【有沒有美顏根本就不重要，我們就是喜歡嘉寶現在看起來的樣子，我看高興了，就值得。】
不斷地有煙花在直播間裏爆開，大多數是一塊錢的鮮花，少數八元的高跟鞋，偶爾有一兩個八十八的珍珠項鏈，看起來挺熱鬧的，但數額加起來自然是遠遠比不上近十萬塊的高級游艇的。
但這樣許嘉瑤的心裏反而更舒服一些，她一點也不想收到大額的打賞，十萬塊錢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小數目，誰知道這筆錢對對方來說意味着什麽呢？
可能是對方父母辛苦攢下的血汗錢，也可能是家裏期盼的新房首付款，就算是對方自己掙的錢，那也是辛苦工作得來的，不可能收得心安理得。
想到這裏，許嘉瑤開口：“謝謝大家的打賞，不過請大家一定要量力而為，給我送幾朵鮮花我就很高興啦！千萬不要送價值太高的禮物。”
【嗚嗚，我們嘉寶真是人美心善。】有聽了之後更起勁地給她刷鮮花的。
【說得好聽，不想要錢，來做什麽直播啊！】也有陰陽怪氣表示質疑的。
經過之前的幾番波折，許嘉瑤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強了許多，看見這些陰陽怪氣的彈幕也不再生氣了，她想明白了，她又不是錢，怎麽可能人人都喜歡，只要這裏面有一部分人是真正喜歡她的就行。
她只為喜歡自己的人做好直播。
忽然有人大喊起來：【快，去看飛魚官方直播，專家打假，從喬萌萌事件到飛魚第一美人，如何分辨直播的真實性！】
喬萌萌事件畢竟是飛魚今年一大熱點之一，至今熱度尚未消退，又牽扯上了飛魚第一美人，于是直播間裏的人數一下子就呼啦啦地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一下真正喜歡許嘉瑤的粉絲也忍不住說：【嘉寶，我們先去那邊看一下，待會就回來哦！】
許嘉瑤猶豫了一下：“那不如我也去看看吧！”
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退出直播，來到官方直播間，許嘉瑤一進去就被火爆的場面吓到了，還以為剛剛她的直播間裏就已經夠熱鬧了呢，原來還是她見識少了，這才是真正的火爆，人數是她剛剛的幾十倍！
從一條條飛快閃過的彈幕中，許嘉瑤好不容易才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原來是飛魚官方邀請了一位在網絡技術方面公信力非常高的專家，從技術的角度教大家怎麽分辨一個網絡主播是否有過度使用美顏、變聲等工具對公衆進行欺騙。
巧了，許嘉瑤剛剛在這方面吃了大虧，正想多了解一點這方面的知識呢，于是便認認真真地上起課來。
這位專家以截取的喬萌萌直播視頻為主，還選取了比較有代表性的幾位主播的視頻作為對比，從各種角度一一去分辨對比使用不同的技術手段可以達到的效果，不知道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許嘉瑤的直播也被選取了作為對照組之一。
看着自己拙劣稚嫩的表演視頻被放大之後一幀幀地調慢速度被點評、講解，許嘉瑤慚愧地捂臉，她怎麽就不知道，原來自己剛剛的表現是那麽地不自然呢！
專家就是專家，水平那是相當地高，說話也是很剛的，一點也不怕得罪了飛魚官方，他拿出來對照的主播有平臺正在力推的一名吃播，他就非常直接地指出了對方吃的食物利用視覺差造假的行為，實際上吃下去的分量比看上去少多了。
以至于該吃播不得不主動站出來，在直播間裏道歉，才平息了衆怒。
許嘉瑤手心裏也捏了一把汗，不知道最後專家會怎麽說自己。
結果專家言之鑿鑿地下了個結論，經過各種技術分析，她的直播鏡頭沒有使用任何美化手段，就是普通的原相機，呈現出來的也是沒有進過任何調整的真實面貌。
專家的話在直播間裏引起了小小的轟動，要知道他分析的好幾個主播，這是唯一一個完全沒有使用美顏的，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會使用上，哪怕是之前那個胖乎乎的男吃播呢，為了讓食物看起來更美味，也在顏色和飽和度上做了調整。
專家的分析深入淺出，既專業又能讓人聽得懂，從彈幕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得出的結論還是很讓人信服的。
原本就從許嘉瑤的直播間過來的粉絲興奮地歡呼，其他更多的吃瓜群衆也表示了驚嘆，居然還真的有人有這個底氣，敢完全不開美顏就上鏡的。
當然，從專家拿出來分析的視頻中也可以看出，人家确實是有這個底氣。
這時，有人忽然提出：【既然這樣，那位“喬萌萌不共戴天”是不是該履行承諾，給人打賞了啊！】
怪只怪“喬萌萌不共戴天”太過高調，剛剛專家在分析其他人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刷存在感，不停地辱罵喬萌萌和其他主播，講到許嘉瑤的時候，叫嚣得更是厲害。
直到專家的結論出來，他才突然不敢出聲了，可是也已經太遲了，平臺裏他得罪的人太多，一下子就把他揪出來了。
“喬萌萌不共戴天”吓出了一身冷汗，但十萬塊錢可不是什麽小數目，他還在嘴硬：【什麽狗屁專家，誰知道是不是那個女人自己弄出來的洗白手段，自己不敢出面，以為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手段我就會上當嗎？】
彈幕一下子就炸鍋了，他這些話，簡直就是在挑戰群體的智商啊，怎麽，把別人都當傻子，只有他一個是聰明人？
這可是飛魚平臺的官方直播，有官方背書的，而且請的也是專業領域的大拿，這專家的出場費恐怕都不止十萬塊，說一個小主播為了你那不到十萬塊錢的打賞，聯合官方一起造假？
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吧！
一人一句，光是唾沫都能把“喬萌萌不共戴天”給淹沒了。
【該不會是不舍得錢吧！是男人就站出來承認錯誤，履行承諾，還敬你是條漢子！】
這話可算是踩到了馬永明的痛腳了。
馬永明，也就是飛魚直播裏的“喬萌萌不共戴天”，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面子！
【笑話，老子會不舍得錢，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錢！】
【老子的錢就是扔海裏，也不會的打賞給這種弄虛作假的女人，我還是那句話，什麽都是狗屁，除非你本人站我面前叫我一聲哥哥，要多少老子給多少！】
放完兩句狠話，馬永明就直接退出了直播間，想從他兜裏掏錢？沒門！
他這就去個人中心申請改昵稱去，正好距離上次改名已經超過一個月了，改完昵稱之後，身上的等級、頭銜都是不變的，走出去又是一條好漢。
直播間裏的人正罵得起勁呢，忽然發現人走了，紛紛嘲了起來。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喬萌萌不共戴天’嗎？這麽沒種的嗎？】
【是我我也跑，十萬塊呢，錢跟面子，哪個重要？】
【湘水嘉人妹子，別怕，我們給你撐腰，只要他敢再出現，我見一次催一次，不怕他不給錢！】
見這麽多人支持自己，許嘉瑤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網絡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時而刀光劍雨，時而也會溫暖如春。
“謝謝大家，只要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別人怎麽樣都不重要了，打賞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她是真沒想要“喬萌萌不共戴天”的打賞。
這時，在直播間的上方，忽然飄過一條醒目的系統公告：【公告：用戶“喬萌萌不共戴天”由于出言不遜，污蔑诽謗平臺其他用戶，情節嚴重，暫時禁止使用更改昵稱功能。】
這條公告用加大加粗的字體，在全平臺首頁及所有直播間不停的滾動播放，只要在線上的平臺用戶，都能第一時間看得見。
在看見這條公告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這種情況，在飛魚直播，好像是第一次出現吧！
這是明晃晃的公開處刑啊！
愣怔片刻之後，立刻爆發了瘋狂的嘲笑，不管是否被“喬萌萌不共戴天”攻擊過的用戶，都覺得大快人心，這樣的攪屎棍，平臺早就應該處理了。
“媽的！”馬永明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害我！”
他立刻撥打了飛魚平臺的客服電話，一接通就先噴了一堆粗鄙至極的粗口，威脅官方立刻撤下公告，并向他公開道歉，不然他就去告飛魚平臺損害他的名譽權！
氣憤填膺地說了一大堆，口水都吼幹了之後，才發現對面根本就不是人工客服，而是一直重複播放一段機械音，并且是單獨針對他的。
“用戶名為‘喬萌萌不共戴天’的用戶，請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向‘湘水嘉人錦瑟愁’用戶公開道歉并履行打賞的承諾，否則平臺将會給您寄送律師函，并且在二十四小時之後删除該用戶一切資料。”
馬永明一下子就慌了，別看他罵得厲害，實際上也就是敢在網絡上橫一下而已，實際上連律師事務所的門往哪兒開都不知道。
事實上他并不是什麽有錢人，相反，只是一個天天宅在家裏啃老的無業游民，父母都是下崗工人，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起早貪黑地做點小生意維系溫飽。
之前他被喬萌萌迷得神魂颠倒，偷偷綁定了他爸的銀行卡，卡裏是一家人所有的積蓄，也是他爸媽一輩子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幾十萬養老錢，全都被他頭腦發熱地打賞給了喬萌萌。
事發之後把家裏的老太太氣得吐血住院，現在都還在醫院裏沒回來呢！
要真的是被平臺告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馬永明想到了早上那個被删得悄聲無息的帖子，以及無緣無故消失了的那些賬號，當時他還在慶幸自己逃脫了，如今想起來，恐怕不是他逃脫了，而是對方故意把他留下來想要整一把大的呢！
媽的，這女的究竟有什麽後臺，能讓平臺這樣幫她？
就算平臺不告他，光是删除了他的賬號，馬永明也接受不了啊！
別人的賬號被封禁就封禁了，反正七天之後又能重新注冊。
但馬永明不行，他這個可是消費了幾十萬的高級賬號，走到哪裏都是排面，要是換一個賬號，他哪來的錢再把這個號養起來？
馬永明蜷縮在他堆滿了外賣餐盒的房間裏，佝偻着脊背對着手機，額頭上冷汗涔涔，只要能不删他的賬號，不給他寄律師函，他可以道歉，可是打賞的錢從哪兒來？
這時候，手機上一條小額貸的推送引起了他的注意，馬永明顫抖着雙手點了進去。
與此同時，許嘉瑤也在衆人的起哄下重新開了她自己的直播間。
全平臺重複滾動播放的公告已經變成了那句讓“喬萌萌不共戴天”道歉并且履行承諾，否則就要寄律師函并且删除賬號的話。
許嘉瑤的心裏是有點高興的，她原本以為，這是她跟“喬萌萌不共戴天”是私人糾紛，平臺根本就不會管，沒想到飛魚直播這麽公平公正，居然會這麽大張旗鼓地為她這麽一個小主播出頭。
嗚嗚，飛魚直播太好了，好有歸屬感啊，她願意在這裏直播一輩子。
許嘉瑤的直播間裏聚集了許多人，有人甚至開了賭局，賭“喬萌萌不共戴天”會在多久之內來道歉，時間從一個小時到二十四個小時，時間越長，賠率就越高，賠率最高的是他會跟平臺硬扛到底，就是不道歉。
許嘉瑤看得嘴角直抽抽，這“喬萌萌不共戴天”到底做過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啊，怎麽就落到了這麽一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了？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陸淮暄最近這幾天下班時間不定，并且有越來越早的趨勢，所以在下午三點之前，她必須要消除掉她在這個房間裏活動過的痕跡，随時準備跑路，這點得對觀衆們說清楚的。
“非常抱歉啊，我可能沒辦法一直在線，最多再過三個小時，就必須要下線，如果在這段時間之內他還沒來，我們就不等了好嗎？”
其實三個小時也是很難熬的，直播間裏這麽多觀衆，不能冷場，一直唱歌跳舞的話會累死的，要說話的話又不知道去哪裏找那麽多的話題來講。
許嘉瑤只好在彈幕中盡量找些話題來跟觀衆互動。
忽然看見有個暖心的粉絲說：【午飯時間了，嘉寶餓了的話就去吃飯吧，可以先不用管我們的。】
許嘉瑤确實是餓了，早上只吃了些水果，不禁餓，她眼巴巴地看了一眼茶幾那邊，正想說那她就先去吃點東西再回來，就看見彈幕突然刷起屏來。
【想看美女吃播。】
【想看美女吃播+1。】
……
【想看美女吃播+10086。】
許嘉瑤：“……”好像她不當衆吃點什麽，都很對不起大家的樣子。
可是……
她的目光望向茶幾那邊即使切成小塊也有她的一個頭那麽大的各色水果，如果她真的捧過來，那效果比剛剛專家點評過的吃播還要誇張呢！
這是你們這些只打賞了一塊錢鮮花的粉絲們能看的嗎？
最後她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水果不可能天然長得比人還大，但餅幹可以啊！
“你們見過比我的臉還大塊的餅幹嗎？我吃給你們看，稍等哦！”
許嘉瑤說完，飛快地跑出了屏幕。
【比臉還大的餅幹是什麽鬼。】
【我知道我知道，南方有種月餅，就做得跟盆一樣大，主播該不會是想吃這種吧？】
【哈哈，這個主播也太搞笑了吧，我想起一個笑話，一個懶人把餅挂在脖子上，可是懶得只啃面前的那一塊，結果活生生餓死了……】
忽然一條顯眼的系統消息吸引了直播間所有人的注意：【“喬萌萌不共戴天”已進入直播間。】
【來了來了！】
【呼叫主播，快回來啊，有人給你送錢來了！】
馬永明手裏有了錢，人也牛氣了起來。
“喬萌萌不共戴天”：【人呢？這就是你們追捧的主播的工作态度？你家窗簾是什麽絕世珍寶嗎，讓我們光看窗簾？】
【飛魚的人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你們不惜損害其他用戶利益都要保的人就是這樣給你們掙錢的！】
引起了其他粉絲們的圍攻：
【嘉寶家的窗簾我們也愛看，你眼紅去吧！】
【打賞的錢準備好了嗎？沒錢別BB。】
【放你們的狗屁，老子怎麽可能沒錢！待會老子放的煙花閃瞎你們的狗眼！】
許嘉瑤用最快的速度，飛快地跑到茶幾那邊拖了一包日式小餅幹過來，在進入鏡頭的範圍之前先拿出一塊，兩手托着在胸前，走到屏幕前：“當當當當，快看，是不是超級大的餅幹！”
然後她一擡頭，就被齊刷刷地刷屏吓到了。
【高級游艇】
……
【高級游艇】
許嘉瑤弱弱地問了一句：“是那個誰，來了嗎？”
屏幕上的彈幕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把舞臺讓給該道歉的人。
馬永明惡狠狠地敲打着手機屏幕：【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亂說話，我給你道歉！這樣可以了吧，不會再封我的號了吧！】
說完，咬牙切齒地投了一個“高級游艇”，燦爛奪目的煙花在屏幕上亮起，映紅了他布滿了紅血絲的一雙眼睛，在心裏用各種惡毒的咒罵将許嘉瑤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惜他也只敢在心裏罵罵而已，他要是真敢發彈幕罵，平臺就敢立刻封了他的號！
煙花亮起的時候，馬永明的心裏還是有點兒得意的，畢竟這是財富的象征，像以往每一次高額打賞之後一樣，他得意地等着周圍的羨慕妒忌的贊嘆。
結果許嘉瑤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行了，那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封不封號，那是平臺的事，我無法幹涉。”連一個謝字都沒有。
其他的粉絲也有志一同地不給他一個眼神。
【哈哈，主播手裏拿着的是什麽？真的是餅幹嗎？】
【看這個餅幹，它又大又圓，是不是很像天上的月亮？】
【我就想知道，主播她怎樣下嘴。】
許嘉瑤把餅幹捧到嘴邊，“咔嚓”一下就咬了下去，餅幹的邊緣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看起來好像很香脆的樣子，甚至還掉了幾粒碎屑。
【居然真的能吃，還以為是模型！】
【看了主播的餅幹，突然覺得手裏的小餅幹一點都不香了怎麽辦。】
【主播你這餅幹是哪裏買的，什麽牌子？帶貨吧！】
“不好意思，這是獨家私人定制，外面買不到的哦！”
見所有人都把自己當透明，馬永明氣壞了：【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已經打賞了。】
依然沒人理他，該幹嘛幹嘛。
馬永明一氣之下，又投了一個高級游艇，特別炫目的煙花又燃爆了整個直播間，這下這些人可不能再視而不見了吧！
誰知道還是沒有人給他眼神，這些人都瞎了嗎？這個直播間裏除了他還有誰那麽大手筆的？這個女人要不要臉，收了人家的錢，連聲謝都沒有的？
正想開口罵人，卻發現自己被禁言了，無論打了什麽字，全都發不出去。
馬永明又心虛了，這才想起這個女人是被平臺護着的，他不敢再說什麽，灰溜溜地出了直播間，可是又不甘心，跑到了其他直播間。
有人認出了他，不懷好意地開玩笑：【系統公告沒了，這是道歉了？】
“喬萌萌不共戴天”：【要錢而已，給點錢就打發了，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兒！】
【哥果然是個豪爽的，要不給咱們女神也打賞點兒呗！】
【這有什麽，動動手的事兒！】
馬永明被人吹捧兩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被哄着一筆又一筆的錢投了出去，換回一句句不要錢的吹捧！
直到他再次想要打賞的時候，系統提示他餘額不足。
馬永明這才發現，他注冊的好幾個小額貸款平臺借款額都到了上限，他再也拿不出一分錢來了。
“真沒意思！”馬永明罵了一句，“垃圾平臺，小氣巴拉的。”不情不願地退出了飛魚直播。
正準備打開游戲玩一把，忽然聽到“咣咣”的砸門聲，他不耐煩地光着膀子去開門。
門一打開，呼啦啦地沖進來幾個壯漢，一轉身就把他給推了出去，然後反手重重地把門給拍上了。
馬永明急忙去拍門：“你們幹什麽，私闖民宅啊，我要去報警了！”
門裏的人喊話：“報去啊，我告訴你，馬老頭已經把這房子賣給我了，現在我才是這房子的主人，你該上哪兒上哪兒去吧，馬老頭說了，他還想跟老伴一起多活幾年，沒你這樣的兒子！”
“我不信，我爸這房子是留給我的，不可能賣給別人！”
屋門打開，一份房産買賣合同的複印件，以及一封信給扔了出來，随即又關上了。
房産買賣合同上有明晃晃的馬老頭的簽名，那封信也是馬老頭留給他的，上面很清楚地說明白了，這個兒子他們養不起了，房子賣掉，馬老頭帶着老伴到別的地方養老去了，讓他自求多福。
馬永明這才想起來，他爸昨天早上跟他說要去醫院接他媽出院，問他要不要一塊兒去，當時馬永明正看直播看得起勁兒呢，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如今想起來，那應該是他爸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然後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回來，而他一直在家裏，餓了就點外賣，居然都沒想着要打個電話問一句。
“爸！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馬永明驚恐地趴在原本屬于他家的門口走廊上，大聲哭喊起來。
可惜回應他的，只有周圍看熱鬧鄰居的指指點點。
許嘉瑤看見“‘喬萌萌不共戴天’已離開直播間”這幾個字出現之後，才跟直播間裏的粉絲說：“剛才‘喬萌萌不共戴天’給我投的兩個高級游艇，我拿到手大概是八萬元，這筆錢我是不會要的，我會把這些錢捐給公益組織，之後也會把相關證明在直播間公布出來，請大家監督。”
【那種垃圾的錢，咱們才不稀罕要。】
【就是，免得別人還以為咱們嘉寶是真的圖他那點錢呢！】
【他算老幾啊，咱們粉絲群裏真正的土豪哥還沒說話呢！@我家小可愛999，土豪哥一出手，保準吓得他屁滾尿流。】
許嘉瑤看見有人忽然@了“我家小可愛999”，生怕他一出手又是一個“高級游艇”，連忙說：“千萬別，我不需要你們打賞多少錢，只要大家一起玩得開心就好，我說真的啊，誰再給我送珍珠項鏈以上的禮物，我就要生氣了啊！不是開玩笑的。”
話音剛落，“我家小可愛999”就送了一個價值88元的珍珠項鏈來回應。
“真乖！謝謝小可愛。”許嘉瑤笑眯眯地說。
這小可愛自從她跟他提出不要再送大額禮物之後，就再也沒有出手豪闊地一送就是高級游艇了，但卻是一直都待在直播間裏，也不多話，偶爾送一兩個小禮物表示他的存在，真是又乖又暖，許嘉瑤最喜歡這樣的粉絲了。
【大家快去論壇看看，嘉寶被人挂了，說是侵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