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時纏綿
◎引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霁明柔打開胭脂盒, 露出了裏面緋紅色的膏體。
外域進貢的胭脂膏,她和兮雲一人只有兩小盒,珍貴的很呢!
沉睡着的燕珩一點也沒有白日冰冷冷的樣子, 因為醉酒,他的臉頰和耳朵都是紅撲撲的, 頗有些……惹人憐愛?
霁明柔的目光在他臉上略過,從精致的眉眼到挺拔的鼻梁,再到他透着淡粉色的薄唇。
她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盯着他的唇峰出神。
注定會登臨皇位的太子殿下, 從出身到學識, 再到外形,他都站在了巅峰, 這樣一個外表看起來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儲君,真是讓各家貴女們心神弛往。
但冷冽又神聖的氣場又叫人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呵呵!你就裝吧!裝一輩子!”
假的!都是假的!天天戴着一副清冷絕塵的面具也不嫌累, 明明是那樣可惡的一個人。
霁明柔一想起燕珩的種種惡劣又折騰人的行為就生氣, 恨不得立刻暴揍他一頓。
“我還舍不得用,真是便宜你了。”
霁明柔腦中想着戲班子獻藝時那醜角的妝容輪廓,用手指和絲帕蘸取膏體,一點點的在燕珩臉上描繪起來。
“哈哈哈!不錯不錯!我的手藝真棒!”霁明柔蘸取最後一點胭脂,均勻的塗抹在燕珩的唇上。
蔥白纖細的手指碾壓在溫熱的薄唇上,一點點的認真描繪着。
嗯...嘴唇有點軟,好像還蠻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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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氣人哦,都畫成大花臉了, 他怎麽還這麽好看啊?
霁明柔撇嘴, 無趣的将所剩無幾的胭脂收起來, 繼續用手怼了兩下燕珩的胳膊, “喂!醒不醒啊,不醒我可要走了啊,醒酒湯我給你送來了,也叫你了,是你自己睡這麽沉的,不怪我哦。”
霁明柔狡黠的笑笑,然後提起裙擺向下面爬去。
“哎!幹什麽!啊!好痛好痛!”
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她藏在裙擺下面的腳腕,她驚得猛一下起身,結果撞到了旁邊小桌案的桌角,疼的她龇牙咧嘴呼喊。
霁明柔姿勢不雅的側倒在炕上,一只手捂着一半pi、股,面容扭曲的呼痛,“啊啊啊!好疼啊!你...”
“你幹什麽!”
霁明柔回頭生氣的質問拽住自己腳腕的罪魁禍首,她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本是一臉怒氣沖沖的想要罵他的,但是她一轉頭就對上了那張清冷又絕色的面容。
燕珩一臉嚴肅的瞧着她,冷冽的表情加上滑稽的胭脂妝容,霁明柔瞬間吓得沒有了任何火氣,只剩下心虛和無所适從。
她眨眨眼,絞盡腦汁的想解釋一下此時的情況,“咳咳!燕珩...啊不,太子殿下,您酒醒了?”
燕珩沒說話,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她受捂着的那處,好像是要衣裳看看裏面是什麽樣的!
霁明柔順着燕珩的眼睛看去,然後被自己不着四六的想法驚得渾身一顫,她想爬起來一跑了之,但是剛剛這一下真的撞得很痛,此時還沒有緩過來,那一處還是生疼生疼的。
燕珩認真的看一了會,然後臉上的神情變得逐漸迷茫加愧疚,“很痛嗎?孤、孤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啊?”燕珩他在跟她道歉?是認真的嗎?
霁明柔仔細研究了一會燕珩的表情,然後眼睛一亮,燕珩看樣子應該是真的喝醉了,連道歉這種話說的都順溜了。
燕珩起身向她湊過來一點,與她對視,語氣弱弱的,“你還痛不痛?”
“這...”
這迷茫又呆滞的小表情,還怪可愛的。
霁明柔咬牙瞪眼,控訴道:“痛!你說怎麽辦吧!”
燕珩沉思般的凝視她一會,然後又向前靠過來一點,上半身幾乎是撐在了她身前,極為認真的說:“那、我給你揉揉吧!”
“嗯?”
什麽玩意?
燕珩說什麽鬼東西,她好像是幻聽了?
霁明柔呆住了...驚恐的看着燕珩愈來愈近,極度的震驚讓她忘卻了反抗。
“停停停!燕珩!給我住手!別按住我,你快點起開!”
“啊啊啊!你真的醉了嗎,別裝!”
“嗚嗚嗚~錯了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戲弄你了...唔、唔...”
氣氛在一聲聲的婉轉纏綿中越發濃烈炙熱,引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屋裏很快就聽不見了惱羞成怒的叫喊聲,只有唇齒交纏的細碎動靜。
這是一場明知會醒來的美夢,可哪怕有片刻溫存,也讓人奮不顧身的在夢中沉淪。
好在,霁明柔在酒碗掉落在地上的聲響中回過神來,匆匆推開粘着她不放的人,頭也不回的跑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剛剛那一會的功夫裏,偏殿的門窗處就路過了兩個人。
那舞姬以為她看見了皇室裏見不人的秘辛所以慌忙跑走,而燕璃雖然震驚與皇兄和阿姊之間的私情,但卻顧不得拆穿他們,只能匆匆去追那個跑出去的舞姬,當晚就滅了口。
......
“明明是溫暖和煦的天,郡主的手怎就這麽涼。”玉棠心疼的捂住霁明柔的雙手,盡力大的用她的體溫想要讓霁明柔暖和一點。
“無事。”霁明柔搖搖頭,打發玉棠回去睡覺,但她自己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她心裏想着許多事。
有幾年前在宮中的那些往事,燕珩意味不清的那些話語,燕璃字字誅心的勸告,關于燕珩,關于阿珵,還有即将要南巡的一些雜事...
好煩啊!
“郡主?”玉棠見霁明柔來回翻身,便輕手輕腳走進來看了一眼,“郡主怎麽的還不睡,明日咱們還要去見裳婳呢。”
“是了,明日還要去見裳婳,睡了睡了,你也快去睡,別看着我了。”
霁明柔把玉棠攆走,漸漸躺在床上入睡。
她幼年在宮裏有四位貼身宮女,玉棠、裳婳、珍寧、珠絮四人,五年前去渝州時她只帶走了玉棠,珍寧和珠絮留在宮裏另安排了去處做女官,裳婳則是放出宮去嫁人。
裳婳十歲進宮,在她身邊只待了五年,她知道裳婳有一指腹為婚的青梅竹馬在家鄉等着裳婳回去,所以在她出宮那年也正好放了裳婳回家嫁人。
裳婳拿着這些年攢的銀錢回了家,也見到了當年的與她指腹為婚的男子,因那男子在鎮上的私塾讀書,所以這婚事也一直托着沒辦成。
都是出身小鎮,那男子家中好幾個兒子,故而供出來一個秀才也很是吃力,好在裳婳拿出一筆不小數目的銀子補貼,那男子也頗為争氣,一路從縣城走到了京都春闱,成了今年的金科進士,殿試中脫穎而出,竟成了探花!
裳婳自然也跟着來了京都,但變故也就在此時發生了,那男子竟被一伯府的小姐看中,想要招為夫婿。
裳婳無權無勢,自然是無法,只能自認瞎了眼,供出了一個白眼狼,但是這些年浪費在他身上的銀子和光陰不能不要回來,裳婳手執婚書敲詐了伯府一筆,把那些銀子十倍要了回來。
可伯府表面上給了銀子打發她,背後卻不甘心被這麽個無權無勢的市井小民要去這筆錢,回頭打通了官府,尋了個偷盜的罪名将她抓進牢中。
裳婳走投無路,托人求到霁家商號,這才聯系到了舊主救命。
翌日,霁明柔和玉棠親自去了京都府衙外面等人。
京都府衙說來說去竟還是阿珏手下的人,放不放人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那伯府知道是她将裳婳保出來,只要是識相一點就不能再找裳婳的麻煩了。
“奴婢些郡主大恩!”裳婳在牢裏關了好幾日,此時已是虛弱不已,臉色蒼白。
“進來吧。”
霁明柔沒說什麽,只讓她進了馬車,将人帶回了鎮遠侯府。
她願再給裳婳一筆銀錢,讓她回鄉去過平凡日子,但裳婳這回卻是說什麽也要留在她身邊,說要做牛做馬報答,也是為了求霁明柔的庇護。
裳婳進了霁明柔的院子,玉棠領她換了衣裳,洗漱幹淨後再帶到了霁明柔面前。
裳婳一進來便跪下了。
霁明柔放下手中茶盞,擡手示意她起來,“好了,此一遭不算什麽大事,裳婳你從前也是跟着我身邊,看着以前的主仆情分上我也不會不管,你既然決定留在我身邊,便像從前一樣貼身照顧吧,不比在說什麽道謝的話了。”
玉棠見到以前的小姐妹,她也是開心的,所以郡主一說完她就走過去扶裳婳,“裳婳你腿上還有傷,就先起來吧。”
裳婳擡頭看着霁明柔,淚眼婆娑,推卻了玉棠的攙扶,“奴婢知郡主大恩,無以為報,故而之前的有些事,再不敢隐瞞郡主。”
霁明柔眉眼微動,認真瞧向裳婳,“之前的事?是何事讓你隐瞞與我?”
“是...”裳婳低頭不敢看霁明柔,緩緩道:“是關乎太子殿下的,也就是現在的陛下,奴婢...曾是陛下派到郡主身邊的,曾經的很多事,都是聽從了陛下的吩咐...”
“燕珩?”她的身上有什麽是值得燕珩專門派人監視的?
“是麽,那你便說說,他都讓你做過什麽事?你都向他彙報過什麽?”霁明柔似笑非笑的問道,看起來并未生氣。
“奴婢進宮那年被太子殿下身邊的人選中入了東宮,在東宮做過差事,後來郡主進宮,奴婢就被指到了郡主身邊,前兩年,奴婢只是照常向東宮彙報郡主身邊發現的異常,後來,東宮那邊改了主意,變成了起居行蹤,再後來...”
作者有話說:
錯別字去評論區告訴我一聲啊,今天寫的有點急,沒好好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