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的仇我自己會報,總有再見面的時候
張博元臉色更深沉了幾分,不是針對景钰,那就是他們的仇家了。
他上前兩步,深色靴子踩在了昏迷着的男子手上,只輕輕碾了碾,那人就疼醒了,開始不住求饒。
“啊!公子饒命,饒命....”
“說,誰派你們來的。”
“我說,我說!”
......
上不得臺面的地痞流氓們,沒料到這群人個個武功都這麽好。
這些人都是集市上挨了一頓打的灰衣男子喊來的,從景钰他們進酒樓的時候,就一直盯在酒樓外面。
原本以為是普通的游客,沒料到會是惹不起的人。
這幾個流氓在蓮芳城作亂有些日子了,尋常百姓碰上只能暗叫倒黴,姑娘被占些便宜,男子就得送出些銀錢。
三人一路跟着他們上了畫舫,一心只想替自家還躺在床上的大哥報仇。
下午張冬出手可不輕,那灰衣男子肋骨斷了兩根,一只胳膊也折了,所以心裏的怨恨才大的很。
事情搞清楚後,畫舫也到了岸邊,百姓們魚貫而出,生怕跑得慢惹上禍事。
張冬上去又踹了兩腳,按照張博元的吩咐,把這幾個小混混連帶還躺在床上的那個,都送去了衙門。
有蜀南山莊的施壓,衙門估計得關他們幾年,輕易是不會放出來了。
景钰裹着被子坐了一會兒,等畫舫靠岸的時候,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他丢開被子,也學着用掌心內力烘了衣裳,但效果沒張博元那麽好,還是有些貼身。
但大男人嘛,走兩步風吹一會兒也就幹了,衣裳貼身也無傷大雅。
回客棧的路上,張博元走在景钰身後,視線不受控制的流連在前面人的腰身和長腿上。
腦海中莫名想起了在湖水中,與這人親密相貼的時候....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麽,他暗罵一聲,突然加快腳步,越過了前面的兩人,快步朝客棧走去。
“哎,哥,你怎麽了?”張瑤不明所以。
張博元頭也沒回的應了一聲:“你們走的慢!”
“......”
張瑤看着自家哥哥突然跑了起來,嘟囔一聲:“走路當然沒有跑的快啊。”
“張公子注重儀表,應該是急着回去換衣裳,咱們也走快些吧。”
景钰撩開貼在臉上的發絲,一臉難受,靴子灌了水,走路的感覺差勁到了極點。
一行人快速的回了酒樓住宿客房裏,各自沐浴更衣。
——
還好沒把包袱帶出去,留在了客棧裏,不然這會兒銀票都得全濕了。
景钰心情郁悶的洗了個澡,換上包袱裏那套綠色的衣裳,坐在床邊胡亂的擦着頭發。
“太丢人了,這也太丢人了。”
他竟然沒躲開,就那麽被一個小混混推到了湖裏,還連累張博元跳湖救他。
“哎呦,這身內力放我這兒有點浪費,老是反應慢一拍,當時我要是直接跳起來,踩着欄杆,應該就....”
到底還是基礎的輕功步伐不紮實,他思索着等有空了,得找人教教他,好好的內力得學着運用起來。
“不過....張博元竟然會跳下來救我,他竟然會救我,啧,看來不管到了哪,還是好人多啊。”
這邊正想着,那邊門口就有人敲門了。
“小魚哥,你穿好衣裳了嗎?我哥找了醫師來,還是把脈瞧瞧吧,別染了風寒,小魚哥?”
“昂,穿好了,進來吧!”
景钰連忙站起身,剛走到茶桌邊,房門打開,張瑤領着個白胡子老爺爺就進來了。
“公子。”白胡子老爺爺背着藥箱,拱手彎腰的見禮。
景钰連忙還禮:“不必客氣,您快坐下說話。”
張瑤也跟着進來,湊到桌邊看着人把脈,還不忘說兩句:“這是蓮芳城最好的醫師了,我哥特地讓人請來的。”
景钰有些意外,說:“張公子有心了。”
“那我呢?我可是親自領着醫師過來的。”張瑤掌心支着下巴,一臉求誇獎的意思。
他被逗的笑起來,回了句:“是,張姑娘也有心了。”
“哎呀,叫我張瑤就好了,你也可以喊我瑤兒,我爹娘和哥哥都是這麽叫的。”
那是閨名,他哪敢叫,又笑了笑,沒應聲。
很快就把完脈了,老醫師眉頭微皺:“公子近日受過內傷,傷勢不輕啊,怎麽也未好好調理一二?”
“啊?”
景钰愣了,他沒有受內傷的經驗,以為胸口不疼就沒什麽事兒,過兩天就會自己恢複的。
張瑤安靜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驚叫:“小魚哥,你有內傷啊?誰,誰把你打傷的?”
“一個護崽子的母老虎。”景钰皺眉,有些手足無措,這內傷得怎麽養啊。
張瑤很是氣憤,問:“是什麽人?她在哪?我....我和我哥一起幫你報仇!”
“哈,那倒不必,我的仇我自己報,總有....再見面的時候。”
說到最後,景钰笑意漸收。
他能理解鐘淩芳護着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但他不能理解為什麽要莫名其妙就出手傷他。
他沒做錯什麽,只是想跟花溪對質而已,當時也沒有強行要往藥王閣裏闖。
那天晚上急着離開,只顧着生氣,也沒顧得上追究這件事。
反正這一掌挨的是莫名其妙,不知原由,早晚有一天是要去讨個說法的。
老醫師還在低頭顫顫巍巍的準備寫藥方,張瑤湊過去問:“除了內傷,還有旁的嗎?會不會染上風寒。”
老醫師搖頭,說:“旁的倒是無礙,小姐若是擔憂,只熬碗姜湯與這位公子服下,驅驅寒氣便罷了。”
“哦,那你別寫藥方了,這種湯藥治不好內傷。”
景钰眼神一亮,擡眼看張瑤:“你是不是有別的法子?需要什麽貴重藥材嗎?我可以出錢買,我不知道該怎麽修補內傷。”
張瑤先是讓白胡子老爺爺離開,然後拽着景钰的胳膊,一路拉到她親哥門前。
“砰砰!哥,哥你出來呀,哥?”
“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快出來呀,我們都已經換好衣裳了,你怎麽這麽慢。”
“哥,哥?”
“......”
景钰一臉尴尬,正想說咱們走吧別站在這裏喊了有事明天再說,那邊的房門就打開了。
張博元穿着一身純白裏衣,外面披着松散的外袍,發絲垂在肩上,還染着水汽,能看出是匆忙套了衣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