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險些走火入魔後,他做了個夢
清風居的屋子裏。
南清弦打橫把暈倒在門前的人抱進屋裏,也沒放下,就這麽攬在懷裏,緊皺眉頭看白宸,問:“他怎麽樣了?”
收到消息時,他倆剛好在一起商議銀錢入庫的事情,就一塊兒過來了。
這會兒白宸正蹲在床邊把脈,臉色極為詫異:“嫂嫂竟然生吞了通竅丹,現在通體內力紊亂,快要走火入魔了。”
“內力?通竅....有人曾經用藥物封了他的內力!原來如此。”
難怪當初鐘淩芳把脈都沒看出絲毫破綻,能用上通竅丹解開,這種封內力的手法只在傳聞中聽說過。
“大師兄,我去給嫂嫂熬一副湯藥,你且先封住嫂嫂的穴道,替她梳理內力,想來就無大礙了。”
白宸也很驚訝手無縛雞之力的嫂嫂,突然有了內力,看樣子武功還不低。
“....嗯。”
待白宸離開後,南清弦才把人放在床鋪上,快速解開外衣,幾乎是扒了個幹淨。
但他目不斜視,只用指尖點封住全身幾個關鍵穴位,又伸掌緩緩将人混亂的丹田修補好,一點點替人把內力舒展開。
“沒想到,你還真是個厲害的人,內力這般雄厚,幾乎要與我不相上下。”
“只是可惜了,這次錯服通竅丹,耗損了不少內力,你得費些功夫養回來了。”
“景钰,你藏着內力來我伏龍教,真的對我們沒有絲毫所圖?”
“.....”
最後,南清弦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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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不敢信你一回....”
——
一碗湯藥下肚後,床上的人只睡了兩個時辰就悠悠轉醒了。
景钰睫毛一陣顫動,在夢裏他似乎看到了什麽東西,自己也說不清是夢是醒。
他看到王府後院一處隐蔽的小屋裏,他跟着不同的男男女女,學輕功,練身法,讀兵書,養暗衛。
又從某個世外高人手裏偶然得了百魂針,就是那個玉盒子。
夢中的畫面有些混亂,但十分壓抑,他看見‘自己’的臉,在每個深夜勤學苦讀。
夢見有個老頭子,穿着明黃色的四爪蟒袍,就像神經病一樣在他耳邊絮絮叨叨。
“阿钰,你是天之驕子,你是九五至尊,你未來就是這南越國的王!”
“阿钰,穿女裝又怎麽樣,你不必介懷,往後天下人都會跪在你的腳下!”
“景钰!你竟然沒有練夠三個時辰,你怎麽能枉費父王的一片苦心!”
“這個女子是誰,香包哪裏來的?呵,你一個女兒家,竟然這般不知檢點!為父這就替你處理了她,你安心練功!”
“放肆!往後再将你是男兒身這話挂在嘴邊,我就親手殺了你!不能替本王奪回皇位的廢物,留着也沒什麽用!”
“你是女兒,你是女兒,你是安樂郡主,你要告訴所有人,你是女兒....”
“阿钰,殺了他,看到那個穿龍袍的人了嗎?你記住,總有一天,你會殺了他....”
......
“不要!我不是女子!我不要殺人!你做你的夢,為什麽要逼我!!”
尖利的嗓音突然在夜間響起,坐在窗邊就着燈燭看書的人,猛地一驚,快步走到床邊,輕聲喊着:“景钰?醒醒。”
景钰大汗淋漓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了熟悉的冰山臉,但在剛經歷完‘噩夢’的情景下,這張冰山臉也仿佛有了溫度。
他直接伸手拽住了黑袍下的寬大掌心,攥的緊緊的,抿着唇一臉驚慌,不知道該說什麽。
南清弦看人這幅模樣,倒是沒有追問,只是随他攥着他的手,說:“渴了餓了?大抵是睡飽了吧,我讓花鈴去端些吃食來?”
“....別走,你先別走,我....我剛剛夢見....”景钰不知道該怎麽說,只指尖攥的更用力了些。
“嗯,我不走。”南清弦眉眼沉沉,事實上,他有很多話想問,但憋了半天,只念出兩個字:“別怕。”
兩人就這麽一個躺着,一個坐着,沉默許久。
景钰瞪着頭頂的床幔,緩過來以後才察覺自己身體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呼吸都是輕飄飄的,整個人像是感受不到沉重的肉體。
他學着夢裏那樣,掌心攤平,舉在腰側,正要認真感受腹部暖暖的一團熱氣,就被人按住了手掌。
“先別運功,現下內力還不穩,多等兩天。”南清弦嗓音充斥着低磁,在窗外黑漆漆的夜幕下,聽着讓人很有安全感。
景钰愣愣的點頭,又想起什麽,一張嘴嗓子啞的厲害:“....你知道我有內力了。”
“阿宸說,通竅丹要化水分三次喝下,而你生吞咽下,險些走火入魔。”
“......”
“我哪知道,我以為丹藥都是生吞的,我連水都沒敢喝,生怕破壞藥性。”
電視劇裏果然都是騙人的。
“那人給你送藥,竟然沒叮囑你該怎麽服用。”
“興許是....他以為我知道吧。”
“所以,你為什麽不知道?”
景钰猛地擡頭,察覺到危險,霎時間想收回手,卻被人反手握住了掌心,甚至還安撫的摸了摸。
“我不是懷疑你,既然你說過我們要合作,那至少....讓我多了解一些。”
聽到南清弦溫和的嗓音,景钰眼裏滿是震驚,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這人竟然也會這麽溫和的等着聽他說話了。
記憶中,這人應該要把那銀魄劍橫在他脖子上,逼問他到底是什麽人,這才是正常操作吧。
他咽了咽口水,試探着說:“我被送來的時候,在客棧被人打了頭,我要是說我忘記了很多事情,你會相信嗎?”
“如果你堅持這樣說,我會信你。”南清弦眼神堅定,沒有絲毫作假。
景钰小小的松了口氣:“是真的,我忘了一些事,你可以去問春花,我要逃走,被一個叫李嬷嬷的人打了一棍子。”
“好,我信你。”南清弦安撫着,看躺着的人臉上都是汗珠,從懷裏掏出帕子,作勢要替人擦汗。
景钰一怔,連忙自己接下帕子,胡亂在臉上抹了抹:“我自己來,自己來。”
“那....你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南清弦抿抿唇,他想知道的事情,遠遠不止這些。
但又不想在這個時候,逼着眼前的人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