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皇城裏終于來人了
南清弦端起茶水吹了吹:“我答應了會保護他,等朝廷發難的時候,護他周全。”
“你?你自己都是朝廷的眼中釘,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
南清弦挑眉又問:“先前你說武林大會,出什麽事了?”
夜銘總算是說到了正題上,臉色也嚴肅了些:“武林盟主八年一選,老盟主上個月離世的蹊跷,這次武林大會興許要起風波了。”
原先的老盟主是蜀南劍莊的莊主,年紀不到六十,身體一向硬朗,不知怎麽的突然暴斃在家裏,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
都說誰是新的武林盟主,老盟主就是誰殺的。
南清弦不怎麽關心這些,他輕輕搖頭:“不關我的事,我也無心武林盟主之位。”
“可若是讓劍門宗那老家夥當了武林盟主,你就不怕他像八年前一樣,再次鼓動衆門派圍攻伏龍山?”
“我伏龍教與他水火相避,從來不曾主動招惹,他們為何要步步緊逼。”南清弦攥緊了茶盞,只覺得一股心頭火即将肆虐開來。
不管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劍門宗總是蹊跷的執意想将他逼入死境。
夜銘也不明白,只是.....
“你有沒有想過,興許是與你的身世有關,劍門宗興許是得了什麽大人物的示意?”
“我的身世?”南清弦陷入沉思。
上一世他被朝廷清繳跳下懸崖之前,曾經收到過消息,說是皇城有家燒餅小鋪,老夫妻多年前曾經丢過一個孩子。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皇城裏賣燒餅那家的孩子,這一世重生後,他也派人去皇城打探過,卻說那對老夫妻已經雙雙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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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世到底能藏着什麽秘密,難道他不是賣燒餅老夫妻的孩子?
“清弦,你總得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不是你一直的心願嗎?如果你要借着這次武林大會去問清楚劍門宗為何屢屢逼迫你,我與你同行。”
一個明樓加上一個伏龍教,量那劍門宗也不敢輕易動他們,除非是想魚死網破,讓武林盟主之位落入旁人手裏。
南清弦知道夜銘是想替他出頭,但他得好好想想,不能就這麽把明樓也拉下水。
“離武林大會還有一段時間,我暫且先思量一番。”
“好,老盟主死的蹊跷,我懷疑是劍門宗那邊動的手,我會派人先去蜀南劍莊打聽打聽。”
夜銘站起身作勢要離開,南清弦也跟着站起來相送。
“想必各大門派都已經派人過去查探了,兇手絕不會還留着證據,大抵也是無用功。”
夜銘點頭:“我知道,但總得先去瞧瞧,山高路遠,萬一有什麽情況,咱們也好提前做準備。”
“嗯。”
“我走了,你....照顧好小美人,若是膩了就送來桃花谷,我不嫌棄,随時等候接着他。”
“......”
南清弦作勢要拔劍,那邊的人哈哈大笑,忙不疊的離開了。
——
景钰在床上躺了三四天,總算是腳腕能自如活動了。
這期間裏,春花已經能下床了,來看過他一次,只是瞧見花鈴把他伺候的很好以後,臉色有些黯淡。
景钰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說她的肋骨還沒養好,多在屋裏休息,不用急着回他身邊伺候。
另外就是姜肆和白宸拎着補品來看過他一次,沒有進內室,只隔着屏風說了幾句話。
姜肆十分愧疚當時沒有接住他,而導致長明燈破碎。
白宸勸着兩人都別自責了,景钰帶回來的百年秧藤已經讓人加以趕制,做出了新的長明燈。
這事兒算是翻篇了。
而教中弟子們知道教主夫人一個弱女子,連夜上懸崖摘秧草,也都覺得十分唏噓,心裏對教主夫人多了幾分敬重。
就在景钰能下地走路的當天下午,一隊從皇城趕着馬車的人,回來了!
午時剛過,花鈴從外面蹦跶着進來,吵醒了剛吃飽準備午睡的人。
“嫂嫂,你快起來看啊,平山王府的人運來嫁妝了!朝廷拿了咱們的鋪子,卻又三倍賠了回來,好多好多東西!”
“嗯,睡醒了再看。”景钰迷迷糊糊翻了個身。
花鈴只好停手,站起身嘟囔着:“嫂嫂不在意嗎,值好多好多錢呢....”
好多好多錢。
錢!
景钰一個鯉魚打挺又跌回被窩,捂着剛好沒多久的腳腕呲牙咧嘴,催促:“哪呢哪呢,快帶我去!”
“......”
中山前廳裏,押送嫁妝的人是平山王府的護衛首領,年過三十,據說武功高強,是某個大将軍的後人。
景傳雄坐在前廳裏等了有一會兒,飽經風霜的臉上挂着絡腮胡,一身盔甲倒是威風禀禀,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不時朝通往後院的屏風看幾眼,眼裏都是期盼和焦急。
終于,屏風後面有動靜了!
景钰一邊被花鈴扶着,單腳都能健步如飛,嘴裏嚷嚷:“哪呢哪呢,我的嫁妝呢,金銀珠寶呢!!”
景傳雄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眼眶一熱,當即朝着屏風方向單膝跪下,抱拳拱手。
“王府護衛首領景傳雄,參見安樂郡主,願郡主順遂安康!”
這雄厚的聲線,把景钰吓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想往花鈴後頭躲,畢竟這老大叔看着真吓人啊。
又高又壯,黑黢黢的,像只大黑熊。
“嫂嫂,這是你們平山王府的護衛将領,你不認識嗎?”花鈴有些奇怪,小聲問着。
景钰一愣,連忙站出來硬着頭皮說:“當然認識,熊大叔嘛,起來吧。”
景傳雄看着眼前走路都要人扶着的郡主,眼淚都快下來了,顫抖着唇瓣。
“郡主出嫁後,貴為教主夫人,還如從前一般喊卑職熊叔,卑職,卑職如何敢當。”
這才是真的誤打誤撞!
景钰連忙迎上去把人扶起來,笑的親切:“熊叔不要客氣,都是一家人,小時候您還看着我長大的是吧。”
“郡主.....”景傳雄愣了一下,臉色微變。
這個小變化景钰看了個滿眼,心頭一顫,難道他露馬腳了?
正忐忑着,那邊的景傳雄擡袖抹了把眼淚,嘆氣說:“原先聽說郡主在這裏受磋磨,原來是真的,連性子都變了....”
才不過離開王府一個多月,性子就變得圓滑會說話了。
景钰這才松了口氣,把人扶着按在椅子上,張嘴就問:“嫁妝呢?皇上....沒有為難平山王府吧?”
一說起這個,景傳雄臉色瞬間漲起怒氣:“皇上自然是不願意的,得是王爺咬破指尖,寫了血書去求,皇上迫于無奈,才準了給郡主辦添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