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把衣服脫了,上藥
不知道什麽時候,花鈴已經悄悄退出了屋子裏。
南清弦從矮桌下面拽出來一只藥箱子,抿着唇往床鋪那邊瞥了一眼。
景钰一愣,意識到這是想給他處理傷口,猛地打了個寒顫,上次這個人給他處理胳膊上的劍傷,那掐出來的血洞....
“教主,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我手沒受傷,我可以自己來。”
“腳踝要用藥油按摩穴位,你會?”
“.....沒那麽嚴重,過兩天就好了,之前你把我胳膊掐出血洞,我塗了你們的藥,只是難受幾天,好的很快的。”
沒錯,他就是故意在提醒這人,性格陰晴不定的,他不敢再讓他幫忙塗藥了。
南清弦也想到了這件事,眼裏卻沒什麽愧疚,只是垂了垂眼,低聲:“脫衣服。”
“啊?”
“脫了。”
“!!!”
我的天。
怎麽辦,這會兒脫了不就能看出他是個男人了。
景钰慌得指尖亂撓,一口氣上不來猛地咳嗽起來,咳的臉都紅了。
“....咳...教主,大白天的,你這樣,不好吧,能不能等等再圓房?我還受傷了....”
南清弦眼裏浮起些笑意,慢條斯理的拎着藥箱坐在床邊,目光注視着妝臺那邊:“只是上些藥膏,檢查你有沒有別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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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房?他沒有那個想法,時刻在心裏提醒自己這是個男人。
景钰依舊猛地搖頭,慌不擇聲:“男女授受不親,咱們不能這樣,脫衣服坦誠相待什麽的,不行不行不行!”
“....鐘婆婆不在山上,或許,你想讓白宸來替你塗藥?”南清弦皺眉。
“那....花鈴也行啊....”景钰想着,那丫頭也比這人好應付,至少不會讓他把衣裳脫了吧。
南清弦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瞟了一眼右側抱腿坐着的人,說:“花鈴是女子。”
“我知道啊....我也是...女子。”景钰硬着頭皮說話,這句話說的臉都紅了。
南清弦不再廢話,直接伸手去扒衣裳,被扒的人壓根兒沒有反抗的能力。
很快,髒兮兮的外袍就被丢在了地上,接着是純白裏衣。
景钰緊緊拽着僅剩的褲腰帶,磕磕巴巴都快哭出來了:“求你了,給我留一件,別扒了我害怕。”
南清弦只覺得眼前這人真麻煩,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早就知道他是個男人了。
但看着人可憐兮兮的眼神,他沒有堅持去拽褲子,只是指尖利索的把褲腿一直卷到膝蓋上方。
景钰低頭看看自己,只剩下裹胸肚兜和褲子,雖說不算暴露,但胸前一馬平川,傻子也能看出是個男的吧。
他面如死灰,已經做好了被識破的準備。
但出人意料的是,給他膝蓋塗抹着藥膏的人,面色如常,動作也如常,就像是對他胸前不感興趣一樣。
這是個正常男人嗎?他有些懷疑這人有選擇性失明症。
“手肘擡起來。”
塗完了膝蓋擦傷,以及小腿上被野草劃出了淺紅色破皮,南清弦視線瞥了一眼淡粉色的手肘處。
景钰正兩胳膊抱胸,聽見這話眼睛都瞪大了:“這...不好吧,我手肘沒受傷!真的!”
昨晚被人從兩米多的位置摔下來,怎麽可能沒傷到手肘,只是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胳膊放下來啊。
“景钰,沒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在我面前你不必僞裝。”
“.....什麽?”
“手,放下。”
南清弦視線也不是真的清心寡欲,他瞄了一眼白皙圓潤的肩頭,微微一怔後,迅速轉開視線。
景钰咬牙,憋了一口氣把手肘伸出去,緊閉眼睛,心髒砰砰打鼓。
南清弦拿起紗布沾取白色的藥膏,一點點按在紅腫破皮的胳膊肘上,視線瞟了一眼緊閉雙眼的漂亮....少年。
“南清弦,你剛剛說什麽都知道,是....什麽意思?”景钰臉色有些蒼白,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人知道他不是原本的郡主了?
“與我伏龍教無關的事情,我都不會管,你大可放心。”
“....你不能不管我,你答應過我的。”他只剩下魔教夫人這一個有用的身份了,死都不能承認自己是個男人!
“答應你什麽?”南清弦收回手,拎起藥箱裏的紅花油,拽住了清秀纖細的腳踝。
這人生的漂亮,腳也秀氣,許是有些緊張,腳趾都縮在一起,指甲圓潤透粉,只是腳上也有些水泡。
不知怎麽的,南清弦看着磨出來的水泡,竟然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力度。
景钰睜開眼睛,眸子有些紅,他看着那邊低頭替他揉着腳踝的人,輕聲說:“你是我夫君啊,你得保護我。”
南清弦聽着這句話,心頭浮起詭異的雀躍感,卻很快臉色又沉了下去,他冷哼一聲:“可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喊的是姜肆的名字。”
“啊?”景钰瞪大眼睛,什麽時候?
南清弦也不瞞着,他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只說出了昨天晚上的事。
“遇蛇,你喊姜肆,往他身上蹦。”話音剛落,他又補充:“沒有喊我的名字。”
“......”好像确實有這回事。
但這人怎麽對這種小細節記得這麽清楚。
景钰也描述不來他這會兒的心情,就像是被捉奸了的妻子,滿臉羞愧。
“不...不是的,當時姜肆離我很近,你離的遠,就很害怕的時候,才....”
南清弦揉腳踝的指尖用了些力氣,打斷了對方的解釋,他擡頭直視過去:“下次遇到危險要喊我名字,我就會保護你。”
“南清弦.....”
景钰覺得多少有些不真實感,他眨了眨眼,心裏....詭異的覺得....暖暖的。
這人好像确實,不那麽壞。
南清弦從藥箱裏拿出一袋銀針,聲線明朗,能聽出這會兒心情很好:“掌心。”
景钰沒再扭捏,乖乖把掌心伸了過去,翹在空中。
南清弦拽着他的手腕,自己擡起一只腿抵在床邊矮櫃上,把他的掌心,輕輕擱置在自己大腿上。
景钰胳膊僵的有點難受,那人腿上的溫度仿佛隔着褲子在燙他的手背。
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銀針在袋子裏相觸,發出的叮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