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快起來,裙子都跪髒了
轉眼間,他已經嫁到這個魔教三天了。
偌大的內室裏,日上三竿還賴在床上不起身的人,終于翻身爬了起來。
“春花春花大春花,快進來,我要死了。”
一直都在外面隔間的小丫鬟,一聽見呼喊聲,急匆匆的跑到床榻邊,撩開玉色紗幔,讓陽光都從窗棂中投了過來。
“小姐,怎麽了?是不是哪不舒服,魔教的人給您下毒了?”
事實上,這幾天春花心裏一直都是提心吊膽的,總覺得魔教的人不會這麽沒有戒心,就好像是完全遺忘了這主仆倆一樣。
景钰盤腿坐在床上,看着一臉焦急的小丫鬟,無奈搖頭:“我好好的,但我悶的很煩,煩得要死啊,你不用這麽緊張,魔教的人應該不會傷害我。”
春花把兩邊床幔都勾起來,随後才轉身去端來洗漱用的銅盆,不贊同的說:“小姐怎麽知道他們不會傷害您?說不定哪天就動手了呢。”
“拜托,我一個不會武功的弱雞,他們沒有理由殺我啊,更何況要殺早就殺了,怎麽會留着我住在教主的卧房。”
南清弦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說什麽教中瑣事繁忙,一連兩天都沒讓他瞧見過,夜晚也沒有回來主卧房睡過。
只是昨晚夜半時分,他起來喝水,才聽見院裏的偏房大門有開關響動聲。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麽忙,忙到都沒時間陪陪自己的新婚小嬌妻。
自然不是他急着跟人洞房,而是他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時機,能說服這便宜夫君相信他,讓他的存在有用一些。
畢竟一個有用的人,才能活得更長久,路也能走的更穩妥。
景钰在被春花伺候着洗漱的過程中,自己在腦海中焦急思考着該怎麽辦,一直躲在卧房裏幹等着,得等到猴年馬月。
“大春花快拿衣裳來,今兒天氣好,小爺我....小姐我,我帶你出去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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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說漏嘴!
春花臉上挂着不贊同的神情,但還是轉身去拿衣裙:“小姐,奴婢覺得咱們還是留在屋子裏會更安全些,這兒可是魔教啊,殺人如麻....”
“我可是教主夫人,教主都沒殺我,底下的人應該也不敢動我,走吧。”
自己伸手把腰間的衣帶系好,他想着,總這麽待着不行啊,至少先瞧瞧這魔教到底是什麽樣子。
回頭要是真有危險,也方便跑路!
又過了一會兒,清風居的房門打開,裏面走出來兩個女子。
為首的姑娘一襲玉色長裙,眉眼精致,不盈一握的腰間墜着皇室紫金牌,渾身氣質清貴,往那兒一站就像個從畫中出來的美人。
跟在身後的那位瞧上去要遜色不少,粉白相間的小衫裙,頭上簪着三朵海棠花,杏眼嬌俏,一臉警惕。
外頭廊下守着的侍女們約莫八九個人,院子裏還有三四個打掃的侍女,一見她倆走出來,連忙彎腰見禮。
“奴婢等,參見教主夫人。”
喲,這麽多漂亮姑娘!
景钰一愣,被這麽多幹淨漂亮小姑娘們同時盯着,還是頭一遭,詭異的窘迫起來,耳朵都紅了,着急忙慌擺擺手。
“別跪了,裙子都跪髒了,快起來。”
清風居的教領侍女名叫花鈴,自小就是在伏龍山長大的,性子沉穩,被南清弦特意叫過來伺候教主夫人的日常起居事宜。
她原本心裏一直是忐忑的,以為這個郡主夫人身份貴重,興許會看不起她們魔教的侍女,但沒想到.....
景钰看那些侍女都愣着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連忙快走兩步,順手把領頭的姑娘扶起來:“往後別跪了,怪不好意思的,瞧,裙子都沾灰了。”
本着占點便宜的小心思,他直接上手輕輕替這姑娘拍着膝蓋上的灰印子。
花鈴愣了一瞬,才猛地反應過來:“啊,教主夫人折煞奴婢了,奴婢自己來。”
感動,淚目,沒想到教主夫人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景钰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手,說:“我不知道你們魔教是什麽規矩,但是往後見着我,不用跪地,我是真的不喜歡看你們跪着。”
一個個青春飛揚的漂亮小姑娘,可憐巴巴的幹活伺候人就不說了,動不動還得跪下問安。
作為一個三觀正常的現代青年,他哪忍心!
“是,多謝夫人體恤。”花鈴領着侍女們齊聲道謝。
其實往日裏,她們這些侍女輕易是不跪的,魔教沒那麽多規矩,她們瞧見教主他們,最多是彎腰低頭。
教主南清弦早就免了仆從們的跪禮。
但因為先前打聽了皇室那邊的規矩,奴仆們伺候主子都是要跪的,才會朝教主夫人下跪問安。
景钰不知道這些內情,只是在心裏痛斥古代對女性的踐踏,好好的小姑娘們都打壓成這樣了。
“咳,你們教主呢?”
“回夫人話,教主正在後山武場習武,夫人可是要去尋他嗎?奴婢給您帶路。”花鈴态度溫和,不卑不亢。
“不用不用,我自己溜達溜達,不去找他,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喚花鈴。”
“花鈴,好名字,你帶我們在附近轉轉?我嫁過來兩三天了,整天悶在屋子裏,骨頭都躺酸了。”
“是。”花鈴看着眼前長得好看,說話也平易近人絲毫不端架子的新夫人,心裏多了幾分好感。
景钰只帶了大春花和花鈴,三人一起走出清風居,朝周圍瞎轉悠着。
他住的這個院子,就是教主南清弦平日裏起居的宅院,坐落在山頂最高處,三進三出,不算奢靡,但格調清雅。
青磚白瓦配上木雕長廊,随處可見的八角涼亭精致華美,古風氣息撲面而來,一眼掃過去極為氣派。
清風居周圍還坐落着幾個宅院,分別是姜肆的華明居,白宸的朗月閣,從外面瞧上去,都是青磚白瓦,看起來都差不多。
只是景钰路過的時候掃了兩眼,明顯那個二哈的宅院裏更花裏胡哨些,廊下種了不少五顏六色的花束,侍女們也都穿的更鮮豔。
而那個什麽左護法白宸,先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就聞見白宸身上有股中藥味兒,路過朗月閣時,也瞄見裏頭侍女們正在晾曬藥材。
“哎,我記得有個鐘婆婆,還有個林大叔,他們不在這裏住嗎?那邊是誰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