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戰火波及而來
抱着你只是怕摔了,別多想啊!
柳卿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穩穩地落在了樹梢上。
當她回過神來,卻發現離珂一只鹹豬手還攬着自己扶柳細腰,而且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柳卿瞪了對方一眼,用手使勁拍他的胳膊,離珂「啧」了一聲,這才收了手。
不過柳卿一下子失去了依靠,而且腳下的樹梢是個圓滾滾的東西,竟然一時失去平衡性,身體往後仰倒而去。
不過好在離珂早已預料到這般情況,他的手并沒有離開太遠,見到柳卿身體後倒又穩穩地落在她的細腰上。
柳卿這才被扶穩,又瞪眼看離珂。離珂沒辦法,把扶住軍師腰際的手移開,改用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了。
沒過多長時間,遠處兩個聲音走進。柳卿仔細一看,其中一人竟然是那個身子虛得不像樣的城主赤微。
而另一人是個老頭,頭發短促花白,但是身體很硬朗,高高大大的,肩膀肌肉活像個健身教練。
兩人邊走邊談。
赤微單手被在身後道:“今日方大師住在這府裏可好?”
聽語氣,那位花白頭發的老頭就該是方成器了。沒想到竟然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可謂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柳卿甚至都開始想現在就跳下去,直接帶走這方老頭了。不過鑒于他旁邊的城主,還是暫且放下了這般粗魯的想法。
方成器住的這個地方原本是城主在黑市的府邸,因為他今日出現在黑市,所以城主将府邸借給他住,甚至在府門上挂了一塊他名號的匾額,也就是「冶光君府」。
方成器很是感激,于是微微彎腰道:“謝城主,我在這裏很好。”
赤微急忙扶住方成器,連連說“受不起,受不起,方大師別這樣客氣。”等扶起了對方,他又問:“方大師吃得也都好吧。”
Advertisement
方成器再點點頭,“嗯,城主給我挑的那些做飯的夥計都很厲害,做出來的飯菜又好看又好吃,最近我吃得太多,打鐵都彎不下腰去了呢。”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方成器對赤微說:“城主,我聽聞昆侖宮來了不少人,還有他們的大弟子,不知是來幹什麽的?”
赤微搖搖頭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不過他們沒聲張,我也不再問了。不過方大師還是要小心一點,或許是沖你來的也說不定。”
方成器突然止住腳步,點點頭說:“也是,昆侖宮的人确實詭計多端,是該小心些……”
他又擡眼望向院子中心湖水,似乎是嘆了口氣,然後問一旁的赤微,“對了,最近有她的消息嗎?”
赤微顯然愣了一下,在皎潔的月光下臉色都變得不好了,好像真的腎虛一樣,他苦笑着搖搖頭說:“沒有,一直沒有消息。”
方成器轉過身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也是,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找不到才是正常現象吧,怪我每次還都抱有念想。不過還是擺脫城主,以後還是幫我留意些,尤其是在這黑市,或許消息比較流通,我也沒辦法一直待在這裏,我還有事要做。”
赤微點點頭,良久無語,而後又道:“對了,方大師,你這次來又準備了何方寶劍啊,不如讓老弟見識一下。”
方成器聽了這話,剛才的沉郁之氣一掃而光。仿佛聽到有人贊美他的劍為寶劍,他就能掃去所有煩惱一樣。
他十分驕傲又有些無奈地說道:“哎,我這次來到這裏快半月了,結果一個合适的人還沒有找到,倒難為了我這把寶劍,不知道還能不能送出去手?
真不知道我該一直堅守本心,為它找到一個得當的主人送出去?
還是就這樣算了,在當下找一個還算厲害一點的人物,把寶劍送出去得了?真是苦惱!”
赤微輕笑一聲說:“這可真是個大問題啊,難為方大師了。不過正因為如此,我倒是對這把寶劍更感興趣了,方大師可否暫且拿出來,讓老弟欣賞一下。”
方成器聽了誇獎,眼神明亮地指了指前方湖水,道:“在那裏面。”
赤微:“哦?”
他近前去看,果然在湖底看到一把銀亮如冰,寒光凜凜的劍身,然後就大發贊詞道:“寶劍,果然是寶劍,真不愧是方大師的傑作啊。”
他又轉向方成器,問道:“方大師,此劍可有名字?”
方成器長吸一口氣,而後緩緩呼出,最後道:“我現在年紀也大了,這把劍應該是我最後鑄造的傳世寶劍了,我想叫它「幽蘭」,只是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赤微又是一愣,而後道:“或許她會很高興。”
……
兩人的談話引得樹梢上的柳卿很是疑惑,她大部分都能聽懂,但是兩人口中的那個「她」是什麽人?
而且這個人看似與赤微和方成器都有聯系,或許就是讓兩人相識的紐帶人物。
不過還有個疑問,方成器既然要造一把最後的傳世武器了,他起什麽名字該是他自己的問題,怎麽又要征求「她」的同意呢?
想不懂!想不懂!!
柳卿一個姿勢站的累了,本想轉個身直接靠在樹幹上的,結果腳下一用力,腳下這根樹梢竟然要斷了,從根部發出「咯嘣」一聲。
不遠處的赤微警覺回頭,語色鋒利道:“誰?”
雖然看他平時身體虛得很,但是此刻突然聽到動靜,身體立馬繃直。
而且就那個猝然轉身,仿佛猛虎撲食一般。很難想象這股爆發力是從這樣一個中老年人身上傳出來的!
方成器因為平常「铛铛」地打鐵慣了,耳朵對細微的聲音已經沒有分辨能力。
他回身看了看,沒有發現動靜,于是對赤微道:“城主,沒什麽人啊,是被風吹的吧。”
赤微一手止住了他,道:“我去看看。”然後他手心裏握着帶毒的飛镖,精神力高度緊張地往柳卿這邊靠近。
而樹梢之上,柳卿雙腳已經懸空了,再一細看,她竟是被離珂一手從腰際抱了起來。
反觀離珂,他左手攬着柳卿的細腰,右手緊緊扣緊樹幹裏,将全部的力氣傾注在右手上,讓自身的、再加上軍師的重量全部用右手托住,不敢再踩那根将斷不斷的樹梢。
柳卿這時雖然被摟着腰,身體因為往下墜,不得不全部貼在離珂的胸口,而她的兩只小手竟然不知何處安放了。
就這樣騰空放着吧?身體還不牢穩,一直往下掉;
但是如果抓住離珂的話?那會不會太不好意思了。
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親,而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男的,那男男更授受不親吧!
不對呀不對呀,既然都是男的,那就可以抱在一起了吧!
反正那種大澡堂還都是男的一起洗澡呢,這抱一下有什麽特別啊?
根本沒影響的好不好!到時候還能解釋說反正都是男的,就抱了還能怎麽地,恐怕大魔頭也沒話說了。
于是柳卿眼睛一閉,直接上手抱住了離珂的胸口。反正她也不管了,什麽也聽不到,什麽也看不到,尴尬的不是自己,所有一切都跟自己無關了!
正用力扣住樹幹的離珂:“……”
至于做出這樣赴死的決心嘛,又不是去送死!
赤微眼看就要走到樹下了,這時院子入口處突然急匆匆跑過來一個帶刀女侍。
只見那人腰間挂着長刀,身着褐紅官服,走起路來英姿飒爽,頗有女中豪傑之氣。
女侍提刀報告說:“方大師,城主,前院着火了。”
方成器瞬間轉頭,驚異道:“什麽?着火?我還煉着一爐子的寶劍嘞!”說着他就快速往外跑。
已經走到樹下的赤微被身後事所幹擾,向四周看了一眼,覺得無事,就退回去了。
但是當他走回去與那女侍四目相對時,場面略顯尴尬。赤微甚至都回了個禮,而且比之剛才給方成器的禮節還要重。
那女侍只是輕微地點點頭,兩人便一同出去了。
等所有人走後,離珂攬着柳卿穩穩落在地上。恰在此時,剛才兩人站過的樹梢已經到了承重極限,嘩啦一下掉下來。
柳卿這時還雙手緊緊抱着離珂,她心中還覺得兩人并未落地,害怕自己摔下來,所以抱得更緊了。
離珂低頭,輕輕一笑道:“人家走了,卿兒可以下來了。”
柳卿:“??”
她低頭一看,竟然已經落地了。
哇呀,丢人了丢人了!她剛才抱着不松手,是因為害怕還沒落地,誰知道這大魔頭落地竟然那麽穩,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柳卿趕緊推開對方,整理頭發,臉害羞地瞥向一邊說:“你……你別多想啊,我抱着你是害怕摔着自己,并不是那什麽……還有你落地好歹也頓一頓啊,落得那麽穩,跟沒着地一樣……”
離珂:“……”
落地穩還怪我咯!
他也不再争辯,負手而前,來到湖邊。
柳卿跟過去,看了一眼湖底的寶劍,然後問離珂,“哥哥,你剛才說他到了如此地步,難道說是方成器造的這把劍很厲害?”
離珂點點頭道:“我方才試了一下用魔力穿透那把劍,結果被阻隔了,這很不可思議,我幾乎從未遇到過能阻隔魔力的武器。
或許,這把劍淬煉之時用了魔晶,但那東西異常珍貴,我平生也未見過幾塊,而這一把劍則需要耗費巨量魔晶,他還真下血本了。
而且一般人很難提取出魔晶裏面的精華,而現在方成器能将魔晶熔進劍體,确實厲害。”
柳卿喃喃道:“啊,這麽厲害嘛,怪不得剛才說找不到合适的人,原來是這把劍太珍貴了。那麽這把劍名叫「幽蘭」,這個名字對方成器應該很重要吧,不然怎麽可能把收山之作賦予這個名字?!”
離珂聽到軍師重複那個名字,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他雙手負在身後來回摩擦,仔細搜尋記憶。
終于在來回踱步幾回後,離珂突然想起這個名字,他低聲道:“我想起來了,幽蘭,劍幽蘭!是萬劍宗的宗主!”
柳卿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然後又摸着下巴道:“這麽說方成器和萬劍宗有關系咯,劍幽蘭,這是個女的吧,難不成和方成器有一腿?”
離珂:“卿兒怎麽總想着人家是這樣的關系?為什麽不能是兄妹或者姐弟呢?更或者人家可能是摯友呢?”
柳卿生氣地撅起鼻子,憤憤道:“什麽我這樣想人家關系啊,一般劇情都是這樣狗血的好不好。哪有什麽純正的摯友關系啊,肯定是雙方之中有一人愛慕着對方,但是又不敢輕易說出來罷了,還摯友……純粹是一方沒心沒肺,一方膽小如鼠不敢說罷了!”
離珂:“……”
兩人正在争論的時候,前院的戰火突然波及到後院來了。只聽得「乒鈴乓啷」地兵器相接的聲音接近,然後是吵吵嚷嚷的人聲。
“後院,往後院去了,快追!”
“別讓他們跑了!”
“城主說抓到一人,賞賜黃金百兩!”
柳卿花容失色道:“我靠,這城主這麽有錢嘛。”
她自己都想親自上陣抓人了……
離珂在後面扯了她一下,道:“卿兒還想什麽?還不快跑!”
柳卿:“哦哦……”
作者有話說:
阿拉阿拉啦——
感謝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