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完--
第55章 相思意、他一直都超厲害!最厲害!
佟彤在盼望袁朗的到來。
袁朗離開的很突然,原本,他們計劃的是,要先到學校報到,袁朗幫助佟彤安頓好學校的一切,然後兩人可以趁此機會回趟家,第二天袁朗再送佟彤回學校上課。可是一通來自鐵路的電話打亂了他們的美好計劃,袁朗匆匆将人交給了許思行便歸隊了。甚至沒來得及給佟彤一個擁抱,佟彤看着愛人離開的背影,心頭湧起了濃濃的不舍。
沒有袁朗,佟彤也就沒有了回家的動力,當晚便留在了學校。
然而,佟彤萬萬沒想到,那天一別,兩人竟是一個多月都沒再有任何聯系。佟彤學業繁忙倒在其次,袁朗那邊的情況才叫人出乎意料。等佟彤終于耐不住思念,将電話打回A大隊,這才從鐵路那裏得知,袁朗那天竟是緊急被抽調到其他軍區,去給即将參加國際特種兵比賽的兄弟部隊做封閉集訓的主教官,這一去,就要半年。
一個多月的分離都忍受不了,佟彤一想還要将近五個月後才能見袁朗,登時便覺得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了。
“厲害的部隊那麽多,又不是只有老A,怎麽偏偏就要調他過去……” 佟彤氣呼呼地坐在許思行家的餐桌邊,捧着一個西紅柿啃的歡唱,那副兇巴巴的樣子,就好像他咬的不是西紅柿,而是袁朗的手臂“等我回去了,一定要控訴他!太過分了,到底是有多忙啊,連寫封信的時間都倒不出來麽?”
許思行笑着給佟彤遞了張紙巾,拭去了他嘴角流出的西紅柿汁水“這就是你不了解你家那口子了吧!當年,袁隊可是在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大賽拿過一等獎的人。能在那種國際比賽中拿到一等獎,那就是全世界都排的上頭幾號的兵了。讓他去給即将參加國際性比賽的兄弟做教官,再合适不過了!”
佟彤的眼睛亮晶晶地,他看着許思行“他一直都超厲害!最厲害!”
許思行笑着捏了捏佟彤的小臉蛋“所以啊,他越強大,承擔的就越多,你得體諒他,不要任性!”
佟彤扁起了嘴巴“我知道的,可是,可是……”
“哎呦呦,這是怎麽了?我們小魚該不會是要哭鼻子吧!榛子可要笑話你咯!”
佟彤将眼淚生生憋了回去“可是我還是會想他嘛……師兄,你跟高營長要是半年見不到面,難道不會想他麽?”
許思行笑笑“當然會,但是兩個人若是光談感情,是長久不了的。人除了有情感需求,還有自我實現的需求。袁朗很強大,你也很優秀,但這并不是終點,你們都有要做的事情。佟彤,在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的時候,你得學會自我升級,自我實現。你想啊,等你們重見那天,如果袁朗發現你變得不一樣了,比以前更優秀了,是不是會很開心,很欣慰,很為你驕傲?”
佟彤順着許思行的話一想,便忽然覺得力量充盈了全身“你說的對,我要更加努力,要變得更好,跟他一樣好!”可說完這話,佟彤又不開心了起來“可是,他走之前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嘛!我又不會攔着他,哼!還是好氣!”
“好好好,回頭我們就幫你出氣!讓城哥幫你收拾袁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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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看向了端着菜走來的高營長“他……不太行,他肯定打不過袁朗的!”
高城将菜放在了餐桌上,順手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嘿!我說你個小老A怎麽說話呢!我怎麽就不太行了?你們家那死老A可是被我俘虜過兩次呢!”
佟彤捂住了耳朵耍賴“不聽不聽!反正袁朗就是比你厲害,超厲害,全天下最厲害!”
“你瞧瞧你,我們幫袁隊說話,你不樂意,幫你出氣你還反倒來勁兒了。”許思行給佟彤盛了飯,放在他的面前,又給他遞了雙筷子“行了,別鬧了,快吃吧。”
佟彤早就餓了,接過了飯也沒客氣,夾起一筷子菜,就着米飯就是兩大口。
高城一臉成竹在胸“怎麽樣,我這廚藝!比起你們家那死老A靠譜吧!”
佟彤咽下了嘴裏的飯菜“徒有其表,沒有靈魂!”
“嘿!那你別吃了!”
佟彤抱着自己的碗狂炫三口“你說不讓吃就不吃?我才不要聽你的!”
許思行在一邊調停“好了好了,你們倆都好好吃飯,不許鬧了!”
高城一臉不滿“思行,你看他!”
許思行連忙給高城夾了一筷子菜“他才多大啊,你都多大了,別鬧了,快吃!”
高城憋屈地偃旗息鼓,佟彤像個戰勝的大将軍得意地晃了晃頭,卻不料頭上被許思行輕敲一記“還有你,給我老實點!不許欺負我的人!”
這下換高城得意了。
佟彤又扁了嘴巴,他想,要是袁朗在這就好了,袁朗一定也會說“你們兩個,不許欺負我的人。”
嗚……真的好想他啊。
遠在另一邊的醫院裏,袁朗雙眼緊閉,身旁擺滿了精密的儀器,監聽着他身體各個組織器官的運轉,有節律的滴滴聲催人發困,護士小姐來為他拔了針,确定他手上已經針孔已經不再滲血,這才帶着空吊瓶與輸液器離開。離開前,還不忘在一邊的登記冊上記錄當下袁朗的心跳、體溫、血壓等各項數據。
随着重症監護室的門被重新關好,屋子裏恢複了安靜。
醫院的監控室裏,保安大叔點了根煙,百無聊賴地翻起了一本雜志,很快便被雜志上的奇聞怪談吸引了注意力,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此時,ICU的門忽然被打開,一個人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站在了袁朗的病床前。
男子一身剪裁考究的西裝,身上一絲褶皺也無,他面容沉穩,肖似郁汐風,卻沒有郁汐風的溫和儒雅,反而顯得硬朗剛毅。黃膚黑發,典型的東方人的面孔上,偏生長了一雙幽藍的眼眸,讓人難以忽視。他看着病床上的袁朗,将手探到了他的印堂之上,随着他手的動作,一縷微光湧入了袁朗的身體,半晌,男子收回了手,冷硬的面龐上浮現出了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笑。
病床上,袁朗緩緩張開了雙眼,猝不及防,便對上了那人的幽藍眼眸。
袁朗剛剛醒來,整個人還有些恍惚,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四面八方的攻擊與冰冷的水流之中,沒想到睜開眼睛,會看到這樣一個與郁汐風有八分相似,氣質卻又迥然不同的人。他不确定自己如今身處的環境,自然也就無從判斷現下到底是什麽情況。此時此刻,除了按兵不動,他別無選擇。
“你根本就不是鲛人。”男人先發制人,看着虛弱地袁朗,伸手拉過氧氣管,似是無意一般在手上摩挲把玩。
袁朗只覺得身上沒有一處自在舒服,痛的地方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自己到底都傷在了哪裏。他看着眼前人這帶有威脅意味的動作,微微勾了勾唇“郁矜秋。”
男人有些驚訝“你認識我?”
袁朗無比慶幸自己的多事,自初見郁汐風,莫名地感覺不适之後,他便有意調查過郁汐風,而在他資料上,與他關系最為親密的,除了他那個享譽國內的科學家太太,便是眼前這個男人了,那是郁汐風與田矜唯一的兒子-郁矜秋。現下,面對郁矜秋的詫異,袁朗沒有說話,多年在戰場與罪犯博弈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說話,才能讓對方害怕,永遠讓對方摸不透,有所顧忌,他才更有可能活下來,甚至在博弈中占據上風。
看着床上這個除了眼睛,幾乎沒有什麽地方能動的袁朗,郁矜秋想不通,明明失去了一切依仗,甚至連基本的行動力都喪失了,這個人到底是從哪來的底氣,還是說,他還有着能讓他一擊制勝的底牌?
郁矜秋從未小瞧袁朗,相反,正是因為他看重袁朗的本事,才會在最後關頭手下留情,給袁朗留下了一線生機。一開始,他也摸不透袁朗到底是不是自己那個爹搞出來的便宜弟弟。畢竟,這麽多年,他已經眼睜睜地看着父親将一個又一個“弟弟”帶回來,然後再一個又一個地殺掉,成了實驗室那一排又一排的标本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那些弟弟有的天真爛漫,有的敏感脆弱,有的貪婪自負……可是袁朗不一樣,他摸不透他。
年前,郁汐風的手下做事不力,不慎暴露了一個據點。那群警察不知道從哪請來的幫手,不過幾個小時,郁汐風在M市數年的積累便盡數毀于一旦。然而,原本暴怒的郁汐風在前去探查後卻一反常态,不僅不再為此生氣,反而像是發現了驚天寶藏。他說,他在現場,發覺了一個鲛人的氣息,他能感覺到,那氣息很強大,甚至是這麽多年來,他發現的最強大的一個。他費盡心機地去打探那支神秘的部隊,甚至不惜重新出山,借楚家與高家搭上了關系。
一切都進展地那麽順利,還沒等他與高家搭上線,便在抵達高家所在的J市聽到了鲛人的吟唱之聲,順着那聲音,他一路找到了烈士陵園,在一對袁姓夫妻的墓碑前,找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更令他驚喜的是,第二天,他便在高家第一次見到了一個帶着鲛人氣息的袁姓軍官。
然而,這個軍官太狡猾了,他警覺心很強,郁汐風不僅沒能得手,還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再也沒能找到他的下落。那個時候,郁汐風對郁矜秋說“只要抓到他,你媽媽就不會離開我們了,只要抓到他,只要抓到他……”
郁汐風将楚家和高家當做了重要的橋梁,開始頻繁與兩家聯系,結果沒有讓他失望,在消失了數月之後,他在醫院與袁朗重遇了。楚家小子的傷口尚且留有大量未被完全吸收的月之精華,明明那麽重的傷卻沒有造成丁點嚴重後果,最重要的是,他對那股鲛人的氣息非常熟悉,無比确定,這一定就是他的目标留下的,而此時,在楚家小子身邊的,只有那位袁上校。三次了,不會有錯,他勢在必得。
然而,郁汐風的勢在必得,在郁矜秋看來,無異于一場無盡的噩夢。那意味着,他們的苦難,仍要延續下去,也許這一延續,又是數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