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28、第二十七章處處是非
藍清洗一番，換了件藍色長袍，外着了一件狐裘，稍作一番休息，便一路去到了淩香苑。
碧是他安插在青樓裏專門收集情報的，那裏雖是被他懷疑到乃曼華宮的地盤，但因為那是中都最大的煙花酒地，人群混雜，自己人出入起來也不難被懷疑。
藍行至淩香苑，不意外的被一群女子圍在了中間。縱使藍對衆女子刻意保持了距離，但因為他的溫潤儒雅，溫柔随和導致了女子們屢次碰灰，卻又屢次迎風而上。
碧被外邊的響動驚擾到，推門出來查看，見來者是藍，臉色一喜，提裙跑了下來。
“聽說師兄前些時日出了點事，一直沒有你的消息，不知發生了什麽。”碧見他沒事，松了口氣不禁打探起他的遭遇。
“無礙，遇上了幾個劫匪。走，去樓上說。”藍說着，率先往樓上走去。
衆女子見那仙人般的男子離去，卻追不得，畢竟他不是來此的嫖客，何況大家夥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也是心滿意足的，倒不敢做什麽妄想。
進了房間，碧插上門，為藍倒了杯茶水，說道：“師兄，郁薇前幾日回了教中。”
“她回去做什麽？”藍喝了口茶，随口問道。
“她從曼華宮得了你墜崖的消息，想來是以為你沒了生還的機會，回去同郁森商酌下一步事情的。”碧說完，轉而又問：“您相信郁森和郁薇嗎？諾大的教派交與郁森打理，萬一他對您有二心，豈不是——”
“沒事，我信得過他。卻是這個郁薇，性格乖戾的很，絕不甘心受我管束，時機成熟了就下手除掉她。”藍吩咐道。
“碧明白。還有一事，郁薇已經查明了杜清月同曼華宮的關系，此人正是曼華宮的主人。”
“哼，我倒猜想過這層關系不簡單，沒想到會這樣。”藍眼神一凜，轉念一想，朝廷裏最近相安無事，這事先一擱，得先把阿寒的事情處理好。
一念及這個女子，他淡淡一笑，眼神再次柔和起來。
“明日我約王駿他們來你這裏一聚，失蹤這幾天，聽說他們到處打探消息，不見一面也說不過去。”
藍又喝了口茶，對碧說道。
“碧會安排一下。”女子答應着，覺得今日的藍與往昔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曼華宮。
瑭玥與翟羽兩位女子為阿寒上了藥包紮了一番退了出來，見杜汐飏正行至門前，急忙道了一聲：“少主。”
“沒什麽，你們去忙自己的吧。”杜汐飏揮揮手，站立在門前，卻沒有推門進去的意思。
以前他沒有注意阿寒與他的距離，今日才明白，那女子對他沒有感情而言，有的只是從命與敬畏。
她可以在失憶時本能的接受林追憶的接近，卻對他心存防備而出手傷了他。
而那個藍，可以被她依靠，被她信任，使她搭上性命也要與之同生共死，藍的存在觸及了他的某條底線，他迫切希望他消失。
身後，雪白的幼狼走了過來，伸出爪子将門撲開，大搖大擺走了進去，蹲至在那昏迷的女子身旁，輕輕嗚咽着，拿腦袋去蹭她纖細的手臂。
杜汐飏忽地苦笑起來。這世上阿寒跟誰都可以親近，唯獨他不可以嗎？
卻也不是。這一切是杜千夜造成的，若不是他的威逼，他依然可以同當初一樣走近她，即使兩人都沒太多言語，起碼她會默認他待在自己身旁的權利。
但是他之後的刻意疏遠，刻意拉開彼此的身份，已經造成了如今無法改變的關系。
只要杜千夜一死，一切都會好起來吧。
他伸手為阿寒關好了房門，轉身離去。
次日，天氣轉暖，淩香院裏再一次迎來了“京城四少”，衆女子紛紛圍了上去，也許有了前車之鑒，知道那翩然出塵的楚公子對她們并無意思，所以有那麽幾個死心的人開始對譚月堯等人發起了溫柔攻勢。
許彥彬和譚月堯尚且有些抵觸，卻是王駿一副來者不拒的嘴臉，左擁右抱着美人就往樓上走去。
“楚藍，前幾日害大家夥如此擔心你，今日你可無論如何都得賠禮道歉了，酒水必須有，美女一樣缺不得。”王駿嬉笑着在一女子的頰上落下一吻，卻在看到樓上憑欄張望的碧時趕緊松了手，拍打了一下袍子，扮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臉。
許彥彬拿胳膊捅了王駿一下，揶揄道：“怎麽，如此注意自己的儀表，莫不是對楚藍的這位小師妹心生愛意？”
王駿咳嗽了一聲，再一次不自然地甩開了折扇，說道：“別亂說話。”語畢，看了藍一眼，又道：“不過人不風流枉少年，花開時節不攀着，只怕日後空留枝啊，碧姑娘貌美溫婉，我倒真想追求她，就是不知道她家兄長什麽意思了。”
藍聞言，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我一直希望碧能尋到一個知心的良人，那人若是王兄你，我倒是放心。”
王駿眼神一亮，确認道：“真的？我可以追求碧？”
藍卻突然收起了笑意，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這花花公子的脾性什麽時候改了，我什麽時候準你。”
“這就改，這就改。”王駿說着沖身側的兩名麗人眨了眨眼，道：“不好意思，兩位施主，貧僧已遁入空門，眼下不再接近美色。”
兩人嗔怪了一聲，卻又齊齊地看向了碧，那個女人真是礙事，霸占了楚藍不說，竟然還牽動了王公子的心。
藍領了衆人上樓，其中一名女子有些氣不過的跟了上來，見碧迎了過來，故意伸腿絆了她一下，卻見她突然收住了步子，反腳将自己鈎倒。
女人失态地喊叫了一聲，然後跌坐在了地上，滿臉怒氣的看了碧一眼，卻見碧滿是歉意的将她扶起，說道：“抱歉啊，不小心絆了你一下。”
剛才的動作衆人看得清楚，皆是忍笑沒有做聲，那受了氣的女子冷哼了一聲，憤憤地下了樓。
将衆人引進了屋子之後，王駿殷勤地給碧倒上了酒水，然後又噓寒問暖了一番。
譚月堯和許彥彬對視了一眼，笑着搖了搖頭。
樓下，兩名喬裝過的男子走了進來，麗娘趕緊迎了上去，熱情的問道：“兩位爺，喝酒還是聽曲啊？”
其中一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樓上，說道：“喝酒。”聲音冷凜卻分外好聽。
另一名男子壓低了風帽，尋了一處角落入座，然後接過了小姐們遞上的酒水幫另一名男子斟上。
“兩位爺，光是喝酒豈不是太煩悶了些，不如玩點別的吧？”送酒的女子千嬌百媚的說道。語畢，伏在了那看似凜冽的男子肩上。
“滾！”男子聲音低沉，帶了一絲脅迫。
女子一驚，撅了撅嘴，頗為不悅的走了。
風帽下的男人笑了笑，道：“少主，這裏是妓院，您這樣會吓着小姐們的。”說話的人竟是林追憶。
杜汐飏冷笑了一聲，同麗娘對視了一眼，再一次若有若無地看向樓上。
身後，四名看似魔教打扮的男子正一邊喝酒一邊暢聊，從朝廷命臣的風流韻事談到武林中的邊角新聞，後來又提到了曼華宮。只聽其中一人說道：“曼華宮裏的人果然都是妖精，媽的，最近聽說了一個了不得的傳聞。”
“咦？怎麽着？”其餘三人瞬間來了興致。
“曼華宮當年的夫人璃裳你們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那可是當時豔傾武林的第一美人啊，怕是放眼天下也找不到能與之媲美的絕色了。那女子來自異域，本就生得禍國殃民又修得不老容顏，絕對是紅塵裏的妖精啊，我當初倒是見過她一面，哎呦，至今難忘那股風情啊。”
其餘幾人跟着應了一聲“是”，然後又嘆了一口氣，大有感懷紅顏易逝的意思。
那八卦的人一頓，又問道：“那關于她的死，你們可否耳聞？”
“傳言是被杜千夜殺死的，這可不是秘密，武林中的人都知道，所以說曼華宮的人都是冷血怪胎，什麽事也做得出來，那杜千夜聽說不僅殺了璃裳，連他爹杜萦灏也是死在他的手裏。”
杜汐飏聽着幾人的談話拳頭逐漸收緊，然後聽林追憶小聲問道：“少主，要不要我把他們放倒？”
“不必，我倒想知道那個了不得的傳聞是什麽。”杜汐飏舉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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