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離去
她真得不聲不響地把他夾給她的菜都吃了，他一下放松了很多，心裏覺得離婚這事可能有緩和。
她已經吃完了，他彎着腰，摟着她，“老婆，我抱你上樓洗澡好嗎？”
她點點頭，他一臉開心地将她橫抱起來，上了樓。
夜很深了，他終于抵不住疲勞深深地睡去，自她出事以後，他白天要工作處理公司的事情，還要時刻照顧她，生怕她有一絲閃失，還要給她買菜，做好吃的，經常守着她，直到她閉上了眼睡着了，他才敢睡。
她翻過身來看着他，疲憊的容顏，下巴上的胡子已經很長了，眼睛也陷下去很多，胸膛随着他沉重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她擡手摸了摸他尖瘦的下巴，還有那濃密的眉毛，良久，起身。
拎開了書房的臺燈，在他的桌前坐了很久。
她把拖鞋脫了，赤着腳下了樓，給羅嘉打了個電話。
月亮已經快要下去了，天邊已經開始泛魚肚白了，她輕輕地帶上了門，洗車發動機的聲音和車尾噴出的尾氣随着着空氣慢慢消散。
……
他從夢中突然驚醒，伸手就去摸床邊，空的，眼睛突地睜開，看着空無一人的房間，他立即慌亂了，赤着腳就開始到處找她，浴室，廚房，客廳，書房，都找遍了，沒有她的蹤影，最後他來到書房，頹廢地坐在自己的桌前，被眼前的紙張吸引了，之前他就來過書房找過也看到了桌上的紙，以為是她昨天晚天寫的離婚協議書，所以下意識地就沒去看，現在伸手拿起來，卻是一封信，下面是她留下的離婚協議書，他立即打開了信：
黎昕：
請允許我再次稱你一聲老公，謝謝你，老公，感謝你讓我愛過你，感謝你讓我覺得你是愛我的，雖然你并未愛過我。感謝你讓我覺得我也可以幸福，同時也要感謝你所給我帶來的一切，我想我會一直銘記于心的！
再見！
11。16晚孟曉婷字
孟曉婷，你走了，你只有寥寥數語就走了，你怎麽可以就走了？孟曉婷，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不能去！他扔下手裏的紙就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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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去哪？她能去哪？去她媽那？不，不可能，她是不會去的，冷靜，冷靜，她會去哪？會去哪？她沒有什麽朋友，會去哪呢？
他開着車在街上來回地轉着，一趟又一趟地打着彎，不知從何尋起，突然腳下油門一踩，羅嘉！
一定是他把她帶走的，只有他有能力在一夜之間就能把她帶走，機場！
他把整個機場都轉遍了，也沒有找到她，孟曉婷，你怎麽忍心就這樣走了？怎麽忍心就這樣離開了我，你讓我一個人要如何來忘卻你，孟曉婷，你的心太狠！
他失魂落迫地關上車門離開了機場，卻忽略了從他車後走出來的纖細的身影。
她就這樣離開了，什麽都沒帶，他送她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有拿，包括錢都沒拿，只是帶走了她的身份證等東西，他回去愣愣地摸着她睡過的枕頭，将其拿到手上，拿到鼻子前，上面還有她的餘香，他眼淚順着臉滴入了枕頭裏，很快地被吸進去了，他用盡所有的力氣将枕頭抱在懷裏，孟曉婷，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你看不出來嗎？你感受不到嗎？我以為我這些日子以來表現得已經夠明顯了，為什麽你還是不明白？
……
她已經離開了有半年了，這半年裏他沒有一點關于她的消息，他有拜托去美國、法國、加拿大等很多國家的朋友讓他們幫他看看有沒有她的消息，得到的回複都是沒有，他也曾好多次路到國外去尋她，結果都是無功而返，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任他如何打探也打探不到，他推開衣櫃的門，裏面還挂着她當時自己改的那件衣服，衣服還是嶄新的，他想到那日他回來見她穿着這衣服誘人的模樣，想到他與她争執非要重新給她買件，不讓她穿着這件去看珠寶展覽，最終她妥協了，同意穿另外一件去了，他想跟她說，孟曉婷，我不讓你穿是因為你穿起來太好看了，我怕別人注意到你，我怕別人把你搶走了。
孟曉婷，是我太愚蠢，那麽遲才發現我愛你，讓你受了那麽多委屈，那麽多苦，我承認起初與你結婚不是因為愛你，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知道，當時娶你的時候心情很複雜，我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多女人中我便便選中了你，非要逼着你結婚，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因為我黎昕真正想娶的人，就是你孟曉婷！
伸手去摸裏面的一件件衣服，你還會回來嗎？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孟曉婷，你一定要回來，我在等你，我會一直等你！
他抱着她衣服睡着了，夢裏夢到他們回到那個青澀的年代，年少氣盛的他和柔弱可愛的她，他每天想着法來折騰她，而她每天絞盡腦汁地去讨他開心，他再怎麽欺負她，她都毫無怨言，都是一直傻呵呵地笑着看着他，為他做這做那的，可他卻聽信了她随意的一句戲言。
那日他走得有點遲，和幾個男生到食堂去抽煙去了，她說有事就先離開了，路上被幾個女流氓圍堵，她們讓她離開他，她拒絕了，她告訴她們，如果她們喜歡他，就要自己争取，而不是來吓她，恐吓她！
她們說，“孟曉婷，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黎昕在一起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他的錢嗎？”
她揚着臉翻了個白眼，“是啊，我就是為了他的錢，怎麽了，誰讓他們家有錢呢！”
“哼，孟曉婷，我以為你有多清高呢？我就說嘛，有那樣的媽，生出來的女兒也不會好到哪裏去！”一女的一臉譏笑地看着她。
她擡起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女孩。
“怎麽，你還不樂意聽了？那就離黎昕遠一點，別再靠近他，他是我的！”
“休想！”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正準備想要出來替她解圍，那幾個女孩又問了句話，生生地阻擋了他的腳步，“孟曉婷，黎昕他家現在可是面臨着破産，他現在可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孩子，你還賴在他身邊幹嗎？”
他的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耳朵豎着在等她的答案。
她嗤笑了一聲，“哦，既然這樣，好像似乎是沒有什麽在一起的必要了。”
他緊握的拳頭放開了，又重新握在了一起，然後擡腳離開了。
她卻又補了句，“那你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纏着他了，他沒錢了，不剛好适合我嗎？”然後就沒再理睬那幾個女孩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