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是白癡嗎？
“曉婷，外面有人找你。”前臺李若姍笑着拍拍她肩膀。
“找我，好，我馬上出去。”她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會是誰呢？
“若姍，麻煩你把那個人帶到小接待室去，我把手上的這個文件處理一下，拿給經理，就去見他。”她突然想起剛才經理好像急着要文件，還是先把文件給經理。
“好。”
……
她推開接待室的門，眼前的人讓她愣住了，“是你們……”
“孟曉婷，我們來是找你有事的！”一對中年夫婦語氣很差地對她吼道。
她将門關上，慢慢地在椅子上，“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那中年婦人見她坐下，立即上來給了她一巴掌，“孟曉婷，你怎麽能如此安心地上班，安心地笑，這麽心安地見我們，你心裏難道沒有一絲愧疚嗎？”
“你們又是來舊事重提的嗎？如果我沒有記錯，上次你們已經教訓過我了，沒有必要再重新演一遍吧，我沒有興趣看，也沒有興趣演！”她用舌頭從內頂起被打得嘴角。
“孟曉婷，我真不明白，我兒子是怎麽看上你的，你這個女人到底哪裏好了，除了一張臉長得能騙人以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優點！”中年婦女言語間滿是刻薄。
“沒錯，我就是全身上下沒有優點，但沒有辦法誰讓你那個傻兒子就是喜歡上我了，你們應該要做得是讓他別喜歡我，而不是來找我，你們不覺你們的行為太過可笑了嗎？”她輕笑着看眼前的婦人。
中年婦人氣得臉色發白，想要沖上來再給她一巴掌，卻被坐在旁邊的男人拉住了，“就當我求你，你去看看一城吧。”
她怔了怔，“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們走吧，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不會去看他的！”
她起身拉門把，卻被婦人一下抱住了她的腿，回頭看見她跪在地上，“你這是幹什麽？”
“孟曉婷，就當我求你，我跪下來求你，你去看看他吧，一城他在醫院，傷得很重，你就當同情我這個當媽的，我求你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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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被狠狠地刺痛着，這個笨男人，“他怎麽了？”
婦人一聽她問，立即将眼淚擦掉，“他這幾個月都沒有出過門，把自己關在屋裏，送給他吃的東西，也都沒怎麽動過，終于有一天我們把門撬開發現他倒在了屋裏，他自殺了，手腕上全是血，我求你去看看他，只是去看看他，讓他能夠活下來……”
她轉過身去，眼睛裏布滿了淚水，“你們走吧，我不會去看他的，我既然已經和他沒有關系了，就不會去的！”
“孟曉婷，你沒人性！你會不得好死的！”他媽媽口不擇言地罵着。
他父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他媽媽拖拉着離開了公司。
等他們走後，她将接待室門關上，重重地坐下，淚水順着臉滑下，古一城，古一城，你想要我一輩子內疚嗎？想要我一輩子都記得你嗎？我告訴你，我不會愧疚，也不會記得你，更不會去看你的！
……
“經理，我家裏臨時有事，我要請一天假。”
“曉婷啊，家裏出了什麽事？”經理關心地問道。
“……”她面露難色。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了，你去吧。”
“謝謝經理。”她立即将經理辦公室門帶上，找醫院。
“喂，我是孟曉婷，知道古一城在哪個醫院嗎？”她打電話給他曾經的室友程前。
“孟曉婷，你到底要把他傷成什麽樣才開心？”電話那邊立即傳來吼聲。
“我再問一遍，他在哪個醫院？”她吼過去，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聽他在那伸張正義。
“市一院，到現在還沒有醒。”
不管電話那邊是否說完了，她立即将電話挂斷了，伸手招了一輛的士，“師傅，麻煩去市一院。”
“好的。”
……
她跑到那時看着程前還有他爸媽都坐在外面，他們看到她立即站了起來，他爸開口，“進去吧，還沒有醒呢。”
她看看他父親，離上次他們來找她算帳并未過去很久，可倆人似乎一下老了很多歲，她伸手拉開門，看見他靜靜地躺在那，手上的紗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蒼白的臉毫無血色，那雙單純的大眼緊緊閉着，慢慢地靠近他的床邊，伸出手來摸着那張臉，“古一城，你醒來，你給我醒來，聽到沒？”
她的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你睜開眼看看我，我是孟曉婷，我來了，你醒來，你如果不醒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的，你給我起來，你聽到沒有？”
床上的人毫無動靜，她跪在床前，抓住他的手，“古一城，你快給我起來，我想要吃你做的東西了；我想要吃街角那家的米線了；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想要你給我去做，你聽到沒，你再偷懶，小心我用腳底板鄙視你！”
“古一城，你是白癡嗎？你怎麽還不起來，你起來，你再睡，我就真得生氣了，我說我想吃米線了，你聽到了嗎？”她的聲音已經含糊不清了，已經聽不清是哭聲還是喊他的聲音了。
淚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是當初在她面前一臉腼腆笑容的他，還是現在這個眼睛緊閉安靜地躺在床上的他，“古一城，我求你了，你不要睡了好不好，好不好……”
……
她的頭重重低了下去，腦袋裏一片空白，這時感受到手中有了動靜，立即擡起頭，看他已睜開眼睛，用種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你，你……是誰？”
她的心猶如被人生生挖了去，他不記得我了？這樣也好，起碼不會再受傷，不會再痛，“醫生，醫生，他醒了！”
這時程前和他父母一起沖了進來，“爸媽，程前，你們怎麽在這？”他扭扭頭看看旁邊，“這是醫院？我怎麽了？”
程前和他父母面面相觑，難道……
醫生已經過來了，查看了一下，“恩，只要醒過來就沒有事了，好好休養就可以了。”
醫生來以後聽到沒事了，她就走了，這裏沒有她的事了。
程前留下來陪着她，他看見了離開的她，奇怪地眼光看着她，她是誰？
他父母跟着醫生後面，“醫生，我兒子他好像有些東西不太記得了。”
“他不記得你們了嗎？”
“記得，可是他好像不記得一些事情了。”他們不懂醫學，自然是說不好。
“病人因為之前心理受到極大的創傷，這是一種自我催眠，自我防禦性的失憶，也就是病人選擇性地将某些人，某些事情忘了。”
“忘了？”他的父母倆愣在原地，忘了也好，不要再記得那個女人，只記得以前的快樂就好。
“一城，你怎麽樣啊？”
“爸，媽，我很好啊……”
夫婦倆看見他一臉地笑容，頓時把心中的大石頭放下了，看來是真忘了，忘了那個女人好，這樣他就能重新生活了。
“那就好，那就好……”兩人連聲道好。
“爸，媽，我怎麽會在醫院啊，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你啊，笨手笨腳的還學人家拿水果刀削蘋果皮，結果把自己手劃到了，留了好多的血，幸好我們趕回來看到了。”
“是這樣嗎？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而且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點吧。”他疑惑道。
“不管什麽原因，總之你現在沒事就好，好好養傷，其他什麽都別想，知道嗎？”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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