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柳淩霄又是冷敷又是熱敷的忙活了大半天，楊劍的臉終于慢慢消腫了。
“嘻嘻，好啦！看看我的完美成果！”柳淩霄笑靥如花地把一面銅鏡拿給楊劍照。
“淩霄，謝謝你，但是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楊劍卻是一臉的嚴肅，“你以後，不要再胡來了。”
“……哎呀呀~”柳淩霄吐了吐舌頭，“你真把我當成不知分寸的三歲小孩子啦？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也有害怕的人和害怕的時候啊！你想啊，我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一個人獨自行走江湖那麽多年，要是一看到不平之事就上去亂罵一通，還能活到今天嗎？”
“……呵，這倒也是……”楊劍想想這話也甚有道理，“……那你現在……該不是仗着有我保護吧？！天，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啊！有時候說不定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嘻嘻，我保護你還差不多~”柳淩霄頑皮地一笑，但随即表情也認真起來，“其實吧，我是會先判斷一個人被我罵了之後會不會拿我怎麽樣~就像那個上官卓康，雖然看起來有些可怕，但實際上應該是個心地很好的人，才不會亂殺無辜的，對不對？”
“……姑且不論他是不是真的有你想象中那麽善良，那蕭水仙呢？她的心地也很好？”
“那個女人是狠毒了點啦，可是，看到她對她兒子那麽好，我就覺得她終究不是個壞人。”
“……哎，我的小祖宗啊……”楊劍苦笑道，“你真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人可以簡單地分為好人和壞人嗎？那我呢？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楊劍本以為柳淩霄既然能把蕭水仙都歸為好人，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認為自己也是好人，誰知，柳淩霄凝視了他半晌，才認真地回答了四個字：“我不知道。”
“…………？！”楊劍聞言一驚。
“劍哥哥，你別生氣，你聽我說……我說過，我不了解你，從來都看不透你。即使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苦衷，可是在聽你說是你設計陷害宇文翰之後，我覺得自己還是搞不清楚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我們如今雖然天天說說笑笑的，但你以為我現在面對你的時候就一點都不害怕了嗎？不！其實在你想要掙脫我的時候，在你追我的時候，我并不是真的能夠确定你的威脅就一定不會發生……坦白講是看到你手上那枚暗器的時候，我也并不覺得意外……當我刺你的時候，更是忍不住會想，你不會一氣之下‘咔嚓’把我腦袋扭下來吧……我知道你心狠手辣，既然連你親弟弟都會傷害，何況是我這樣一個非親非故的人？”
“…………………”楊劍一時也說不出心中是種什麽滋味。所有人都可以罵他心狠手辣，他自己也可以覺得自己心狠手辣，這對他來說從不是個貶義詞，但此刻由這個女人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
“可是……”柳淩霄忽然又溫柔地笑了起來，“可是當我不确定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的時候，我願意賭他是好人。對于蕭水仙，也是這樣。事實證明，我都賭贏了，是不是？”
“……淩霄……”楊劍正想再說些什麽，忽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哪位？門沒鎖，進來吧。”
“劍兒，是我。”原來來人竟是宇文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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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教主。”楊劍躬身行禮，“屬下拜見教主。”
“好了好了，你又來了……”宇文濤忙制止他，“這裏是你自己的房間，你還這麽客套……”
“哎呀！！”一旁的柳淩霄忽然一聲驚叫，“你來得正好！！我都差點忘了我還沒去找你呢！！”
“………！！”楊劍連忙伸手捂住柳淩霄的嘴，“別對教主無禮！！”
“……唔！！”柳淩霄拼命想要掙脫卻又不能，恨不得咬楊劍一口，但想想他的其中一只手已經被自己昨日所傷，又豈能再弄傷他的另一只手？所以終究還是不忍，只得作罷。
……呵呵呵~”宇文濤見狀卻似乎很愉悅地笑了起來，“劍兒，這位就是你的心上人吧？”
“……呃，二小姐已經告訴您了嗎？”
“是啊。”宇文濤點了點頭，“我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好在看上去你的臉已經沒事了……菁兒這丫頭真是被我寵壞了，如此刁蠻無理，不過劍兒你放心，我已經幫你還了她一巴掌了。”
“……！！”楊劍大驚，下意識地松開了捂住柳淩霄嘴巴的手。
“……真的？！”柳淩霄一時也顧不得找宇文濤“算賬”了，“聽說你對你這個寶貝侄女從來連句重話也沒有，你真的為了劍哥哥打了她？！”
“是啊，真的。”宇文濤微微一笑，“你叫柳淩霄是吧？真是率真可愛，和我當年最愛的女孩子一個樣。”
柳淩霄的質問不由得脫口而出：“那你怎麽不娶那個女孩子？！”
“…………！”楊劍知道他們指的都是自己的母親，再次被柳淩霄吓出了一身的汗，忙解釋道，“教主，她的意思是，夫人溫婉賢惠，似乎并不是您口中說的那個女孩。”
“……呵呵，是啊，我說指的另有其人。”宇文濤的笑容中添上了幾分苦澀，“人生在世，本就并非樣樣都能如人所願，實在是太多的無可奈何……無論如何，劍兒，你現在能和自己最喜歡的女孩在一起，真是比我幸運了很多，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是，我知道了。”楊劍聽了這番話，心中不由得五味俱全，但也不能多說什麽，只點了點頭。
“唔……”柳淩霄卻沉吟片刻後又是一聲大叫，“好！！我決定了！！教主你也是個好人！！”
“………………”楊劍當然又是一陣哭笑不得，“教主，您別介意，她就是這樣。”
“哈哈哈！！”宇文濤大笑起來，“她說我是好人，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介意？雖然我從來不在乎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把我歸為好人還是壞人，可‘好人’兩個字從霄兒的口中說出來，那還真是受聽得很吶！”
“……呵呵~其實我也深有同感。”楊劍終于也完全放松下來。
“嘻嘻！！”柳淩霄也嬌俏地一笑，“爹娘去世之後，很久沒人叫過我‘霄兒’呢……我覺得這稱呼挺受聽的！太好啦，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喂，”楊劍輕輕捅了捅她，“這話怎麽也輪不到你來說吧？！”
“我說又怎麽啦？！”柳淩霄面不改色地道，“我第一次見面就說了，我們是天生一對！我連那麽不要臉的話都敢說，還怕什麽？！”
“哈哈哈哈哈！！”宇文濤笑得更開懷了，“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親親我我了，我就先走了。”說着，他果然便退了出去。
等他走遠之後，看着嘴角還帶着笑意的楊劍，柳淩霄的語氣卻嚴肅起來，“劍哥哥，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計劃什麽……可是現在蕭水仙保證過不再傷害你，你爹又那麽疼你，我們就好好地過日子，不行嗎？”
“……如果……”楊劍也收起了笑，轉過頭來認真地凝視着她，“如果你答應我，我就考慮一下答應你，如何？”
“……答應你……什麽？”柳淩霄對這個問題多少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
“呵呵~小美人，你說呢？”楊劍又恢複了邪惡的笑容，“你偷走了我的心，難道不負責？”
“……那……那我也要考慮一下下啦……”柳淩霄紅着臉輕聲答道。
楊劍笑道：“你怎麽一會兒那麽開放，一會兒又那麽害羞？”
“哼，我想怎樣的時候就怎樣……好啦，你的傷也處理完了，我去幹活啦！”柳淩霄說着，就起身推門而出。
“哎呀呀~”楊劍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微笑着喃喃自語，“不知道一會兒還有沒人敢給你活幹？楊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男女主角間的發展貌似還是快了……但我實在不擅長寫男女你侬我侬的事啊-_-!這個後面我自己都會吐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