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墨先是愣了下,随後反應過來,不禁笑開了,“要是裝了怎麽辦?”
“裝……”随後白洙想到他似乎是這裏的戶主,不禁抓抓腦門,暗恨她良好的口才一碰見他就啞然無語。
“白洙,快點下來。”
白洙瞪了手機兩眼,“離下午上工還有三個小時呢!”
“作為一名員工……”
“您老等着,我馬上就到。”白洙挂掉電話,抓起包包便跑到樓下去。
被白洙挂掉電話的李蘇墨看着手機屏幕許久,這才淺淺一笑。
白洙急沖沖地跑到樓下,看到李蘇墨的藍色保時捷就這麽嚣張地停着,白洙忍不住蛋疼地想,每天都換車,要不要這麽顯擺?
白洙坐上車,李蘇墨很自然地遞過一瓶牛奶,白洙也很自然地接過,喝了幾口,白洙總覺得不對勁,轉過頭,卻見李蘇墨明目張膽地盯着她,饒是白洙臉皮這麽厚的人,也都微微紅了臉,忙道,“為什麽還不開車?”
李蘇墨翹起嘴角,眼睛也是清亮亮的,顯得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好,“去陳風俱樂部。”
白洙自是聽過這個俱樂部,“可是我下午1點開工啊。”
“放心,不會遲到,就算遲到陳進也不會說什麽的。”
白洙的眉頭抽抽,要不要說得這麽欠扁啊!
“李蘇墨,你這樣下去,我會誤會的。”白洙端正了态度說道。
“沒關系,你誤會吧,我允許你誤會。”
唉?白洙眨眨眼,她是幻聽了麽?
“我在追你,白洙,不要裝傻了!”
下了車,來到陳風俱樂部,白洙都還回不過神。方才的那一幕,尼瑪實在是太驚悚了!
随後白洙看了一眼身邊老神定定的李蘇墨,再看看自己這般心神雜亂,瞬間,她無語了。到底誰向誰表白啊?為什麽她一副中風的樣子,而他卻依舊老神定定?
李蘇墨看着神色變幻不定的白洙,嘴角的弧度擴得更加深了。
白洙蛋疼地跟在他的身後,以前吧,她跟,就把自己當個小跟班,可是現在,不知道這李蘇墨哪根經搭錯了,居然朝着還是他朋友的女朋友的她表白!害得她跟在他的身後各種想踹人。
正當白洙憤憤地想着,李蘇墨“唰”得轉過身,一把拉住白洙的手,“磨磨蹭蹭的,再下去太陽都下山了。”
白洙像是觸電一般,抽回手,然後甩幾下,“不要随便拉拉扯扯。”
李蘇墨摸摸下巴,清亮亮的眼睛凝視白洙,聲音帶着一絲狡黠,“随便拉拉扯扯?”
白洙不去看他的眼睛,“不是随便拉拉扯扯是啥?”
李蘇墨笑眯眯地拉過白洙的手,“那我正式一點好了。”說着,緊緊拉着白洙的手朝俱樂部走去。
白洙掙脫一下,沒能甩開,兩下,依舊沒能甩開,反倒是令他握得越來越緊了,數下之後,白洙放棄了。
而那邊守在門口的兩個門外像是看到怪物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拉着女孩子手進入俱樂部的李蘇墨,連“歡迎光臨”這句話都沒說,直直地目送他離去之後,彼此對望一眼:方才那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李少吧?
陳風俱樂部,金碧輝煌,富麗堂皇,非常符合富商們的審美情趣。
白洙看到之後,不禁皺皺眉,不喜歡,因為這和她想象中的相差太大了。只不過接下來的情景,卻是讓白洙大為嘆服。
李蘇墨帶她去的馬場,一眼望去黃橙橙的看不到邊,又因連着郊區的小山,整體的視覺效果是非常廣闊,完全不像國外那些馬場,就幾個中規中矩的操場圈子,跑起來也沒勁。
可是,白洙想到一個問題,現在是中午11點,午飯時間到了,而且她一點的時候還要拍戲,李蘇墨總不會傻不拉吉地帶她來此溜一圈吧?
于是白洙多看了李蘇墨幾眼。而李蘇墨側過頭便看到了白洙異樣的眼神,“放心,不是帶你騎馬。”
白洙暗道:這貨簡直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啊,她想啥他都能猜到。
“你喜歡騎馬嗎?”
“不知道。”她沒騎過,怎麽可能知道。
于是乎,一張亮閃閃的卡出現在白洙的手裏,“要是想騎,你可以随時過來。”
白洙看着這個金光閃閃的卡,懵了下,随後把手中的卡塞回李蘇墨的手中,“多謝李少的好意了。”
李蘇墨也不介意,拉着白洙的手便朝着他的目的地走了。
穿過一條曲折的小徑,眼前頓時出現一座小別墅,淺灰色的,看起來非常舒服。不過這俱樂部還會出現小別墅,還真是稀奇啊。
小別墅算是依山傍水吧,其背後是與馬場連着的小山林,前方是個人工池,假山怪石地矗立其間,水從假山頂緩緩落入池中,水滴泛起漣漪,驚動池子裏不少錦鯉,紅的白的,游得非常悠哉。
白洙一眼就瞄到了不少肥碩的錦鯉,心裏口水嘩嘩直流,你說這麽肥碩的魚,捉幾條烤來吃,那該多美好啊。
李蘇墨睨了白洙一眼,瞧着她眼冒愛心地盯着池子裏的錦鯉,嘴角緩緩勾起。
白洙轉過頭,便看到李蘇墨笑得一臉詭異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
☆60、聚會
李蘇墨拉着白洙進了別墅,白洙這才戀戀不舍地把目光放在走進的屋子裏。屋內的裝潢是日式風格,線條簡潔明了。
主廳有兩個傭人正在忙碌,其中端着菜往另一個屋子走的人看到李蘇墨進來,立馬笑逐顏開,“李少來了啊,少爺他們正在裏邊玩國粹呢。”
李蘇墨點頭,然後帶着走進一個房間,大老遠白洙就能夠聽到麻将牌噼裏啪啦的響聲,頓時一陣囧啊。
李蘇墨推開房間門,熱鬧的屋子瞬間安靜下來,随後一個長得頗為正太的人跳到李蘇墨的面前,“阿墨,你來了啊!”
然後那邊玩得挺熱鬧的人也瞬間停下手裏的,紛紛對着李蘇墨打招呼。
白洙瞧着這一個個,穿的光鮮亮麗的,身邊還環繞着傾國傾城,搖曳生姿,心裏頓時明了,這群人和李蘇墨一樣,非富即貴。
李蘇墨點頭,朝着那人一笑,“來遲了,不好意思,你們繼續。”說着,繼續那邊空着的沙發走去,至始至終,白洙的手都被他緊緊握着。
然後那群人笑呵呵地繼續玩國粹。
猛然間,那正太大叫一聲,“我去!”然後眼睛一直盯着白洙。
“腫麽了,子明,大呼小叫的。”那邊低着頭繼續砌長城的人皺皺眉。
顧子明張張嘴巴,看着白洙好半天,還是說不出半句話。
那問話的人順着顧子明的眼睛看去,也是發現了被李蘇墨緊握着手的白洙,捏在手裏的麻将牌“叮——”地掉在桌子上,神情也是呆滞了。
白洙被這兩股蛋疼的目光盯着,渾身不自在,然後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李蘇墨握着呢,別扭的白洙想把手伸出來,只不過李蘇墨握得太緊,白洙就是抽不出,急得白洙臉都漲成豬肝紅了。
那邊玩的一群人看到這顧子明和陳和海都呆滞的模樣,也是轉過頭看看情形,這一看,不得了,各個都呆滞了。
尤其是錢陽,只見他眼含熱淚地看着李蘇墨:阿墨,是我先看上的……
李蘇墨下巴微擡,直接忽略錢陽的控訴,而他的心裏已經算計好了,一定要讓錢陽這小子更加忙碌、無暇分身!
而趙大偉呢,算是半個知情人,畢竟當初那頓宴會上,阿墨對白洙的那些個行為還是能夠看出些端倪的。而今天,他把白洙帶到這個宴會,那就充分說明了,白洙,是他認定的女人!
蕭靖是他們這群人中最沉穩的一個,看到白洙之後,也不禁驚訝片刻,随後問道,“阿墨,不介紹一下?”
“白洙。”兩個字,清脆動聽。
而後,一旁被冷落的美人們也朝着白洙大放“好意”,對着白洙笑啊笑的,其中一個沉魚落雁從陳和海的身邊走到白洙的面前,笑得蜜甜蜜甜的,聲音也無比地嬌嗲,“原來是白洙妹妹啊,長得可真漂亮啊。”
白洙聽到這個稱呼之後,不禁渾身一顫,你特麽才是妹妹呢!搞得和古代那些三妻四妾一樣,“姐姐”,“妹妹”地讓人蛋碎。
不過白洙在外人面前淑女慣的,所以此刻的她對着那個沉魚落雁笑得春光燦爛,聲音溫婉,語言卻毒辣了:“我爸沒有私生女的。”
那人神情僵硬片刻,“妹妹真會說笑。”說着,挨着李蘇墨的左手邊坐下,還故意露出事業線。李蘇墨瞬間臉板下,然後目光掃向陳和海。
陳和海用手撫額,他腫麽就帶了這麽個沒眼力的女人呢?
“小茹,過來。”陳和海立馬招呼他帶來的女伴,“今日個可是爺慶生,你應該好好伺候爺啊,來來來,給爺剝個荔枝,祝爺好運。”
“哎呦,你真讨厭,人家都陪你一上午了,這不是在沙發上坐了一會會嘛。”那小茹一邊說,一邊起身,又到陳和海身邊膩歪去了。
而白洙聽到這段對話,心裏那個內流滿面啊: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周邊一群人均面部抽一搐,不約而同拂拂手臂。
此時,錢陽郁悶地說了聲,“自摸,七臺,胡了。”
趙大偉大喝一聲,“我靠,胡了還說得陰陽怪氣的!”
錢陽哀怨地瞟了一眼趙大偉,随後起身,“子明,給你玩,”也不顧顧子明樂不樂意,便把顧子明拉到他的位置坐下,自己則是三步并兩步快速來到白洙的身邊,像只小狗讨好地看着主人一般:“白小姐,你還記得我嗎?”
而白洙覺得,這口吻,真特麽像那紫薇對皇帝說,“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想到着,白洙一陣惡寒,然後雙手摸摸手臂,pia飛腦海中所想的畫面,正視錢陽,只見他黑溜溜的雙眼閃着一絲希冀的光芒,看着她,不斷眨啊眨的。
于是白洙微微一笑,“哪能忘記錢少啊,畢竟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們也算‘相談甚歡’嘛。”對他,白洙怎麽可能沒有印象,╮(╯_╰)╭畢竟這貨的以貌取人本領實在是逆天了。
錢陽臉紅了紅,“呵呵,呵呵。”果然,“呵呵”是最佳冷場臺詞,因為錢陽兩個“呵呵”之後,已經沒人說話了。
這邊氣氛冷凝着,那邊國粹桌上,趙大偉樂呵呵地摸了一張牌,然後對着笑眯眯的陳和海說了句,“阿海,不是喊祁連了麽?他怎麽還沒有到啊。”
而白洙這人吧,對于自己關心的東西向來耳朵很靈的,所以瞬間便把“祁連”兩個字捕捉到了,捕捉到之後,她的心一下子沉了,連帶着臉上的笑也變得有點僵硬。
原來真的在國內!
☆61、原來你才是我情敵
錢陽看到白洙笑得發僵的臉,以為自己又哪裏惹怒她,把目光轉向李蘇墨,只見李蘇墨正看着他,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錢陽頓覺身體發寒,心裏一陣毛毛的,立馬說了句,“白小姐,我先上個洗手間。”說完,撒丫子朝着門外奔去。
在場聽到的人,無不黑線,白洙更是囧囧有神。也是在此時,李蘇墨在白洙的耳邊說了句,“我先出去一會,你乖乖的在這裏等着我。”
那叫一個暧昧啊,看得在場的人員都渾身一顫,心啊發癢了。
待到李蘇墨起身離開,原本就比較鬧的屋子更是鬧翻天一般。尤其是顧子明,本就是被錢陽拽過去打牌的,此番把麻将牌一扔,“唰唰”兩下,直接跑到白洙的跟前,“白小姐,你和阿墨在一起多久了啊啊?”
白洙被顧子明雷到了,看着他那急切的眼神,白洙眼睛往右瞟:→。→
“白小姐,你和阿墨進行地怎麽樣?”
“我和boss是清白的。”
衆人:“切—3—”
根本沒人信白洙的話,以他們閃閃發光的眼睛,會看不出他們之間有貓膩?
陳和海亦是起身來到白洙的面前,“白小姐,我們非常樂意聽你們之間的愛情故事,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讓田田把你們的愛情故事寫下來,拍成偶像劇呢。”說着,還不忘嘲笑趙大偉一番,這也就像陳和海這樣的妖孽男才能辦到。
“噗——”衆人笑噴,趙大偉,輕田田臉爆紅。
白洙莫名其妙,看着面前這位桃花公子一臉“我要第一手內幕”的表情,無比蛋疼。然後起身,“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很好,白洙學會尿遁了。
出了房間,白洙才發現,唉,她還真想去上個洗手間,于是打算問一下,但是四下沒啥人。正愁着,只見一個傭人拎着水桶從外面走進來,恰巧她經過白洙的身邊,白洙便問她,“那個洗手間怎麽走?”
“哦,小姐,二樓左拐便是最後一間房便是。”
白洙點頭說謝,赫然發現那傭人的水桶裏三四五條活蹦亂跳的錦鯉,紅的白的橘的,不斷蹦跶出水花。
那傭人見白洙的目光盯着水桶看,換了只手拎捅,尴尬地對着白洙笑笑,“呵呵,李少爺突然想吃錦鯉,廚房長特地吩咐我去捉的。”
白洙天雷了,回想到了方才她緊盯着錦鯉的時候,李蘇墨那詭異的微笑。
想着,抖抖身子,朝着洗手間進去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白洙見這二樓走廊地造型非常華麗別致,複古風味十足,不由駐足欣賞一番,突然聽見裏面一道帶着憤怒的男音從左邊第三個房間裏面傳來:“李蘇墨,你就如此無情?!”
李蘇墨,李少?唉,有情況!
于是白洙傻不拉吉地趴在門口開始了她的“偷聽”行為。
沉靜的房間內,李蘇墨面無表情地站着房間中央,而他的面前同意站立着一個身體修長的祁連。祁連的表情已經近乎扭曲瘋狂,望着李蘇墨的雙眼也是閃着熾熱的光芒。
這算是兩人自上一次電話不歡而散之後的第一次見面吧。可是這一次見面,兩人并不是和好而來……
面對面站着,看着,不言不語,這房間的空氣似是一下子凝滞不動,連帶着胸膛的起伏,都有一絲痛意。
許久,終是祁連沉不住氣,他雙拳緊握,黑漆的眼眸緊鎖李蘇墨,眼神中的不僅有熾熱還有一片憤怒,聲音亦是憤懑:“你倒是給我說句話啊!”
“祁連,夠了!”
祁連臉色微微泛白,緊握成拳的雙手更是青筋迸發,聲音陡然拔高“不夠不夠!我怎麽可能會夠!”
“祁連,我們只能是兄弟!”李蘇墨上前一步,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視祁連,試圖幫助祁連找回前行的方向。
“可我從來不打算當你的兄弟!”祁連的眼神滿是控訴,繼而一片哀婉,“我愛着你啊我愛你!”
“祁連!”
李蘇墨的聲音已經冰冷,只是祁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是你從小陪着我長大!是你看着我從步履蹒跚到大步流星!是你幫着我從及格邊緣的卷子慢慢變成優秀!在我的記憶裏,我們同樂同悲,同喜同怒,即便沒有女人,也活得逍遙開懷!二十四年都可以這麽過來了,為什麽阿墨你要變,為什麽!”
“……”
“阿墨……我求你放棄白洙好不好,只要你放棄她,我就不會傷害她……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開心,快樂……”祁連的聲音已經哽咽,但是看着面前雷打不動,面無表情的李蘇墨,他的心,痛如刀絞。
“祁連,你到現在還是不懂!”李蘇墨心痛祁連冥頑不靈,到現在都還想着去傷害白洙,于是沉聲痛斥,一字一句,如雷貫耳:“你,只能是我的兄弟,而她,只會是我的女人!”
祁連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身子也是倒退三步,右手捂着胸口,粗喘幾口氣,神色悲戚地望着李蘇墨,輕輕地喚道:“阿墨……”
言畢,李蘇墨不再看祁連倒退三步的身影,轉身朝着門外走去。
只是在李蘇墨打開的門的瞬間,身子愣住了,從來完美得像個面具的臉瞬間出現一絲龜裂。
“阿墨……”祁連在背後再一次呼喚。
可惜李蘇墨已經不會去在乎,因為現在,他的眼裏只有這個小女人——雙眼含着淚,卻倔強地對着他燦爛一笑,令得他想起當年她紅裙飄飄,笑得風華絕代的模樣。
“呵呵,花淺那傻逼把我當情敵,想不到,你才是我們情敵啊,呵呵。”
☆62、所謂的真相
白洙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笑得暴醜,可是不這麽笑,她能幹什麽呢?能哭?哭不出來,因為驚愕遠遠大于難受!能罵?罵不出來,因為心裏一股氣憋着,那些個粗口硬生生被卡在喉嚨裏,吞不進,吐不出!
望着面前這個清俊優雅,氣質高華的男子,白洙的心裏無數草泥馬在咆哮啊!
她堂堂S大的超級大美女居然拴不住初戀男友的心,被他劈腿?而他心裏的那個人,即傳說中第三者居然還是個男人?這個逆天的社會,要不要這麽狗血坑爹啊?!
尼瑪!如果對方是比她更優秀的女人,她特麽咬咬牙吞吞血也就忍了,可是為毛是個男人!為毛是面前這個男人啊!她特麽輸給一個醜女,也好過輸給一個男人吧!
時間宛若停滞,樓下腳步匆匆的聲音居然能夠清晰地傳到白洙的耳朵裏。
白洙繼續咧嘴:“你們繼續,當我什麽都沒聽到,什麽都沒看到。”言畢,白洙轉身,然後朝着樓梯口走,越走越快,到最後是撒丫子狂奔了,仿佛後面有一匹兇猛的惡狼正在追逐着她。
“白洙……”
李蘇墨焦急地呼喚,然後急急追出去。
只是房內的祁連瞬間像個瘋子般抱住李蘇墨的腰,令得李蘇墨動彈不得,眼睜睜看着白洙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祁連的聲音無比痛楚,喃喃低語,漆黑的眸子閃着淚花似地晶瑩,“不要去追她,不要去追她!我不要你去追那個女人!”
那種無力而哀痛的聲音,若是換個女人來說,定是惹人垂憐,但是換個一米八的美男子,怎麽都感覺有些違和。
李蘇墨嫌惡地揮開祁連的雙手,冷冷望了一眼悲傷無比的祁連,“我真替你悲哀!”
說完,李蘇墨便走出房間,打算去追回白洙,只是沒走幾步,他便停下了,因為他知道,此刻的白洙最需要的不是他在她身邊,而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呆着,想着,舔舐自己的傷口。
奔跑中的白洙自是聽不到背後李蘇墨焦急地呼喚,而且她也不想聽到,所以她只能繼續奔跑。似乎只有不斷地跑,她才能夠讓自己的大腦短暫的空白,才能讓自己的心髒不那麽痛。
曾經,她一直幻想,有那麽一個王子,騎着白馬而來,然後停駐在她的面前:“My、princess!Will、you、mary、me?”然後她連嬌帶羞地點頭,剎那間,萬花齊放,百獸齊笑,從此王子和公主過着無比幸福美男的生活。
可是她忘記了,騎着白馬而來的不止有王子,還有唐僧!所以當她無比美好地朝着人家眨眼放電的時候,丫人家驚恐一句:“悟空,有妖怪!”于是那孫猴子就掏出那根定海神針,劈頭蓋臉朝她打來……
于是,她那閃着無數童話泡泡的初戀,就這麽被人用定海神針砸破了,砸破之後方才知曉,那閃着七彩光芒的童話泡泡,不過是一攤難聞的肥皂水!
不知道跑了多久,陳風俱樂部的出口終于出現在她的面前,白洙這才停下來了,立在原地喘上幾口粗氣。
擡頭看着“陳風俱樂部”幾個大字,她心裏很滿足:瞧,我沒有失态到迷路。
可是臉上冷冰冰的刺痛,讓她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頰,濕漉漉一片,原來,她還是難過地哭了。
出了陳風俱樂部,白洙非常冷靜地招了一部的士,直接回宿舍,回了宿舍,白洙襪子也沒脫,直接躺床上,蒙住被子就開始睡覺。
沒辦法,白洙這孩子,一郁悶,就蒙頭睡覺,一難受,也蒙頭睡覺。
可是沒過多久,她的板磚機就歡快地唱起來了。吱吱呀呀的,在安靜的房間顯得特別突兀。
白洙蹙眉,很是不爽地摸到躺在一邊的手機,然後看也未看便把手機的電板給拆下來,再翻個身繼續睡覺。
昏昏沉沉地一覺睡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開燈,看到牆上的鐘指向:7:50。
腦海中的空白持續了一段時間,随後她不禁驚呼:她錯過下午要拍的戲了!
很好,白洙第一次礦工了。
白洙手忙腳亂地把板磚機的電板裝好,開機,片刻之後,噼裏啪啦一堆短信湧上來。
屋子安安靜靜的,只有牆壁上的秒鐘滴答滴答地發着聲響。
白洙一條條看。
10086:你的朋友155XXXX在2:45分的時候給你來電……
導演1:30:今天怎麽還沒到?
秦明明1:45:你在哪裏呢?都快急死我們了。
瑪麗姐1:50:白洙,你怎麽還沒去劇組!
導演2:45:李少替給你請了兩天假,不過下次還是希望你能夠提前請假。
……
白洙唰唰看下來,其中一條,令得白洙的眼睛無比刺痛,心啊跟着抽痛起來。
祁連:白洙,我們分手。
什麽解釋也沒有,就是我們分手。看着手機,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蔓延到四肢,白洙無力,動彈不得,随後白洙望着天花板,開始回想中午聽到的那番炸彈般的對話。
對話裏充滿的信息無疑各個都是驚天炸彈,随便一個就能炸得她屍骨無存,但是當時她只了解到一個事實:她的初戀無疾而終了。
所以中午的時候,她一頭紮進在哀悼着失去的寶貴初戀上。現在想想,中午的那段對話,了解到的信息真特麽地讓她內牛滿面。TAT
第一,祁連是GAY。
第二,李蘇墨愛她很久了。
第三,祁連愛李蘇墨,因為李蘇墨愛她,所以跑過來糾結她。
第四,由上述三條可以看出,李蘇墨認識她好久了,而且單戀她,那麽上午的表白,李蘇墨并不是一時興起。
想到這裏,白洙忍不住在驚愕中抖擻兩下。然後無比辛酸地發現,她所認為美好若童話般的初戀,是在一個人為的無比蛋碎的“陰謀”中進行的,說白了就是個欺騙!
如果不是今天她好奇,傻乎乎蹲牆角,恐怕會被那個無比蛋碎的“陰謀”會一直進行到她的“膜”消失。
而這個無比蛋碎的“陰謀”的起因,正是因為李蘇墨這位天之驕子喜歡她!
她不知道,這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63、漸漸消散的迷霧(上)
對于李蘇墨喜歡她這個事情,白洙隐隐約約還是能夠感覺到的。但她不信,也不能信,所以她總是自我暗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畢竟李蘇墨是祁連的好友,而她是祁連的女友,天之驕子挖朋友牆角這種事情,小說中才會出現,而這是生活,所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可就這樣一個她自認為的“事實”,其實和真相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原來,并不是李蘇墨不是挖祁連牆角,而是祁連挖李蘇墨牆角(白洙不知不覺把自己歸成李蘇墨的人)!
事實上就是李蘇墨很早就認識她,而且還暗戀她!可在她印象中,他們的初遇似乎是在寝室樓下,而且還不是很愉快。
現在想來,那次所謂的寝室樓下的“初遇”,怕也不是巧合!很大可能是李蘇墨前來看她。然後一直沒有動作的他在那天故意發出一聲“哼”,讓她記住她!畢竟這之前,她對他這樣一個天之驕子是半點記憶也沒有的!
不得不說,李蘇墨的故意,成功了,她記住了他!
對于李蘇墨喜歡她這個事實,肯定不小心被祁連這個愛着他的孩紙知道了,所以祁連才迫不及待地跑到她的面前,裝出一副白馬王子的形象,引誘自己,然後讓她一步步踏入那個“美好如童話的初戀”中!
而她就這麽在不知不覺中當了炮灰!想不到白洙女王在愛情路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這還真是莫大的諷刺。
一切明朗之後,白洙躺回床上,眼睛睜着,望着天花板發呆。胸口的悶痛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着她,提醒着她,她當了一回小醜。
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祁連為了報複李蘇墨所作出來的假象,可是為什麽她的腦海中還會想起她和祁連在一起快樂的時光?明明知道祁連不配她為之難過,可又為什麽情感不受理智控制?
為什麽就算是現在這麽想想,她還會如此難過到喘不過氣?
想哭,又為什麽哭不出來?明明演戲的時候,她可以啜泣,可以小哭,可以嚎啕大哭,甚至還可以哭得聞者悲戚,天地色變,可為什麽現在就是擠不出一滴眼淚?!
白洙第二天便去了劇組,導演看到白洙來的時候,非常驚訝,“白洙,李少不是為你請了兩天的假嗎?”
白洙笑呵呵地說道,“導演,我沒事啦,再說,我也不能拖累大家不是。”
白洙的這番言語令得衆人紛紛點頭,稱贊她品質好,不過白洙也知道,這是她分內的事情,人家誇她,不過是因為李蘇墨的關系。
唉,一想到李蘇墨,白洙就黯然了。不知道為什麽,事情一切明朗之後,原本對他沒有半點想法的她,現在居然怕見到他!
所以早上李蘇墨電話打來的時候,她二話不說便挂了電話。
今天本來要拍的是白洙不在的那場戲,但是因為倉促,還真有些難拍,好在白洙過來了,那麽導演就按照昨天下午原定的那個戲碼開始拍戲。
原定的戲中,有一場長達兩分鐘的吻戲,白洙早在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混娛樂圈的,親吻神馬的都是家常便飯,她要是矯情,還不如趁早回去上小學。
不過白洙心裏還是非常緊張的,畢竟和祁連,他們也只是發乎情止乎禮,點到則止。
現在細細想來,她和祁連,嘴唇碰嘴唇這種暧昧的事情,還真的只有一次呢。并且一親立馬離開的那種,其他時候,祁連都只是碰她的額頭。
當初以為是祁連比她還害羞,現在才明白,那不是害羞,而是祁連覺得親吻女人惡心,所以才會在那一次“定情之吻”上碰了嘴巴。
她曾經看過一個報道,說是GAY對于和女人肢體接觸,有着本能的反感,如果是真的,那祁連得有多愛李蘇墨,才忍着心裏反胃來和她“演戲”?
想到祁連,白洙依舊有一絲黯然閃過,不過她相信,不用多長時間,她就會把這個“唐僧”,從她的心裏徹徹底底趕出去,開始她白女王美好又璀璨的人生。
時間差不多,一切準備就緒,白洙悲哀的發現,此番和黃浩拍吻戲,他的氣息剛一靠近,白洙就本能的揮開他的身子。因而個被導演喊了數聲“卡”。
到最後,導演一揮手,“休息五分鐘。”
于是白洙頂着衆多“哀怨”的眼神,坐到一邊,開始回想方才自己那些蛋疼的行為。
難道她因為和祁連戀愛失敗,開始本能地讨厭起男人了?不會吧……>_<不要啊,她白洙腫麽可能是百合花!
導演似是看出了白洙的緊張,走到白洙的身邊安慰,“別急別緊張,吻戲其實和放屁沒差的,你一放松,自然水到渠成……”
白洙額頭全是黑線,導演,您這是神馬比喻?被他這麽一說,白洙覺得親個吻是無比惡心了。
在白洙身邊的那圈人聽到導演這麽安慰白洙之後,紛紛做出作嘔的姿勢,這蛋疼的比喻,導演怕是小學語文也沒有過關吧。
正在此時,導演接到一個電話,剛打開,導演那張嚴肅的臉瞬間爬滿菊花,“對的,她在的。”
白洙才瞄了一眼,就知道,打給導演電話的那人,十有八九是李蘇墨!
“嗯,她臉色還行。”導演偷偷瞄一眼白洙,低着頭回道。
白洙:—_—|||
時間差不多,導演笑呵呵地挂完電話,拍拍白洙的肩膀,對着白洙道,“實在不行,借位吧。”
衆人默,白洙無語。
要知道,陳導這人嚴肅認真,執掌的電影從來要求完美無瑕,因為他要求真實,所以對于借位拍吻戲這種事情,在他底下的電影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哪怕那些大牌女明星或者背景後臺超強大的女明星不願意拍吻戲,要求借位,他也不願意,可是今天卻主動對白洙說出這樣的話,這讓那群跟着陳導合作多年的朋友都下巴掉地。
所以白洙知道,也許這之前的順風順水,都有可能是她借了李蘇墨的光。
☆64、漸漸消散的迷霧(下)
白洙自是不知其中緣由,但是導演這麽說了,她也樂得不拍,好在黃浩沒有給白洙臉色看。畢竟一個女明星不願意和這個男明星拍吻戲,非常傷這個男明星的自尊。
而黃浩對白洙則是另眼相看了。這緣由還得慢慢道來。
在初次見面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