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另一邊,虎頭和雨萱正在快馬加鞭地跑着,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小鎮。
“砰砰砰。。”虎頭不斷拍打着路邊一件客棧的門,“開門啊,店家開門啊!”
見半晌沒反應,虎頭接着說:
“店家,我們兄妹二人路過此地,現已夜深,想來投宿一宿,還望店家開開門,讓我們二人進去!”
雨萱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麽。
這兩天來,黑衣人追得可緊,可以說,只是路上簡略地吃了一些東西就趕路了,根本沒睡過。這個人,算是照顧得很好了。
可是……雨萱的心突然揪住了,不知道為什麽,心突然很痛。那個,‘他’,怎麽樣了呢?
“來了來了!”一把粗狂的男聲響起,頓時打斷了雨萱的思緒。“哎呀,投宿就投宿,我們聽得見!”開門的是一個約為40來歲的男子,戴着瓜皮帽,身材魁梧得很。
“不好意思。。因為天色已晚,敝人小妹也已經很疲倦,出于憂慮,所以。。”虎頭抱着拳,一臉歉意地作解釋。
“哦,沒事沒事。。”店家看到虎頭身後的雨萱,不禁眼睛發亮。“這是你家妹妹啊?”突然地,聲音也變了……
雨萱頓時覺得他的目光看得自己毛毛地,不禁抱住了虎頭的手。
虎頭被雨萱的舉動吓到了,看了看她,又看回那店家,提高聲量說:“店家!不知還有沒有客房!”
“有。。有。。”店家連連點頭,招呼他們進去。
(客棧大堂)“小二,快去準備兩間上好客房!”店家剛喊完,虎頭便擺手說:“不用了,一間上房就好。”
說完,留下了一錠銀子,便拉起雨萱上樓去。
(客房內)“雨萱姑娘,因為出于對你的安全着想,所以在下只要了一間上房,你。。你放心,你睡床上,我就在椅子上将就着睡就是了,在下不會冒犯的。”虎頭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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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韋公子了。”雨萱莞爾抱歉一笑。
“叫我虎頭就好。”虎頭點點頭說。話罷,他便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把兩張長凳擺好,抱着旋花劍坐下閉目了。
雨萱愣了愣,又轉向窗臺看窗外。夜色靜谧得很,遠處那邊似乎烏雲密布,天氣不大好。‘他’和雙雙這會兒到哪裏去了呢?
窗外的月光皎潔,倒映在水上。一個不留神,一塊小石子掉入水中,卻是将一切都破壞了。
(第二天天大亮、陽光明媚)
虎頭和雨萱幾經周折才來到碼頭,看到前邊有一個船夫正在整理船艙,虎頭便跑上前:“船家,方便載我們到對岸去嗎?”
船家沒有說話,隔着鬥笠看了看他,便又低聲說:“現在這時候各家船都不下江載客了。”
“不下江載客?為什麽?”雨萱問。
“再過幾天,當今聖上就南巡了,大人吩咐說為了全面迎接天子的來臨,要停港一段時間。”船家一邊慢慢地說着,一邊放好竹竿。
“那。。”虎頭的神色有點為難,又問:“那是要停港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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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停港一個月!?”弦胤和雙雙當即吓得臉色大變。
“對啊,小夥子。所以我現在要趕緊到衙門那邊去拿錢,等到一個月之後你再來找我吧!”碼頭邊的老伯和藹地笑了笑,便走了。
“呃。。那老婆我們現在怎麽辦?”弦胤頓了頓,‘意味深長’地問。
“。。什麽怎麽辦,那就只好等一個月咯,我看哥哥他們應該也暫時過不了江,那就一個月之後再作打算好了。”雙雙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哎,雙雙!”弦胤連忙追了去。
十月。康熙行至德州,太子得病,折返。
長江沿岸、風揚鎮。
(順天镖局門前)“二位不知道想找哪位?”門口的老厮穿得不樸素,為人倒禮貌得很。
“不知府上可有張堯此人?”弦胤抱拳,問道。
“哦,原來二位是張爺的朋友!請進請進!”老厮的語氣像是比剛才更加溫和,一臉的不可得罪。
雙雙和弦胤相對一下,張爺?有名頭!
(順天镖局內堂)
“張堯哥哥可是名聲大振了,這路上人人都喊你張爺,不知道還記不記得我這小丫頭呢!”雙雙白了他一眼。
張堯的年紀和弦胤相仿,劍眉朗目,頗不平凡。
“怎麽會,打小咱倆就是無話不說,比親兄妹還親,怎麽會不記得你呢?”張堯話畢,比劃着叫手下沏上一壺上好龍井。
“那就好~”
“不知道你們從揚州千裏迢迢到這兒來找我有什麽事呢?”張堯晾了晾茶,輕輕吹了吹。
“也沒什麽啦,我們路過張伯家的時候他說你在這邊和兄弟開了镖局,可神氣。還說去朱家圩路上你可以幫忙啊。”
“哦,原來是這樣。”張堯略皺了皺眉頭,朝門外一藍衣小僮招手。
“爺有什麽吩咐。”小僮走到他邊上問。
“去和你七爺說聲,說我陪個朋友下朱家圩一趟,近些時候如果有個什麽事就叫人捎口信來。”張堯說着,從懷裏掏出個玉環。
那藍衣小僮忙點頭,拿過信物便乘快馬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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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揚鎮上、酒館。
(二樓風景佳位)
“小二,就這些了。”張堯示意上菜速度,給了一錠銀子外加幾個銅板。
“哎,張爺稍等,小的明白。”小二轉身下樓,不一會兒便聽到樓下說:“樓上張爺桌子飯菜做絕做好,菜程一鞭快馬!”
“需不需要上一壺酒?”張堯笑問。
“不了,一會兒還得趕路。”雙雙笑了笑。指不定哪個人借機酒醉又把自己給關在房間裏然後一整天被她弄得死去活來。
“那好。”張堯轉過眼,看了看弦胤,問:“不知道他是?……”
“他是我爹收下的義子,叫他弦胤就是。”雙雙轉過頭,朝弦胤故意地笑了一下。
真是亂我心神!
“不知閣下貴姓?”張堯禮貌笑道。
文绉绉的真不像跑镖局的人。“免貴,姓丁。”弦胤輕勾起一抹笑。
“不知道我是該稱兄還是道弟呢?”張堯又轉向雙雙問。
“他比虎頭哥哥小,但比銅錘哥哥大,張堯哥哥該稱兄了。”
“原來如此。既然弦胤你比我年長幾日,那我就稱兄罷。”張堯抱拳。
吓。又多了個弟弟。唉,真是…“是是是,我可是幾世修來,高攀了張爺委屈道弟啊。”弦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起茶杯:“來,以茶代酒,幹!”
“幹!”
(前往朱家圩的路上)
“按着這條路走,大概兩天馬程再翻一座山,就到了滬霄鎮,聽說那裏有個地方叫簫竹裏,好多個新鮮玩意兒!”張堯說道。
什麽?!簫竹裏?!
弦胤的思緒頓時回到那多年前,那個她曾落難的簫竹裏,那個給予她很多的簫竹裏…
“那朱家圩呢?”雙雙問
“朱家圩就在其十來公裏外,不遠。”張堯邊拉着馬缰繩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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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虎頭猛拉住赤甬,下了馬和雨萱走在風揚鎮街上。
(客棧)
“喲,二位客官,不知道要些什麽?”還是上次那小二,笑的還是上次那笑容。
“來幾道小菜吧,這些錢賞你的,快些上。”虎頭爽快地掏出小摞銅板。
“好叻!”小二轉身,喊的話也與上回一個樣,虎頭略側,聽到鄰桌的人說:
“哎,對了,最近怎麽很少見張爺?”
“說是和他的朋友去朱家圩了,所以近些天都不在風揚鎮。”
“朱家圩?那個地方可遠咧,不知是幹什麽去。”
“怎曉得,順天镖局的人說是兩個青年人上門請的,一男一女,倒不像本地人。”
聽到這,虎頭像是聽出些什麽來了,忙上前問:“二位有禮。在下剛在此地,聽得二位剛才所說之事,想了解一下這個張爺的本名,不知可否?”
那兩個茶客倒也禮貌,也回了禮,相視而笑道:“有禮有禮。說起這張爺是順天镖局的二當家,也是我們風揚鎮的英雄。本名姓張名堯。”
“多謝二位客讓。打擾了。”
雨萱看到虎頭回到了桌前,一臉迷惑:“怎麽了?”
“哈哈,弦胤和雙雙怕是趕我們前頭去了。我打聽到,他們和張堯前些天已經離開這裏了。”虎頭笑道。
“張堯?”
“張堯是我父親以前得力手下的兒子,和我們仨兄妹是從小結識的玩伴。至于那茶客說的兩個年青人,想必是弦胤他們了。再加上他們的目的地是朱家圩,豈有認錯之理?”虎頭一臉自信,當然了,他的推想一點沒錯。
(路過三巡,已黃昏)
山間迂回路,聞得鞭上趕更急,馬聲踐踏處。
“前面是什麽地方了?”雨萱望着這朦胧夜色下的山景,猶豫着問。
恰逢前邊有一個從山上下來的老農,
“老先生!老先生!”虎頭喊道。
老農轉過身:“小夥子,有什麽事嗎?”
“夜色已近,想向您打聽一下前邊是什麽地方。”
“前邊?滬霄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