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倆這兒偷偷摸摸地幹嗎呢?不知道老板最近心情不好嗎?你倆是不是想争着當炮灰啊?”黃姐放開我倆的耳朵,叉腰教育我倆。
老板最近心情不好?這可是個重要信息。我跟時沐風聽出了她話中的線索,對彼此使了個眼色,套話小分隊迅速成立。
“我們知道老板心情不好,這不想探查探查情況,找機會安慰安慰他嘛。”我裝乖道。
“對啊對啊,”時沐風點頭應和我,“老板平時對我們這麽好,關鍵時候我們得為他分憂啊。”
黃姐露出一臉的不信任,毫不客氣地對我倆說:“分憂?你倆不給他添堵就不錯了!你看看你倆最近出的這些事情,哪件讓他知道了不是多服了幾粒速效救心丸的?趕緊該幹嘛幹嘛去,讓人看見你倆趴這兒算怎麽回事兒?尤其是你,薪傳,知道的是你想八卦咱們老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暗戀他呢!”
嘿——我這躺着也中槍啊!我不就是G麽?!同樣是趴門邊兒,憑什麽我就得是暗戀我們老板啊?黃姐說這話一點兒也不顧及聽衆的承受能力,我們老板都能當我爸了,我要是暗戀他我得是有多缺少父愛?
八卦沒套出來,還被黃姐罵了一頓,我立刻有些憤憤不平:“不就是想關心一下咱老板嘛,黃姐把咱們當什麽人了?”
“就是!連你暗戀咱老板這種話都說的出口,以後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合作了?”時沐風很配合我地一起抱怨。
沒想到他是這麽夠義氣的人,我胳膊一揮搭在他肩上:“還是你明事理,我們不帶她玩兒了,不就是八卦嘛,咱這圈子裏除了懷孕整容,最藏不住的就是出櫃,趕明兒我們問問咱老板他兒子小老板去,一問一個準兒。”
“問他兒子?那怎麽問啊?”時沐風露出一臉的為難,“難道要問他爹媽X生活和不和諧?”
“那怎麽可能,”我為他問出這種愚蠢的問題有些捉急他智商,“要有人敢問你爸媽X生活和不和諧你不得揍死他?你得問他爸最常去的酒吧是什麽,最喜歡的明星是誰,最常聽誰的歌,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麽,最喜歡吃的水果是什麽等等等等。”
“哦?”他一臉狐疑,“就憑這幾個問題就能判斷老板是不是要出櫃?”
“那倒不一定,但是能判斷老板是不是G。”我信心滿滿地說。
“這怎麽判斷啊?”他好奇地追問我,此時我為自己是G而無比自豪起來。
“這是我們圈裏——我說的是我們G圏啊——最精準的判斷同類的方法,如果他的回答依次是某名字隐晦的酒吧、某疑似G明星、某挺同志歌手的歌、紫色以及香蕉等等答案,那他百分之八十是G。”
“我也喜歡香蕉和紫色,我還喜歡聽Lady GuaGua(注:因不涉及真人原因此名為杜撰,請不要腦補太多XD)的歌,而且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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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揮手打斷他:“誰問你了?你愛喜歡什麽喜歡什麽,跟我有個毛關系。”
“好吧,”他攤攤手,“那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當——然是工作!”我掏出手機,給他助理陳響榮打電話,讓他迅速帶着時沐風的通告簿來找我。
在等陳響榮的時候,我跟時沐風坐着喝茶閑聊,話題不知怎麽就跑到了我臉上的傷上面。他表面上是關心實際絕對是想八卦地問我臉上的傷是怎麽造成的。我想了想,覺得剛才他騙了我一次,我得騙回來才算禮尚往來,于是開始編故事。
“你也看出來了,就憑我這長相,別說是在圈裏——這個圈指的是咱娛樂圈啊——就算是整個宇宙也算得上帥哥了是吧?”我見他很艱難地點了點頭,有些不滿意,“我說你頭點的那麽勉強幾個意思?你還想不想聽故事、啊不,經歷了?”
他很識趣地放低姿态,說着“您說您說”,順手把茶杯遞到我手上。
我這才滿意地繼續道:“這人一帥吧,就會招蜂引蝶。不過我可是個很有節|操的人,不是随便誰都可以的。我不在乎肉|體上的完美契合,我只在乎心靈上的基情碰撞,所以我在衆多我的追随者中選了一個最能體現我高大上形象的男盆宇。哎,我說,這好像不是我茶杯。”我在喝了好幾口茶水後才發現異常,我那個茶杯好好的擺在茶幾上呢,我手上拿的疑似是時沐風的。
他有些不耐煩地接過自己的茶杯,又把我的放到我手上說:“您繼續說,您那個男盆宇怎麽顯示出你高大上的形象了?”
“說起我那個男盆宇,啧啧,真是說多都是淚啊。”我摸了下臉,在他有些無語的表情下繼續道,“有時候對一個人愛的太深,就會顯得有些盲目。不是深層意思的那個盲目,是字面意思的那個。就是吧,我男盆宇跟我不一樣,他不是大衆審美下的帥哥,他的長相不被大衆——尤其是我的追随者們——認可。”
“他長什麽樣?”時沐風好奇地插話道。
我回想了下揍我的那個青皮頭一號小混混的長相,繼續道:“他嘛,就頭發剔得只剩一層青皮,小耳朵,丹鳳眼,粗眉毛,塌鼻子,最有特色的是他的嘴唇,奇厚無比,每次親他我都感覺在舔香腸。他唯一符合大衆審美的就是他的身高了,目測大概一米九……”
不知道為什麽,說到這兒的時候時沐風的眉毛皺了起來,我正想着是不是自己編得故事有點假,他忽然插話道:“你男盆宇,該不會喜歡穿西服套背心穿休閑大褲衩和拖鞋吧?”
我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昨晚揍我那人的穿着:“你怎麽知道?”
他擡手指向我身後:“你男盆宇好像來找你了。”
我扭頭順他指的方向看去,差點跳起來喊聲“媽”,所幸我很好地控制住自己本能的逃生反應,淡定地把頭扭回來,同時在心裏安慰自己,他沒看見我他沒看見我……
對面的時沐風托起下巴打量我身後,我看了看表,有些不滿地對他說:“我說你助理怎麽還沒到?他還想不想幹了?”
時沐風下巴一點我身後,笑道:“來了,還帶着你男盆宇一起來的。”
What我飛速地回頭,果然看見陳響榮帶着那個青皮頭一號向我們這邊走來。那個男的看見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過他沒有立刻沖上來再揍我一頓讓我立刻安心不少。不過這是在公司,估計他也不敢做什麽。
“陳哥,沐風,不好意思,有點堵車。”陳響榮一看見我們就先道歉道。
我沒理他這茬,下巴一點他旁邊的青皮頭一號問他:“你這,什麽情況?”
誰知他還沒回答,那個青皮頭就一下子沖過來撲倒在我腳邊:“陳哥,昨天是我不對,你原諒我吧!”
我跟時沐風被他同時吓得一哆嗦,時沐風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蒼天,我剛才真的只是想編個故事報複時沐風,你不要這樣配合我吧?
“你不要誤會……”我扭頭想要對時沐風解釋,開玩笑,我怎麽可能真有這種重口味的嗜好,我絕對不要讓這個一看就管不住自己嘴的時沐風在外面給我瞎傳去。
可惜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青皮頭打斷:“陳哥,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是一聽到‘分手’這兩個字,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沖動。”
時沐風看向我倆那小眼神讓我恨不得割了這斯的舌頭,你說話帶個第三人稱會死啊!不要說的像是我要跟你分手一樣好不啦?
“你、你先起來,昨天那篇兒咱先翻過去,我根本沒當回事。”我拍拍摟着我小腿不放的青皮頭,有些顫抖地說。
“真的?”他确認道,在再次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後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
“恭喜二位重歸于好冰釋前嫌舊情複燃破鏡重圓。”時沐風一邊賤笑着一邊甩出一堆成語,把青皮頭跟陳響榮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撓頭,這要怎麽解釋、先向誰解釋呢?最後我一拍桌子,不管了,先說正事。
“你到底帶他來幹嘛的?”我問陳響榮。
他被我的舉動吓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我、我一進公司就看見他纏着前臺招待小姐在說什麽事兒,一打聽他是來找經紀人想當演員,他看見我胸牌是助理,就非要我幫他找個經紀人,我有點兒為難,然後就看見陳哥你坐這兒跟沐風聊天,就跟他說你是經紀人,讓他跟你說。”
我抹了把臉,心裏想着,丫真會給我找事,表面卻裝出平淡的樣子,對青皮頭一號說:“我是經紀人沒錯……”
“太好了!您好您好,我叫方曉楣,今年23歲,愛好是打架,特長是……”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做起了自我介紹,我抽了幾次都沒抽回來。
我咬牙忍痛,丫勁兒也忒大了。等他終于做完自我介紹,我才得以松口氣,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對他說:“是這樣的,身為一名演員是要具備一定能力的,我們要對你做各方面的考察才能決定是否跟你簽約。”
“這個我懂!不就是跟電視上的選秀節目一樣要表演才藝嗎?您說要看什麽?我都能給您演。”方曉楣——我回味了下他這名字,強忍住沒笑出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把我看得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那什麽,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給我們來段印度舞吧。”我控制住想笑的表情,目光認真地看着他道。